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月姝原本以为宗政燕敖会恼羞成怒地推开自己,不曾想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宗政燕敖竟然都坐得稳如泰山。
既没有呵斥自己,也没有推开自己。
应月姝愣了一下,差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宗政燕敖,发现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一下子激起了应月姝内心的反骨——
不相信自己能扒了他?
应月姝轻哼一声,偏头将自己的下巴从男人的手中挣脱出来。
宗政燕敖此刻并没有太用力,所以她轻而易举获得了脑袋的自由。
应月姝双手搭在龙袍带钩处,十指一动,熟练地解开了那枚兽纹扣。
“咔哒”,鎏金带钩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宗政燕敖还是这么坐着,没有多余的反应。
应月姝的手指沿着龙袍边儿,就这么一个、一个、又一个地解开了繁琐的盘扣与系带。
就在她站起身来,要将龙袍从男人肩头剥落时,宗政燕敖终于一手锢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多尔麒。”
宗政燕敖的眼神沉得滴水,应月姝无辜抬眼,“怎么了,陛下?”
“朕发现你真是胆大包天。”
说着,男人重重的甩开了应月姝的手,应月姝不自觉的退了个踉跄。
“呵,”应月姝侧过头去,微不可闻地轻嗤了一声,小声嘀咕,“装什么装。”
要是真不能忍受旁人碰他,何必等到现在才发难?
就是个假正经罢了。
宗政燕敖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牢骚。
应月姝理了理衣襟,含胸低眉,“陛下,妾身知错了。”
茜粉色的绸缎衣衫十分亲肤,应月姝接驾得匆忙,只来得及合上衣襟,潦草的在腰上系了条玉带,此刻站在皇帝面前,才发现这身衣袍,将她柔软玲珑的身段包裹得刚刚好,青丝凌乱,香腮带粉,柔软的粉桃儿轮廓似水滴饱满,微微一动就灵动得晃眼。
饶是宗政燕敖都下意识地撇过眼去,不敢多看。
应月姝垂着头,并未发现男人的不自在。
宗政燕敖站起身,一步步地向应月姝逼近。
天子伟岸的身躯连带着烛光下的阴影,极具压迫感的向应月姝袭来。
然而,面对喜怒无常的帝王,应月姝的内心却没有生出一点儿波澜。
她都为自己的平静感到讶异,要知道,如今的宗政燕敖可不是当初还算有情义的少年,而是在外界声名狼藉的暴君。
应月姝想了想,觉得这或许还是因为自己是以故人的印象看待宗政燕敖的缘故吧!
只希望宗政燕敖下手不要太重,免得扰乱了自己的平静。
“你似乎对中原的服饰很了解。”宗政燕敖布满薄茧的炙热手掌覆住应月姝瘦削的肩头。
应月姝一怔,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涌上脑海。
她知道宗政燕敖的这番话还说含蓄了。
这男人无非就是想说,自己对给男人宽衣解带一事过分熟练罢了。
偏偏应月姝无法反驳,因为,她知晓如何给中原男子更衣,就是在上辈子的三皇子身上学的。
这件事,无论是上辈子与太子有婚约在身的应月姝,还是这辈子刚刚嫁来雍州的多尔麒,都不应该做得这么娴熟。
“陛下说什么呢,”应月姝扯着嘴角笑笑,抬起手搂住了宗政燕敖的颈脖,“侍奉陛下是妾身该做的,妃子为皇上更衣,天经地义,陛下难道不喜欢?还是说……”
应月姝天不怕地不怕的向上挺了挺前身,压低了声音,“陛下其实是更喜欢,亲手为妾身换衣?”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应月姝明显感觉自己肩头的那双手收紧了一刹,让她有一种将要被人捏碎的错觉。
然而,不等她跪下谢罪求饶,宗政燕敖长臂一揽,抬起应月姝,大步流星地往内殿背后的清池走去。
“嗯?”应月姝条件反射的屈起双膝,伏在了宗政燕敖的身前。
她就这么坐在那条结实的手臂上,被人端进了云雾缭绕的清池。
胸膛上荡漾的触感令宗政燕敖第一次体会到失态的滋味。
他闭了闭眼,几乎要怀疑是不是应月姝在寝殿里做了什么手脚。
“多尔麒。”
宗政燕敖将应月姝放下。
应月姝的鞋子早在来的路上落在了别处,眼下光着一双白皙的脚踩在湿润的清池岸边,湿润的触感惊得她一个激灵。
宗政燕敖垂着眼看她。
应月姝自然只能仰起了头。
“朕成全你的意思。”
年轻帝王的墨发高冠,眉眼锋利,应月姝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三年前的那个太子,早已褪去了自己和他年少相识的稚气,只剩下了身居高位的冷漠。
应月姝微微失神。
宗政燕敖可不会顾及嫔妃的反应,皇位坐得太久,他早已习惯了随心所欲的行事。
他顺从内心的所望,拨开了那一件茜粉色衣衫,本就系得不稳的玉带自然而然滑落,与里衣一样白晃晃的肌肤刺得人眼昏。
有人的呼吸好像错乱了一瞬,但应月姝不确定。
“宸妃,伺候朕沐浴。”
叮——
应月姝的脑海一震,在这云雾与熏香缭绕的清池暖房中,彻底回过神来。
她只是个为了活命的妃子而已。
没睡[菜狗]
哪有这么容易圆房的道理[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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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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