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顽石变大,种子发芽

刘子歌将老爷轿的扶手,紧紧的抓住,那个抬轿子的舁夫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也就住嘴了。

刘子歌问:

“无法无天了,一个上士被打死,怎么不叫这个武夫偿命?还叫他好好的活到现在。”

“回刘上士的话,梁思宽的父亲好歹是个将军,家里又有巨资,自然将此事按了下去,梁思宽连皮毛也没有少一些。”

“不过东君为了这件事情始终不能释怀,对梁中明更加冷落了,赵上士以前就如刘上士如今一样,都是这么得东君的赏识。”刘子歌又问:

“梁思宽为什么要将赵上士打死?他与赵上士有血海深仇吗?”

“回刘上士的话,至于梁思宽为什么打死赵上士,这小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东君应该知晓刘上士可以细问东君。”

“区区一个莽夫?我身为上士如是去询问东君,那是抬高了他的身价,谅他不敢对本上士怎么。”

舁夫急忙回答:

“刘上士说的对,刘上士说的对!”

刘子歌定了定心神,舒了口长气,认定梁思宽区区一个小将,已经打死了一个上士了?怎么再敢放肆?

到了皇殿之上,~昭明皇帝~让刘子歌与皇后的生辰题词贺句。

~皇殿之上十二排编钟宛然而立,庞大恢宏,殿下有八佾轻舞之人,一佾有八人,八佾就是六十四人,所以说有八十四人在殿下翩翩起舞,弹唱的乐人还有八人,分别列于这六十四人的周围,为她们伴奏随舞~

殿中宽大无比,好比神仙宫阙,金色的恢碧是整个殿内的主流色彩,流紫溢金奢华非常。

~昭明皇帝~坐在皇位之上,皇阶之下是今日为皇后庆贺生辰的各位朝臣,梁中明梁家曾经这个为南明国浴血奋战的将军府,却没有在列。

酒酣正浓之时,昭明皇帝叫宫中下人拿出两幅当今才子~箫冲豪~人称“箫子”的墨宝,要王博锐与刘子歌在画上题词写诗。

昭明皇帝道:

“自古书画是一家,当今~箫子~名扬四海,可惜是个散漫的才子,不愿在朝为官,他的画作一副难求,不过人才难得,寡人不想为难他,就让他做个~在野~的大才子。”

“不过寡人有心纳他,他却不从,这倒是给这个~箫子~留下了些美谈,都说他淡泊名利,有了登天的机会却不在意,所以这家伙的画越来越难求了。”

“不过,今日是皇后的生辰,他倒是识趣,早早的送了两幅画过来与皇后闹生,本想留住他同我满朝的文官闲絮一番。”

“奈何他闲云野鹤贯了,名声又在外,找了个借口早早的走了,寡人爱才不会为难于他,所以:~佳作还在殿,人空已无影~”

宫仆四人,每两人将一副画卷打开,供朝堂之内所用的人观赏,画卷宽三尺有余,长六,七尺。

昭明皇帝又说:

“停乐,止舞!与寡人和寡人的文臣们一同欣赏这~箫子~的大作。”丝竹之声立马戛然而止,舞者也不在舞蹈,都过来看殿前的两幅画。

“左面这一副是~迷青锁天齐永享图~”

“右面这一副是~汉秋宫四时咸平图~”

“画是好画,就是少了诗词点缀,难免美中不足,白璧有瑕。”

“我南明朝不乏才子文臣,以上卿王博锐为代表的~不战~派,以上士刘子歌为代表的~文章为上,诸事为下~”

“那么就请两位爱卿你们各自选上一副画来题词,为皇后庆贺吧。”

王博锐首先说:

“名家之手,果然叫我等今日开眼,这幅~汉秋宫四时咸平图~下笔干脆,游刃有余,山水出相互交映,非大家不能画出,近来有时人模仿~箫子~的手法,可是模仿出形骸,没有得到真髓啊。”

“回皇帝的话,老臣就选这幅~汉秋宫四时咸平图~来为皇后点彩吧。”

笔墨早已伺候到位,王博锐挥洒而成,不假思索。

接下来刘子歌为~迷青锁天齐永享图~题诗。

刘子歌因为走神还想着梁思宽看他时候那种恨不得将他吃了的眼神,心里其实还有余悸,梁思宽知道刘子歌肮脏的为人,故此方才看刘子歌的眼神杀机显现。

刘子歌是~文章弄臣~有实权,总归是个文弱的书生,虽有心机,不过在梁思宽这种人面前~心机~或许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将原本要写成“日月为谋山川在”这一句写成了“日月为某山川在”。

前一句所要表达的是日月同谋庇护~南明国~,可是~谋~变成了~某~,这就成了日月为莫一个人存在,但是这莫一个人是谁?

昭明皇帝当场脸色不悦,起了疑心。

王博锐此时在一旁看出了破绽,他缕了缕胡子,笑而不语,得意非常。

刘子歌在朝廷这几年一路走来平步青云,但是伴君如伴虎,他始终没有王博锐老练一些,君王震怒以前所有的好皆为泡影,君是君,臣是臣,皇帝永远不会将一个臣子当做缺一不可的。

你如果过于高估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那么下场必定是惨烈的。

刘子歌并不知道自己犯错了,写完放下笔,对昭明皇帝拱手然后立在一旁。

昭明皇帝不想为了这一点“小事”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发雷霆,况且今日还是皇后的生辰,他不愿意因为此事搅乱这场盛宴。

所以皇帝不悦后,马上喜笑颜开,只有王博锐知道其中的事情,但是他不会点破,既然昭明皇帝都不去,他有什么资格呢?

王博锐是老练狡猾的,他想这件事如果皇帝不在意,那么他就是当场点破,说了刘子歌也是于事无补,反而说不定还会殃及自身。

还有一种情况在王博锐的心目之中是最为喜闻乐见的,如果昭明皇帝心里在意“谋”和“某”这件事情,今日不发作,必定会藏在心中,刘子歌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久而久之皇帝心里的疙瘩越积越大。

而刘子歌仍然得意忘形,有了皇帝心里的这块~顽石~,顽石会变大,种子会发芽,难道还不够吗?这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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