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起伏人生生还之夜

起伏人生生还之夜

精彩画面轮番上映,也只消徐缘月津津有味闭眼的三秒钟。突然,耳根传来嘶嘶摩擦声,又一变呜呜嘟嘟汽笛声,声之大,甚至让稳如老狗的屏蔽球都陡然震颤。

现实之事为重,徐缘月睁开她的黑钛晶眼。

看到一团黑洞成了精,没事找事搁那翻覆腾挪,一头还尾气泄露稀里哗啦冒黑烟。

空中传出金属刮擦的尖厉刺耳,又是蜩螗羹沸、油煎火燎的“灭顶”声源。

噹啷——八极浓黑顷刻火山爆崩一般,黑暗吞噬了灿烂星云,屏蔽球内外都黑布隆冬。一切来得太突然,徐缘月一瞬间还以为谁家神仙炖高压锅爆炸还是煤气泄漏了……当然她更觉得是自己知道的太多,触怒神威天谴令眼瞎。

光明很快复现,先是一轮璀璨夺目的蓝月亮缓缓升起,赶巧又出现一轮红月亮慢慢圆润,交相辉映,照彻天河万道。

徐缘月孤陋寡闻天上事,但不妨碍她接受理解,见怪不怪。毕竟,像远古神话故事之诡谲精妙,神器神奇,21世纪的各位都可以在游戏、电影、小说内沉浸式酣畅体验。

“小黑又好看了,物似主人型,我会爱屋及乌的。”男的说。

“等等你——唉,兔兔乖,吐出来,别吃陌生人乱扔的垃圾。”云姐气恼道。

一阵咀嚼声。

“放心啦云宝儿,宝宝不怕毒……”

“你,本兔兔白着呢!我不黑也不叫小黑,你——很眼熟嘛!这好东西本座笑纳了,如果还有类似的,要多多上供哦。”

“喂,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们的小动作,在我眼皮子底下加好友也就罢了,你居然敢私信说我坏话!”

“哎呀云宝,我好困,我要继续陷入万劫不复的沉睡魔咒了。呼呼呼——”

“你——”

一瞬间,只剩漆黑一片。

一瞬间,舞厅激光镭射秀。

“你还装——”

“不要大风车——云宝——放下我的腿”

徐缘月:敢情是云姐晃动着兔腿,生出的两颗月亮。浪漫主义拉满了!

“亲亲,好可爱!兔兔你好幸福。”男的说。

“混蛋,奏绥你不帮忙,居然看本座笑话,亏我还打算看在往日情分给你和云宝——啊啊啊啊啊——求停下——”

“爱莫能助。你是兔公主,亲亲是我的公主,只要亲亲开心,我自然,完全没理由阻止她。”

“啊啊啊——你给我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着”

黑暗。

“让你见笑了。”

这回,徐缘月察觉到云姐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旋风摇头。

又补上:“没有没有。”

“船到了!时机掐的刚刚好,亲亲好棒!”男的说。

徐缘月:这男的棒棒哒,谄媚攻心,半句话不离我云姐啊……

“混蛋——亏我还想扶你青云志,你若知错能改就再进贡一百颗刚刚那种神清气爽萝卜丹,我就继续扶——啊啊——云宝别揪耳朵”

徐缘月:这兔子好可爱的感觉,可惜看不到模样呀,只能看到两颗大眼珠子眨巴眨巴,莫不是真黑兔兔……

有意思,青云志VS亲云志,哈哈太逗了……谁人扶你青云志?我服了你个老六,居然是这样志!

徐缘月憋笑时,霞光万丈破晓色,悠扬的汽笛鸣奏不休,一艘豪华邮轮慢慢驶入眼前,船侧一条六爪金龙如影随形,流光溢彩赫烁明星,愈发凸显邮轮的浩瀚无垠,气势非凡。

“恭迎奏绥君和亲、亲爱的各位乘客,金龙在天竭诚为您们服务。”

这条金龙口吐人言,声音铿锵有力。嗖几下就来到眼前,挨个儿点头问好。

“是你安排的船?”云姐低声道。

“是。亲亲你看,我们若以法力法器前往,紧赶慢赶至少需时一日,而乘船则可缩半途程。你知道龙在天本是我的产业,代步便利,一应俱全,我们现在一队人,我好大家好。”

“我不占你便宜,你收费多少?”

“亲亲,队友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如果你要缴费,那一视同仁的徐缘月小友岂不要捉襟见肘。”

“这不是问题,多少钱?我一并出了。”

“亲亲,先上船吧!钱事小,我们的救世录事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徐缘月小友,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珍惜时间?”

又点到自己了,有点儿哭笑不得的徐缘月应答:“没错,云姐,任务为重,早到早着先机。钱什么到时间我应该可以申请上头报销吧,或者分期付款打折什么,同道中人钱财身外物。最重要能节省元气精炁,应战胜利妥妥的。不过,我冒昧问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

“也好~我们要先去镜元界报道。任务还在计划中,详情先等你看罢大概,清晰脉络后一齐商议动手。”

“来,上船说。船上更方便我们徐缘月小友回溯前因后果。大家也能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他催促。

两仙一人一兔被金龙客客气气请上船。

踏上甲板,放眼望去,金龙在天真是金碧辉煌,大气磅礴。

徐缘月总结:一艘拥有现代化设备设施和“含金量”极高的故宫极致版“壕无人性”邮轮。

各自选好房间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徐缘月来到她那间房,短暂告别了金光熠熠的宫殿,感慨现在这热带雨林的翠绿小院足以洗涤她一切疲乏。

徐缘月自言自语道:

“追剧追剧!”

“我这次好像光奔看戏去了,任务不会真的是写影评吧!也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

“本以为柳舒绮和傻鲸是一对,结果恶胜佛居然喜欢柳舒绮?搞事的是,我认识两位当事人,第一次吃到如此前卫的八卦瓜!”

“就是云姐放不下的怪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兴许缘分已尽……那个设计者,具备高超技术手段,和云姐的前尘纠葛又会否再起波澜……预定他是反派BOSS先。那个怪人和设计者不会有关联吧……再想深入点,他或他们会不会投身成恶胜佛或傻鲸……”

“那什么邪门抻念术……能够夺人意识,为祸四方,感觉任务就是要破灭此法。我反正不懂,恶胜佛,应该懂,的吧?”

“既然是救世任务,结局柳舒绮没了,必然不是什么美满欢喜事,希望别太沉重和烧脑吧……算了,现在不都活得好好的,奏绥君是多金霸道总裁,爱而不得高不可攀的云姐大美女哈,他们现在可都是法力高强大神仙啊!羡慕了!……我能做什么?他们作为当事人,就照着他们的意愿布局也好~再往深入想,我上辈子不会也是身在其中的一员吧!那我……”

摇头晃脑甩出杂念,徐缘月拿起刚刚送餐的水果拼盘,果肉饱满切盘精致,水果入口无比鲜甜多汁。她一边餍足地品味,一边闭眼点开了暂停键。

咕噜咕噜——橘黄香橙滚落一地,带着鲜活的生命力,在阴暗夜雨巷迸溅出一幕幕童话绘本里的异彩。

“啊妈呀……holymoly哈利路亚”

可怜的小贩饱受惊吓,他的摊子老老实实停靠在石墙边,搭的晴雨两用棚稳稳当当结结实实杵着。可突如其来哗梆一声——头顶之上一处凹入陷落(他被吓出公鸡嗓尖叫),窸窸窣窣又传来棚顶油纸和帆布的刮擦声(他想到了爬行动物:蛇,全身不自觉抽搐,被迫患上帕金森综合征)。啪嗒——棚没塌,凹折的一角反弹复原,还没想明白究竟,近在咫尺一声咚,只见本来四平八稳放桌上的两筐竹篮两边翻倒,上百粒鲜橙不约而同呱呱坠地。

猝不及防。

百分百有东西砸落,但什么也没发现。他晃神两秒,半句不敢提招鬼惹鬼,郁闷苦瓜脸泫然欲泣,口水重重咽下肚,又着急忙慌拾捡八方落跑的果子去。

摊子一旁几个好心人冒雨来帮手,一位大腹便便的大叔则不屑地抱胸奚落他们:“都唔惊沾染咗晦气。佢衰到贴地,实做咗亏心事有报应喇,依家行雷闪电,小心你哋好心着雷劈哈。”

大家没搭茬大叔的挖苦嘲讽,卖糖水的老婆婆提着高八度的嗓门安慰:“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又道了自家老头干过几十年的卖鱼行当,鱼儿甩尾给他抽个鼻青脸肿,死鱼除了内脏还活蹦乱跳水里游的,何曾惊慌,赚钱生活,劳动光荣。

倒霉的摊主站起身,摘下竹编斗笠,向老婆婆和大家投去感激的目光,一鞠躬郑重道谢。

随后,他指着陈列台上一排排的整齐干净的卖相。

“好多谢,等阵你哋过来,一人一袋拎返屋企试下,脐橙好好味。”

“后生仔哎,你真系,大家都辛苦做生意,人前人后帮得就帮喇。使乜咁客气——”一个干瘦的大爷摆手说不,说话硬气。

几个相熟的大婶不忍卖橙小伙好意被拒的委屈样,互相眼神交流点点头。

“畀一袋太多,你要赚钱啊。你实在过意唔去,大家一人一粒就好,其实,一人切一半,每人一半刚刚好”

“好啱喎,一人一半意思吓,我对橙其实麻麻地,唔食得酸。”

最初那位出言讽刺的胖大叔,在听罢倒霉蛋的大放送言论,此时已经猫着腰拿着袋子装了鼓鼓囊囊十几颗橙。他活泛地站起身跑回自己摊位,大声嚷嚷:“真系少见你哋咁嘅人,后生仔,你讲嘢要算数,我要一袋,自己已经装好咗。”

“——系,自然系!大家唔使同我悭钱,我有赚,屋企有钱!唔好客气。”

老婆婆摇摇头,对小伙子老好人的性格,似乎带着些许怒其不争。她以批评的口吻问:“老肥杨,你真系,精明过头唔好,你有帮到人咩?”

“我当然有啦,周围乱七八糟都系橙,我同佢清理干净块地,后生仔知恩图报,你安心,做得好事,会有好下场!”胖子一边剥橙子吃,一边喜滋滋说得是义正言辞。

有几个没说话,见这胖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纷纷撇嘴表示不屑,埋首继续捡橙。

“……”

黄珮欣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出降落事故,是她一手拉下和一脚绊倒的竹筐,但绝不是故意的。

心中涌起对这位大哥的万分愧疚。目前局面不便露头,黄珮欣只能心虚地埋着脑袋吹呴呼吸,小心翼翼蹜蹜逃离。

淅淅沥沥雨好大,她更愧疚了。在双手双脚刹停逃窜的橙后,她蹲在角落默默关注着,感受人气聚集着的温暖。

她现在不但有家归不得,也不能到常去的位置,更要压制冲去医院的急恼。这天大地大,风大雨大,不知何处落脚,今夜的她成了流浪街头的可怜儿。

摊贩们眼见天气不妙,捡好橙后,各自忙赶着收摊归家。有的是夫妻搭档,两人一溜烟的功夫就收点妥当,又眼见东西卖不完浪费,就舀起糖水、包好和菓子,送去给大家品尝。除了那位讨人厌的老肥杨没收到,各个眉开眼笑,和乐融融,相互也都拿出自家新鲜特色意思意思。

多温馨的画面呀!就像做公益活动时,心中的幸福感溢满大地,乘着风儿飞跃绿野、跳上云朵迷宫自在翻滚,真美好,黄珮欣想着。

想到了复仇。

黄珮欣失声恸哭。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哭,她小声啜泣着,夏夜雨浇面,热泪淋湿凉,被专属于盛夏的熏躁洗涤着,噼里啪啦几潭涟漪热情领唱,叶茂草丛里争先恐后蹦出一片片呐喊蛙鸣。

“你仲唔扯,快——有人、有嘢揾紧嚟”

脑里,是小神仙的声音!

黄珮欣终于得到了回应,她默想着小神仙的模样,心道:“你、你好咗啦!太好啦!”

“你唔好企系度?,跑跑跑跑跑跑——跑”

紧张也害怕,但听罢一下就生出主心骨。黄珮欣看向前头霓虹满大道,一瞬竟生出畅通无阻、旁若无人的错觉,那就一撒丫子随便跑到哪是哪吧。

她挥泪向前。

一只只古怪小黑虫在她来时的石墙内壁挤出身,又像黑旋风聚拢起来。

那位胖大叔是第一个看到虫群的人。

他正推车回家,为受人冷落而恼怒,憎恶怨毒的目光朝他们射去,暗骂这群白痴罪孽深重时,却见他们背后鬼影幢幢,委实吓了一大跳。

待细看发现只是虫群,他恢复脸色。

一脸淡然,印象里下雨天常伴有成百上千密密麻麻的飞蚁蛾子蛆虫,虫类在低气压阴雨季聚集繁殖再正常不过。

正愁不饱腹没事干,他对酥酥脆脆的虫子垂涎不已,决定要犒劳自己一顿美味夜宵。开锅烧热水,打开大桶,拿出捕虫网,他兴冲冲跑去网住了好一堆。

遭受到袭击,虫群一窝蜂地回击而上。

自老肥杨一副乖张一网兜时,有人就扭头关注到这幕突然,有人则是在背后喧阗咳嗽与吱哒怪声的忐忑好奇下回望。

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只有几位目睹全程的看客了解,仅在立谈之间,那位叫人憎的老肥杨人间蒸发,就见他活生生被黑色虫群吞噬了,最后连骨头渣也不剩。

“跑啊——危险”

“快——死人啦”

“食人——虫”

大家伙夺命狂奔,有的拥拉着爱人,头也不回地抛下了生财家伙事;有的抓起小棍子大勺子敲击驱赶;有个大叔拿起面团甩出了双截棍的架势,还有配合的大婶将林丹(R-六六六)杀虫粉末倒在右手心朝虫群来个天女散花,左手同時迅速操作,剩余物由瓶口倾泻而下灌入喷水壶中,勾兑一番无情喷喷喷。

“啊啊啊救命啊”

有几个人不幸被虫子侵入皮肉啃咬,疼痛难耐滚倒在地。倒霉橙子贩躲闪时看到一锅热气腾腾的清水,立刻端起,朝迎面罩来的虫网泼去。

近百只虫落地不起。

可再度烧水是赶不及了,他们有的只能边跑边脱下外套甩摆驱逐。几个男女惊叫连连、哭天怆地,被虫咬过的地方一时溃烂不堪甚至深可见骨。

虫群四散。

不多时,恐慌情绪已蔓延到转角街道,无辜者之众,纷纷攘攘不停,嘶吼声声不断。黄珮欣心里一咯噔,转眼被卡在臻臻簇簇人堆里。

虫子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佢哋为咗揾你居然如此泯灭人性——你唔好惊,木气能量加上雨水,你气息完全被掩盖,佢哋冇办法。”小神仙的话灌入脑子。

“好。我——”黄珮欣正回复着,突然瞟到那个被自己坑惨的卖橙小哥正拉着一部小推车飞驰,上头烧热油的锅冒出滚滚黑烟,把遮雨罩都熏黑了。任他招摇噪声,无一虫子敢靠近和生起觊觎灭心。

但黄珮欣知道,炸锅的后果也很严重。

就在她要一把抱起垃圾堆边上蔫了吧唧的生菜叶时,身上木气神奇地与草叶蔬菜建起了链接,都读懂了黄珮欣的意思。

木气带来一场疾风,卷起千堆菜叶,打落了害虫,又集体扑通跳下热油。

推车的他被眼前的菜叶小山堆惊呆三秒,屁滚尿流地爬不见影踪。

“唉、我要点讲好,你出手大气,但所泄出嘅能量会发出明显且持续嘅波动,系可以被感应追踪到,你记住下一次要量力而为!但放心——先离开,眼不见为净。”小神仙循循善诱地催促。

“既然……”黄珮欣已经看到有一小撮虫群飞来视察打探,身影俱揔如邪魅。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她浅浅一笑,风潇雨晦。

风带着催眠的魔力,震颤了一栋栋一排排建筑屋宇的水管。木门与手柄是拜了把子的好兄弟,接收到事态紧急的任务要求,一众皆是义不容辞地献身迎前。床榻入眠的人们伴着窗外风雨声,似乎还听到了小提琴协奏的安魂夜曲。

千丝万缕的风儿更堪千军万马,祂们兵分纵横、戎马倥偬,刮擦出的铜粉与锌粉多如牛毛,风团之中,两团物质呈现出动人的玫瑰红与白灰蓝,似襁褓双生儿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

被遗弃路边的橙子、苹果、柠檬、西瓜、香蕉、土豆、西红柿都听命号令。在木气凝练下,一朵朵化作五颜六色的汁液飘浮荟萃,一团团水晶状似蠕动、似飞舞着,令人迷醉。

风雨飘飘扬摇,随着一声赤光,水滴串联成珠帘的美轮美奂,是阪上走丸,是火树银花,是有意识的电光势要烤焦罪恶的虫豸,正道的光下,是盈千累百冒着白烟的罪恶。

小神仙哇哇大叫着:“好酷炫!天才呀!——又有一批臭虫赶到来,你最好先撤”

“我好似……好神奇,木气的力量俾我前所未有、身轻如燕嘅感觉。”黄珮欣眯着眼,像思考、像回味。

前方轱辘辘辘入耳,视线沿着石板路,望见一个牛高马大虎背熊腰的背影,是位壮汉车夫抡动胳膊,拉起铺满畚箕的木质架子车狂飙着。黄珮欣轻巧一跃到街边的铁艺长椅上闪躲行人,又一个空中三级跳,蹬到黑铁栅栏借力,及时攀上车尾。

黄珮欣望着虫群的方向,即便渐行渐远,一个个异常惊悚的画面仍挥之不去她的脑海。

亲眼所见,那几名“熟悉”的好心人惨烈命丧虫口,死无全尸……

她算为他们报仇吗……她无能为力……

“振作啊!我哋一定可以打倒坏人!”小神仙语气坚定地说。

黄珮欣察觉到肩膀被轻轻一拍,是架子车传感的木气。不久之前,她发觉自己能望见土木之色,花花万物萦绕着各种色彩能量的莹莹光圈。架子车和她有了感应,刚刚……自己好像是被邀请上车的。

“谢谢!”黄珮欣回以微笑,感激架子车的关切安慰。

她慢慢被托举上两米高的位置,凌空半跏趺坐在由木气凝结的飞毯上,毯子完美贴合身体曲线,她可以恣意躺、坐、趴着休息。

不知路向何方,黄珮欣也不着急。她拿起一部精致的小电视机,准确来说这是一部披着电视机外壳的打火机,刚刚路边谁人逃窜落了地,被她捡到了。

啪嗒——,生出橘黄火苗,还能用。

电视屏幕夹着一片泛黄的白纸,她百无聊赖几下拨弄取出,翻面一看,眼珠子险些掉了出来。

是两小张个人照。

一张她见过,那是贴在学生证上,秀丽可爱的女孩子,她此生最好的姐妹——柳舒绮。

一张是个男的,英俊潇洒,又横溢着进步青年芝兰玉树的气质,她不认识。

两张相片材质不一,分别是银盐冲印款和明信片照片纸,不难发现是经过剪裁拼贴在一齐。

说实话,颇有一种男才女貌、琴瑟和鸣之意。但是!柳舒绮这张照片大概是14岁左右拍的,距今已有4年多,真是怀念啊!而这男的看起来是风华正茂,挺成熟的……当然好姐妹早已出落得楚楚动人,亭亭玉立!

只是,这这这、为什么宝贝舒绮的照片会在这?

她们认识?是这男的喜欢她?

她立刻垂首,一番东张西望,期盼能捕捉到打火机的主人,但无果。

一时间,黄珮欣左看看打火机,恨不能再抠挖出什么线索;右看看照片,全然陷入好姐妹美好登对的爱情幻想中。

咻——车停下。

黄珮欣没有动作,她先静静合眼躺了五分钟。车夫这一路上披星戴月,满身雨水汗臭,而她因得木气庇护,倒是一滴不染,清清爽爽。

她知道,好姐妹柳舒绮现在在昧国是逃过一劫,起初恶毒的陈宝果可是计划也把绮绮叫来,打算一锅端吧……可是,很快暑假就溜走了,离回港开学的日期不到半个月。而依照推断,绮绮会早一个星期回来,那么要怎么防患未然——首先自己必须要强大起来,也不能让柳舒绮与陈宝果见着面……

脑里千头万绪,待黄珮欣睁开眼,才发觉自己来到一处“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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