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听澜走到粉色裙衫女子身旁,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你口中所说的马夫是何人?”
“自是我家马夫,就台上那些学生锻出来的刀,不如我家马夫所锻万分之一好。”
“是吗?”周听澜下颌微抬:“既然你道你家马夫所锻的刀甚好,可否让他出面同我学生比上一场。”
虽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然而她道马夫时的语气明显含夸大之意,我倒要瞧瞧她所言的马夫究竟是何人。
粉色裙衫女子挺直腰:“比就比,正好我今日也带他来了会场。”
我特地从周边城池找来的铁匠,定要给她个下马威!
周听澜见粉色裙衫女子转身离开去找人,她看着谢泽川问道:“你如何看此事?”
谢泽川摇摇头:“虽是不知,然而我平生见过的最厉害锻刀师独你一人。”
粉色裙衫女子不久便带了名身着蓝色布衫男子回来,见到所说的马夫,周听澜挑眉,又是这身蓝色布衫。
看来之前的跟踪与花神节之事同她脱不了关系啊。
“想必你便是这位姑娘口中所言锻刀厉害的马夫吧。”
确认其人身份之后,台上的学生锻刀展示恰好结束,周听澜唤来之前谢泽川指出来的那名学生。
“会场中有位姑娘的马夫想与我们锻造班学生比试锻刀,我打算让你上场。”
学生听完便明白事情原委,满口应承:“请放心,学生必定不会丢我们锻造班的名声。”
周听澜瞧着他如此有斗志,十分满意,叮嘱道:“你适才在台上的落锤力道不对。”
简单将学生在台上展示时出现的问题点出,周听澜拍拍学生的肩膀:“加油,我相信你能做到。”
已经有将士把比试的消息传至会场宾客耳中,所有人的视线均聚集在展台中央。
马夫上台的瞬间,台下宾客传来一阵儿骚乱,穿着藏青色布衫的铁匠瞧着台上之人直皱眉。
怎么会是他,他来北疆城作甚,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是来北疆城欣赏锻刀展的。
而且他何时胆子竟变得如此之大,锻刀展敢上场与周姑娘锻造班学生比试。
思绪被周围其余宾客的窃窃私语给打断,铁匠不再多想,正好他亦是期待待会儿的比试,何况台上那人出丑与他何干,此人前些日子还和他吵架。
展示台上的锻造炉再起,学生时刻牢记周听澜台下的嘱咐,落锤较之前虽尚有缺漏,然已经好上去多。
周听澜颔首,转而瞧向另一侧的马夫身上,很快她便瞧出问题。
马夫锻造时所用材料十分草率,且落锤方向没有定数,此类错误周听澜只在初学锻刀者身上见过。
身边传来道冷哼声,谢泽川显然也瞧出马夫所犯低级问题,笑话,他每日陪在澜儿身侧看其锻刀,即便不会锻刀,也知晓锻刀的基本要领。
“这位便是你口中所言能闭着眼睛都能将刀锻好的厉害马夫。”谢泽川冷眼扫过粉色裙衫女子。
周听澜见粉色裙衫女子在听见谢泽川的话后嘴唇翕张,脸色愈发苍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这般无耻之人,都是他和我道他锻刀很厉害,我才会如此做。”
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个骗子,谢泽川不会误会吧,天,我该如何是好?
粉色裙衫女子竭力朝谢泽川解释,周听澜瞧着两人之间,心中有所猜测,这姑娘该不会是心悦于谢泽川,方才行各种事情来刁难她吧。
蓝颜祸水,长得张帅脸天天在外招蜂引蝶。
然而此时并不是与谢泽川置气之时,台上比试不久便结束,马夫拿着刚锻好的刀,吹了个口哨朝台下宾客展示,得意道:“不错,我这刀锻得可真好?”
周听澜上台,接过学生新锻好的刀,她唇角勾起,举起刀与马夫手中的刀尖相碰。
“有胆识,我们两个人互相用刀砍试试,小美人,你就等着看到自己手里的刀被我折断吧。”
马夫嚣张的话语尚在耳边,周听澜自信地砍去。
哐当一声,马夫惊恐地看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刀,半天道不出话来。
“你你你——”
为什么会这样,我锻的刀明明如此完美,定是他们作弊!
周听澜随手将刀丢回锻造台上,语气中难掩轻蔑:“被人折断刀的人是你,而非我。”
比试结果显然,台下宾客有人道马夫自不量力,马夫的脸色亦是不好。
周听澜走下台,马夫疾步冲下台欲要去抓周听澜:“是你们,是你们在我的锻造材料或锻造台上做了手脚!”
见到马夫冲下来时,周听澜便被谢泽川直接护在身后,他将马夫甩至地上,冷冷地盯着马夫。
周听澜听到马夫的话,她自谢泽川身后走出,看着马夫愤怒的脸,平静道:“你的刀之所以无法成功一是你在锻刀时选材轻慢,二是因你注意力始终不在你手中刀之上,致使你错误频出。”
周听澜嘴角勾起,吐出最后的话:“总而言之,你永远也比不过我,甚至不如我教出来的学生,况且与你比试的这位并不是锻得最好的。”
宾客们听见周听澜的话,点头赞同道:“周姑娘所言虽是精辟,然确实如此。”
马夫想要辩驳,然而周围却无宾客支持他,他嘴角绷直,指节隐约泛白,环顾四周,似看见什么人般,骤然朝某处冲去。
众人感到莫名其妙,便见马夫从宾客中拽住一人,其人身着藏青色布衫。
“你快帮我解释下,我平日里锻刀不会这样的,定是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松开。”藏青色布衫铁匠喝道:“我与你很熟吗?”
马夫狡辩道:“我们可是亲戚,现下我出事,你便翻脸不认人是吧。”
“谁同你是亲戚,你真健忘,忘记前几日我还与你吵架的事吗?”
藏青色布衫铁匠看也不看马夫,对周听澜道:“周姑娘,此人我认得,是周边城池的铁匠,经营着家铁匠铺,并非是什么马夫。”
哦~周听澜意味深长再度瞥向粉色裙衫女子:“那你说的吵架之事又是为何?”
“我是与周姑娘同天报名去兵器厂的铁匠,因知晓资质不足,所以并未去锻造班报名,此人乃是家中远亲,前段时日来家中做客,曾因锻造之事发生争吵。”
周听澜好奇问道:“可否告知缘由,若是不便也无妨。”
藏青色布衫铁匠摆手:“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他来我家做客时我正在锻刀,虽然未去锻造班,然我私下里同些锻造班学生有交情,受其指点过锻刀技艺,此人见我用材大呼我浪费,明明可以少用,为何要多用。”
他指着台上马夫适才所用的锻造台,接着道:“周姑娘也瞧见此人锻刀时的样子,偷工减料所锻出来的刀便是如此模样。”
藏青色布衫铁匠字字珠玑,道出马夫锻刀的真实水平,还未等周听澜说话,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粉色裙衫女子再也忍受不住,快步上前扇了马夫一巴掌。
“你竟敢骗我,给银子给本小姐吐出来。”
马夫觉得藏青色布衫铁匠落他面子,由被人甩了巴掌,心中怒火更甚,推开面前的粉色裙衫女子,与铁匠吵起来。
粉色裙衫女子见自己被推开,气恼不已欲要重新上前理论,却被周听澜拦下。
周听澜看着她淡淡道:“你就这么上去不怕被误伤?”
“可是……”难道她便要放任自己被骗不管吗?
“你要闹事等到锻刀展结束出去闹,我的锻刀展不欢迎闹事之人。”
粉色女子被气得半死,狠狠剁了剁脚,站在原处不愿走,她死死盯着周听澜。
抢走谢将军的可恶女子,她倒要瞧瞧这个锻刀展她会办得如何!
马夫与藏青色铁匠被谢泽川派将士请出了会场,并且他下令马夫自此不允许出入北疆城任意锻造场所。
会场重新归于平静,接下里便是周听澜的锻刀展示。
她与谢泽川交代几声便率先上台,周听澜拿起锻造台面上的锻造材料,落锤的动作换做其余人来做或许会显得有些粗犷,然而她做出却有着别样的美感。
锻造炉中燃起熊熊火焰,映照在周听澜脸上,更加美丽动人。
她在台上锻刀时的样子均数落入谢泽川眼中,澜儿真是他见过最具有魅力的女子,真好看!
刀成之后,台下所有宾客都被周听澜熟练的锻刀技艺所折服。
周听澜朝台下宾客展示自己新锻造出来的长刀,她不加言语,将刀置于发梢处,轻轻一吹,几缕青丝随之飘落下来。
她接着拿出几块硬铁块,刀刀砍下,切面平滑无阻。
可谓是“削铁如泥,吹毛即断”。
周听澜让候在旁边的将士将刀传下去展示,方道:“此刀乃是由我独门锻刀技艺所锻而成,其具体效果如何,大家皆有目共睹。”
台下宾客赞叹不已,纷纷拍手叫好。
好刀啊,此断口的完整程度,他们平生从未见过。
“周姑娘,请问你还收徒吗,我想和你学习锻刀技艺?”
“周姑娘,我也想和你学。”
“……”
会场顿时成为求收徒大会,周听澜摇头表示自己不收徒。
“若是大家喜欢我锻造出来的刀,欢迎你们去北疆城各处铁匠铺子购买。”
台下哀嚎声传出,周听澜下台回到谢泽川身旁,见其呆愣愣的,好笑道:“你怎么和块木头似的。”
谢泽川转头望向她,眼底映出周听澜的身影:“你太美,看你看呆得有些入迷。”
“你嘴何时如此甜?”周听澜笑得伸手捏了捏谢泽川脸颊。
谢泽川正想道他本就如此,岂料一道声音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他不悦转头便瞧见名身着粉色裙衫的年轻女子。
“你们在做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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