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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过后, 部队排球联赛开始了。jiuzuowen

这是各大军区之间的比赛, 历时两周，很受重视。

联赛在驻地举办, 林小婵作为预备队员参加了联赛，跟各大军区女排都照了面。

不比不知道，一比就感到了差距。

在女排队员里，林小婵的身高排不上, 靠的是发球技术和那股机灵劲儿。她明白自己的优势, 一旦灵气没了, 她的运动生涯就结束了。

林小婵不想搞一辈子体育，就得早作打算。

趁着星期天, 林小婵回到驻地，跟杨晓光碰了一下头。

杨晓光也有这种感觉。

他的天赋跟异能有关，一旦异能消失了, 跟普通人就没什么两样了, 那些运动技能也要打个折扣, 想拔尖就难了。

一直以来，杨晓光更希望做情报分析工作，从那茫茫的信息中, 发现敌人的战略意图和蛛丝马迹，就像林叔叔那样。

林小婵知道杨晓光离不开部队。

不管是杨晓光，还是009，骨子里都流淌着军人的血液。

既然是这样，那就想办法留下来。

“杨晓光, 还是考军校吧，科班出生，底气也足……”

“好，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杨晓光捡起了书本。

他的文化课不如林小婵，得下一番功夫才行。

林小婵也翻了翻课本，还找了几本种子培育方面的书籍。虽然知道即便考上了军校也没机会搞农业，可还是不想丢下专业。

她是特招入伍，走了迂回路线，早晚还要回到正途上。

*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转眼，进入了一九六九年。

杨晓光虚岁十八，就要成年了。

他就像搞秘密工作的，藏着自己的心思。

部队里不能谈恋爱，尤其是学员。

杨晓光明白这个道理，在体育大院里一点都没流露出来。到了星期天，就在菜园子里跟小婵见一面，也不敢停留太长，最多半个小时。

可即便是这样，杨晓光也觉得心满意足。

只要能看到小婵，说几句话就好，其他的连想都不敢想。

林小婵也是这样。

这个年代思想很单纯，同志们之间保持着纯洁的友谊。如果有谈恋爱的苗头，一开始都是遮遮掩掩的，不易察觉，等到时机成熟了，就直奔主题。

“某某同志，您觉得我咋样？”

“某某同志，我们可以由普通关系转为恋爱关系吗？”

“某某同志，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们志同道合，我想跟组织上汇报一下，你看咋样？”

“某某同志，我觉得咱俩挺合适的，组织上也批准了，那就开介绍信领结婚证吧？”

这是从恋爱到确定关系，再到结婚的步骤。在领证之前最多拉拉手，没有人乱搞男女关系，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爱人的尊重。

林小婵觉得这种模式挺好。

革命有革命的浪漫，双方都自我约束着，也就格外珍惜彼此之间的感情。

当然，也有为了成家而结婚的。年龄到了，该成家了，就有人来介绍对象。彼此觉得满意，就接触一段时间，没啥问题就领证了。

这是相亲模式，效率很高。

只要条件相当，世界观相同，就很容易走到一起。

林小婵和杨晓光是自由恋爱。

虽然没有明说，可关系却越来越近，感情也越来越浓。

他们小心遮掩着，生怕别人知道了。在公共场合从不说话，也不谈论彼此，就像没这个人似的。

林小婵不晓得像他们这样的有多少？

可能是有关“地下工作”的电影看多了，一个二个都很注意隐蔽。

*

到了初夏时节，杨晓光满十八岁了。

就给林小婵写了一封信，表达心中的爱意。

在菜园子里，杨晓光瞅着四下里没人，就把信塞到林小婵的手中。

“小婵，回家再看……”

说完，就飞也似地跑了。

林小婵赶紧把信揣到兜里，心里美滋滋的。

她还差三个月满十八岁，就提前一点好了。

自那以后，俩人鬼鬼祟祟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可大人们是干什么的？徐春芳早就发现了，李秀娥也有察觉。不过，两家大人都装作不知道，心里却很赞同。

晓光和小婵都是好孩子，知根知底的，上哪儿找这么好的？

杨晓光和林小婵极力掩饰着，把那股子兴奋压制下去。

这时，全国篮球、排球联赛开始了。

杨晓光入选了“八一男子篮球队”，代表部队打比赛。林小婵也入选了“八一女子排球队”参加全国联赛。

比赛地点是申城，历时二十多天。

林小婵发挥了发球特技，跟队员们一起拿下了全国女子排球联赛冠军。

站在领奖台上，林小婵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有一种预感，这是她运动生涯的巅峰，以后恐怕再也达不到了。

杨晓光也有这种感觉。

篮球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巅峰状态稍纵即逝，就再也无法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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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时，已是七月。

林小婵回到体育大院，参加了高中毕业考试，以优异成绩拿到了高中毕业证。杨晓光早一年就毕业了，现在又拿起书本复习，准备参加秋季考核。

二根也高中毕业了。

赶上夏季征兵，就报了名。

二根身体素质好，思想品德好，文化课好，家庭也没什么问题，就被录取了。林小婵打听了一下这一批是通信兵，属于技术兵种，很有前途。

林小婵为二根感到高兴。

学一门技术，不管到哪里都用得着。而通信行业发展很快，以后会大有作为。

到了八月初，二根戴着大红花上了军列，去了外省。

家里只剩下小根了。

可小根初中毕业了，开学就要去县里读高中了。

林知山和李秀竹舍不得。

“当家的，小根不能再当兵了……”

“唔，瞅瞅学个技术啥的，让小婵帮着打听一下……”

林小婵也觉得家里应该留个人，可不当兵又能做什么呢？

她注意到高等院校恢复招生了，尤其是地方上的中专和职业技术学校，招收名额还不少，有推荐的，也有应届高中毕业生考上的。

林小婵给家里回了信，说小根可以考大专或中专，这样就转成城市户口了，还能留在城里。

林知山和李秀竹这才安心了一点。

*

秋季开学了，林知山送小根去了县里。

家里一下冷清下来，只剩下林知山和李秀竹了。他们听着收音机，干着编织活儿，想孩子了就看看照片。

娃娃们大了，一个一个地离开了。

这种思念和牵挂，无以言表。

林小婵给秀竹妈妈写信，都是家常话儿。

李秀竹看着信，说：“当家的，小婵请咱们去省城逛逛呢！”

“是嘛，你给小婵说，不要挂念家里，一切都好……”

林小婵又怎么会不挂念呢？

她在山里长大，是大山养育了她。她永远忘不了大山里的家人，和那里的一切。

*

这年秋天，林小婵迎来了十八岁生日。

她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放不下的还是植物种子。她想在粮食种子方面有所建树，解决几亿人的吃饭问题，就像那些农业科学家，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她做着准备，继续收集着种子。

一个是小根帮忙，一个是张排长。

每到秋天，就攒一大批交给她。

林小婵搁在空间里，时不时地看一看。

这是她的宝贝，跟生命一样珍贵。

杨晓光也加入了采集种子的大军。

他想跟小婵做一样的事，那样会感觉更亲近，更贴心。他喜欢看小婵开心的样子，那种满足感，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

*

九月的一个星期天，黎秋生找到了部队家属院。

接到门卫的通知，林小婵很惊讶。

她骑着自行车赶过去，果然是黎秋生。

黎秋生穿着白衬衣，蓝裤子，挎着军用书包，高高瘦瘦的，跟上次见面时差不多。

“黎秋生，你来省城了？”

“唔，我在省城进修学习，为期两年……”

黎秋生笑着说道。

原来，黎秋生被推荐上了省城大学，校区离驻地不远，两站路就到了。

林小婵为黎秋生感到高兴。

她知道黎秋生成绩很好，当教师后功课也没拉下吧？

“黎秋生，走，去家里坐坐！”

“唔……”

黎秋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小婵进了大院。

家属区干净整洁，绿树成荫。

这就是小婵生活学习的地方？

黎秋生曾经想象过，也跟大根打听过，还问过小根。

这里，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

黎秋生很激动。

他小心地掩饰着，不想流露出来。

林小婵还是觉察到了。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她想问问黎秋生，是否记得一个叫黎秋白的植物研究员？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很突兀。

毕竟，黎秋生跟她是老乡，又是大根的朋友，还是小根的老师，对小根照顾颇多。

黎秋生也有话想说。

他也想试探一下，看看小婵是否是末世的那个人？

快到家属楼前了。

黎秋生鼓起勇气问道：“小婵，还记得邱教授吗？”

听到这话，林小婵明白了。

黎秋生就是黎秋白，她当年的同事，那个“背叛”了她的人。既然是这样，黎秋生为何大着胆子来找她？是想给她一个解释吗？

当年不告而别，置她于危险之中，又从何解释？

林小婵看着黎秋生，黎秋生的眼里满是热切，还有爱恋。

“小婵，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唔……”

林小婵带着黎秋生进了果树园子。

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也是吸收灵气的地方。

林小婵站在树下，看着黎秋生。

“小婵，我就是黎秋白，前世上大学后才改的名字……”

黎秋生说了那段过往，还提到了“瞬移“空间。

林小婵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果然如此，黎秋生也是通过空间穿越而来的。

不过，他觉醒得很晚，不晓得是什么缘故？

因为“瞬移“空间的不可控，造成了黎秋生的失踪。

林小婵一下子释然了。

困惑没了，看到黎秋生就像看到了老朋友。

“小婵，这个空间我一直控制不住，只能依靠六号基地的女首领——玉凤凰，只能她能操控，我怀疑，她也跟着空间穿过来了……”

“玉凤凰？”

林小婵并不晓得这个人。

不过，听名字应该是个神秘女人。

她想叫杨晓光过来，跟他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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