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最近的一个,解开裤子开始方便。
然后开始叫陆岁礼和自己一起上厕所。
“我刚回来,你自己上吧。”
叶青州得意地挑眉。
“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
陆岁礼疑惑。
“你是羞耻了,你知道我是超级无敌强悍的男人,所以你害怕了!”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抖了抖。
陆岁礼被气笑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硬件设施,怎么好意思和别人比的?
但是叶青州这么吹还不算完。
可能是喝多了,意识也不清醒,开始一点一点给自己加码。
先是说自己是全班最强,一点一点变成全校最强,到最后,甚至连宇宙最强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但是哪怕已经觉得自己是宇宙最强的男人了,叶青州也不放过他,坚持要和他一起上厕所。
陆岁礼被求的没办法,只好哄孩子了,挑了一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开始上厕所。
但是他知道避嫌,不代表另一个人也知道啊。
叶青州见他也解开了裤子,直接暂停,凑到他跟前继续释放内存。
甚至时不时地别过头注视他,眼神好像在说:“羡慕吧?嫉妒吧?嘻嘻嘻。”
陆岁礼原本不想和他进行这种无聊得争执的,被他这么一激,好胜心也起来了。
也不遮掩了。
于是叶青州一扭头,就看见了个比自己大好几遍得东西。
吓得他上厕所的兴趣都没了,飞快地远离陆岁礼,上好厕所,提着裤子耷拉着脑袋就走了。
头上的爱心发旋好像都跟着失望地稀疏了好几分。
陆岁礼站在他身后偷笑。
到了宿舍,见他绷着一张小脸,看向陆岁礼的眼神带着不善。
“你今年多大了!”
一张精致的小脸死死地板着,像是个小老头一样。
陆岁礼挑眉,“十六……?”
刚重生,确实是有些记不清了。
“那我才十五!所以我肯定是十五岁里最强的!”
陆岁礼听得直乐,原来气成这样就是因为感觉自己不强啊,那还欠欠的非要和别人比试?
不过这话他现在不敢说,光是发现自己的弱小就已经让他气成这样了,要是继续嘲讽自己还有好吗?
于是他只能虚伪地点了点头。
“是啊!超级强悍的!我要是十五岁有你这么强大我做梦都能小笑出声来。伟大的叶青州先生怎么可以这么强大啊!”
陆岁礼面带调笑地吹着彩虹屁,被夸的叶青州明显很开心,小脸也不板着了,晕晕乎乎地坐回了椅子上,唇角快勾到后耳根去了,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你!有眼光!待我统治地球!一定要把所有的作业都消灭掉!到时候封你做作业消灭大臣!”
说着,统治地球的某位小皇帝大手一挥,差点打翻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饮料。
小皇帝被突如其来的触感吓了一跳。
“这什么啊?有人要行刺我?!!护驾!”
小皇帝惊慌地扭过头,看向奇怪触感的地方,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没有找到异常。
陆岁礼看得直乐,笑着拉过他的手,纤细的身体顺着他的力道扭过去,身体的主人眼睛带着雾气,看上去可怜极了。
“有人要行刺我!我还没登基就有人要行刺朕了,你不救驾你还笑!朕不要让你当大臣了!你是逆贼!!!”
小皇帝说着更委屈了,两片饱满的唇瓣紧紧地抿在一切,委屈地往下撇。
陆岁礼那还敢继续嘲笑,原本翘起的嘴唇瞬间抿回去了。
“微臣这不是来救驾了吗?吾皇怎么看不见微臣的忠心呢?”
“我看见你笑我了!!!”
陆岁礼笑道:“微臣没笑,微臣只是觉得吾皇可爱。”
可是某位已经酒虫上脑的狗皇帝可管不了这个,气愤地捏着陆岁礼的袖子。
“那你给我找出来……是什么……陷害朕!”
陆岁礼戏瘾也上来了,配合着行了个礼。
“遵命。”
然后在叶青州期待的眼神里,拿起桌子上蓝莓味道的酒精饮料。
“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我亲爱的皇帝。”
叶青州拿起饮料罐,半响,不信地摇了摇头。
“饮料罐怎么会害人!?骗我!给你打入天牢!”
“就是这个,不信您尝一口。”
“不信!骗我!乱臣贼子!”
叶青州似乎是为了证明眼前的人说的是假话,对着饮料罐猛喝了口饮料。
原本就晕晕乎乎的他更是晕的没边了,连自己干什么都忘了。
呆愣了半响,最后憋出来三个字。
“好好喝!”
陆岁礼笑得不行,扶着桌子靠着墙,剧烈的笑声连带着书桌都跟着震动了。
小皇帝开始不满了。
自己的大臣怎么可以嘲笑自己呢?
乱臣贼子!
小皇帝举着饮料罐罐思考了半天,最后颤颤幽幽地站了起来,拿起饮料罐怼到陆岁礼的嘴边。
“喝!好喝!信我!”
面前的少年眼睛明亮得群星为之倾倒,琉璃般泛着光泽,看向他的眼神写满了执拗,似乎他不喝一口就永远不会停下来举着杯子的手一样。
陆岁礼对这种饮料并不感兴趣,或者说,从他拥有力量开始,他早就学会了怎么不留情面地拒绝所有人的邀请。
无论是善意的,恶意的,有好处的,单纯鸿门宴的……
他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拒绝流程。
但是看着面前人并无半点目的的邀约,他居然无法拒绝,鬼使神差地就着对方的手,缓缓喝了一点。
淡淡的蓝莓味儿充斥着整个口腔,隐隐约约他还感觉到了淡淡的橘子味儿。
配合上酒精从唇舌上蒸腾的感觉,他不像是在喝蓝莓味酒精饮料,更像是在品味一点橘子汽水儿。
意犹未尽地将口里的饮料饮下,他看着眼前人期待的表情,回复了句。
“好喝!”
看见这面前开心到要原地跳舞的身影,一种难以形容的开心瞬间充盈了他的心脏。
如果是以往的他,看见别人这么开心,他不仅不会觉得高兴,甚至会有淡淡得嫉恨。
凭什么你的人生如此美好,我却像是阴沟里的烂泥一样苟延残喘?
可是自从来到学校,自从看见面前的这个人。
以往的那些阴暗,嫉恨,好像都被风吹走了一样。
比起去痛恨这个世界,他更在意面前的人。
只要他开心,哪怕他依旧像以前一样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都可以。
只要他在这里就行。
光是想到他不在的场景,他就感觉这个世界得存在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本来这个世界就对自己不公平,现在又要把唯一愿意公平对他的人带走,那这个世界不如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他遏制住自己想要毁灭世界的**。
晃了晃自己得脑袋。
他在想些什么?
怎么就成了只要叶青州在这里就可以。
他不是一直都在吗?还在这里喝酒喝得开心呢!
叶青州似乎注意到身旁人刚刚的走神,拿着饮料罐罐颠颠的又跑过来了。
“要喝吗?要喝吗?”
眼神干净澄澈,不像是给他拿饮料喝的同学,倒像是来向他索要表扬得孩子。
陆岁礼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见到面前的人对着自己狡黠一笑。
“那给你了哦!”
陆岁礼只感觉手心一凉,一个带着对方体温的易拉罐进入了他手心。
但是易拉罐轻飘飘的,完全没有一点饮料的重量。
坏心思得逞的某人早就跑到自己得床边站好,看到他发现了做了个滑稽的鬼脸。
“嘻嘻嘻,归你了哦!朕是小皇帝!你要听朕的!”
说着,狗皇帝就要爬上梯子。
如果是别人,陆岁礼只怕会把手上的易拉罐扔掉,或者再过分一点,直接把易拉罐扔到对方的脸上。
但是面对面前的狗皇帝。
一些被他长久以来压制的,属于少年的恶劣突然缓缓升起。
他突然有些想要配合,想做个奸臣。
于是,他直接把易拉罐放在桌子上,三下五除二地跑到了对方的床前。
正在爬梯子的叶青州被吓了一跳,赶快跳下去。
“干什么!逆贼!恐吓朕!”
醉醺醺的人说出来的话软乎乎的,明明是威慑的话,听起来却像是撒娇。
“对啊,我要打倒你这个狗皇帝的邪恶统治!”
然后不等狗皇帝回答,陆岁礼就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开始疯狂挠他的痒痒肉。
原本还想反抗的叶青州笑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为了躲避对方的攻击,被迫往后靠,谁知越靠离墙越近,最后被人逼在墙角,挠痒痒挠了个爽。
最后小皇帝没办法,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只能一边躲闪一边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欺负你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可惜小皇帝并不懂人心险恶。
他觉得自己是在示好,是在求饶,但是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的眼里,只会成为对方继续为虎作伥的资本。
这不,奸臣不仅不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反而动作越发严重。
把对方堵在墙角,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他的窘迫。
“那好啊,那你既然说你已经知道错了,那就说点好听的听听。”
单纯的皇帝瘪了瘪嘴。
“什么好听的嘛!想不出来。”
“总之就是你感觉好听的话,说出来,我开心了就让你走了哦!”
叶青州正襟危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听话。
最后只能随便瞎说。
“好啦好啦,你最帅啦,你是最强的男子汉,你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恶贯满盈,为富不仁……”
“停停停,这是好话?不行,说点别的。”
叶青州脑袋迷迷糊糊的,开始思考到底什么养得好话有用。
想来想去想到了他的表嫂。
表嫂制裁表哥向来是有一套的,每次表嫂这么和表哥说话,表哥都会很开心。
有了可以作为事例的人物,叶青州福至心灵,拉着陆岁礼的袖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求求你啦,最喜欢你啦,可不可以嘛,哥哥——”
哥哥的尾音拉得很长,配上略带醉意的模糊嗓音,整句话像是热恋得小女生在向自己的爱人撒娇。
陆岁礼几乎是一瞬间,脸就红透了。,呼吸都变得缓慢。
醉得已经迷糊了的叶青州自然没办法区分自己说的话到底对不对劲,甚至他现在连陆岁礼的状态也没搞太懂。
他只知道面前的人没有继续阻止自己了。
那自己说的好话应该是合格了吧?
他这样想着,轻轻推了推陆岁礼。
用脑袋比划了下自己床铺的位置。
“那你开心吗?开心吗?开心吗?我困困了!我要睡觉!”
他略带温热的顺着陆岁礼的布料径直传递到胸口。
这时才把神游天外的陆岁礼惊醒。
此时他也没了和他玩闹的心情。
看着他,无奈地笑着说了句。
“你就庆幸咱们宿舍没熄灯吧,不然你现在怎么爬上去?”
距离熄灯时间早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
整个楼里,除了走廊到处都是一片黑。
只有这里依旧亮着灯。
“当然不会黑啦!当时我为了接到总电源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呢!”
叶青州不服气地说。
他话里得信息点被陆岁礼很好地捕捉到了。
“你接电源?”
“对啊!咱们宿舍的灯是坏掉的,当时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总电源接上的。”
陆岁礼皱了皱眉,眼里满是生气。
接电源这么危险的活儿他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做?
这种事情找电工不就可以了?
而且为什么一定要接总电源?
陆岁礼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你去碰电源做什么!不怕电到自己吗?”
面前的人似乎被他的不理解与生气吓了一跳,语气有些委屈。
“可是我室友万一要学习啊怎么办啊!他学习超级好的!我不能耽误他学习啊!”
陆岁礼听见这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只觉得心里某个很软的地方瞬间塌下去了一块。
陆岁礼叹了口气说。
“可是那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危险啊?”
小皇帝迷迷糊糊的,听见这话还伸出了手臂,笔出来一个大力士的造型,秀了一把轻薄的肌肉。
“可是不危险啊!我超厉害的!!!”
“我的室友很厉害的,日后会成为特别厉害的……”
少年讲到这,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还是继续夸赞。
“反正就是特别厉害嘛!学习特别好,也特别善良!但是他身边总是遇见小人!要好好照顾他!他太苦了!”
说着瘪着嘴,眼眶再次含上了眼泪。
陆岁礼的心早就化了。
沉默半响,把这个活了两辈子,唯一一个在他落寞的时刻,愿意帮助他的人抱进了怀里。
“那你要说话算话,你要照顾他一辈子,不能骗人。”
“会哦!来拉勾!”
说着,少年伸出小拇指,对着陆岁礼比划了下。
对于拉勾这样没用的誓约,陆岁礼向来不信。
白字黑字的文件都有可能造假,更何况空口白牙的拉勾?
但是他还是伸出了手。
两只手指勾叠在一起,一只手略微宽大粗糙,看起来饱经风霜,一只手看起来白皙细腻,一看就是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
“说好了哦,你要照顾陆岁礼一辈子,不能骗人。”
陆岁礼紧盯着他干净的眼睛,似乎从里面找出一丝谎言与虚伪。
但是满眼的赤诚烫热了他的眼眶。
清脆的少年声在他耳边响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誓言顺着相触碰的指尖一直传递到心脏。
随着最后一个字念完,有什么无形的誓约好像成立了,又好像没有。
不过陆岁礼并不在意这些。
他看着寝室中亮着的灯管,无力地抚摸着自己的眼睛。
对着空中喃喃自语。
“叶青州,这辈子,你都不能放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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