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气不过

包厢内的空气像是被凝固,在座的云壑长与头座上的温庆生在无声无息的谈判,柔和的灯光下,云壑长的阴暗的眸光里,正在努力的克制体内的怒火。

“开条件”,包厢内只有温庆生和云壑长俩人,屋外却占满看守的人。

“鹤固啊,你说什么呢?为师听不懂。”温庆生这位古稀老者,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应当听过叶落该归根,人故当还乡,你把阿云交出来,哪怕是尸首我也要带走。”

“我有一玄孙,名无厢心慕阿云多时,只要你愿让俩人喜结连理,你我师徒结为一家,我定保你今日就能接回阿云。”

云壑长强忍着怒气,可额头上的跃起的血管却压不住,温庆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云壑长念及旧情才相信他,放心的将女儿交给温庆生。

包厢内谈话的内容,到这里便神秘的不可泄露,云壑长最终垂头答应温庆生各种无理的要求。

“我亏欠她母亲,也愧对自己的女儿。”

云壑长这些年来,刻意的疏远云如烟是想让她成长,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可她总表现的一温顺怯懦的模样,让云壑长担忧。

直到学校老师,通知云壑长,云如烟因滋事闹事打架斗殴受处分让云壑长来签字,得知前因后果的云壑长欣慰一笑,云如烟远比云壑长想象中更懂得隐忍,藏锋不露脚。

那是高二下半学期,南似锦在学校受尽班主任有意无意的讽刺,说她打扮怎么好看去见哪个男朋友,学校传起一大堆关于南似锦私生活不检点的消息。

造谣者便是张口就来,造黄/谣者数不胜数,说南似锦一晚三百,说她是卖/姬姐,華清书院的败类,谣言四起。

身边的同学都在刻意疏远孤立她,只有许文和万胜意,赵春山,参与商四人发疯似的澄清。

“我去你大坝!踏马的再给我嚼舌根子!”许文和指着这俩男的鼻子骂。

“ 我南姐家里的钱!你十八辈子都挣不来!造谣就一张嘴!”

“缺你三瓜俩枣!长的跟屎一样!”

“少特么的评头论足!管好自己的嘴!”

四人脾气暴起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被问候家人,被骂得落荒而逃,这两个插班男生仗着家里有钱了不起。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云如烟一个寒假学完高二高三的所有课程,原先的安排是六月底回来考个试就走人继续参加集训,结果这才五月中旬,集训时间还没到,就申请出队。

长途跋涉几千公里,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云如烟焦急的见南似锦一面,连同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放回寝室。

教室内的所有人见云如烟出现在教室里凶狠的扫向在座的所有人时,个个都是后背发凉,汗流浃背的感觉。

吃惊者数不胜数,云如烟这个时间不该在参加集训吗?怎么突然就回来,连校服都没穿,一身卡其色风衣,显得她格外成熟。

“南似锦人呢?”

云如烟径直走向万胜意的身边,让万胜意惊叹:“你怎么早就回来?”

“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

“她在客逢园里,文和在陪着她散心。”

“等我回来,我要详细的过程,源头是谁?什么时间段?起因经过越详细越好!”

说罢云如烟极速的跑向客逢园里,一路上碰碰撞撞许多人,夜变得深邃,让近视五百度的云如烟看不清路。

她的脸上写满焦急,每一步都变得沉重而急促,奋不顾身的往园子里跑,喘气声快压迫到身体的极限。

却在木门牌匾下停出脚,在望见她背影的一秒,将凌乱的自己拾掇一番,才敢来见她。

“似锦?”云如烟出现在俩人的身前,南似锦委屈的低头,她无助的抬眸看向面前许久不见面的云如烟。

“云如烟!”南似锦一把抱住云如烟,埋在她身下抽泣,强忍多日,她可不算坚强这一号人物。

没有几人的帮助洗白南似锦是坚持不住一个星期,她的心灵脆弱不堪,却一直在强忍,却再见到云如烟一面,心里的负面情绪全都宣泄而出。

崩溃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委屈,心酸都化作泪水不靠言语全告知云如烟。

许文和传递给云如烟一个眼神讯息,

悄悄的离开,两个多月没见,一直处于异地聊天,文字的魅力很大,可是枯燥的聊天面板也会生出厌烦。

“云如烟,他们都冤枉我,我没有做过哪些事情,他们都不听我解释。”

“阿南,有时候澄清是会被越抹越黑,他们见不得你比他们优秀,就用下三滥的手段来满足自己卑贱的自尊心。”

“你不要听那些流言蜚语,让子、弹飞一会,他们都跑不掉。”

“可他们都在我的耳边议论我,我也没有办法。”

“没做过的事情,他造谣的再好都是假话,问心无愧就可以一直走到最后。”

云如烟温声安抚着南似锦,让她宣泄一会,她受的委屈太多。

云如烟拉着南似锦来琴房想让她弹琴散心,这是位于客逢园旁层数为六的古建筑楼阁,高处的风景很美,将華清的布局看的一清二楚。

“我给你表演一个我新学的曲子。”狭小的琴房内,云如烟翻出谱子不到片刻云如烟便决定只能弹这个,其他的太不合适,这个只是不符合场景,这是一首经典曲目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南似锦窝在琴房的小角落,蹲在地上缩在一团,琴声多大,她的宣泄声就有多响,云如烟无奈的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南似锦,没良心的笑出声。

“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云如烟见南似锦听到这首曲子更加难过,改换一首letter,凭借着大脑的记忆,在心里犯嘀咕,不是让南似锦来散心的吗?怎么改我上。

云如烟来到南似锦身前,坐在地上揽住她团子般的身躯,俩人躲在钢琴的背面,透过门窗上看,里面空无一人却被开灯,南似锦见云如烟憨笑出声,这让南似锦更加难受,持续的输出拳击着云如烟的肩膀。

“连你也笑我!我不活了!”

“不行,你要好好活下去。”

云如烟就手松一会,为她擦去眼角的泪,就被南似锦一个用力的起身,撞到在墙面上,云如烟捂住后脑勺,追出去,南似锦的身影就再也找不到。

云如烟一间一间的琴房去查,都没看见南似锦,琴房里都是在练琴的音乐生,云如烟推开最后一间房门,偏头望出窗户就见南似锦双脚荡在木栏外,一副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南似锦!你给我下来!”

“你不要管我,我不活了!”

“你跳下去你想过后果没有!叔叔阿姨!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到时候去哪里哭!”

阴晴不定的天气,突然下起暴雨,云如烟苦苦哀求着南似锦不要犯傻,云如烟慌乱的看向四处,这里是六楼,跳出去会没命,六楼阳台外没有监控,一般不对学生开放,南似锦是从窗外爬到阳台上。

“我想我外公,我想我外婆,我想外婆做的好吃的!你不要管我!我要去见我爷爷。”

“我放假就和你一起去见他们,你从栏杆上下来。”南似锦摇摇头,手上的动作让云如烟害怕。

“南似锦!你就是个胆小鬼!别人求生不得!你随随便便接受不了就要哭喊着离开!你对得起十月怀胎的母亲吗?”

“他们把你送来接受教育,是想让你越来越好,不是为接收到你的死讯,他们要是知道,也会自责。”

云如烟的眼角沁出一滴泪,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南似锦的名字,可她无动于衷动作越发危险。

“你不要犯傻快下来,我求你,快下来。”云如烟双膝发软,一天都没能好好休息,哐当一声,阳台外溅起水花,她跪在阳台的左侧,哀求着南似锦不要犯傻。

“南似锦,就当是我求你,好吗?你不为自己而活,也请为那些在乎你的人努力一次。”

南似锦呆愣的看着云如烟,眼角的苦泪化成雨水混合在一起,南似锦松懈侧视着云如烟。

云如烟快速的反应,将双脚即将腾空的南似锦抱下来,在她的耳边道歉,云如烟自责的眼眸里,含着别样的情意。

“对不起”。

次日晚,云如烟从万胜意这得到准确的前因后果,知道谁是源头,云如烟可咽不下这一口气。

一帮子人跟着云如烟,怒气冲冲的赶往乒乓球室,看架势是要干架,来到乒乓球室,找到最先造谣者,一个家里有钱的富二代,在云如烟不在的期间追求过南似锦,被南似锦以有喜欢的人拒绝,展开的报复。

“你就是方少权?”乒乓球室的娱乐的学生见现场氛围不对,争先的离开。

“哟!这不是年级第一吗?怎么看上哥哥我了?”方少权的身边都是贫困家庭的子弟被他骗来当小弟。

“我警告你!别仗着家里有几个小钱就为虎作伥!去给南似锦道歉!”云如烟揪起方少权的衣领,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南似锦的狗吗?你管的着我?”

方少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云如烟紧皱着眉头,她将所有火气都抒发在自己的拳头上,一拳打在方少权的脸上。

没见过她为谁如此疯狂,外界都说云家小姐温柔可人,却不知她狠起来又是另一面。

“我这辈子最讨厌造女生黄-谣的男人!你特么算你一个!”

场面一度混乱,屋内的房门被紧锁,坏的坏,碎的碎,方少权和云如烟俩人撕打着,鼻青脸肿是俩人现在的状态。

“少来招惹她!别怪我没提醒你!”

方少权嗤笑一声,连连好几拳的猛烈攻击:“还以为你清心寡欲,原来是个该死的同性恋!”

云如烟迅速的爬起,用手背擦去嘴角血渍,抓准机会一脚踹在方少权的腹部,还不嫌过瘾,连着给他最自以为荣的脸蛋也逃不过。

“喜欢一个人永远没错!”

门外的安保人员撬门而入,屋内打架斗殴的学生全被叫来家长,班主任被通知来认人,甄婧站在云如烟的面前失望的盯着她,而后是偷偷跟来的万胜意,其他人都被瞒在鼓里。

云如烟觉得自己没错,贱人就要用恶劣的手段去对付,否则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云如烟明早大会上要公开处分,念检讨,方少权也少不了一顿,因为云如烟先动手她受的处罚远比所有人都多,等被教导处老师训斥完,就被班主任带到办公室里谈话。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学校班级的名誉!”

“知道”。

“你作为学生会主席,带头打架斗殴,这就是你的榜样?你胸前的团徽都要被你玷污。”

“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情绪一上头,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难不成我要像你一样,对无关与自己的事情置之不理吗?”

甄婧深呼一口气,眼神略有缓和,无奈的打量云如烟身上的伤额头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云如烟耷拉着脑袋反思。

“走,去医务室处理伤口。”甄婧拉着云如烟的衣袖。

“不用,我自己去。”云如烟无视班主任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行为,云如烟刚出办公室门外,就见云壑长带着自己的秘书,律师而来。

云壑长装作一副不心疼的样子刻薄的对云如烟说道:“还打算去哪?收拾东西跟我走!”

云如烟张嘴拒绝不和云壑长多说一句,云壑长迟来半个小时,等到赶来时都散场,只能来到班主任了解经过。

云壑长替云如烟向学校道歉,将这件事情雪藏,处理的妥当,将大会上公开批评改为班级内思想批/斗,该赔钱的赔钱。

却唯独没去见方少权的父母进行和解,云壑长相信能逼云如烟出手的人,品行一定是糟糕透顶,家里人也不是善茬,干脆不见,让律师走流程。

“云董,不进去看看小姐吗?”云壑长就躲在门旁从窗户上偷望,南似锦正拿着碘伏给云如烟消毒。

“疼疼疼!”云如烟斯哈斯哈的皱眉,满脸写尽疼,南似锦担忧的看向云如烟,连忙放下手中的碘伏。

“就说下课找你,不见你人影,云如烟你很威风嘛!现在随便去一个地方都在讨论你的光荣事迹!”

云如烟委屈的瘪嘴,扭过身子,假装很难过抽泣着,云壑长在门口含笑的看着屋内的俩人。

“我都看见你揍方少权那凶狠的劲,少装可怜!”

“阿南,我都被揍成狗熊,输得一塌糊涂,你还说我,我难过。”

南似锦俯下身躯,抬眸看向缩坐在椅子上的云如烟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南似锦至今难忘。

“云如烟谢谢你,为我做这些事情,今晚你没有输,(你赢得了我)你不是狗熊,今晚你是我的英雄。”

云如烟八岁时,独自一人远赴英国留学,没有向云壑长抱怨过一句话,身体孱弱一日三餐都要喝中药调理从不喊苦,生病受伤时就算是疼死也不会喊一句疼的人,却在南似锦的面前变得脆弱不堪。

“嗯?门口有人吗?”南似锦瞥见走廊外声控灯一直在亮着,以为门被锁上,有人来寝室里找人,开门后探出头往外望只有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人。

“谁来啦?”

“没人,门外声控灯坏了。”

“嗯,阿南,我现在全身酸痛。”

“看在你今天出风头的份上,下不为例,下次不许再打架斗殴!听见没!”

“哦,听见了。”

“你什么态度!”

“我态度端正。”

“我看你就是皮痒!”

“啊!救命!”

“哈哈哈哈,快走,云云要救助我俩。”

“你俩别跑!带我走啊!”

云如烟被南似锦按在床、上进行拳脚交流,请放心只是轻轻拍打,加上刻意增加的力道按摩。

“你不是全身酸痛吗?现在还疼吗?”

“呜…不…痛…呜…不…疼 …阿南…你打到我的脸了!”

“你还知道要脸呢?都毁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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