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春哥啊,我觉得以师姐的脾气,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男人开后宫。他男人别说出轨,就是多看了别的女人几眼,都会被直接打死。跟吴忧?不能吧。唉,那傻缺原作怎么写的,我记得就是没有!”
越齐云仰头,把杯中清酒一饮而净。他春哥比较矜持,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哎,不行!我不能眼看着师姐头上一片青青草原。搁以前,遇到有人敢给我兄弟戴绿帽,我们都直接套了麻布口袋,一顿乱棍再朝猪圈里扔。”
越齐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心情烦闷想找人说说话,可惜这些话只能和春哥聊。世上只有春哥好。
“我还有三章可活,”越齐云伸出手指数了个三二一。他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手心那面长年卧刀生了一层薄茧,手背却是光滑如玉,月光朦胧间尤其好看,可惜除了春哥没人欣赏。
“春哥,我认真问你个事儿。我挂了之后,你怎么办?我在想,要不要提前安排一下?你是想继续回藏宝阁刀库躺着睡觉,还是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哎我不是咒你啊。我呢,是想我们死后埋一起,但这事有点难办。我临死前应该撑不到挖个坑自己埋自己。”
越齐云没说自己死前众叛亲离找不到人托付后事,太凄凉了,没必要说出来让兄弟也跟着伤心。
不是没抱着挂了就能到原来世界的侥幸,只是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挂了就是挂了,再也回不去。
绣春和他并排,坐他旁边没回答,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一问题。
“这个问题是难办,你好好考虑一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兄弟我尽量帮你满足。要是没有的话,我就见机行事替你做主了啊。”
越齐云知道他春哥肯定不会提要求难为他。
左手两指隔空横嘴前,这是一个抽烟的姿势,抽烟喝酒和兄弟一起聊天最是惬意,可惜有酒没烟。
他百无聊赖缓缓晃动手指,温柔的给予春哥思考的时间。
“你怎么了?”寂静的空间突然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
越齐云毫无防备,不禁心中一震,急忙偏头回看。
不是吧?这么偏僻的地洛渊都能找到?今晚可能喝多了有点上头,放松了戒备,洛渊都走到跟前了都没察觉。
刚才他和春哥的谈话,有没有没被听到?
越齐云暗自观察了一下洛渊,见对方神色如常,应当是没有听到方才和绣春的谈话。
“怎么不高兴?”洛渊拿起绣春面前的小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净。
越齐云用两指往上提了提嘴角,脸上已经这么明显了?亏他还一直觉得自己心绪已经恢复了不少,和春哥聊天的时候神情也一如往常。
“你怎么来了?”越齐云不想回答问题,只想转移话题。
“我听他们说你今天出来了。遇到什么事了?”洛渊推开绣春,占了绣春的座。
这太极没打出去,谈话又回到原点。
“刀练得不顺。”越齐云把被推过来的绣春横立在怀。他长时间有家不能回,只能露宿山林,消失不见的日子可能被众人当成了闭关也不奇怪。
正好配个天衣无缝的借口。
“不想说就算了。”越齐云听到洛渊低哼了一句,似乎是这几个音节。
“我这几天和吴忧打了几场。”洛渊似乎是信了对方的借口,换了个话题。
“你说。”
“光明正大的打,我两在伯仲之间,谁也没讨到好。他的剑很快,我找不到破绽。”洛渊顿了顿,“不过只是比试,我们都留着杀招。齐云,你要小心,这应该不是他真正的剑法,若是真正斗法,他的杀招多半是趁人不备背后出手。”
“嗯。”越齐云回忆着原作的描写,没太注意洛渊什么时候换了称呼。
他还记得一些原作的设定,吴忧的剑招,就和他人一样,就是趁人不备背后捅刀子,就是阴。
谁和你堂堂正正浪费时间,战斗结束的越快越好。
反派都是怎么死的还记得么?死于话多。正派主角才不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设定虽然是这样,吴忧因为实力太强,随便打打都能赢,从来没有用过杀招。这设定有也等于没有。
可能是作者写不出精彩的打斗,几句话解决男性对手,转身和身旁观战的姑娘们继续第二场比试。
话已讲完,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洛渊摇了摇酒壶,看看剩下的量,皱了眉,齐云今晚确实喝的比平常多了些。
他没经过对方同意,直接倒掉了剩下的酒,“走了,回去休息。”
“我睡哪?”越齐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抬头忘向洛渊,他希望洛大少能意识到自己的鹊巢鸠占的暴行,把家还给他。
“……”洛渊似乎是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没答话。
好在洛大少爷终于良心发现,开了尊口:“……今晚我回去。”
君无戏言,洛大王可千万别反悔。
***
洛大王确实一诺千金。风餐露宿的越齐云终于不再无家可归。
洛渊占了他的房子,带来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大多是剑谱还有一些话本。
熊孩子一点收拾都没有,书本扔了满地。
越齐云的生活习惯好的很,所有物品一应按照一定规律摆放得整整齐齐。洛渊明显动过他的东西,虽然都有放回原位。然而这些物品都暗中设了只有他才懂的记号,一般人轻易察觉不到。
哪些东西被人动过,扫一眼就知道。
喝了酒,睡了觉,第二天起来又是好汉一条。
越齐云尽量不让怅惘的心绪控制自己太久,输人不输阵,他绝不能让吴忧看太多笑话。
“嗯?好像忘了什么事。”早晨打完坐,练完一套刀法过后,刚洗掉湿汗,突然又吓出一身冷汗。
“说好的给长公主请安!”他后来忘得一干二净。
别说还剩三章,他这章都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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