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恭喜宿主绑定拯救反派系统

南朝,凛冬时节,大雪纷飞。

与北朝接壤的边境线,放眼望去,除了皑皑白雪与长天一色,便只有松柏常青,连延不绝。

南朝最北端的边境小村,因此得名松柏村。

松柏村北边的松柏林中,有一间联排茅庐,只被木栅栏潦草一围,便在凛凛寒风中成了人家。

茅庐的老柴房内,新垒起的土炕铺着一层稀疏的秸秆。杏脸桃腮的少女蜷缩其上,本就因冷寒睡的极不安稳,又似梦到什么,轻蹙眉后,惊坐而起。

身上发脆的薄被顺势滑落,宋迢迢搓起微僵的身子,水汽充盈的杏眼,迷茫张望起四周。

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致使宋迢迢一时间恍若隔世。

她实在有些分辨不清,在南朝生活的这十六年,到底是她在现代做得一个长梦,还是她当真活成了小说中的宋迢迢?

寒风刺骨,从窗棂裂纹中逐步渗入,毫不留情地刺在宋迢迢的面上,如针如割。

宋迢迢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她习惯性朝手心哈了口热气,轻叹着拿手温起刺痛的面。

因冷寒带来的疼痛,做不得假。

她宋迢迢,真的穿进了睡前追更的那本复仇爽文。

但她即不是女主也不是女配,而是男主顾成珏开篇就炮灰了的替嫁元配。

在宁王府被判全府流放,嫡姐与宁王世子顾成珏大婚当晚,宋迢迢不过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醒来之后,便已随顾成珏一家踏上了木已成舟的流放之路。

一路跋山涉水,挺过无数艰难险阻,书中的结局,却是她初入北疆,便因饥寒交迫而死。

宋迢迢被活计磨平的指尖陷入掌心。

饥寒交迫而死?她可不接受这个潦草的结局。

思及此处,宋迢迢拢紧小袄,立刻下床开始清点起了物资。

但奈何家徒四壁,整个屋子除了垒在角落的受潮木柴,可用之物便只有水缸中新结出的冰晶,以及米缸中只够一家五口延命几日的几把陈米。

眼见这惨淡之境,宋迢迢柳眉微拢,决定向外探探情况,至少先确定一下其他人的动向。

如今,名义上的婆母与嫂嫂,应是于前日领着高烧不退的小侄儿去村子里寻医去了,若无重事,理应今日回来。

想到这里,宋迢迢走到门前,将手附在那凝了一层冰渣的朽木门上。

本该轻松推开的屋门,如今却纹丝不动。

难道一夜之间大雪封门了?

宋迢迢心中一紧,将身体贴靠在木门上,借力小心向外推,这才堪堪打开了一道门缝。

小小的门缝,乍现天光般,照亮了宋迢迢清丽的面。但还不由她分神向外望去,萧瑟的冷风就接连滚起门边的积雪,意欲朝屋内翻涌而来。

经综合考量,宋迢迢并未贸然出门,只露出半只眼探向门外。

她顶着涩目的寒风,目光艰难着寸寸下移,却发现始作俑者是一只顶高的雪堆。

见此,她蹲身下望,正欲看个仔细,却不曾想在雪堆的边际望及了一寸冻紫的指尖。

是人,正俯面卧在那雪中。

宋迢迢以眼粗略丈量过此人的身形后,已是眸光频颤,想到某种可能,她呼吸微促,以袖清出近门处的小块积雪。

待瞧见过这人尤其单薄的衣着,宋迢迢几乎立时辨认出来人的身份。

宋迢迢忙低下身子去探那人的鼻息,直到感受到有孱弱的气息游离于指尖,她的手才堪堪停止颤动。

也是,书中的男主若没了性命,这剧情还怎么进行。

宋迢迢深压一口气,用手将雪从顾成珏面上轻拂下去。

只见少年人丰神俊朗的面,此时已因受冻胀红到泛出青紫。

见此,宋迢迢眼前倏地泛起一层薄薄水雾,她按捺住心中的惊骇,将发僵的人揽入怀中。

她毕竟不是书中被一笔带过的宋迢迢。

她始终记得,这一路流放路上,顾成珏宁可自己受饿,也要多分给她的吃食,因为为她挺身拦下押解的骚扰,而多次受过的鞭伤。

宋迢迢眼睫霜花斑驳,手上却使尽了浑身解数,没过多久,她终于堪堪将顾成珏从门前运回到了屋中的土炕上。

但铺床的秸秆,却因渗进的湿气,已被浸得发潮散寒,非但在此刻无法御寒,反而还时不时随着顾成珏周身不安地颤动,向下抖落着簌簌冰晶。

而那冰晶随身而落,却毫无融化的痕迹。僵硬于其上的人,亦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若不是高挺的鼻此刻正泛着紫红,亦有孱弱的呼吸延续着生命体征,顾成珏定将与雕琢出来的冰雕,别无二致。

眼瞧着他这般状态,宋迢迢一边满目焦灼地巡视起周边,一边以手探寻上顾成珏的额头。

触手所及的温度,就像是烧热水的速通过程,不过转眼之间,便从冰冷烧至滚烫。

顾成珏已发起了高烧。

至此,宋迢迢眉眼间忧思逐步深重,手上亦将屋内能想到的所有可以取暖的东西,都尽数堆向了顾成珏。可眼下数九寒天之境,纵使是取暖的物什,也都入乡随俗的泛着冷意,没有热源,这根本不是办法。

捷径窘步,她又速去灶房取来了火折,想要顺势再烧些热水。但火折子却受了冷,如何也引不燃。

古代没有立竿见影的退烧药,北疆更是火折子都点不着。

宋迢迢趴在炕沿边,双手仍未放弃摩擦着火引。

可任凭她如何努力,仍迟迟未有成效。

听着耳畔顾成珏逐步趋近有进无出的呼吸,宋迢迢睫羽频频颤动,一滴泪,就这般在不觉间滑落宋迢迢寒凉的面,悄无声息,溅落在顾成珏的指尖。

“叮——”

忽闻一声脆响,宋迢迢攥紧火折,警惕四望。

但紧接着,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几乎沸腾了宋迢迢通身的血液:“恭喜宿主绑定拯救反派系统。”

系统?

宋迢迢无助的眼,生出点点辉光。

对于此时的宋迢迢而言,系统的出现简直是至暗时刻的救命稻草。可顾成珏不是原文男主吗?怎么会成了反派?

这些念头在宋迢迢脑中飞速运转,但眼下救人要紧,她眼望着顾成珏紧锁的眉宇,在心中试探地唤道:“系统,系统。顾成珏他现在都要冻成冰人了,拯救该从何做起啊?”

系统言简意赅道:“摸他。”

“啊?”

宋迢迢实在想不出这和系统的主业到底有什么关联,但小说中的系统总会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设定。她思来想去,决定按照系统的话照做。

宋迢迢轻轻探上顾成珏的指尖,“我这样摸,可以吗?”

一阵沉默后,系统眼见宋迢迢蜻蜓点水般的动作,疑惑道:“你很讨厌他?他不是你的夫君?”

宋迢迢望着打着寒颤的顾成珏,再次为他掖了掖被子,道:“是,我是说他的确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我们之间,谈不上讨厌……但我知道他并喜欢别人随意触碰他……”

系统好整以暇道:“你是怕他会生气?你都是被本系统钦定的宿主了,还怕这个?而且你不摸,奖励也就莫得,他小命没有,也就没气生。更何况你刚才将他运回屋中的全过程本系统可看的清清楚楚。让他活命和保全他的精神洁癖,你好好想想,孰轻孰重啊?”

闻言,宋迢迢将手轻轻覆盖上了顾成珏红胀的手掌。一瞬间,相触的冷意激得她通身瑟缩,但因此,顾成珏所历经的苦楚,也被传达的更加直观。感同身受间,她双手并用,将顾成珏的手紧紧包住,“系统,现在这样,可以吗?”

系统轻笑一声:“发放奖励,热水。”

宋迢迢见眼前没有大变活水,迟疑片刻,快步寻向了灶房。

只见初时查看时还凝了一层浮冰的水缸,现已是冰消水热,有热气不断升腾溢出,甚至连带着茅草屋,也渐渐添上了几分融融暖意。

亲眼见证这奇迹一刻,宋迢迢可谓是惊喜交加。

但很快她便平复好心绪,于灶房寻来了一只木盆,从缸中舀出滚热的热水,又兑上少量雪水用来降温。待中和好不烫人的温度,便将两块拭面的布巾投入其中吸饱水分。一块用来敷在顾成珏的额头,另一块则用来为顾成珏擦拭身体。

宋迢迢手持着布,细细擦过顾成珏的面庞、四肢。几轮下去,她面上的热意,早已不再源自夜间的冻伤。

如今,四肢与面上都已经缓和,只差……

她杏眼频闪,犹然片刻,终是以手撑在顾成珏身侧,小心拆解起顾成珏的衣衫。

系统悠悠道:“相比一开始,你现在可算是得心应手了。”

宋迢迢见他再度出面,忙抓紧机会:“那您可不可以看在我这么配合您工作的份上,再给些奖励?”

系统轻啧一声:“倒是会讨价还价,不过奖励还在冷却中,冷却时间剩余五分钟。”

宋迢迢闻言点点头,隔着被褥继续为顾成珏擦身。

“发放奖励:充实棉被。”

可这分明才过了不到十秒。

宋迢迢茫然望向顾成珏身上的薄被,只见那因泛潮微硬的被褥,不但变得干燥柔软,更肉眼可见的多了一掌之厚。用料之实,以至于她都不再能看看清顾成珏的胸膛起伏。

机械声悠悠解释道:“发放奖励的时间,会随着动作亲密度的高低减少冷却。懂了吗?”

宋迢迢笑着点头。

随后,不过一个时辰,她便刷新出了四样切实的奖励。

米缸中多了四斤新米,漏风的窗棂被修缮如新,炕上的秸秆被扎成草席的密度,一直点不着的火引擦出了火花。

而顾成珏的身体状况,在宋迢迢尽心照看下,已渐渐缓解了冻伤。虽烧还未退,但至少不会再有生命之忧。

宋迢迢也短暂摸清了系统的模式。

现在看来,应是系统版的田螺姑娘。即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添砖加瓦式奖励,暂时还不会无中生有。

当一切尘埃落定,宋迢迢的手再次探向顾成珏额头时,那里的温度已接近于退烧阶段。

见此,宋迢迢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弛。

“咕咕。”

宋迢迢抚上声音发出的源头。

或许是因照顾病人的神经紧绷,亦或是因发觉穿书意识恍惚的缘故,她竟忘了自己这副身体,已是好久没有正式用过饭了。

毕竟王府所藏的细软,因着一路上下打点,又因路上几番遇险,待到了北疆,早已是所剩无几。

若不是恰逢一个老猎户向外兜售打猎落脚的老茅庐,一家五口在松柏村可能连落脚地都无。

最终,身上剩的钱两,只够换取几两陈米。

每日捏上一撮,兑着雪水熬煮,便是一日三餐。

想到这里,被饿得眼前发黑的昏沉又浮于眼前。宋迢迢望着顾成珏稍显安适的模样,决定去灶房熬些热粥。

大锅架好,火也引燃,宋迢迢将水米先后下好,便坐于其侧,期待腾腾的米香治愈她的心神。

可没过多久,屋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片刻后,屋门被无措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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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开古言/追妻火葬场/《曲有误》

下面是文案捏~

舒娆出身永安伯爵府,生来冰肌玉骨,姿容姝丽,是上京城中有名的美人。

可一朝受人所害,舒娆于宫宴落水。

意识模糊之际,只闻一道不含情绪的冷音飘然而过:“与我成亲,你可愿意?”

一夜之后,当她醒来,不及忧虑声名,耳畔便传来英国公上门议亲的消息。

可舒娆还未忘记初见时海棠树下,翩翩少年郎,琵琶错音。

那时,或许是因一见倾心。

心乱之际,舒娆平生第一次忘记克己守礼,与其搭言。

未曾想,金相玉质的少年眉眼间笑意凉薄,言语尽是讥讽。

后来才知晓,此人便是上京城有名的硬骨头——英国公之子,裴矜。

大婚之夜,春红帐暖。

舒娆心中忐忑,却又存期许。

当喜扇下落,舒娆怯怯抬眸。

只见宽解喜服的裴矜,垂望向她的眸,晦暗不明:“你我之间,之后只能止步于举案齐眉。”

舒娆竭力将初时的怦然,暗藏于心,低声应好。

起初,舒娆念着裴矜夜深时的拥抱,还心存着捂热冰石的妄想。

可此后三年,舒娆终是于次次失望中,将裴矜的告诫铭记于心。

——

京城中人尽皆知,英国公独子裴矜生性凉薄,桀骜自恃,即便有功名加身,亦无达官显贵想要送女儿前去受苦。

果真,成婚后,待夫人亦是冷情冷性。

人人皆看不好这段姻缘,裴矜本也是如此。

可感受到舒娆望向他的眼中笑意愈来愈黯淡,心亦离他越来越远,他却因此躁闷到彻夜难眠。

直到舒娆将一封和离书递与他面前,对他说起各生欢喜,他才终于明悟自己心中所想。

可不待他做出挽留,一次猎场失事,舒娆消失无踪,他的喜悲再无人眷顾。

——

一别经年,裴矜机关算尽,终于求得了与舒娆的再次相见。

只见那求姻缘的庙宇前,舒娆巧笑倩兮,为身边男子拂去鬓边杏花。

望着眼前刺眼一幕,裴矜喉头腥甜。

他未曾应允舒娆的,如今,终是有人陪了。

这一刻,裴矜终于明悟,此前相思之苦,不过了了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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