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敢如此嚣张,禽兽不如!”
“这样的人不配管理武林盟!”
“仔细想想,少女失踪案开始的时间,正好和岑老头出现的时间吻合,莫非当真是他!”
“此等杀人如麻的恶魔,不配苟活于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刚才还风光无限的岑盟主,一时间人人喊打。
岑老头冷眼看着底下突发的变故,笑了起来。
他放肆的笑,让江湖中人心底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们不敢细想,却又想要求证。
声音逐渐变弱,诡异的沉默蔓延开。
不知是谁小声的开了个头,“师傅,这么多年,我们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一个人无法完成罪恶,所有的罪恶,必是牵连甚广。
也许他们口中要被打杀的人里,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闭嘴!”问话的人只得到一句低声呵斥。
这两个字彻底炸开沉寂,每个门派都有愣头青,有心怀热血的年轻人,也有知晓一切的长者。年长者在接受门徒的质问。
此时,谁都无暇去管其他门派的闲事,专注于各自的门派是否知晓此事,是否参与其中。
“长老,我们是否也听命于武林盟?也参与了拐卖捕杀百姓之事?”
“师傅,我们难道也从此得利?”问话人满是不可置信。
“掌门,既然我们知晓此事,为何不告诉天下人,岑老头此举惨绝人寰,我们该替天行道!”
“师兄,世间该有公理正义,我派建立之初,便以匡扶天下为己任,怎可对此熟视无睹,任岑魔头为祸人间?!”
“师父……”
“长老……”
“父亲……”
“……”
每个发问之人得到的都是沉默,各门各派的长辈不知该如何作答。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开口,引来冠冕堂皇的理由无数。
“无知小儿!我们自然不会参与此等恶行!还不速速闭嘴!”谁人恼羞成怒。
“各大门派都知道岑魔头举措,无一人敢出头,我等不过小门小派,不堪一击。一旦揭发岑魔头,让门内弟子如何活下去?”
“岑魔头武力无双,谁敢招惹?难道要我们去当个出头鸟,被打死不成?!”
“天下诸多不平事,岂能事事管到?”
每个人都有理由,无可奈何之下,是随波逐流,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视。侠义并未装在他们心里,只是宣之于口,流于表面。
人人皆知罪恶,却无人敢声讨罪恶。
他们遇见罪孽,看见罪孽,眼见无数人被屠戮,却装作视而不见。
不是我做的,我也管不着。
江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江湖?
独孤一剑嘲讽的看着急急为自己争辩而面红耳赤的众人,这些所谓的侠客,德高望重之辈们,无一不在惊慌失措的找借口。
岑老头满意的望着下首,一切尽在意料之内。
他高声道,气定神闲,诸事接在掌控之中,“诸位,武林盟一直以来和谐相处。事到如今,早已是撕破脸,我岑某人也不愿粉饰太平。大家有两个选择,要么,跟着这个疯子杀我,顺便把你们这些人的丑态宣扬出去;要么,和我一起杀了这个疯子,我做我的盟主,诸位,该做掌门的做掌门,该当管事的当管事,今日之事,权当做没发生过。”
“呸!好不要脸!我辈岂会与你这个魔头同流合污!要也是和你同归于尽!魔头,你有什么招数只管使出来,怕死不入江湖,不做好汉!”
岑老头哈哈大笑,“小友,你自是无所畏惧,且问问你门中长辈,是否和你同样想法。”
说话人转头,果然看见诸长老神色挣扎,看向独孤一剑的眼神,算不得友善。甚至,隐隐中透露着杀机。
“杀了他!”
这个“他”,不是岑老头,是独孤一剑。
独孤一剑对天惨然一笑,果然,这世道强者为尊,哪怕正义已然拱手送到的众人跟前,他们依然会对强大的罪恶低头叩首。
他拔剑,一剑破天光,直指岑老头而去。
岑老头运起全身内力阻挡,磅礴的内力在剑招下化作齑粉,转瞬消散,根本护不住他。
一剑,独孤便把江湖中无人敢动的大魔头斩杀。
流于传说里的强大似乎是由人心的胆小所带来,岑老头,也不过是个垂垂老者。他并非不死的神话,更非悍勇的传说。
他们,错了。
不,他们没错。
是独孤一剑的剑招太过凌厉强悍,才让岑老头毫无招架之力。
想通这点,众人不由骇然。
他们警惕的朝独孤一剑看去,生怕下一刻,他手中的剑会朝他们挥来。
只见独孤一剑慢慢走到岑老头的位置,他坐了下去,一柄长剑立于身侧。
他说,“从今日起,我便是新任武林盟主,诸位可有异议?”
无人敢露出不满,皆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若世间唯一的正义是强大,那就让他做最强大的那人,让他把正义带到人间去。
一柄不平剑,他会用这柄剑,斩尽天下不平,还海晏河清。
执念消,轮回——
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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