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第二天顾时依然要去幼儿园,可能是有了再读几天就不用去上学的奔头,顾时心情好了很多,在幼儿园下车时,步子都变轻快了。

他冲楚娴挥挥手:“妈妈再见,下午放学要按时来接我哦!”

楚娴笑笑:“妈妈记住了。”

此时正是入园高峰期,身旁的小孩不少,叽叽喳喳的全在说话。

顾时背着书包和江祁走在一起,江祁思索着要怎么给顾时找朋友。

“江祁,早上好呀!”一道小女孩清脆又热情地打招呼声在背后响起。

顾时听到声音也转过头,发现好像是他们班上的女孩,但他想了一会也没记起名字。

江祁说:“早上好。”

小女孩便走在他们身边和他们一起:“江祁你家住在哪里呀?”

“你原来在哪个幼儿园上学呢?”

“我今天早上吃了两个鸡蛋,你吃的什么呀?”

……

面对女孩的问题,江祁回答了后两个,包括自己原来没有上幼儿园是在福利院生活。

顾时听到江祁这老实孩子的回答都惊了,赶紧拉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别说了。

要是江祁以前在福利院生活的事被传开了,江祁以后在幼儿园肯定会受欺负了,小孩子最喜欢欺负弱小了。

他虽然住呢比不读幼儿园了,但江祁以后还要在这里学习,顾时心想要不趁还在这里给江祁树立下威信?

于是,顾时严肃地看向小女孩。

但小女孩表情有点茫然,丝毫没纠结江祁的回答,继续问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她压低声音:“你为什么和顾时一起上学呀?”

顾时耳朵尖听见这话立马出声:“江祁和我住在一起,我们都是一起上学一起读书!”

他这是在给江祁撑腰呢,让其他人知道江祁现在是有他做后盾的。

但小女孩看上去丝毫不怕,还眼睛亮晶晶地问:“那顾时你住在哪里呀?我在清河花园,我们是一个小区吗?”

顾时愣了下,小姑娘的反应不在他预测范围内,只是对方这么热情,他也不好拒绝:“我家在京林墅院。”

其实原来顾时一直是一个很有**感的人来着。

小女孩听他这样一说,赶紧变了位置,原本在江祁身旁现在走到了顾时身旁:“你家和我家离得远吗?”

顾时想了想:“挺远的。”

小女孩有点失落,但很快说:“那你周末会去动物园玩吗?我妈妈要带我去。”

顾时说:“我不会去,我要在家看书。”

小女孩说:“顾时你别看书好不好,我们去动物园看小熊猫。”

顾时有点懵,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一般别人拒绝了不应该就是顺着台阶下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教室,小女孩高兴地说:“那就这样说好啦,周末我们去看小熊猫,我回家就告诉我妈妈。”

丢下这句话,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回了自己座位。

顾时瞪大眼睛,不是,谁说好了?别强买强卖啊。

还有,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的初衷是给江祁撑腰啊。

江祁此时又他耳边小声地问:“顾时你周末真的要去动物园吗?”

江祁想,如果是这样,顾时就交到朋友了,但如果顾时在家,应该是他们一起看书,顾时还会教他读书,江祁更喜欢在家。

江祁此刻有点纠结,他既想让顾时有朋友,又想让顾时周末在家里。

顾时摇摇头:“我不去,我去跟她说清楚。”

“江祁你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吗?”

江祁努力想了想,诚实道:“我不知道。”

“那你在学校门口还跟她这么热情打招呼?”顾时惊了。

江祁说:“院里的阿姨告诉我们,别人跟我们说话我们也要积极回应。”

好吧……

顾时把自己书房一放,站起身:“我去找她说明白!”

江祁坐在座位上等他。

此刻江祁内心又冒出一些小愉快,顾时还是选择周末和他家在看书呢,他转过头,看着顾时和小女孩交涉。

几分钟后,顾时回来了,顾时表情有点沉重。

江祁连忙问:“怎么了?”

顾时说:“周末不去动物园了。”

江祁刚想说那我们周末继续学古诗好不好,顾时又说:“下下下下下周末去。”

江祁:“啊?”

顾时很郁闷:“我根本拒绝不了嘛……”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顾时还有成年人的圆滑,很礼貌地对小女孩说:“对不起,这周末我在家有事,不能去动物园。”

小女孩:“那下周末呢?”

顾时:“也有事。”

“下下周末呢?”

顾时:“我事情比较多,很忙的。”

“没关系,那下下下周末可以吗?”

……

最后把顾时都给搞不好意思了,只能确定下下下下下周末一起去动物园里看小熊猫。

顾时趴在桌子上,下巴搁在胳膊上,自言自语着:“动物园真的这么好玩吗?”

不然那个小女生怎么如此锲而不舍。

江祁说:“我不知道。”

顾时一想,江祁在福利院长大,肯定没去过动物园,他这样问不会伤害到江祁的自尊心吧。

顾时小朋友遂坐直身体,用手拍拍江祁的肩膀:“放心,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

江祁小声问:“那你要在幼儿园读到下下下下下周了吗?”

顾时摇摇头:“不,只是周末去动物园,跟读书没关系。”

江祁有点着急了:“可你都和别人约定好了,是朋友了,你走了,你的朋友会难过。”

顾时嘲笑他:“哪有这么容易成为朋友的。”

江祁皱着眉头,陷入了两难。

顾时还是不想上幼儿园,但顾时说没这么容易成为朋友,他又是顾时亲口承认的好朋友,江祁又高兴又纠结,真难办。

*

今天第一节就是美术课,老师先是带他们出教室去学校小花园玩,让他们寻找春天。

他们班上的小朋友似乎习惯了分组,就这样的活动也是一组人站在一起玩。

顾时的另外三个同桌还是像昨天一样,凑在一堆,其中叫卓泽的男孩对江祁发起邀约:“江祁你和我们一起去找春天吧,我们去看小草。”

江祁转头看向顾时:“我们一起可以吗?”

顾时仰头看着抽出新芽的树枝,表情酷酷:“你和他们一起吧,我自己找。”

江祁皱了下眉头,顾时是不想和其他小孩成为朋友吗?

于是江祁回头说:“我和顾时一起就可以了,谢谢你们。”

顾时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轻拈了拈口袋布料,小声说:“如果你想和别人一起玩就去,不用管我。”

江祁认真地说:“我更想和你一起玩。”

顾时别开眼,脸有点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走吧,我带你去看樱花。”

哎!江祁这么黏他,只能带着他走了,谁让江祁现在是他家的小孩呢。

另外三个小孩凑在一起,叽咕咕说着话——

“我就说江祁不会和我们一起的,他有顾时呢。”

“我想试试嘛,万一江祁带着顾时和我们一起呢,今天早上顾时还跟程秋秋说话了,万一顾时想和我们玩了,我们可是同桌。”

……

顾时带着江祁走到了一棵樱花树下,这里有几个小孩蹲在地上捡花瓣,他们都还挺乖,没人去摘花折叶攀树枝。

一些蹲在地上数蚂蚁,像几颗矮白菜。

顾时不想去捡这些东西,觉得脏,但这时有人捧着掉落的树叶跑上来。

“顾时,送给你!”

是程秋秋,顾时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名字了,只是看看对方手里好几片重叠在一起的绿叶子,顾时摇摇头:“不用了。”

程秋秋才不管这么多,直接把树叶塞到顾时手里了,笑得很开心:“都是没有烂掉的树叶,可好看了,全给你!”

说完小姑娘就跑开了,顾时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绿色叶子,手都僵了下,从地上捡起来的……

说不定被人踩过,还有小鸟拉的屎……

但他低头看了看,的确都是很完整的树叶,看上去都还比较干净,幼儿园小朋友从地上要找到这样的树叶也不容易。

顾时咬了咬腮帮子:“我去把这些树叶洗干净。”

江祁心里有点失落,顾时今天早上还说和程秋秋不是朋友,但现在接受了对方的礼物,那是朋友才能做的事。

他不用想给顾时怎么找朋友了,顾时自己有新朋友了,还有了礼物,他都没送过顾时礼物……

顾时是个很爱干净的小孩,仔仔细细把每片树叶都洗干净了还用纸巾擦了擦,又拿出一张干净的纸,把树叶包起来,放在自己衣服口袋。

虽然没啥用,但好歹是别人送的。

刚装好树叶,眼前便出现了一朵嫩黄色的小花,江祁说:“顾时,送给你。”

江祁知道顾时的小洁癖,所以强调着:“我刚好看到这朵花要掉下来了,就接住了,没有挨到地上,很干净。”

当然,他没有说自己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朵要掉下来的花,为了让它自然掉下,江祁还偷偷摇了下树枝,是很成熟的花朵了,所以他轻轻一碰,花就掉下来了。

江祁笑起来左边脸颊有个浅浅酒窝,他声音软软的,也像此刻的微风:“是我找到的春天,现在把春天送给你了。”

手里嫩黄的小花花瓣随风轻轻颤动,花蕊嫩而可爱。

顾时耳朵有点热,这些小孩,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送他东西呀。

他伸出手接过,装成很随意的样子:“好吧,谢谢你。”

他把手虚握成拳,让小花安心地躺在手里不受到风吹。

虽然他不喜欢什么小花小草小树叶,但毕竟是别人送的礼物。

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们在外面闲逛了十来分钟,老师就拍拍手让他们列队准备回教室画画了。

还是一个组的小朋友站在一块,同桌的小男孩卓泽悄悄看了顾时几眼,然后小迈一步朝顾时靠近。

顾时灵敏地向旁边挪动了一小步,他现在口袋里装着树叶,手里拿着小花,要和人保持距离,不然会把这些压扁的。

卓泽撇撇嘴,不动了。

回到教室,老师给他们看了些展示画又简单教了一下,便让他们自行创作了,名字就是《我找到的春天》

顾时眼睛一亮,把手中的小花朵轻轻放在桌上,又拿出一片干净的树叶放在旁边。

之后得意地看着自己创作,满意极了,他现在可以依葫芦画瓢了。

顾时的画画技术一直不怎么样,就算上辈子是个成年了画的依然是小孩作品,但楚娴给他准备的画画用具一应俱全,彩笔颜色48种,还有不同的橡皮擦和铅笔,也算是差生文具多了。

顾时一拿出来,一张桌上的小朋友全都惊呆了。

顾时没理他们,他动作很快地进行着创作,几下就把树叶和花朵画了出来还上了色。

最后看着自己的画作,感觉挺不错,然后抬起头看看周围,这些小豆丁门都在埋头苦画,他是第一个画好的。

顾时挺直了自己的胸膛,并不因此而骄傲。

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江祁的画作上,江祁画的是一棵樱花树,坐的笔直,画的也认真,图纸上的树还有模有样,顾时点点头,还不错。

接着不小心把同一张桌上作品也都看完了,小孩画画没什么好看的,咦,这个还不错。

画的是在树林里唱歌的小女孩,轮廓已经勾勒出来,图纸上的小女孩戴着一顶帽子仰着头,旁边还画了一些音乐符号。

顾时看见图纸上方一笔一划工整地写着“麦清”,是小女孩的名字。

顾时微微抬头,便和小姑娘的目光撞上了。

小姑娘目光一闪躲,然后又回过来,小声地问:“顾时,我能……”

顾时没听清楚:“什么?”

小姑娘不说话了,低头拿着铅笔继续在纸上描描画画,有些紧张的样子,但她现在应该上色了,顾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把自己的画笔推到小姑娘面前:“借给你。”

麦清一愣,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他,连声说:“谢谢,谢谢你顾时。”

顾时:“不用谢。”

这一点小插曲引起了三人组另外两个小孩的注意,卓泽眼珠子转转:“顾时,我也可以借你的画笔吗?”

小男孩期待地看着他。

顾时点头:“可以。”

剩下一个小女生谷思言立刻跟上:“顾时,我想借下天蓝色的彩笔可以吗?”

顾时:“……可以。”

顾时有点懵,怎么这三个小孩一下全问他借东西了,昨天他们还孤立他呢……

不过顾时自持身份,才不会跟三个小屁孩计较。

三个小孩这下倒表现得很有礼貌了,借了顾时的画笔,用得很小心,像是怕用坏,涂颜色也是轻轻的。

他们画画用了两节课的时间,画好之后每个小孩脸上都高高兴兴的。

麦清把彩笔一一归位,还用干净的纸在盒子上面擦了擦,才还给顾时:“谢谢你顾时。”

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眼中清澈又干净。

顾时觉得还挺可爱:“不用谢。”

下课了,老师把画收了上去,三人小队要出去玩,谷思言对顾时发出邀请:“顾时,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呀?”

她声音清脆,态度热情大方,像是三人小组里的老大。

顾时觉得这些小孩还挺有意思,昨天还不跟他说话呢,今天就借了下东西,关系好像就破冰了。

不过顾时摇摇头:“我要去接水。”

卓泽说:“那我们一起去吧,我也要接水。”

谷思言、麦清:“好耶。”

顾时莫名其妙地就被三个小孩卷在一起,出了教室去接水处了。

幼儿园接水处的水都是温热的,可以直接饮用。

顾时刚准备拧开杯子,卓泽跃跃欲试:“顾时我帮你吧,我力气大。”

顾时还没拒绝,手里的杯子就被人抢走了,然后还回来盖子已经被拧开了。

顾时:?

“顾时我帮你接水,我在家总帮我妈妈接水,我妈妈说我接得最好了。”

还没到顾时手上的杯子转眼到了谷思言手中,咕噜咕噜,水接满了。

顾时:??

谷思言:“你太小了拧不紧,我帮你拧盖子。”

于是顾时手中的盖子也被人拿走了,最后回到顾时手中的是一杯满当当的水。

谷思言说:“你下次还想接水的话也可以找我。”

顾时:???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他们昨天还针对他,只喊江祁呢。

回到教室后,麦清拿出书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手握成拳头,小声喊:“顾时。”

顾时正在喝水,麦清的手伸到他面前,顾时下意识伸过手,手心里便落了一颗糖。

小姑娘有点害羞地说:“给你吃,是我妈妈给我装书包里的。”

妈妈说,想和别人做朋友,就给别人一颗糖,吃了糖就是好朋友了。

刚来班级的时候,麦清给了同桌的三个小朋友糖,但是顾时没有要。

麦清希望这次顾时能接过她的糖,他们做朋友,其他组的小朋友都是一起的,只有他们这组不是。

今天顾时还把彩笔借给他们了,还和他们一起接水了。如果吃了她给的糖,待会体育课他们组就能一起玩了。

顾时收了手,把糖放在书包里:“谢谢你的糖。”

麦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法炮制地从书包里又拿出一颗糖给江祁。

现在他们组就全是好朋友了,而且也是五个人。

麦清迫不及待跑出教室去找卓泽和谷思言,想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顾时接受了她的糖,愿意和他们一起玩了,他们不用像昨天那样,为了和顾时一起玩,迂回邀请顾时的朋友江祁。

因为他们现在都是好朋友了。

等三个小孩一起跑回来的时候,顾时就听到他们七嘴八舌地问:“顾时你喜欢玩什么游戏啊?”

“待会体育课我们一起去玩。”

“你和江祁会玩大灰狼来了吗?我教你们!”

顾时再一次蒙圈了,这就是小孩吗?还真是变化快,明明昨天不是这样的……

还好上课铃声响起及时解救了顾时,年轻的男性老师走进教室,立刻赢得小孩欢呼。

顾时很成熟地想,要上体育课就这么高兴吗?

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一颗心也活跃起来,和班上的小孩一起走到操场,先热身跑步,然后就自己休息。

顾时左胳膊被人拉住:“顾时我们去看春春花吧!”

这是谷思言。

顾时右胳膊被人拉住:“顾时我们去打篮球吧。”

这是卓泽。

虽然青春期的顾时是打篮球好手还加入了校队,但目前身高只有一米出头的顾时并不觉得他能打好。

两个小孩都想玩自己喜欢的,还都要拉上顾时,作为中间人,顾时果断选择另一种游戏方式。

“你们会玩老鹰捉小鸡吗?”

顾时说:“我来当老鹰,让江祁当鸡妈妈。”

这获得了四个小朋友的一致同意。

顾时是个好老鹰,跑得飞快,引得小鸡崽子们一阵哇唧唧的喊。

“啊啊啊,快跑!”

“小麦你在最后别被抓住了。”

“啊啊顾时你慢点!”

顾时在心里哈哈大笑,这群小豆丁,也太容易被吓到了吧。

不少小孩的目光被他们吸引。

“我也想上去玩,让顾时来抓我。”

“顾时才不会和你一起玩,他原来都说过不和我们玩。”

“但他都和谷思言他们一起了啊”

“笨蛋,谷思言他们是同桌呀。”

“我要跟老师说,我也要做顾时的同桌。”

……

顾时丝毫不知道旁边围观小孩的讨论,他一个劲头猛窜上去吓唬人,一边哈哈笑着。

鸡仔尾的麦清没抓稳,一下甩在了旁边,衣服袖子都爬了上去。

顾时反应迅速,立马叫停,朝麦清跑过去。

他很快反省了自己,觉得自己真是变小孩了,居然和这群四岁的小孩玩这么疯。

这时候的小孩最喜欢哭了,摔倒了要哭,被骂了要哭,被人轻轻一拍也要哭……反正一不顺心就哭。

要哭起来少不了找家长什么的,顾时没想到自己重生一遭居然会被请家长,这可真是……

麦清坐在地上,似乎有点发懵,她白色的裤子弄脏了,手掌也擦红了一点。

顾时问:“麦清,你没事吧。”

他已经在想要是麦清哭了他要怎么办了,先送医务室吧。

麦清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拍拍自己裤子上的痕迹,声音糯糯的:“我没事。”

没哭……

“我们带你去医务室吧。”顾时说。

麦清赶紧摇摇头,把微乱的头发撩开看他,一双眼睛微红,看得出来是摔疼了,但忍着:“不去医务室,我不疼。”

其余小孩也赶上来了,七嘴八舌问麦清。

顾时扫了一下小姑娘全身,想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目光忽然一顿。

小姑娘露出来的胳膊上有一块的肉色不平痕迹,被衣服遮住了一些,但边缘有个凹陷的小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一般。

“麦清,你的手怎么了?”顾时问。

小姑娘表情明显慌乱不少,连忙把袖子拉下来,完全盖住了胳膊的伤痕,声音有点发颤:“没,没有事,是原来不小心摔倒的。”

“现在已经好了。”麦清说,“我们继续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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