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她丢人现眼?纯狐幼险些炸毛。
边有道不可一世地昂起头:“若论骗术爷称第二这皇城根下就没人敢称第一,想骗爷你还嫩了点儿。”
“骗术?”纯狐幼恍然大悟,原来还是拿她当骗子,她叹了口气,道,“真没骗你,我自小修习仙术,一眼便能瞧出你周身妖气缭绕,绝非危言耸听。”
却说自大昭建立以来,君王虽提倡孔孟正学,视儒学为正统,却也并不打压佛道,反倒多有扶持,寺庙道观香火不断,如这般混得好似乞丐的道士当真少见,故而她非但不信反而哂笑:“你以为身着衲衣头顶盘髻就是道士了,那戏台子上唱《长生殿》的唐明皇还能真是天子?”
纯狐幼心道我何时说自己是道士?但转念一想,即然这身体做道士打扮,不如就以道士自居,日后行走人间也算有个正经身份,于是作揖,“贫道纯狐幼,道号玉冠,乃游方道士。”
边有道一愣,心道你可真够锲而不舍的,不过这厚颜无耻的程度于骗术一行上倒是可造之材,不如收为己用?他如是一想,不觉细细打量那小道,年龄瞧着不过十五六岁,虽穿得寒酸,偏偏一张鹅蛋脸上生了一双水汽朦胧的桃花眼,即迷离又勾人,且那缺了点儿血色的小嘴如含苞待放的木兰花,异常饱满小巧,若含在嘴里细细采撷定然别有一番滋味,还有那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身,在男人之中怕是绝无仅有。
他一时看入了神,心里头不由盘算道:如今玉京南风盛行,观雅园正寻觅好模样的男姬,我何不将计就计将其骗进园子,也好借机熄了林香芙因我偷腥生出的怒火,边有道一番思量计上心头,一扫盛气凌人的气势,诚惶诚恐道:“道长当真瞧出我身中妖毒?”
“当然,”纯狐幼自然不知边有道心思,见他与方才判若两人只以为是自己以道士自居的明智之举取信于他,沾沾自喜之余又有所顿悟:原来凡人爱听谎言,果然浅薄无知。
“这么说你能降服那妖孽?”边有道问。
“降服?”纯狐幼一愣,让她一神宠降妖,岂不自降身份,她摇摇头,“不必降服我也能帮你解毒。”
“话虽如此——”边有道故作忧心,“只解毒不降妖岂非扬汤止沸?倘若改日我再撞上那妖,亦或是旁人撞上不都有中毒之险?俗话说送佛送到西,你若将那妖孽一并收了才是永绝后患!不也属功德一件?再说,我也不能让你白收,银子定是少不了的。”
这番话字字玑珠,然而纯狐幼本为天界神宠,哪曾收过妖,况且如今元丹灵体尽失,只怕不敌妖物,故而心生迟疑。
“莫非你不懂收妖?”边有道见她犹豫使出激将法,“你不是道士吗?道士焉有不会收妖之理?”
道士就得懂收妖吗?不是也有只炼丹的吗?纯狐幼心道:上古灵兽有与生俱来震慑妖类的威仪,如今收妖只怕不易,但恐吓震慑一二应该不成问题,再者,这妖也不是说收就能收的,可不得找吗,到时候推说找不着,实在不行使兽语随便引来一只小兽充当妖物也未尝不可,她主意已定,便道:“谁说我不懂,收妖又有何难。”
你还真敢应,边有道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感激不尽,试探道:“择日不如撞日,道长这就随我收妖去吧?”
“现在?”纯狐幼没曾想这边有道说风就是雨,面显犹豫之色,“也不用如此着急吧。”
“晚了只怕让那妖怪跑了,”边有道心说就知你不敢,随即又故意问道,“道长莫非还有顾虑?”
“……”顾虑自然是有,可也说不得啊,纯狐幼耳根子一热,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道,“总不好空着肚子捉妖,再说收妖前需沐浴更衣、焚香敬天,还得向祖师爷祈福祷告,否则可是会影响施法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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