既然反抗不能,那就享受吧。时放认命地开始了苦逼的学习训练生涯,将时间分成两块,每十一天里,依照乔特法师的计划,空间法师系也给了她充分的便利,将原本九天里她应该学习的课程压缩到四天内完成,有六天的时间是在基地里和一群据说大陆上最出色的空间法师们一起,白天的时候像海绵一样吸收所有被人塞到她脑子里的知识,晚上被狄亚阁下的人拎回到营地上以训练的名义各种蹂躏。
剩下的一天,是乔特法师和狄亚一起商量之后,觉得不能太过压榨小孩子,需要留出一点点时间让孩子玩耍,于是大发慈悲地留了一天休息时间。
不过这一天的休息时间,对于时放来说,也是完全没法休息的,她得趁这个空当,将句期留下的东西反复研读,再一一跟自己前几天学到的东西对照印证。
小黑也没能幸免,这吃货比时放荣幸得多了,狄亚阁下大概对于这种本来应该战力强悍的金雷虎被时放养得只会傲娇慵懒的鬼样子非常的不爽,从时放开始魔鬼训练后,就直接将小黑拎去驯养了。
小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以为狄亚阁下不过是像伊思拉皇女殿下那样,对于投喂它非常有兴致,于是这货毫无危机感就跟着去了。等到晚上时放完成当天受训课程后,出现在它面前,小黑爆发出了对时放强烈的思念之情,第一时间就飞扑到时放怀里寻求保护及安慰,泪汪汪的恨不得就巴在时放身上不下来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时放和它分别就要开始一天的训练时,小黑持续爆发了更加强烈的不舍之情,死活就是不肯乖乖跟着过来带它走的麦格斯走。结果麦格斯丝毫无视它这种惨烈的生死离别之情,眼明手快地将它拎起来“绑架”走了。
时放眼睁睁地看麦格斯在自己面前就对宠物小黑施暴实行绑架计划,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因为,很快的,她也被苏维拖走了。
主人宠物两个都两眼泪汪汪地不时扭头看着对方,一步一回头地被分别送上各自的训练场。
小黑不知道,它跟时放连每天晚上相聚都成了奢望。由于时放这个做主人的有四天得呆在法师塔里乖乖当学生,而不需要去学院的小黑只能每天呆在营地里被蹂躏。只有当时放在营地里受训的时候,才能够晚上与时放相聚,跟时放各种打滚卖萌求抚慰,盼望着重新跟着主人继续过以前那种吃喝玩乐惬意的小日子。
时放同病相怜地着一天天变化的小黑,看来它的日子也不好过的很,那身皮毛就再没见到过以前那种皮光毛亮的萌样,经常是挂着彩的,那身肥肉也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结实而充满了力量的肌肉,以及比之前更为矫健迅捷的行动。
时放戳戳它的肚子,不像以前那样软呼呼的,变得很有弹性,再摸摸自己又瘦了一圈的脸,她不由得发出感慨:“小黑啊,你这样摸起来更舒服了啊,看来去训练一下还是挺有好处。”
小黑猛地从她手下蹿了出去,飞在半空中,折身回头,愤怒地瞪着疑似幸灾乐祸的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一挥爪子,几道风刃冲向时放,再顺便噼哩啪啦地放了几道手指粗细的雷电,织成电网,将时放笼罩其中。
靠啊!真是胆儿肥了,学了点本领就全用在你家主人身上啊!哼,以为你家主人是吃素的么?我最近也在魔鬼训练中好不好!你只是减肥成功了,我可是快瘦得不成人形了!时放磨磨牙,用空间盾顶住了小黑的攻击,迅速扑了过来,要饱揍一顿这只总是挑战主人权威的呆瓜小魔兽!
小黑被蹂躏了近三个月,早就不是吴下阿蒙了。它跟着时放大半年只晋了两级,一次是被伊思拉投喂晋级,之后它又晋了一级。但自从它被狄亚拎去驯养之后,却在三个月内,硬生生地被虐得连升了两级。它身手大涨,驭风能力和掌握雷电攻击的技法也非常娴熟,时放一时之间抓不到它,又被它从不间断的攻击整得心头火起,身上的魔法能量突然暴涨,双手左右出击,微微划了个圆弧,瞬间设置了一个空间领域,将小黑和自己都笼罩其中。
小黑意识到不妙,“嗷嗷”地咆哮,两只浅金色的眸子都变深了,变成了灿烂的金瞳,拼命想从领域里冲出去。可是时放哪里会让它如愿,在领域里,她的力量和速度增了三成,小黑的力量和速度被同时削弱三成,此消彼长之下,小黑原本对她不具杀伤力的攻击就更加不具威胁性了。时放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完全无视小黑不要钱地扔过来的雷电和风刃,伸手就揪住了它颈上的软肉,另一只手就一拳一拳地狠揍下去:“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呆瓜,只会攻击主人的笨蛋,看我不揍死你,不揍你就不乖是吧!”
小黑被她打得从愤怒的咆哮,到“呜呜”地低声卖萌求饶,方才完全变成金色的眸子也恢复了澄澈的浅金,一眨一眨,眼泪汪汪,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时放狠揍了它一顿,火气也消了下去,点着它额上又长长了的小金毛,威风凛凛地问:“知道错了吗?”
小黑委屈地点点头。
“以后还敢动不动就攻击我冲我撒气不?”
小黑迷茫地看着时放,拿不准应该点头还是摇头,时放一瞪眼,它赶紧挥了挥爪子,讨好般扯了扯时放的衣角,乖乖地低下头来表示臣服。
“嗯,这才乖。”时放赞许地摸摸它的头,撤了领域结界。
在狄亚的居所里,狄亚抬头看看突然剧烈运转变化的小型星空:“咦,时放在跟谁交手?”
亚勒抽了抽嘴角:“和她的魔兽。”
狄亚不禁失笑,又露出玩味的神色,意味深长地道:“亚勒,你看,这种能量波动可比你们训练她的时候激烈吧?”
“是,我去通知他们一声,明天起加大她的训练量。”亚勒毕恭毕敬道,脸上带了些愧色。这一次的训练计划,原本就是要将时放一次一次地逼到极限,在极限状态中,人会更容易激发出最大的潜力,在不断地被逼到极限的过程中,进步就会非常的快。
狄亚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大概她心里明白你们出手很有分寸,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安排她到森林里训练。”
亚勒的脸绷了一下,带了丝犹豫:“主人的意思是?”银月联邦军队的训练场,最危险的就是森林训练,那里不再是教官和学员的对战,而是和魔兽、以及进入森林里逃避追杀或追辑的大陆各地的重犯,这些魔兽和罪大恶极的人,可不会顾及时放的小命手下留情的。
狄亚轻敲着桌面:“护在羽翼下的雏鹰永远都学不会搏击长空,雅罗尔十六岁就开始进入森林里训练了,时放现在的实力可比她当时不止强上一点,不是吗?这样吧,先在外围第一层,顺利通过后再一层层领她进去,你们看着她,别让她把丢了小命。等她过了外围,我会再安排的。”
听狄亚提到雅罗尔,亚勒自然不再有疑虑。他们这些狄亚亲卫,严格来说不能算是纯粹的银月联邦的军人,因为他们效忠的对像只是狄亚。他们是狄亚的私人力量,自然清楚雅罗尔与狄亚的关系,那可是狄亚的心尖尖,现在,身为他们主人的狄亚都将时放与雅罗尔相提并论了,那就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非常有把握的决定,对时放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决定。
时放还不知道自己因为要教训小黑这只笨蛋魔兽而招致更加悲催的训练呢,训兽成功的人将小黑随手扔一边,开始抓紧修炼然后好高床软被地呼呼大睡。
第二天时放完成了早上训练后,奔向空间法师研究基地。她是以参观学习的名义扔到基地的,为了不让她太过引人注目,这一次从费伦学院空间法师系还从各个年级精心挑选了四五个人跟她一起到基地“参观学习”。他们这群菜鸟被编入同一个小组里,这个小组只负责确认过的阵法设置点的再研究及维护,算是比较基础的一个小组。
小组里另外两个法师之前被派出去维护阵法设置点了,今天才会赶回来。昨天小组的负责人叮嘱他们这群菜鸟要早点到,认一认人。
时放是六个菜鸟中最后一个到的,没办法,谁让她早上还有训练呢,只能这个点到。其他和她一起到基地参观学习的几个人都已经到了,在场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蓝眼金发的男人,大概是刚赶回来的两个法师之一。
过了几分钟,另一个绿眸绿发的女人一副没睡醒神情飘忽地走了进来。她无意识地扫视了一圈,然后仿佛没有看见一屋子神情各异的人,继续飘忽地向唯一空着的位子走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整个人歪在扶手椅上,微闭双眼,看样子下一刻就又会重入梦乡。
那个蓝眼金发的男人看到她这副作派,额角上的青筋暴了暴,还是努力压低了声:“蕾妮,组长一会就下来了!”意思是你不要这么一副大爷样,组长老人家看见了会很不高兴的,组长老人家一不高兴,他们这一票人都没好果子吃。
蕾妮不堪其烦,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亲爱的蓝,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昨晚还不是因为你,害得人家都没能好好睡一觉。”
五只菜鸟的眼光纷纷亮了起来,目光暧昧地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蓝额上的青筋又多暴起一根,咬牙切齿的,非常撇清地道:“你还说,要不是你发神经弄坏了我回基地的卷轴,我们需要多花半天时间赶到城里传递回来吗?!”
哦,原来不是纵欲过度的原因,五只菜鸟很是失望地垂下眼。
“要不是当时你太过粗暴的话,人家怎么会不小心撕烂你的卷轴。”蕾妮不咸不淡地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让菜鸟们黯淡下去的目光瞬间又亮了起来,支愣着耳朵想要继续听八卦。卷轴什么的,一般人都会放在怀里吧,要怎么样的粗暴贴身运动,才会情不自禁地不小心撕破了啊。
蓝看到这一群菜鸟闪亮的眼神,悲哀地觉得自己真是跳到月之海都洗不清了,不死心地垂死挣扎:“那还不是你想要演练你那烂得不行的盗窃术,我以为是哪个小贼,当然出手就会重一点!”
“哎呀,亲爱的蓝,你就不要那么斤斤计较啦,都一百多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看不开,给我练习一下又不少块肉。”大概是不停地斗嘴赶跑了她的睡意,蕾妮终于睁开了双眼,坐直,伸手拔弄了一下垂在前面的头发,好奇地看着正在围观八卦的菜鸟们:“噢,你们就是我亲爱的学弟学妹啊!初次见面,我叫蕾妮,是,唔,是你们的学姐。”
蓝哼了一声,为她补充完整:“不过她已经从费伦学院毕业快100年了。”
时放对于这种百八十岁了还能看起来年轻得像三十出头的妖精们已经见惯不怪了,她突然很是怀疑,在这种无法依据外表来辨别实际年龄的地方,岂不是会有很多老牛吃嫩草或老草吃嫩牛的情况出现?
蕾妮丝毫不在意蓝的语气里讥讽之意,兴致勃勃地继续向她的学弟学妹们释放爱的关怀:“嘿,你们都住在哪个宿舍,跟姐姐说说,姐姐可以告诉你们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哦。”
菜鸟们抵挡不住学姐前辈的有力关怀,乖乖地报了自己的宿舍号码和实验室号码。当时放报出她在369室时,蕾妮看了她好几分钟,直看得时放莫名其妙,才幽幽道:“369室啊,我告诉你哦,我以前也住那里,不过只住了一个学期就申请换宿舍。因为我经过调查发现,近千年来,虽然住在这个宿舍的人都是他们那一届的佼佼者,不过,他们都死得很早……”说到这里,她拖长了调子,用讲鬼故事那种鬼气森森的语气缓缓道:“而且,都死得很奇怪。”
时放顿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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