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庄周梦蝶

司音醒来就是在襁褓里,旁边还有另一个小男孩,那是她的哥哥。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她在心里突兀地浮起一个念头:我不是小孩子。想着又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明明看起来自己就是一个小孩子。还来不及多想,突然屋外闯进来一个男子,带着面具,急匆匆地带走了旁边的小男孩,好像是他们俩的父亲,没一会儿,他折转回来,将自己也带了回去。

一晃十六年过去,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离泽宫宫主之女,当然是见不得人的。当年宫主将她与自己双胞胎哥哥分开,将她放在宫外交由他人养育,只不过她好似生而知之,从小就记事,在外却只字不提。在她五岁的时候发生过一次混乱,她意外被少阳派掌门救下,并看重天资,从此踏上修仙之路。

当年的小小女童,此刻已经初有名气。司音面色冷若冰霜看似拒人千里之外其实性格火爆,极其护短,有其他弟子调侃璇玑都被一袭红衣的她打得满地找牙,久而久之少阳都知道少阳小师妹性格执拗,睚眦必报。不过司音最喜欢的就是褚璇玑,虽然她六识残缺,整个人懵懵懂懂,是个诉说心事的好对象,故而平时风风火火的人,只有在褚璇玑面前是最真实的自己。

因着簪花大会在少阳召开,玲珑吵着要去看热闹,璇玑也被带着一起去,为了保护璇玑,司音也过去了。不过是去趟厕所的功夫,回来就听见玲珑在和一个陌生男子吵架。仔细听就明白了,原来璇玑被眼前这个名唤乌童的男子扔下山去了。

搞清楚来龙去脉,司音不再犹豫,直接一个飞身向前,提着本命剑落霜干脆利落横劈过去,虽然是想打击报复,两人一来一回就是十个回合,胜负未分就被强行叫停。

原来离泽宫禹司凤将璇玑救了回来,看着远处走近的男子,司音内心不知为何涌起一股亲切感。走近的时候,不经意瞥到他眼角的泪痣,她心中好像已经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等邬童念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那是她的哥哥。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知道该不该相认,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自己。往前的脚步又退了回去,罢了,以后再说。

“司音,司音,发什么愣呢?”璇玑蹦蹦跳跳过来了。

“没什么,你没事吧,我们先回去”

晚上司音看到璇玑在吃寿糕,突然意识到,今天是自己也是司凤的生日。遂偷偷拿出自己给璇玑之外的另外做的简易版蛋挞准备送给他,是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脑海中为何会有这些东西冒出来,就好像她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何生而知之,索性这对她并没什么坏处,便也坦然接受了这些奇奇怪怪的记忆碎片。

没想到正好遇到璇玑送寿糕给司凤被拒之门外。最后这个蛋挞终究还是没送出去,因为司凤对其他人警觉得很,只能期盼相认之后能给他庆一次生吧。

司音想着下次再说,没想到第二天来找璇玑诉说烦心事竟意外发现璇玑进了秘境,来不及多想跟着一起进去了。没想到刚进去就看到司凤和璇玑被烛龙调戏,眼见璇玑突然不太对劲,一手一个干脆将两人拎着带出了秘境,顺手将司凤的面具带出来。她虽没在离泽宫长大,但是却知道离泽宫一向对面具看得甚为重要。就这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想到那个面具竟已被烛龙踩碎,离泽宫的面具不能修复,司音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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