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对眼珠里都是他的怨念。”

“你的残念就是看到你。你最好还是把他带走。如果你把他扔在孤儿商品处，他可能会黑化，大杀特杀。”

“到时候它会做出什么，我也管不了。”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救世主，拯救自己应该是每个人自己要做的事。”

“那你也可以把它们带走。”

“我用不到这个。”林雪了直言不讳。

“你都养了它们那么久了，要不你就一直养下去吧。”

“它们和你也有感情了。”

理事长手一挥，那两颗眼珠顿时变成了非常漂亮的玻璃弹珠钥匙圈，珠子由明艳鸽血红红宝石研磨而成，散发着如血般魔性的魅力。

弹珠顶部的地方连接着金属环，晶莹透亮的颜色让人还能看出，这是人的眼珠。

“好啦，它们都变成钥匙圈了，现在你可以把它们带走了吧？”

“这东西，我真是一天也不想留了。天天瞪着我。”

“枉我还给他喂诡粮。”

“小没良心的白眼狼东西。”

“它们吃什么？”林雪了问。

“其他诡异或者血饵。”

“你要给它们喂人也可以，它们会吃得更香的。”理事长笑着说。

林雪了略过了这个恶趣味的玩笑。

理事长把盒子往林雪了那边推了一把：“走吧，回家吧，回家吧孩子。”

两颗眼珠像是放学的孩童一样，飞速向林雪了跑去。

林雪了轻松一避，让它们扑了个空，脸朝下摔在地上。

回到旅舍，那两颗眼珠就像是监视主人的APP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林雪了。

在林雪了上厕所的时候，它们也贴在林雪了脚后面，蹭进洗手间。

林雪了想把它踢走，它们却跳到了洗手台上。

林雪了感觉不太舒服，拿起一张纸巾，蒙在那两颗眼珠上。

被蒙在纸巾下的眼珠转了转眼珠，

又偷偷溜去翻厕所的垃圾桶，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类尸体可以吃。

当在厕所垃圾桶里找到眼珠，林雪了一脸嫌弃地用钳子夹住眼珠。

这眼珠不能要了。

林雪了用纸巾把眼珠像包蟑螂一样包起来，直接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等他再回到楼上的时候，那两颗眼珠又阴魂不散地爬上了楼。

它们滚了几下，却被金属圈卡住，就用金属圈做腿，像青蛙一样一跳一跳地，来到暗处角落。

像蟑螂一样阴暗地观察。

“出来。”

没有反应。

“再不出来，我就用硫酸浇你。”

两只眼珠顿时认怂，飞速跳到了林雪了面前。一溜小跑到林雪了面前立正。

林雪了掬起两指，依次给眼珠弹了两个爆栗。

眼珠委委屈屈的。

“以后不许翻垃圾桶了，知道了吗？”

眼珠佯装乖巧地点了点头。

下次还敢。

接着，林雪了就把两颗眼珠放进一次性洗衣机，加上致死量洗衣液，开了最强力的清洁模式。

等到两颗眼珠被完全清洁干净，它们两眼冒星，晕乎得东倒西歪。

林雪了把他们用晾衣夹夹住，放到外面，用拜恩毒辣的阳光暴晒到中暑呕吐。

“下次还敢再翻垃圾桶吗？”

两颗眼珠争着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它们这下是真的不敢了。

教给眼珠卫生知识之后，到了喂食时间。

林雪了用他的血液哺育着诡异。

驱诡师的血，叫作血饵。

对诡异来说，是比人类还要美味的食物。

诡异对驱诡师充满食欲，而驱诡师对诡异充满杀意。

这就是诡异和驱诡师之间相爱相杀的关系。

如同婴儿般幼小的，刚刚出生不久的诡异像是吮吸着母亲甘甜的乳汁一样，

诡异又长又厚的舌头就像大大卷一样扫过不断冒血的伤口，又湿又热又痒。

就像一个婴儿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

长相丑恶的眼珠怪紧紧地抱住林雪了，脸上满是眷恋。

如果不看它们伸出舌头，像狗一样舔着林雪了冒血的手腕的话，这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在找过理事长一次之后，正确的校服很快就送了过来。

收到的校服的上臂处绣有代表位阶的臂章。特招生的臂章图案是几个耦合的古铜色齿轮，寓意特招生是社会运行的重要部件。

名字被缝在校服贴身的部分，印刷字使用防水防汗的无害油墨。

同样的校服，足足送来了七套，说是让准备着换洗。好在所有特招生的开销都由圣里亚包揽，不然很多家庭贫困的特招生，可能就会被买校服这一条件拦在理想的学府之外。

为了避免校服不合身，林雪了在校服到了以后，就立即试穿了。好在经过贴身测量以后，校服的每一处都和身体完全贴合。

说实话，林雪了并不想再去裁缝铺一次，去见那个对他的身体十分狂热的裁缝老头子。

被对方像是大量艺术品一样啧啧称奇地赞叹的感觉有点奇怪。虽然他并不认为对方会有什么胆子肖想他。

校服材质硬挺，每一处都将身体强制塑成最美的体态。脖子被硬括的高领束着，不能缩着，只能直直地仰起头颅，背脊也被牢牢地固定住。

这套校服似乎是通过版型，润物细无声地让每个特招生都在入学之初，就开始体验贵族的衣着。

这个世界的贵族穿的衣服都是这样华美但让人难受，他们却说这样的拘束是一种荣耀。

校服一到，就有许多人在网上PO出试穿校服照。

男生的校服是高领紧身的仿军装礼服。女生的校服则是衬衫蝴蝶结加上西装小外套和短裙，充满英伦风情，不仅高贵而且可爱。

其他学校的学生都在羡慕地感叹：“看看别人的学校，再看看我们的学校，光看校服就知道了，什么叫白天鹅，什么叫癞蛤隔蟆。”

每一张校服照里，学生的身材都是那么完美，没有一丝赘肉。

为了穿着校服的效果好，随校服一起寄给他们的，还有塑形绷带。

这是贵族们最喜爱的穿衣必备品。

对自己的体形感到不满的人可以用这种塑形绷带将自己的肥肉层层包裹起来。

裹得严严实实之后，虽然并不能拥有超模身材，但是总避免了突出的小肚子，在跑步时被人嘲笑的颤抖的肥肉。

原本只是为过度肥胖者准备的塑形绷带，现在却被许多身形瘦削，只是体脂率略高，有些赘肉的人使用。

他们裹起自己略显突出的小肚子，将手臂上微微摇晃的肉紧紧包住，让自己拥有如同天鹅般修长秀美的形体。

这让他们在别人跟前更为自信，虽然代价是脱下绷带后，红肿、疼痛，还有因为不透气而患上的痒得出奇的湿疹。但他们不以为意，甚至恨不得用剪刀剪下自己身上多余的赘肉。其他人苛刻的目光和讽刺的言语，比肉隔体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对此，他们表示：“要想人前光鲜，就得人后受罪。”

校服做完以后，才是拍入学照的环节。入学照必须穿着校服拍摄。

圣里亚在近年来，颁布了一项严苛到不近人情的校规，那就是禁止任何形式的化妆、假发，对容貌的修饰。

入学照也是一样。

明明圣里亚对学生的校服那么看重，却对学生修饰容貌的行为赶尽杀绝，许多新生都在论坛上对这项要求十分不满：

“不是所有人都天生丽质！”

“脑子笨，可以参加补习班，让自己的成绩提高。”

“长得丑，为什么不能化妆，让自己有一个更好的形象？”

“为什么智力上的努力和修饰是被允许的，化妆就要被抨击？”

那个帖子里，有人幽幽地回答：

“性吸引的本质是对美貌基因的向往。”

“追求人的基因和利用别人的劳动力是不一样的。”

“前者必须要真实的基因；后者只要最后的产出相同，智力是天生还是后天，都无所谓。”

“化妆影响贵族寻找真正的美人，而努力学习为贵族提供干活的人。”

“你说，贵族为什么要抨击化妆的人？”

“那长得丑的人就活该被看不起吗？”

“虽然很多人不承认，但的确就是这样。”

“不管你是化妆还是整容，只要长得丑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就会对你口诛笔伐，好像你犯了天条一样。”

“你曾经做出的一切成绩贡献也会被怀疑。”

“而真正的残暴杀人犯，只要长得好看，哪怕再坏也有人洗。”

“这就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而且，你素颜照和化妆照的差别，会成为贵族的笑料。】

【这群恶劣的上等人，最喜欢扒皮别人最不愿让人看到的一面，然后让他们乐得哈哈大笑了。】

那人讲了一个故事：

过去，有个特招生入学照和素颜差别太大，有贵族看中他的入学照，将他叫去参加宴会，然后叫人给他泼了一身的强力卸妆水，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的素颜暴露，又叫几个人按住他，扒了他的假发片。

谁能想到，那名特招生年纪轻轻，竟然有些秃顶，发际线都岌岌可危。

那是他为了节食，弄坏了身体，又整晚整晚地参加宴会，想要攀附权贵，导致一大把一大把地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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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被强行卸妆扒假发的自杀特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