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所以今天原来是你生日吗？”楚昭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流浪者。

刚才空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起楚昭的生日，楚昭说自己不知道真实的生日，也懒得为这种事动用卦盘，于是在教令院的信息表上填的就是自己来到提瓦特的那天。

“生日总归是纪念意义更大嘛，我的话，来到提瓦特的那个日子就算是最有意义的一天了。”楚昭这么解释。

接着空又顺便问了正在楚昭身边的流浪者。他正在看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一堆文献，听到空问他时才抬头。

“都几百年过去了谁还记得？不过，既然生日要有纪念意义……1月3号吧。”

“我的原话可不是这样。”楚昭笑了一声，而后看了眼日历。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这一幕。

“糟糕，你这么说的话，我们根本没准备生日礼物啊。”派蒙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起来，其他人都会在生日的时候给我们送礼物，不如你也给我们准备礼物吧。”

“我过生日为什么要给别人送礼物？”流浪者的视线在空和派蒙身上停留了一瞬，转到楚昭身上，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们真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喂——你到底把谁算进去了啊？”派蒙的抗议理所当然地被无视了。

流浪者起身走向厨房，一边说：“好了好了，给你们做一顿饭，就当做是礼物了。”

“你原来还会做饭？”空惊讶地问。派蒙跟着说：“我可不吃黑暗料理。”

“我又不会下毒，你们怕什么？”

“放心，味道很好。”

两个声音撞在一起，两人对视。空在一旁看见楚昭弯了弯眉眼。

流浪者走出书房的门后，楚昭抽出一张纸写下几种食材交给空。

“帮个忙？”

空接过去看了一眼，战术后仰：“……这不会还有时间限制吧？”

“是的呢。”楚昭笑眯眯地点头，“在午饭前回来，可以吗？”

“……加钱！”空气势汹汹地地商量，“就算我有传送锚点，弄这些也太麻烦了。”

“放心放心，钱不是问题，不过你现在再不走的话要来不及了哦。”

话音刚落，楚昭眼前就没了人影，只留下某个人临走前还不忘布置的口袋锚点。他轻笑一声，挪开桌上的书，开始做自己的准备工作。

最后，在这一天唯一受到伤害的是为了委托任务跑了大半个提瓦特的空。

空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流浪者做好饭前把东西交给楚昭。

他气喘吁吁地问：“但是……你要做什么……现在……来不及了吧……”

“嗯。用正常手段当然来不及。”楚昭把食材一份份在桌上摆好，“所以我用了点特别的手段，你可以当成类似于全自动烹饪机那样的东西。当然，实际上是我现在在外部填入数据。”

空眼睁睁看见楚昭手一动，那些食材中就浮现出阵法的光芒。然后，一个盘子突然出现，接住了做好的食物。

“你……你用阵法来干这种事？”空有太多想吐槽的东西，“还有，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吧？”

“咳，我心里有数。”楚昭心虚地打断空，但是振振有词地反驳，“而且我要给的是惊喜，惊喜当然要意想不到。”

“哼，你就等着被说吧。”派蒙抱臂看了眼厨房，“要是那家伙知道你这么干，肯定得生气。”

“你们不会说的对吧？”楚昭眨眼。

派蒙学着从小说里看来的话，抬了抬头：“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楚昭忍不住笑了声：“好了，报酬的话，这么多够了吗？”

“哇——”空和派蒙发出没出息的惊叹。

然后空扑到楚昭的桌前：“你还有什么任务要我做吗？我一定百分百完成委托。”

“不，暂时还不用。”楚昭连人带椅子退出去好几米来回避这过分的热情，“之后有委托的话再找你。”

“好吧。”空装作失望的样子退后。

楚昭看了又看，还是看不下去：“你演得太假了吧，明明演技没这么烂。”

“对着你都一样的吧——”

几人说笑间，流浪者敲响了门：“可以过来吃饭了。”

“来了。”楚昭一边回应一边站起身，对空和派蒙说道，“我们走吧。”

他们在餐桌前落座，闻到了一股茶香混着米饭的清香。

“好好闻的味道，一定也很好吃。”派蒙吸吸鼻子，“原来你的厨艺真的很好。”

空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说起来，楚昭和我说过自己不会做饭，只会做甜点。所以做饭的一直是你？”

“嗯。”

“哇——”空发出无意义的感叹。

吃饱喝足后，几人来到沙发上。流浪者是被楚昭拉过去的。

派蒙靠在空身上，打了个饱嗝：“突然觉得，楚昭好幸福啊，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空听着不太对劲：“不是，我难道克扣你的伙食了？”

“那倒也没有啦。你做的最好吃了。不过那些我都吃过了，就没有新鲜感了嘛，嘿嘿。”

楚昭靠在流浪者身上，牵着他的手，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流浪者瞥了眼旁边的两人：“晚上再告诉你。”

“好。”楚昭笑着又问，“你要吃糕点吗？我觉得不是甜点。”

“你刚做的？”

“嗯。”

“你哪来的时间？糕点做起来不是很麻烦吗？”

“也不算麻烦。”

“这算是惊喜？”

“你不喜欢吗？”

“……喜欢。”

于是楚昭拿出了刚刚做的糕点。

“这可是我跑遍了整个沉玉谷找到的最好的茶叶，还有爬了不知道多少山采到的清心，以及……”空一看到糕点，就想到自己的限时任务，开始吐槽楚昭提的那一堆要求。

“他难道没给你报酬？”流浪者一针见血。

空停住，想到那一长串金额，果断地闭上了嘴。

“这个，勉强可以叫做茶糕吧……不过是字面意思，主要用料就是茶叶和面粉。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做，要是你们有改进意见一定要提啊。”

流浪者拿起一块尝了尝，茶叶的清苦和面粉的甜融合在一起，苦后回甘，是他会喜欢的味道。

“……你放了多少糖？”

“嗯？就一点啊。”楚昭一愣，想到两个人对甜度的感知可能不太一样，又说，“我觉得没什么甜味了，你还是觉得甜吗？”

“没……对你来说不会太苦吗？”

“茶叶还好啦，我又不是不喝茶，只要不是浓茶就行。而且我还特地挑了没那么苦的品种。你喜欢吗？”

“你刚刚问过一遍了。”

“再问一次也没事啊。”楚昭捏了捏流浪者的手，“还是说你不想回答？”

流浪者捏回去：“……喜欢。下回记得多加点糖，我能接受。”

“好。”

蹭吃蹭喝完的空帮忙洗了碗，然后又接了个新委托跑了。楚昭和流浪者回到书房。

“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流浪者看着那堆文献皱眉。

楚昭看完了手中书的最后一页，合上，然后走过去：“你说的是哪里？让我看看……这个啊，这项研究在后期触犯了禁令，所以后半部分在资料室里，这里的是其他人补充上去的，前后逻辑不一致……你该不会是把所有推荐的参考资料拿来了吧？有很多都没必要看完。要不我和你一起？这些我之前都看过，可以给你挑几份能看的。”

楚昭在流浪者身边坐下。

“这些我建议看另外的参考书……这些资料不完整……这些我建议别看，几百年前的学术垃圾……这些有浏览的价值，但是也仅仅是浏览了……这几份写得还不错……”

在楚昭的建议下，那堆文献很快见了底。

流浪者向后一靠，正好落在楚昭的怀里。他仰头亲了一下抱住自己的人，嘟囔着抱怨：“我以前那些下属的报告都没这么烦人。”

楚昭亲回去：“我之后也陪你看。”他叹了口气，“你要是对我的课题感兴趣的话，所有东西我都能给你讲。”

流浪者拒绝：“那种要和人打交道的事还是算了吧。虽然托你的福，这方面的课倒是加了不少，但是大多数都在讲废话，还不如看你的论文。”

“多谢夸奖？”

“又不是我说的，那些学生都很希望你去给他们上课。”

“不要。”楚昭把脸埋进流浪者的颈间蹭了蹭，“我回答别人的问题会很累，而且也不一定能讲明白。有些东西在我看来很好懂，所以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理解不了。”

楚昭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再说了，我给你一个讲就够了。”

“那我要是也听不懂呢？”

“首先，你听得懂，这个假设不成立；其次，在我这里嘛，重要的不是你能不能听懂，而是你愿不愿意听。”

流浪者转过身，跨坐在楚昭腿上：“我不想等到晚上了。”

“好……唔，等等，先去卧室……”

……

“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

“……”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