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洝还未实施心中的计划,便被一股力量推向庙墙,速度之快都没等尺素到乐洝身旁。
见状,泽祤跟刚才来的男子警惕起身,那男子站在泽祤身前,呈保护状态,他是泽祤的手下,名叫白邧“ 尊主,来者不善,小心。 ”
乐洝跟尺素站起来,乐洝来到泽祤身旁,尺素站在乐洝跟前,四人看着庙外,刚才那股力量一定不是来自天山族,庙中只有他们四人,为何独独冲她们而来,看那股力量的中心,准确来说,是冲乐洝而来。
泽祤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那股力量他曾见过,雪岭之上,宫墙之外,若他判断无误,与刚才属同一人所为。
复而转头看向乐洝,后者警惕看向庙外,对他的目光全然不知,未等他开口,庙外有了动静,风卷沙起,已看不清外面的状况。
白邧回头看了泽祤一眼,得到泽祤眼神示意,便不迟疑踏入卷沙之中,而尺素还守在乐洝身旁。
看到白邧过去,乐洝下意识看了泽祤一眼,他们等在庙中,久久不见白邧回来,也并无任何人前来,若不是眼前的卷沙和乐洝身上粘的灰尘,都要以为刚才所历是一场幻觉。
渐渐,乐洝放下警惕,那人许是走了?
见白邧还不回来,乐洝再次看向泽祤,他就不担心他的朋友吗?应该是朋友吧。
就在此时,外面有了动静,以为是白邧回来了,三人共同看过去,却看到
隐隐约约灰影显现,来人被罩在灰色斗篷之中,看不见来人样貌,但身形可以看个七八分,隐在风沙中,看不清他的动作,这对暴露在外的他们来说十分不利。
几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灰影人攻击他们。
瞬间,灰影人从风沙中冲出,直冲乐洝而来,但这次的目标,似不是乐洝,而是……
泽祤迅速作出反应,挡下这次攻击,把乐洝拉到身后,尺素也发起进攻,追向灰影,进入卷沙之中。
泽祤转身看向乐洝,经过刚才,泽祤被斗篷遮住的面容完全显露在乐洝眼前。
他额前的头发被攻击引起的风吹散了些。
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内眼角尖尖似是狐狸,平添几分妩媚,看向你时,不自觉地有一种被勾住的魔力,淡金色的眼瞳下是一双大大的卧蚕,配上他深邃的眼瞳,更是多了几分性感,剑眉轻敛,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更显硬朗。
不禁联想到他若是笑起来,那双大大的卧蚕应该更加明显吧,少年气息十足,似阳光耀眼,眼睛明亮弯弯,眼神耀眼夺目。
而他斗篷下,是金色暗纹束袖锦衫,腰间是银白附有刺绣的宽腰带,只是,上面的图案…乐洝觉得像是在哪看到过。
乐洝被他的样貌迷了心神,她想,一定是她长久待在宫中,太久没有认识新的朋友了。
泽祤没被乐洝的眼神影响,看向她胸前的项链,刚才那股力量,虽是朝向她,但他与之交锋时,那股力量分明是为她的项链而来。
这项链……
泽祤微眯眼眸,这二人果然不简单。
这时,尺素跟白邧也回来了,外面的卷沙散了。
尺素看到二人状态,来到乐洝身边,“主人,跟丢了。”
随后看向泽祤,目光带了审视。
许是没想到一个侍女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泽祤挑眉,“白邧,你呢?”
“回主人,属下任凭责罚。”
如今不能暴露尊主的身份,白邧尊称泽祤主人。
像是预料到一般,泽祤并不意外,“无妨。”
反正他已经知道来人的目的。
随后,泽祤心中有了谋算。
“你是什么人,那个灰影你认识?”泽祤看向乐洝。
乐洝摇头,“不认识,”但,她觉得熟悉。
这一瞬的走神被泽祤捕捉到,看来,这小殿下,没有说实话啊。
乐洝向泽祤行礼,“谢过公子,一救之恩。”
“举手之劳。”
闻言,乐洝也不骄矜,不再纠结此事。
想到刚才险境,乐洝说道,“看公子衣装,不似兰月国人,此行是要去兰月吗?”
泽祤轻声一笑,“本是这样打算的,如今看来,可能要更改行程了。”
嗯?
乐洝疑惑,什么意思?
“公子意思是?”
“刚才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我,你此时还不知是何情状,况且,我本是游览天地,去哪都一样。”
听他这话,乐洝并未说什么,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些探索。
他长得,似乎,很合她眼缘,至少并不讨厌。
“即是如此,若公子不介意,不如与我同行,此行目的本也是游览山河,看尽世间。”乐洝知道他话中含义,心照不宣,对着他展开笑颜。
“姑娘既不介意,那便叨扰了。”泽祤答应下来,目的达到。
未料及她突然相邀,尺素并不赞成,趁泽祤跟白邧休息之时,尺素将她拉到一旁,
“主人,他们来路不明,身份不知,跟他们同路……”
“尺素,我知你顾虑,但他刚才也确实救了我,你看他衣着姿态,绝不是普通人,况且他灵力不凡,与其不知他们目的跟他们分开,不如留他们在身边,也好我们盯着他,看看他们有什么目的,是什么人。”
听乐洝这么说,尺素只好听从。
只是她分明看到了那金瞳男人看向主人的眼神,太过深沉,绝不简单。
一开始没想好去哪,但经过刚才一小插曲,乐洝知道要去哪了。
休整后,几人启程,朝狄克王朝出发。
狄克王朝与兰月国一样,同属天山族一脉,千年以来,两国交好,互通有无,王朝现今掌权人是宁澜,年龄要比乐洝父王大一些,王后羽锦生有一子一女,男孩名叫宁卿,女孩名叫宁菡,比乐洝大3岁,王妃纾悠育有一子,名叫宁焕,比乐洝小一岁,她小时候见过他们,那时候狄克王朝来兰月做客……
思绪被拉回,几人启程上路,一路上倒没在遇到什么危险,算是一路平安,直到
狄克王朝边境,附近的几个小镇很是沉静,看上去像是人少导致的安静,他们也没太在意,毕竟再不入城,就要闭城了,待他们到达城门,太阳还未落山。
但,城门已关。
此时还未到夜晚,怎么早早关了城门?
而且,守城士兵也不在,空无一人。
“哎...”乐洝皱眉,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公子名讳?”
“泽祤,天地万泽的泽,衣羽祤。”
乐洝了然,“我叫乐洝,平安喜乐的乐,水安洝。”
听得出来乐洝在学他,他也没计较。
只是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乐洝道,“你觉不觉得周围的景况跟刚才我们路过的小镇很像。”
还不算太笨,泽祤想。
“嗯,入城是不可能了,不如去小镇休息一夜,明早再入城。”正好看一下那小镇有无古怪。
这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
乐洝也是这么想的,她要找到哥哥,也要查清那人说的事情,狄克王朝是友国,来这或许会有线索,如今这里透露着古怪,这证明,她来对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城门早早关闭。
泽祤或许不清楚,但她却十分了解,狄克王朝与兰月一样,城门开闭并不完全死板遵守时间规定,若是当日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是会适当放宽闭城时间的,连夜不关也不是不能有。
如今……
也只有等到明天才能见分晓。
几人去到小镇住下,小镇里的住户们全都闭门不开,唯有一家客栈还点着灯,大门虚掩着,便只能去这唯一一家客栈。
泽祤走在前面,推门进去,客栈老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佝偻着腰,花白的头发散落在两边,走路一晃一晃的,来到泽祤跟前,
“三位住店?”老人声音沙哑苍老,透露着无力。
三位分别是泽祤,乐洝,白邧,至于尺素,她是乐洝佩剑南翎剑的剑灵,便回到了南翎剑中。
不见了一个人,泽祤也没多问。
“没错,还烦请掌柜安排三间客房。”泽祤回答。
“客官勿怪,小店唯余一间上房,”老人抱歉道。
“一间?那普通房间可还有?”泽祤皱眉,这可如何是好。
“实在不好意思,就只剩下一间了,”老人紧接又说,“上等厢房里带有隔间,几位若不嫌弃,可以将就一晚。”
泽祤看向旁边一直未置一语的乐洝,“那便一间上房。”
“好嘞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一会小店送上些吃食上去,还望客官勿怪。”老人笑了笑说道。
“嗯。”
上楼途中,乐洝终于说话,“我们三个人,怎么住?”
“白邧不住 。”
泽祤只留下这句话,便快步上楼,不等她跟上。
看着跟在泽祤身后的白邧,他不住?那他住哪?
算了,先上去看看再说。
———-厢房内
乐洝看着房内布局,挠了挠头,是有隔间不错,但是,没有屏风啊……
难道让她和他同住一起吗?
“白邧,”泽祤眼神示意他。
“是,主人。”然后白邧便出去了。
乐洝看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然后看向泽祤,就这么走了?
“我睡窗边,你睡右边,”泽祤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啊?可是……”乐洝纠结站在原地。
许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泽祤一挥手,将房中帘布撤下,用灵力让它悬挂在两床中间。
看着他的操作,乐洝短暂愣了下,似是没想到他这么细心。
有了帘子,乐洝便放松下来,半躺在床上,累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了。
泽祤坐在桌子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乐洝本打算就放松下身体,却不想,竟睡着了。
掌柜送吃食来敲门她都没听见,泽祤将吃食端进屋,叫了她几声名字,不想她根本没听见。
泽祤掀开帘子,见她真的睡着了,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刚才见尺素不见,他便知道她是剑灵,因为,白邧也是,在庙中尺素靠近他时,他便感受到了剑灵的气息,但那气息,与普通剑气并不相同,他没想到,乐洝,年纪轻轻,便有剑灵相随,又被神秘人跟踪袭击,她的身份,究竟有何特殊?
泽祤靠近床边,南翎剑发出剑鸣,泽祤眯眼,眸中染上危险,果然不是普通剑灵,泽祤施法让剑灵沉寂。
坐在床边,伸手探测她的手腕,剑灵认主,要与佩剑主人建立契约,契约结点是在手腕处,泽祤皱眉,她的结契魂印不在手腕处?难道?
他的手上移,施法探查,果然是在心口,她们主仆二人果然不简单。
他又探了探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别的异常。
这样想着,忽然瞥见乐洝脖颈处那个项链,当日在庙中,他就注意到了这个项链,那个人攻击目标,也是这个项链,看着与其他装饰性项链没什么不同,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项链绝对暗藏玄机 ,思及此,泽祤将手伸向项链,还未触碰到,他便被一股力量阻挡,泽祤面色瞬变,结界?区区一个项链,竟然有结界。
他坐在床边,注视着乐洝的睡颜,不管你有多少秘密,本尊都会一一探知,不要妄想隐藏什么。
“谁?”泽祤看到门外人影闪过,快步走向门口,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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