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城的那半个月,时光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舒适而安宁。回到婺城后,一切仿佛又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李之烜一如既往的忙碌和寡言,除了必要的和他一起的时间,我的生活也照常地过,有时我甚至觉得,假如生活能一直这样保持现状,或许也是不错的结局。
直到那一场慈善晚宴,他打电话跟管家说让我帮他送份文件到现场。我虽然觉得很疑惑,他手下人那么多,哪里就轮到我去送文件,但还是让司机把我送到现场。
这种慈善晚宴如果没有受到邀请,一般是进不去的。但管家说已经交代好了,所以我有些忐忑地走进了会场。进入会场,远远望见人群中站着一对外型扎眼、衣着光鲜的男女正在被簇拥着,女人满脸幸福地挽着男人的手臂,男人则时不时把脸伸过去听女人耳语,当真宛如一对壁人。
听到身旁有几个人在交谈,才知道挽着李之烜的女人是婺城杨家的千金杨津津,杨家四代经商,商业脉络遍布世界各地,是仅此于婺城李家的第二大望族。而李之烜和杨津津,是打娘胎里就定下的娃娃亲,他们才是真正为彼此而生的人。
我知道,他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幕的。即使如此,在看到李之烜宠溺又温柔地帮她抚过鬓边的碎发,我的心脏还是突然漏掉了一拍,莫名生疼得厉害。原来,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无论有没有那些意外和变故,我们两始终都不可能真正走到一起。
穿着白T恤搭配牛仔裤和运动鞋的我在流光溢彩的晚宴上显得十分另类,有几个人注意到了我,走近一看,竟是似曾相识的脸。
“您是吴夫人吧?对吧,你们看真是吴夫人!”那几个人中有人开了句声,另外几个人纷纷走过来围着我转。
“你们认错人了。”我连忙否认,准备离开。
“就是您没错!之前在一次酒局上我见过您。诶,吴总呢?今天没和您一块来吗?”
他们口中的吴总,说的是吴初霖,我名义上的“丈夫”。
大概是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原本在应酬的李之烜暂时放开拥住杨津津的手,走了过来。他走到我面前,问:“东西呢?”我连忙把东西交给他。那几个人见来人是李之烜,顿时显得异常兴奋,说道:“李少您好!我们是吴夫人的朋友。自我介绍一下......”
李之烜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讶色,脸上也突然阴沉了下来,问道:“哪个吴夫人?”
“阿烜,原来你跟内子认识。”这个声音我怎么会听不出,是吴初霖,他居然出现在这里,他没事了!我内心汹涌澎湃,差点喜极而泣。
吴初霖身着一套休闲西装,快长到锁骨的微卷长发随意地抓起几缕扎在脑后,蓬松凌乱中透着不着痕迹的精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快四十岁了。他大概是我见过的留长发男人中最好看的。他迈着大步向我走来,自然而然地搂过我的腰肢。
李之烜的眉眼间挂满了愠色,扫过我的腰间,却笑道:“霖叔,好久不见。”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们身旁的杨津津也开口附和道:“霖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过来婺城也不找我们玩。”
吴初霖爽朗地笑了笑,说道:“这不就见到了吗?内子贪玩,喜欢到处跑,我是来找她的。”搂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内子?这位小姐就是您那位神秘的夫人?没想到这么年轻,霖叔,您可真有福气。您好,我是杨津津。”杨津津笑容甜美,友善地朝我伸出了手。
我收敛了情绪,也大方地回握住她的手,应答道:“您好,我是陆庭欢。”
如果说李家是婺城首屈一指的名门,那么海城吴家则是能与之并驾齐驱的望族。吴初霖之前在海城是有名的钻石王老五,早年接过家族企业的担子,不仅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还经营得有声有色,后来他积劳成疾,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退居二线,将生意悉数交付到亲弟弟手中,自己则当起了逍遥闲人,虽然如此,但家族最大话事人,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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