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将自己的公司和Z&Z运转的都不错,请的外面的咨询公司加强了管理,起码看起来比之前要好。
他因为这个,和单荫走的近了,时不时也加入进和晋卿他们的局里,俨然一副自己人的模样。
周诚因为经营的不错,周姜也就放松了对他的管理,加上新娘子家给的钱还能供给上,周诚的日子可比之前滋润多了。
时不时的聚会,偶尔姜云叠也会来,每次都会给周诚带个新鲜的姑娘,当事人自然一向是来者不拒。
这天桌上摆着两瓶的价值一百多万一瓶的洋酒,在单荫的场子,他没怎么喝,倒是周诚喝了不少。
周诚请的咨询公司要涨费用,怎么说都不行,非要涨价。周诚今日来找单荫帮忙,“现在我这个堂姐是一天也不想让我好过,这么大的公司,全靠我在这儿撑着,她一点忙也不帮就算了,我找个团队,她也要问东问西。这公司到现在真的不知道是谁花的更多,我就是再怎么拉订单,也经不起她这么花啊。”
“你堂姐还需要用公司的钱?”
周诚笑笑,“花别人的钱当然比花自己兜里的钱好。”
单荫点头:“人在屋檐下。”
周诚:“现在这费用是只增不减,可我哪儿有闲钱?你和他们老总一向处的不错,你看看能不能说两句,再缓半年。”
单荫何曾不知道周诚的算盘,不到半年他公司就准备上市,到时候这公司一脚踢开,他就不用付钱了。
他没戳破,只是点点头,“我尽力办。”
周诚笑笑道谢,又诉起了苦:“我这么多年不是只伸手,不办事儿的人。从有这公司开始,哪一件不是我亲历亲为做的,这是她的心血,难道就不是我的了?这公司上下多少事儿,她过问了多少,不都是我在里面这么久弄好的。现在是做的好是她的,做不好都他妈是我的。”
周诚:“这些年我里里外外搭的钱是只多不少,可我付出再多也没人看见我的功劳。”
单荫:“给人打工就是这个局面,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拼了命也要出来单干。”
周诚:“还是你醒悟的早,只是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就算我想要走,我姓周,也不可能让我想走就走。”
单荫:“你就算姓周,也始终不是亲姐弟,覆巢之下啊……”
周诚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烟雾朦胧,他扶着额在沙发上默默无语。
另一边周姜问过几次林苘二人进展,林苘当然明白,周姜想要做什么。可周姜也不太急,胡太太的钱进了账,还能花上一阵子。现在周诚和单荫走的近,单荫又帮公司拉了一笔过亿的订单,周姜目前也没什么可挑她的。
况且最近除了公司的事,周姜自己也忙的不可开交。外边闹得鸡犬不宁,又听见周诚老婆要闹离婚,也就林苘还算安分一点。
周诚在外头偷吃被抓着了,可老婆正查出来怀孕,闹个没完。周姜嫌烦,给周诚骂了,“你装也不会装吗?非赶在这个时候去偷。现在姓李的是明着暗着给你姐夫使绊子,你又在这个档口出事,要是你媳妇家真有点什么想法,投诚到那边去,你还嫌我现在不够忙是吗?”
周诚:“这事儿不怨我,是她一天到晚缠着我,我都说我没有没有,她非不信,那我就有给她看算了。”
周姜:“你是解决问题还是赌气呢?女人哄哄也就完了,你哄了这么多年女人,娶进家门的没法哄了?”
周诚:“堂姐,话还真就是这么说的。这女人啊都是在外面的时候好哄,娶进家门的还真就不该哄了。”
”我不管你的那些个歪理,你就把人给我踏踏实实地稳住了,婚绝对是不能离的。”
周诚面色阴沉,眼睛盯着地毯,轻轻点头,十分心不在焉。
周姜:“你再有本事,也是咱们周家的人,做什么决定前都要先考虑我们周家的利益。”
周诚没再搭话,周姜也瞧出来他是听不进去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性格是典型的逼急了就跳墙,现下他和单荫联系还紧,周姜念在这个份上,也不便再多开口。
“我也不希望咱们为了个外人,把我和你姐弟的感情给破坏了。你也明白这婚姻就是桩买卖,有卖的自然有买的,你卖她个面子,她这次买了,往后我们再卖,就好办了。”
周诚嘴角极快地划过去不屑,他低着头,没让周姜发察觉,接着便抬起头来,“就怕我想卖她不肯买,不过堂姐的意思我明白,她一个女人想要离婚,也得给我扔出来一大半财产,况且我们要真想争,她吐出来的可不止是这些。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她也是小孩心性,闹几天就差不多了,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好,既然你明白,我就不多说了。”
周诚给周姜送走,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越发觉得这个周家待的没了意思。
Z&Z准备召开董事会,股东老钱也从澳洲飞了回来,周姜一时不得空来管林苘。
单荫在外地出差时,还不忘林苘,买了些礼物派了陈楠去给她送。
陈楠从车上拎了三只礼盒,两只摆在林苘面前,“这是单总回来让我来交给您的,一件全金丝手工绣的披肩,还有一只玉佛。”
林苘扫了一眼,上等中的上等。
她指着另一件问道:“那是什么?”
陈楠打开,“单总听说您家里养了只小狗,特意给您带的狗用的东西。两只金碗,和市面上最好的狗粮。”
林苘:“他倒是一视同仁,连狗都给想进去了。”
“单总说,都是您的宝贝,爱屋及乌。”
“何姐,把碗换了吧,人家送了咱们也盛情难却。”
何姐把碗给撤下去,换了新的给小九。这小九还不太喜欢这只金灿灿的碗,还是想要以前的那只塑料碗。
林苘:“看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陈楠笑:“狗的习惯固定了,一时间改不过来,慢慢来它就明白了。”
林苘:“那就告诉你们单总,东西我收了,狗收不收我就做不了主了。”
陈楠:“我一定转达。”
屋里人走了,林苘提起那只金碗在小九面前晃悠,小九关在笼子里,不懂林苘做什么。
林苘瞧着金碗,“听听,这是真金子。就这份量,也值几十个了,非要那个不值钱的,我倒没看出来你这狗聪明。”
林苘说完,小九叫了一声,像是在反驳,“叫唤什么,说你不认钱你还不承认?自由你肯定是没有了,活得好点,你还是能选的。”
何姐:“姑娘,它这小狗还小呢,哪明白这些啊,什么金碗银碗的,它就认跟它最久的那只,现在要给它换掉,估计是以为咱们不给它饭吃。”
林苘冷哼一声,何姐把原先的塑料碗放进金碗里,刚刚好能套下,何姐给它倒了半碗羊奶,“喝吧,这外头是金子,里边还是你的碗,现在可以喝了吧。”
小九果然吧嗒吧嗒将碗里的羊奶给舔干净,喝了个精光,小狗头又搭在笼子的边缘,瞧着何姐,像是在要单荫新送来的狗粮。
何姐:”你得一点点吃,没看见姑娘不高兴了,昨天你吃太多,在屋子里尿,姑娘骂了你好久,不长记性?晚上再吃,按时按点吃饭,不能多加餐。”
单荫晚间给林苘打了通电话,”你们家狗不喜欢我这碗。”
“你单大老板送的东西金贵,它是不敢用。”
单荫:“就是一只狗,给它训老实了,它就知道谁才是它的主子。”
“你给狗送一百只金碗都不如给它喂一日的饭。”
“那是它没纸醉金迷过,要是让它过两天苦日子,不给它饭吃不给它水喝。渴了去喝下水道的水,冷了也只能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没人疼它,它就会明白一只金碗有多宝贵了。”
林苘:“它现在只能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知道养这么个东西哪里来的乐趣,整天叫唤不说,洗个澡比人都麻烦。”
单荫:“这就烦了,养个孩子比这不知要难上多少倍。”
林苘:“这点,你比我有经验。”
她口不择言,出口后突然后悔,却已经收不回来。
单荫果然在那侧沉默,林苘:“算了,不说这个。什么时候回来?”
林苘听见那边有打火机的声音,单荫抽了一口道:“后天,来接我?”
林苘被噎了一下,自嘲道:“你需要?”
单荫:“来不了?”
林苘笑:“一定到。”
单荫又道:”要是嫌狗麻烦,白天就送去狗舍,或者我给你请个训狗师。”
林苘:”我爸送的,只怕是不好弄去狗舍,名贵品种,出了点事我可承担不起这个闪失。”
”那就给它请个训犬师,明天我让陈楠给你送去。”
林苘:“你看着办,我没意见。”
单荫:”这两天我忙,别生我气。”
林苘这次是笑了,“你越是这么温和,我还越怀疑你是不是单荫,还是有什么东西上了你的身?”
单荫:“货真价实,可能是你在那寺庙里不知道许了什么愿让菩萨听了,给我教训了,让我听你的话。”
“佛家不打诳语。”
“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林苘果断挂了电话,话到这儿,就没必要听了,她合上手机,又听枕头下另一只在响。
林苘翻出来,单荫的短信,“狗小时候难养,大了多温驯,边牧聪明,你多忍耐,我会替你解决。”
林苘看了屏幕许久,手放在按键上,却不知道该回什么。
半天就打了一个好,回了很久,直到屏幕变黑,始终没再有信息进来。
林苘关了手机,又放在枕头底下,枕着睡去。
等林苘醒来之后,就见一个陌生人在屋子里。何姐见林苘出来,走到林苘身边,耳语道:”是单先生请的训狗师,已经来了两个小时了,刚从外面回来。”
训狗师见何姐恭恭敬敬和林苘讲话,把小九放在地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和林苘打招呼,”您好,林女士,我姓孙,您叫我小孙就好。我每日上午会过来定时训练它,你看时间方便吗?”
“必须在家吗?”
小孙面带微笑,标准客服表情,“行为模式如果在家可能更适合养成它的习惯,因为这是它最适应的环境。”
林苘:“那就带出去吧,是可以带出去的意思对吧?”
小孙看看何姐,见何姐给他眼色,小孙咬牙道:”也是可以,最好是能在狗狗熟悉的环境,是最好也最快能训练出来。”
林苘坚持:“那就带出去。”
两个人无可奈何,只要照着林苘的意思办,小孙:“那就每天早上我来接走小九,下午再送回。”
“晚上吧,多训一会儿,让它学的快一点。”
何姐接话道:“那就晚上再送回来,麻烦您多辛苦了。”
小孙:“我们应该的,那就现在我就带走?”
何姐走过去道:“带走吧,对它温柔一点,毕竟还小,不要训出事了。”
小孙:“我们这点都是专业的,您大可放心,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负责。”
林苘见小孙把狗带走,叫何姐把屋子大扫除一遍,“这狗在家总是有气味。”
小孙一连两日把狗带了出去,今天单荫也要回来了,她让何姐准备套衣服,这就过去接他。
晚上九点的飞机,林苘特意没吃晚饭等着他到了一起。
今天出门晚,老刘开车送的时候,还有一个保安坐在副驾。
林苘隐隐觉得不安,平时出去很少带着保安,今天要接单荫却带了人,老刘也不张口说话。林苘觉出异样,想要拿出手机给单荫发消息,却发现坐在副驾的保安一直透过镜子看林苘。
林苘警觉这是在监视她了,这一路她没有轻举妄动。到了机场,保安也一直跟在她身边,她根本甩不开。
人越来越多,她静静地等在出口,老刘和保安,一左一右跟在她身边。
出口处有游客了,一个接一个,她站的位置不靠前可也不会被淹没,单荫只要出来就一定看得见她。
况且,他应当是做头等舱的,应该是最先出来的才对,怎么会等到现在?
难道是行李出了问题?
她摇摇头,不对,他向来是带随身行李的。
人越来越少了,这一批飞机到的游客要出完了,等在出口的人也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单荫呢?
林苘踮着脚向里看,难道他骗了她,他何必开这样的玩笑,这根本不好笑。
她又等了二十分钟,手机里也给单荫打了电话,可得到的回复都是已关机。
她决心不等了,她看了眼老刘道:“走吧,我们回去。”
就在她转身,却看见了穿着制服的机场协警,从入口匆匆进入。
她驻足了一会儿,便看见和她一样,身边人一左一右穿着制服的两个人把单荫夹在中间,从最边上的入口带了出来。
单荫没有看见她,他一眼都没看她,林苘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踪迹。她欲要跟着他走,却被保安和老刘联手拦下。
老刘:“姑娘,咱们得回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