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零星不知道干什么好了,于是只好打起精神,在柴房里专心致志地练起了武。
练了好一会练,到汗水都湿透了后背,江零星才吐了一口气,盘坐下来,运转着内力调息。
“听说来了个新人?把门打开。”
“陶哥,这恐怕不行……”
“让开!!我倒要看看又是什么牛鬼蛇神俘获了公主的心!”
外面吵吵嚷嚷了好一阵,柴房的门毫无征兆地被一脚踹开。
江零星早就做好了准备,双腿一蹬,迅速撞开门口的人,轻功施展,一溜烟直接没了影。
“快追!公主殿下交代过的,不能让这个人跑出公主府半步!!”
柴房附近直接乱作一团,都急急忙忙四处寻找起了江零星的身影。
江零星在公主府和那些阴魂不散的追兵周旋了好久,才误打误撞跑进了公主府的后山,钻入了一处桃花林中,随便找了一颗桃花树,就爬到了树上歇口气。
江零星视力恢复了些许,打量起四周,同时思索着该如何逃离这里并成功把那三个人也接出来。
正游神着,江零星目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温泉池子里,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个人正在泡澡。
看那背影,肌肉线条分明,当是男子,江零星不禁有些诧异。
是什么男人有资格在公主府里泡温泉?难道是公主已经看上的准驸马?
然而实在是你追我赶了太久,还是江零星牵扯到了之前的内伤,不由得捂着胸口“嘶”了一声,很快就引来了男人的警觉。
“什么人?!”
江零星感受到有暗器袭来,一个翻身闪躲,从树上跳了下来,正好看见了与男人回过头来的脸。
“你你你……怎么是你?!?!”
若是江零星猜的不错的话……此人正是卸了粉黛的枫溪公主南凤栖!!!
“看来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南凤栖此时素面朝天,眼中神色晦暗不明,显露的喉结滚动,让江零星有些头皮发麻。
“喂……你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南凤栖从温泉中一跃而起,顺带套上了一身红色衣袍,一步步逼近江零星。
江零星身体有一部分被蛊虫控制,居然是想动都动不了。
“杀了你,目前还是不至于。”南凤栖声音低沉,估计这才是他真正的声线。
“但是你这样不听话,还逃了出来,还发现了我的秘密,你要让我怎么样才能熟视无睹呢。”
江零星没办法,只能试着反抗蛊毒,结果一动内力,就被压制得心脉骤痛,直接嘴角溢血。
“我这可是精心准备的巫蛊,江公子还是省点力气吧。”南凤栖心生一计,“既然江公子现在的处境如此像一头困兽,不如就请江公子去困兽场博弈一二?”
“殿下!这登徒子没对您做什么吧?”
那名踹开柴房门的少年居然想方设法追了过来,直接插在了江零星和南凤栖之间,一脸敌意地盯着江零星。
南凤栖直接把他拥入怀中,安抚他:“尧尧不必紧张,我并不喜欢江公子,只是有公事请他做个客而已。”
名叫陶尧的少年这才露出了一脸笑意:
“我就知道,殿下最喜欢我了。”
江零星一心想着如何自救,对这两人的柔情蜜意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陶尧也明白了眼前的少年对公主殿下是没有一分一毫意思的,也是叉着腰指着他质问:
“你都跑到这里来了,该不会已经发现公主的真实性别了吧?”
江零星露齿一笑:“多谢。本来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
“啊!”陶尧吓得直接跪在了南凤栖跟前,“殿下,我不是别有用心……”
“我自然清楚。”南凤栖温柔地扶起了陶尧,“尧尧一心向我,不用因为外人的挑拨就惊慌失措。我红妆都卸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你这人怎么这么坏!”陶尧一脸委屈,依偎在南凤栖怀里。
南凤栖拍拍他的背:“好啦。我们这一隅偏院关不住江公子,我打算请他去困兽场活动一下筋骨,你觉如何?”
陶尧举双手赞同:“当然好!就该让他这么坏的人去吃点苦头。”
南凤栖似笑非笑:“忘了告诉你,我之前的意思是,明天之内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明天伪装的那一队人离开枫溪后,你和你的朋友估计很大概率活不下来了。”
江零星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一脸绝不服输:“就算我没有发现你的秘密,也是活不了的吧。那如果我偏要活呢?”
“天真。尧尧,把他压去困兽场吧。”
陶尧离开南凤栖的怀抱,气势汹汹地压住了江零星的肩膀:“走吧,这么会蹦哒,等会有你好受的。”
枫溪,奴府。
“这下真的是羊入虎口了……”住某一处偏院的傅启明长叹一声,“分居而住,小点更是和我们都不在一处,也不知道这些女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公子稍安勿躁。”外头传来女子的声音,“稍作休息即可,明日过后,自然会送公子出城。”
“明日过后?”傅启明在心里盘算着,意识到了,这很不对劲。
“莫非是要来一出改梁换柱。”傅启明摸了摸下巴,已经开始想着脱身之法了。
“不知公子……何许人也?家里可还有什么至亲之人?”
外面的女子再度询问。
听得女子的问话,傅启明心生一计,语气悲凉起来:“姑娘现在问小生这话又有何意义呢。反正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外面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出声。
“……公子此话怎讲?”
傅启明直接张口就来:“你也看到今天跟着公主的那个少年长得人畜无害的。他心性单纯,又只有天权境界,主上怎放心让他一人来此大荒?小生不才,有点武艺傍身,又是有一些医学造诣,而且家中还有一位八十岁的奶奶……”
“原来我也是出身皇亲贵族,可是朝代更迭,我们家作为前主派,自然家道中落,甚至因为前朝功勋赫赫,被现主满门抄斩,只有我和奶奶外出逃过一劫,从此改头换面躲躲藏藏地生存……从小就是奶奶一个人拉扯我长大,捡垃圾吃、沿路乞讨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主上后来更是发现了我们,逼着我此行必须跟随,否则……就要对我奶奶不利……奶奶如今重病缠身,主上还认得我的脸,到时候要是发现掉包了,我还在这里脱不开身见不到我奶奶,我也……”
女子听得认真,也是叹了口气:“我本无意为难你,没想到你也是被逼过来的。”
“何止是我啊。今天那个芝兰玉树的少年,是土生土长的大望人,他又何必插足此事呢?大荒政权涌动,他来这讨不到半点好处,可是他从小就是被人抛弃的孤儿,流浪许久是絮公子收留了他。从此他和絮公子亲如兄弟,为这一段情谊,他义无反顾地陪着絮公子闯来了这龙潭虎穴。”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