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门宴风波(二)

采英听了自己的爹爹又在学~马叫~,且是乱说一通,梁思宽听了在一旁大笑不止,说:

“好一个~床东坦腹~”

采英别的本事没有,“教书匠”的本领此刻未免又要显示一番了,她打断她爹说:

“爹爹,在哪本书籍里面瞎看到的?这是~东床坦腹~不是~床东坦腹~也叫做~东床佳婿~爹爹不要咬文嚼字了,说出来的话叫人笑掉大牙,你这不是白天见鬼,吓死个人哩。”

杨氏道:“死老头子,这做闺女的是上阳城的~不栉进士~,现在又是梁府的好奶奶,有多少名声够你败坏的?听闺女的,不要说些听不懂的词语。”

“姑爷就是姑爷,什么东床,床东的,好女婿让你见笑了,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娘也是的,如今爹爹既然说了出来,你又说什么不管东床还是床东,这就和不求甚解打上关系了。”

圣人曰:“知学上进,不可耻,可耻的是明知做学问是好的,还不求上进,学什么都不求甚解,学个一知半解,肚子里没有真才实学。”采英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梁思宽,说给他听。

“既然爹爹说错了,必然与他纠正过来,下次他就长记性了,这哪点不好?娘何必让爹爹糊里糊涂的?”

莫在行说:“哟喂~我宁愿不说,我闺女这能说会道的毛病一点可是没改,一说到诗词学问上,可以扯一大通出来,听的我头大。”

转过去悄悄给梁思宽说:“我的好床东,以后可有你受得了,这孩子能说教着哩。”

梁思宽说:“岳丈,不必担心,早已领过大教了,我唯有闭目掩耳不听而已。”

“哥儿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子?又去赌钱了?”

莫在行护犊子的说:

“胡说,你哥儿什么时候赌过钱?不过是今日看见你与床东要回来,横竖说桌儿上的菜少了,出去买酱牛肉了,打茉莉酿的酒。”

莫采英的哥儿叫做“莫鸣堂”,是个好赌的棒槌,愚笨至极,与莫在行长得非常之像,也是瘦如细狗,身子像麻杆一样,一脸的麻子坑洞。

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莫麻子”说他的俊美之气和聪明的文章之气都叫采英给吸走了,读的是“天书”写的是“符文”,张口谈论国事,闭口定安邦。

做了几篇狗屁文章,写了几本无字天书,被莫在行奉如“金汤玉匙”,每每都忍不住拜读“莫麻子”的大作,逢人必定显摆,见人必定言说。

人家表面上奉承夸道:

“令郎才学过人,将来必成大器,在朝里做官做臣”久而久之弄成个“狗舔磨盘无次数”。

莫在行见人家“喜欢”他儿子的大作,不论那人是第几次来他的家,他必要翻来覆去的将那几篇文章拿出来看,拿出来瞧。

殊不知人家背地里评价他儿子的文章是:

“夫子见了羞颜,上大人看了绕墙”

“远看疑是神仙法旨,近看方知是符文鬼画!”

采英能嫁给梁思宽,功劳簿上可以给他记个八分,他整日瞎混赌钱,比采英大三岁,今年二十有六,是扬氏与莫在行嫡亲的儿子,现在还没有娶妻。

莫在行每日给他赌资少的可怜,怎么办?只好把主意打到自己妹子身上。

杨氏一开始也不赞成将采英嫁给梁思宽,采英人才长的不错,有又名声,攀个高枝也不是不行,选个做文章的才子嫁,梁思宽破名在外响当当的,扬氏自然不愿。

架不住这“莫麻子”的狠命撺掇啊,与莫在行一起说:

“妇人家,晓得个屁,文章能有银子值钱啊?文章里面见钱快,还是他梁家的生意见钱快?采英倒是有文章,在屋里吃这多年的闲饭。”

“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是好吃好喝伺候她,出门轿撵,隔三差五举行个赛词大会,这不都是我给她的钱,不然做个求的赛词大会。”

“现在又这么好一门豪门世家的亲事,那些个嫁妆聘礼就是我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你别要扭了我们父子的意思,我是决意要将采英嫁去梁家的,你闲事少管哩。”

杨氏左边耳朵一句,右边耳朵一句,将两父子的话听的专专的,所以才有采英的如今。

今日“莫鸣堂”穿了一件蓝色的加棉书生袍,戴一顶四方飘带帽,手里提了酱牛肉和一小坛茉莉酿,莫在行老远就闻着酒香了。

“你哥儿回来了哩,叫小厮去开门去。”

梁思宽只比“莫鸣堂”大一两岁,他站在梁思宽旁边如老鹰对小鸡儿一样,瘦弱不堪。

梁思宽豪杰心性,见有好酒,用手拍了“莫鸣堂”的小肩一下,莫鸣堂立马双脚往下站立不稳,趔趄了一下。

“大舅子好体格子啊,我梁思宽自愧不如,有美酒与我满上,我就不客气了。”

“空有一身蛮力,做不成一丝文章,采英嘟囔的说。”

“妹夫,好健硕的身体,比我足足高了两个头儿,平日在家里杀鸡杀鱼的都是你做吧,你这体格子看起来倒是可以宰牛哩。”

梁思宽喷了一口酒,恰好喷在“莫鸣堂”的脸上,笑道:

“我不仅仅可以宰牛,还能杀人,杀人大舅子你见过吗?”

“莫鸣堂”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吓的说不出话,没有战乱的国家,别说见过杀人,就是听也不敢听,捂住耳朵,像个小娘子。

“姑爷,别开玩笑,我这儿从来胆小,经不得吓。杨氏说。”

“我的儿,你傻了不成,你大舅子锦衣玉食,家里做灶的仆人那多哩,怎么会亲自动手?你以为像我们家一样吗?你别要怕,你大舅子与你顽哩。”

梁思宽不过是随口玩笑,不成想着大舅子这么不经吓。

“把你的手拿开,像个小娘子,吃完饭我陪你去赌坊可好?”

莫鸣堂一听赌坊两个字,心也不跳了,手也不抖了,奇迹的好了。

梁思宽笑了笑,他刚才听了莫在行说那句“胡说,你哥儿什么时候赌过钱”就料定莫鸣堂是个资格的赌棍。

莫鸣堂道:“妹夫提议尚好,正中我心,可是奈何手头没有本钱。”

“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要什么本钱?梁思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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