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前，副会长问他们能不能听见式神的心声。

大部分人都说没有，江城相隐约能感受到修蛇的欢乐，他刚从海边回来，还对那里的阳光海浪念念不忘。

只有姜远阳非常准确的说出了“他觉得我们都很蠢。”

大家自然哄堂大笑，课前嘲笑过他的声音又出来了，“傻大个，你那个纸人都是副会长灵力变的，能有什么想法。”

姜远阳有些窘迫，他确实清晰的听见了纸人的声音，低低的，乍一听还和副会长的有点像。

“安静。”张微宏不喜欢喧闹的课堂，布置了灵感力的作业后便直接下课，看着姜远阳的背影，他若有所思。

周五下课，他们四人便齐聚食堂二楼。

“今天晚上就要去后山了，你们两个要提前做好准备。”江城相提醒宗子洋和东方琳，他们两个容易被勾魂。

“咦？不能现在去吗？晚上很危险。”姜远阳提议。

宗子洋看他一眼，说:“敢在白天出来的山魈你收服不了，先找只杂鱼应付上课，等以后实力强了再换。”

“收服式神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双方自愿，第二种是强行收服，无论哪种方式，成功后式神都会很忠心。”江城相补充，“自愿成为式神的妖怪很少很少，我们还是找实力范围内的。”

姜远阳挠头，感觉强行收服有点不人道啊，“强行收服真的好吗？万一有些丧心病狂的人对式神做不好的事。”

他上课时看那些式神都挺好看的。

“大部分式神都是强行收服的，包括修蛇。”江城相语气平缓，这在天师界是无比稀松平常的事，“虐待式神会被关进监狱，你不用担心。”

“哦……”姜远阳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希望收服的过程不要太残忍，不然他情愿每周用纸片上课接受嘲笑。

食堂里，在课上嘲笑姜远阳的人又出现了。

“傻大个，吃黄焖鸡有什么用？应该多吃些猪脑补补你的猪脑子。”

“长了张鸟喙就要说话是吗？”宗子洋冷冷道，“宗子宁你都胖成什么样了？灭霸消灭你都要打两个响指，还好意思说别人大个。”

“宗子洋你他妈……”宗子宁正要发火连忙被其他人拦住，他恶声道，“你给我等着，别以为仗着爷爷宠就无法无天，今年过年你别来我家。”

宗子洋用两个响指回应他。

他走之后，姜远阳才问，“他是你兄弟吗？”

“堂弟，仗着有点天赋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宗子洋不屑，“别理他。”

姜远阳倒没多生气，想想宗子洋骂的那句话还觉得很搞笑，他们吃完饭后没有立即回宿舍，江城相说还要去超市买一些今晚要用到的东西。

“我们要买什么？”姜远阳问道？

“黑狗血、朱砂、雄鸡头、防风白蜡烛、铜铃铛。”

“这些超市有的卖吗？”姜远阳平时挺爱吃零食，没少去超市买零食。

“另一间小超市有。”江城相面无表情道。

东方琳同时露出诡异的笑容，说话阴森森的，“那家超市东西很多，很方便。”

“我还没去过，正好去逛逛，买些朱砂。”宗子洋语气轻松。

姜远阳跟着他们七拐八拐，最后在一个拐角看见一间极其狭小的纸扎店。

“你们管这叫……超市？”姜远阳瞪大双眼，这不是卖死人用品的店吗？

店门两边摆放的赫然是几具纸人，造型精致，一点都没有纸人的恐怖感，也没穿寿衣，倒打扮的像电视剧里光鲜亮丽的女明星。

“这纸人真时髦。”东方琳摸摸它身上的衣服，“不错，买一个回去做装饰。”

姜远阳有些头皮发麻，不要用纸人做装饰啊大姐。

“你买个小点的行不行？占位置。”宗子洋拧眉，他和东方琳一直有些不对付。

“老板，这有小一号的吗？”东方琳反问。

“有。”老板从屋里走出来，笑意温和，头发浓密，冰蓝色的眼睛和宿管如出一辙，但普通话标准许多，“里面还有很多，你们进来看。”

踏进店铺的瞬间姜远阳便浑身一颤，明明是听炎热的秋季，却有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环顾四周也没有看见空调。

他笑笑，和老板寒暄，“这里面还真冷啊。”

“是有点冷。”老板眼睛微弯。

“老板你和我们宿管什么关系？长得好像啊。”姜远阳继续聊天。

“兄弟。”宿管语调缓缓，说话想唱歌似的，“你们买什么？”

江城相把要买的东西告诉店长，店长拿出块牌子：“你们买的东西套餐A都有，买三份打八折。”

姜远阳趴在玻璃柜上看在里面展示雄鸡头，店长让他挑个喜欢的，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区别，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要把这种血淋淋的东西像首饰似的放玻璃柜里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