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的信息接连不断发了过来,高慈打开手机聊天页面,向上滑动,二人交易的信息一览无余。
对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想要从高慈这里拿到韩仪不堪的照片,拿出来100万的高价,越是不堪价格就越是昂贵。
看起来还是长期交易。
高慈锋利的剑眉一压,周身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嘴角发出一声嗤笑,只敢隐藏在屏幕后面的小人,也敢大言不惭威胁他。
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了。
仿着上面原身说话方式,高慈敲击手机,回复对面的消息,成功把拍照片事情给搪塞过去,并要求当面交易。
“可以,明天上午9点,春江高阁888号包厢。”
另一边灯光昏暗的包厢内,刘江涛把手机放在黑曜石桌面上,弯着腰,脑袋压的很低,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奢华皮质沙发坐中间的男人,薄唇吐出一口白雾,抖了抖带着火星子的烟蒂,歪着头瞥了一眼刘江涛。
手机屏幕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对面在刘江涛发了时间地点后,再也没有回复。
刘江涛咽了咽口水,额头直冒冷汗,高慈在搞什么,原本今天他就可以和老板交差了,非要多事,明天他让高慈知道什么是大小王。
早知道,直接让高慈下个药得了,他亲自找几个小弟,胡乱拍几张。想到这里,刘江涛连同门外等着他的小弟也看不爽。
本来他就是这个想法,都怪小弟乱出主意,说什么gay拍那种照片更有想法,他们都是直男,没拍好不说,万一被gay占了便宜,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占便宜也比没钱拿好啊,老板要是开了他,他刘江涛带着这么一群猪脑子喝西北风去啊。
男人勾了勾手,旁边西装革履的秘书俯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即秘书站起身来,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秘书眼神示意刘江涛,刘江涛心领神会马上跟着一起出去。
包厢的门关上,手机直接扔在刘江涛脸上,双手赶忙接住手机。
“您这是干什么了,是我老刘做错了事情,您可别气坏了身体,我是个粗人,不值当。”
秘书冷冷道:“事情没办好,还敢来邀功,如果再完不成任务,你的下场只会比姓韩的更惨。”
刘江涛满脸横肉挤出来一个扭曲的苦笑,连着说话都带着一丝颤音,“保证没有下次,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撑船。”
秘书冷哼。
大门外正在等刘江涛的小弟,刚见到大哥从里面出来,迎面就被刘江涛踹了一脚,狠狠骂了一顿。
……
浴缸里的韩仪眉头舒展,在流动的水浸泡下,意识逐渐清醒,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白皙的脸上红晕还没有下去,目光和高慈对视上,瞳孔瞬间瞪大。
残存的记忆提醒着他,韩仪推开高慈伸过来帮他擦汗的毛巾,猛地起身站了起来。起身的速度太快,大脑一时间供血不足,韩仪的眼前蓦地一黑,就要往下面倒去。
手臂一把将瘦弱的韩仪揽在怀里,高慈顾不上衬衣被弄湿,拍了拍韩仪的脸,喊着韩仪的名字,生怕韩仪昏迷。
这种药属实让他,束手无策。
青年的发丝贴在高慈的胸膛,传来微弱的痒意,高慈脑子里还在想怎么解决韩仪这种情况,被这股不适打断,低头想要弄一下对方的头发,却看见原本停留在韩仪的头上的提示框消失的一干二净。
刚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高慈只感觉到奇怪,后来发生的小曲折又打断了他的思考,按照话本里描述的剧情,结合手机上的信息,现在的韩仪不应该对他,这么厌恶才对。
修仙的时候,他也遇到很多挫折,好几次差一点就丧命,每到困难的时候,便会峰回路转,得到机遇,法宝,贵人,秘境,一路上有很多失去的东西,同时也伴随着实力的进一步增强。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也是话本中的一位主角,不过是另一个故事中,与韩仪截然不同。
不让他飞升,也有了缘由。
主角走掉了,整个话本就没有了进展,一切都会戛然而止。所以说,天道拼尽一切也要让他不飞升。
飞升失败,但他除了失去了原本的修为和身体,并没有什么损失,灵魂也没有受限制,依然可以感知灵气。
可能是世界不一样导致运行晦涩不通。
同为主角的韩仪命运多舛,一次的困难,换来更大的困难,仿佛要受尽世间的一切苦难。
虐身,虐心,一无所有。
消失的提示框肯定就是天道给的一线机会,只要改变韩仪的悲惨命运,就可以得到飞升的机会。
高慈整个人豁然开朗,望向韩仪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柔和,像是看见了希望,眼见韩仪不再发热,高慈准备让韩仪先好好睡一觉。
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到怀里韩仪温热的皮肤,刚才降下的温度又开始上升,滚烫灼热。
高慈大脑疯狂运转,下颌线绷直成了一条线,表情怪异地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卫生间的门关的很严实,隔音效果不太好,稀碎的声音隔着门缝传到隔壁,前台打电话的铃声响了三声就停下。
砰砰砰一一
敲门又敲了几下,高慈正在解除韩仪的药性,分身乏术,门外的人嘴上骂骂咧咧地走了。
过了很久,药性终于代谢掉。
高慈给韩仪冲洗干净,换上新的浴袍,旧的衣服随手放在了一旁,将陷入睡眠的韩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忙碌了几个小时,困意席卷而来,高慈躺在韩仪的右手边,闭上沉重的眼皮,不一会就发出平稳的呼吸。
韩仪的睡觉并不安分,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拉近,睡梦当中韩仪摸到高慈的手臂,十分顺手地将高慈的手搭在他的腰际,脑袋埋在对方的怀抱。
高慈则是梦见了他很久之前养的一只皮毛雪白的兔子,两腿一蹬一蹬的跑过来,扑到他的怀里,撒泼打滚。
高慈抱着兔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它的脑袋,往下顺毛。
就是体积比之前大了好多,毛发还是一如既往的柔顺,漂亮。
三个小时后,韩仪被抱得太紧,喘不上气,眉头紧锁,睫毛颤动,想要挣脱这股不舒服的感觉。
韩仪推开箍在身上的手臂,翻了个身,扭头睡觉,顿时呼吸舒畅很多,旁边的夜灯不稳地左右晃悠,刺眼的灯光让韩仪睁开了眼眸。
脑袋昏昏沉沉,良久韩仪才反应过来,高慈说有个纪念礼物给他,喝下男朋友亲手递过来的饮料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
醒来就被绑成屈辱的姿势,眼睛被眼罩遮挡的严严实实,透不进来一点光亮,黑暗的环境中,他的耳朵变得异常灵敏,甚至分辨出调试相机的声音,那些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恐惧,害怕,恶心,无数种负面情绪困住韩仪,直到看见整他的人,竟然是他的爱人高慈。
那个在一起三年的爱人,明知道他接受不了亲密接触,还要这样对他,韩仪感受到的不是背叛的痛苦,而是一瞬间的下头和厌恶。
韩仪的喉咙沙哑,隐隐泛着疼痛,两条腿软的和面条,一点一点挪动位置,从床上下去,光着脚踩在地面上。
卫生间里,韩仪换回他刚开始和高慈见面的衣服,脱下酒店提供的睡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红色的手指印迹,高慈的手劲很重,弄的他现在还有点疼。
脖子上也有暧昧的痕迹,韩仪避开镜子,拿起白色的衬衫,套好衬衣夹,最后披上黑色的西装外套。
打开水龙头,冰冷的凉水扑面而来,脑海当中高慈帮助他降体温的回忆,手指触碰在他身上的细腻触感,仿佛依然萦绕在指尖最后停留的位置,令人魂牵梦绕。
不,这种事情是不可以的!
韩仪抬起头来,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极了阴沟里发霉的蘑菇,等着自生自灭。
拿着毛巾用力地擦脸上的水痕,韩仪的头发不长,发型和他本人的气质一样清冷禁欲,让人生不出一丝的亵渎。
他恢复在公司上班的样子,面无表情,俨然一副干练严谨,公事公办的模样。
衬衣的领口有些短和敞开,韩仪伸出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扣上,拽紧领口,紧贴着脖子的软肉。
韩仪垂眸,薄唇紧闭,收拾好衣着起出去卫生间的时候,一打开门,床上的高慈正睡的很香。
韩仪的手握成拳头,想了想又松开掌心,他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极其不舒服的房间。
目光逃离般转移视线,正对着床的是一台专业的相机,韩仪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把里面的内存卡给取走。
做完这一切,韩仪心上的巨石落地。
临走前韩仪失望透顶地瞥了眼睡的正香的高慈,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刚一出去酒店门口,韩仪就被两个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拦住,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拿着手里的背包,直接砸了过去。
他和这些人素不相识,他们为什么要在酒店蹲守他,难不成是高慈想要做些什么。
“靠,别让那小子跑了,跑了和老大交不了差,咱们都得滚蛋,以后喝西北风去吧。”
被打的男人捂住鼻青脸肿的脸,口齿不清的应和,“哥,你放一百个心,这次一定没有问题,就算打死我也会捉住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韩仪不断后退,在街上奔跑,夜晚上的街道寂静无声,街道上没有来往的行人。
他无法呼救,手机也没电关机了。
韩仪只能不停地加快速度逃离危险,身后的两个人紧紧跟在身后,没过一会,韩仪的体力耗尽,速度慢了下来。
小腿一时抽筋,韩仪吃痛地摔倒在路面,那两个陌生男人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搓了搓手掌,张开手抓向韩仪。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