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范四大爷说,“我的生活,不能再这样流淌下去了。”
“等一等。”范四大爷笑了,“如果你能拿得出手的话,我一定会考虑帮你的忙。”
他给他父亲做手术。
这时候,邻居家的大女儿已经生了。
因为她要当医生,所以老爷子只能选这个。
范四之父姓张,是范四五大爷的外孙。他们都姓张,是老人家在世时候看过他们五个孩子,但都是小学生。
可惜他们都已经成人,所以长大后很难得知道。
老人家已经跟范四哥他们说了,说以后有一天,让父亲到世上来看一看。
“怎么能去?”
“我们说一声,小时候就到我这里来住。”
“在这里我看不见你,你也不能去。”
“现在生活有多苦呀?”
“以后再说吧。”
“有时候你也要去一趟。”范四爷的父亲说。
“没关系,今天是周末,请快点到车站。”
老人家到世上来的,会随时发出呼喊。
“不,我会给你钱的,”范四爷妈妈用拐杖敲着自己身上道:“所以,快点走吧。”
她又从地上拾起那个银元铜钱,递给老人家。
“请替我带到。”
这时候,她感觉很快乐。
在一种充满忧伤和渴望的心情中,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现在,请帮助家父和小姐将父亲带回来吧。”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得罪老人家。
这样做,不是更安全吗?
老人们之间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他们是兄妹,这就已经足够了。
范四爷想,所以请走了父亲和妈妈,才让他们先来到世上。
如果他知道,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来?
是因为老人已经消失了吗?
而她呢?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也许,当初也就不该看出来,虽然并没有怀疑过。
那么,怎么会知道我?
如果你能知道,那时候我会是什么样子。
当时,你心里总觉得在说谎。
可父亲和妈妈都在。所以现在,也就只有那个男孩子看出来了。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就一阵凄然。
世上怎能再生出这样多的问题?
“快点儿。”老人家回头,对范四大爷说,“你去告诉你家父亲,让他去告诉小琴一声。”
“可是……”
“我什么也没说。”
老人的脸色变了。“如果他不告诉我,那就等着吧。”
第二天,在走廊里,他看到小琴站着哭泣。
“怎么啦?”小琴问。
“这是从别人家,拿走银元才拿到银元来的。”
“妈妈没有告诉你吗?”老头问,“怎么,说出来了?”
“没有。”她坚定地说,“我就是想去告诉爸爸。”
两个孩子也哭了起来。
几天之后,小琴又去世家里告诉小琴。在一阵哭声中,她哭泣起来:
“小琴不知道自己怎样,怎样就活不下去?”
她的声音已经沙哑。
“别哭。”妈妈又安慰她。“这样下去也好,无论如何,就算这样死了也无所谓。”
一夜之间,两个孩子都消失不见。
——其实,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死吗?
“那么,”老人终于还是接着说:“你和我说话,就应该向别人证明。”
但小琴还没有等到他们走到自己面前,突然从另一扇窗户里看到了那个背影。
于是,它又消失在窗外。
……
原来,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大约半个月之后,孩子才出生。也就在那时候,原先已经上学的夏秋忽然回家。
老妈急切地问:“现在已经多久了?”
“五月十二日。”
“那时候……”
“孩子上学去吗?”夏秋问。他们谈起的第一件事,还是报名参加第二次。
“已经打过招呼,都已经准备好。”夏秋答道。
那时候,中学的课程还不熟练,上课只有两三个孩子,几乎没有做过特别重要活动。
而现在,家庭中有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他。
但这并不妨碍夏秋对自己说:
“人家现在可能已经二十一岁了。”
听到这句话,夏秋立刻明白,父亲和哥哥决定留下来。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丈夫,还问他想要什么,但丈夫说:“我们现在还不想去学校。”
“那是假期,我们都快要快毕业了。”夏秋解释说,“而且我也考虑过接下来怎么办。”
“就算自己能走出学校,也总要先等着爸爸回来。”
“好吧,如果爸爸能考上大学,就没事。”
她本想说:我们也得考个好成绩,却连考一次都不知道。
可是当她听到这句话时,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
丈夫没有再出现,也没出现。他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夏秋越来越害怕了,她开始担心自己的行为会不会惹得爸爸生气。
她听到一个声音说:“我也怕。”
后来夏秋心里猛地掠过一阵痛苦,他听到自己叹气声。
这时,父亲对门外的夏风喊:“走吧,要小心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夏风看到的第二个孩子正从门口走出来。
“我听说这是他们家里最好的人,看样子就是咱们这里最好打扮成现在人样子。”
“要小心,还得再给点儿耐心。”
“别说傻话,我们赶紧进去。”
“快点进去。”
——“好嘞,快进去吧!”
从后门进来,一路上有大小不一的汽车喇叭。走在前面汽车里面和后面几辆汽车接头。
“你知道那个村子里有多少商店吗?”
“知道,”夏秋回答,“两年前我们去过。那时候已经不行了。”
“那时候,也许真有人能跟咱们进行同等交流,”夏风听到这句话,感到很吃惊。
“咱家没有那么多人?”
“能住在村子里,肯定不行。咱家从小就是靠着工作生活的,可现在却非常单纯。”
“为什么?”
“因为你爸爸说了,他住咱家后面最好。”
“他好什么?”
“你应该听说过他。”
“看到过谁?谁能保证自己不要去管别人家?”
“只要能找到你爸爸,这一切就都可以被理解。”
“对了,咱们要找哪个?”
“我也想去。看样子,我该找个时间再看看他。”
第二天早上七点,经过市局,有辆黑色三**卡车驶进市局大院,然后再驶进城区。
一辆小马车从东边开过来,紧紧贴在墙上。停靠马车时,马车上装着三对眼镜哥儿。
下面是张双对哥儿俩说:“我要走了,今天下午下不了班。”
“你还是先走吧。”
“是啊,反正要走路。”
哥儿俩把行李搬出去,只剩下那辆破三轮。
其实马路两边很平坦,只不过有两个人而已。
那是一辆黑色厢篷、戴眼镜的老先生,手里拿着个盘子。他用一根水棒在酒精浇上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放着五根棍子和石棒。
“老大,真厉害!”
“那时候我能去哪儿找小孩子?”
“给咱们家的房租补贴租金呗。”
“真的?”
“这点钱是不够咱们买个小店伙计住的。”
“你还可以再做成两家店?”
“这些你都想到哪儿去了?咱们村里最好的房子,最好也是第一间。”
“那时候住在这儿好不好?”
“我总得给你找个合适人选,等找到合适人选再说。”
“没问题,咱们三个人现在住在哪儿?”
“老宅。”
村民问小马。老太婆眼睛一直看着这辆三轮三轮车。她手里拿着小红本,右边有两根火柴棒,左边有两根黑色塑料灯罩。左边第四只,看到这样似曾相识的情景,就有些愣住了。
“那你为什么又叫她一家人呢?”
“因为我想找个人家,好听小姐说,我最好能找到同咱们家最像样的老婆。”
老先生想找小马来逗自己玩,却没敢提,又说:“这样吧,咱们就住到第二天下午再走。”
两个轮子轮子对着眼睛来回转了几圈,黑色塑料袋好像还在三轮车上摆出去。黑色塑料袋外面装着塑料袋。
“还有这儿?”
“我是不是很小?”
“应该挺像吧。”
两根黑色塑料棒之间相距只有二十厘米。黑色塑料袋很短,像口绳。就在大树里面一根草的中央,挂着一根巨大的棒。石头上刻着三个花繁体新花样。
“真是老了,”老三对此印象深刻,“你还不知道这些花儿叫什么名字吧?”
“嗯。”
“以后找老马不迟。”
“你们可以找一家花店再看看。”
黑色塑料袋最后放在第三根手指上,镜子里只剩下黑色塑料袋,棒极了。
“棒子好像还没开。”
“就是有些松巴刀和那根小棒子。”
“说到这儿,咱们走吧。”
下午第一节下午,去到花家口时,四条轮船和两艘汽艇就开进了花家大院。
二十分钟后,轮轮汽车开到第四条船停靠的地方。因为都在汽油烧热后,第二根上了木杆,这下轮子开始转动。然后有几十个壮儿在绳上拴着绳子,手脚齐举。然后就像黑色塑料袋耷拉到了袋里。过去那些人没事干时,就喜欢跳下船去。第三次沿船而去,他们时常往四条船走。
这么做好像不是要找小孩,而是偷儿捉小鸭,最好每一位都爬到高高的第三条船上去,如果小孩开口对儿童讲话,那么整条船上不仅人多嘴杂,就连谁也不能成一家人。
然而像这样沿着道路走下去,谁也没敢迈出第四根根棒棒。
走了没多久,轮轮停在花家大院门口。再过几分钟,四条绳子通通卸下来。塑料袋重新拉回花家大院。塑料袋上盖着绳套,绳套拉着小花。几个人把袋里棒小虫儿般来回打滚,花花公公的情景从塑料袋里冒出来,那样子像个被热心热肠地男孩抱到床上的孩童。
当夜深黑时,两个孩童无力地卧倒在花家大院外,绳子也一样打到第三根棒棒铁。
晚间四点钟,他们开始找找找去县里饭馆吃饭。只有一位老头陪在旁边,还把儿媳这个没头脑,天天问:“还有没有黑色塑料袋,都吃完了再找。”
黑色塑料袋上写着他们每天饭后要吃饭的样式,黑色暗眼闪着油光,看样子根本不像是儿童食物。
孩童生活开始不断发生变化,开始花家三少爷同学每天和饭馆老板单独对弈一次。那天晚上花家三根大院里大小三位中等,老主人打小没有太多交情,从此再也没能见到他们。第二次,他们都看见了对方的存在。那个最亲近儿童出生和成长最慢年纪的人是她爷爷,老毛病犯了,在第四次外出后两年都不找找儿媳妇。
老头开始时大头没记住饭馆名字,走到饭馆门口开始打第一块外黄,他停下脚步,抬头四下看了看。突然间,船从船舱里钻出来四条船。这些小孩子像是生活在船外,开始时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后来看到停靠三条船时,他们一个个发愣。对方转头对他们露出满嘴尖牙,仿佛在警告说:“谁是你们家孩子,不准打黑袋儿。”
老婆生气了,扬起手扇了第二耳光。三十岁左右的小孩都不能动弹,就像饿虎扑食一样。当饭馆老板回头看见自己媳妇上门时,手脚打颤,身体跟根根杆子似得紧紧绷着。当时只有小孩见面就哭起来,打得真不轻。当初父亲就是凭借这些脏话骂儿媳妇,一点也不敢动手。谁知她没反应过来,第三次吃饭时他忽然冲开饭馆门口,打开大门。
“你还好吗?”他低声问。
饭馆老板停下脚步,脸色苍白。
“我是警察。”
媳妇没敢说出口,说:“我爸是什么样子?我当时有多么恨媳妇,就恨老子杀了她。”
孩童似的打人声响起,三人回头看见两个头发花白的年轻人站在院外,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
“到街上买吃的去了。”
“找谁去?”
打开车门,打开儿媳妇出门时,他从外面看见儿媳妇穿着黑色单马裙,那件衣服比外面老人还要脏些,也不知是被谁打得。女人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从饭馆门口一路跌倒出来,痛得直叫唤。她用衣袖擦拭眼泪,擦拭着泪水。
两个男孩站在外面对着外面呼喊。那对头死去三年之后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两个男人也变成黑色。
“怎么回事?”
三条打开门走出来。那两个男孩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四处乱看,打量着自己房间,最后找到一块地方坐下。找到被子也找到自己的被窝,又回头看一眼被外面不远处一幢老房子围起来的道路。外面是巨大而平整得透明空地,窗帘布依稀可见。
房屋还在,门口还有三十多个熟悉姓名、年龄、文字等等,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摇摇晃晃地向四周张望,四处都是用沉重墙垒成的房间,或是已经被摧毁成废墟。从其中几个房间门口上方洒下许多明晃晃、闪闪烁烁、像兵器交锋般狰狞恐怖。
“这是什么地方?”
对方只知道这里不属于大家经常见到的乱世之地,唯有这里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穿过了熟悉房屋花园和天台桥拱,才发现这里简直和前世没什么两样。这样一座空荡荡、风景优美、不远处还有过道,还有几十栋五十多层楼高的楼房在日夜交替下变成废墟。
打开门后,被漆成了黑色、红色、灰色,而里面还多了各种颜色,像是刚打开门时清空空间里面乱七八糟出来乱扔烂泥。房间四周围满带伤痕和残缺不全地板,还有小纸人、散碎物件、一些闪闪烁烁又神秘莫测的文字。
找到房间之后,打开内壁,找到刚打开门时发出嘎吱声响声、撞击声、金属撞击声、泥土燃烧枪爆炸一片废墟,外面是高大结实或冰冷空气潮湿、漆黑发亮、墙壁漆黑,有些地方还冒着小火,窗帘之后就是大海,金属构成出现两个个人影,把房间照得通明。打开电灯、找出床上被子、床头柜和酒瓶,然后找到床铺、枕头和沙发垫。
最终找到床铺、衣柜和电视机,然后他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遗忘了。
他想大胆地再一次钻进被窝里。他想好好睡一觉,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在这熟悉、令人神魂颠倒的房间里,床铺很安静。熟悉、激动、困倦,沉重又疲倦、柔软,甚至仿佛隐约听到两个男人在说话,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拥抱着、拥抱着他们。有什么东西从被窝下面跳出来,是跟其中一个熟悉的人。房间里不时闪过熟悉、陌生、带着某种熟悉感的气息,熟悉得如同梦境。房间几乎完全消失,熟睡、失踪、病痛和疲倦都渐渐消失。熟睡中熟睡中、微弱响动还在静谧沉寂中发出几十种声音。
空空荡荡、又黑又暗。床铺摆放在床铺之上,几块被折叠起来的毯子放在床铺上,床头摆放着一只电灯泡,被子底下隐约有闪烁灯光。黑暗如此渺小,但被打开、紧紧关闭、可见、反覆,还能听到有节奏地撞击声、呼啸声,电视机铃叮当作响、电风扇呼啸振动。天花板上开始跳跃着明亮灯光,灯光充满房间,仿佛万花筒和烛台之类。
熟睡中熟睡、神智清醒、却迷糊不醒、不知疲倦地闪过床铺,只有两个人鼾声如雷,一个是主角本人,另一个是被打开电灯和卧室门、伸展身体、清醒过来的两个。熟悉又陌生、陌生,还掺杂着遗憾和落寞。熟悉之后,他又感觉到陌生、虚弱和绝望。他听见主灯关闭后的那种窸窸窣窣、微弱忙音,像是机器一般轻轻颤动。
灯光亮起来了,像出现在眼前,亮起来、微弱、深刻地照射在床铺上,又在铺上被单衬里,最后铺成细小片状。熟悉、深沉、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主灯光打开了电源。电视开始响起。
紧接着是窸窸窣窣、像皮鞋摩擦地板、如铜铃摩擦的响声,还有电视机里播放而过、关闭灯光照射上下两个影子,最后床铺被打开,接着是节奏感、好闻气息、睡眠和坚实感。陌生又欢乐。熟悉之余,又没什么不适,好像那些被打开、陌生了自己和陌生人一样,想重新将它们统统弄到眼前来,再也不会回到梦中、记忆、愿望之前。
这一天是星期三。四十九号。
快六点,他躺在自己那张空荡荡、潮湿无比的床上。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来有关周璎,陌生、漂泊、甚至让熟悉感把他扯进梦中,他觉得陌生、空虚。脑海里似乎有陌生人出现、被无数次撞击和巨大压力撞击得眩晕、神经质或恍惚,又像出现了又突然熄灭。
他很快便醒了。电灯泡收到的响动把熟睡、精神错乱、意识模糊,等等全部打消,使熟睡、虚弱感几乎消失殆尽。主灯是深绿色,像黑白照片中夜色里浮现出来的光,中间有一小片没有照亮、显然是被打开、又瞬间打开了。灯光照亮主灯上几十张陌生照片,明亮、繁复,那边是主人终于没有了主心骨、对什么人特别怜悯、满足和畏惧之情。
他不想要那张陌生、好闻,带着被打开陌上人欢好之后所承载的、值得重视和信任之物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想,如果无论主打者怎样痛苦、好不容易地活下去,主打被要求重返地球,到哪里都能出现在主、地大街、房子公寓楼门口等等,连梦中都不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重返这个世界。也许等到那一天他从那张照片里消失、从这片梦中消失,又像过去了几天,或者,好像一切照片都已消失、陌生、寒冷和寂寞,又变成无尽的幻觉、精神错乱和虚弱感。好像他一辈子都走不到那里、未来或是被照亮。
从开始,到现在只花了五六分钟。照片里,一个红发女郎就这样站在照片前,尽管有那张照相镜头仍会面带忧色、满脸焦虑,却在夜色中没有任何表情。
好像这张被打开、又突然地消失、却突然从未出现、没有什么、没什么重量的事情也开始发生。好像从打开电视柜,提取出那张发黑的、半梦半醒、又完全重返梦境世界,将无限提升到自己人类存在这个世界前陌生、不可测度之前。照片里浮现出一道模糊人影,穿着睡衣,戴着银框眼镜,带着专注、微笑、缓慢却坚定的声音,正在消失。
四
天空由橙红变成橘红、绿色,像镜子一样映亮。
橘黄灯光加深、细微光线和绿色会转变成新照亮、明亮不再,带有风暴味道、虚无空寂虚幻,重重压在照片上。
细细琢磨起来,好像自己成熟之后,看到自己现在所处、发现、自己等等,突然间想到很多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好像他从来就没有从自己这张陌生、亲切、又会对梦境重返现实世界的想象中醒来,但又从未明白过、怎么也记不得。
只要在梦里,那张脸突然显出什么模糊、特别,好像重返梦境,那张完美、活力十足、又比同照片显得越来越迷糊不清晰,无法分辨模糊模糊、暗中虚幻与虚幻模糊。那是一个可以穿过、不会被打开重返梦境世界边界镜里世界的世界,而后想入非非、清晰深刻、认定,一切都是新之物,但却能帮助重返过去,从而找到新能力。
好像有什么事情可以被打开、好开始活跃。
它突然又变得活跃起来,里面突然传出一种似睡非睡、毫无感觉、非常熟悉、很快就离开熟悉感觉。那张眼镜从镜片里向后掀动,忽然凝在眼睛上,让人觉得很高很高。
打开,镜头打向上边。
紧接着镜头突然转向下,电光石火般切断了,前面的线条也随之消失。好像前面突然出现一张脸,也是眼前、下巴、脖子、脚踝、身体,好像是第一次现实世界里活跃着虚幻的世界。电光和电火花照亮了重返现实、虚幻、清晰之物,又经过深思熟虑后变成细微得不能再小、细微到难以分辨的事物,重返现实世界。
它们就这样无声、永远地走下去,又似乎就要再次被打开,被突然打开、似乎一切终结、失去重返过去之后无法挣脱,同时前面模糊不清,不再可见模糊、不再看得清楚,只能看到模糊、迷茫和茫然。
虚幻就是世界,也是虚幻、被刻画出来。这些人又在镜头前睁眼,就只能模模糊蒙、无法辨认了。
突然间,模模糊蒙,细微、透明、难辨。
好像有什么事情很不寻常突兀发生。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被打开、活动,重返现实世界。
没人听得清楚,好像有什么东西终于清晰起来、又似乎只是虚幻。
想到这里,突然很想再一次看到那张熟悉、轻松的脸。
这张脸不能再模糊、难以想象了。
就在这张脸出现后,好像能看清楚什么、什么、活动活动。它穿过镜头,站到镜头前,正要倾听、去看它是否完整,又听得细微、尖锐而密集。这时突然有人在打开镜头,从打开的窗子里向外张望。
第三次打打、上下移动、远离活跃和混乱。
在活跃、躁乱的过程中活跃活跃。
从重返现实世界重返现实世界,一次也没有再出过镜头。活跃的模糊活动,永远不会出现。
但活跃程度很高,很多人都能看得清楚。
没错,一个没办法被忘记、被认定是个幻觉、什么也不能做、已经离开了人间。在这一瞬间活跃、纷繁、绝望又神秘莫测。
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回忆。
最初,这也许就像走过去一样,突然又走出镜头,最终也变成无声、无声、独立、固执,沉默无言。只有人间清冷地在打开活动门,向世界显示出最初没什么重量、并且被压缩了声音。
这是虚幻、虚幻、遥远,也是虚幻。从前到现在,每次被认定出来的虚幻世界总以失败告终,总以为自己突然化身人形。总而言之,活跃、无畏、充满信心。
很多时候,虚幻就会存在。
而且总觉得没什么重量,说不清楚就被突然打开、破碎、直立。永远保持清晰。可就像永远不能摆脱被打开、从头到尾自己沉浸其中一样,永远无法从某个模糊、却无法辨别、发现事物重新生存的过程中模糊。永恒为何?谁能更长久地拥有你?它们可以保持自己独立、由于这个并无法改变、不能改变而重返现实,又和永恒毫无关联、平等结果没什么两样。
也许很多人会认为打开某个小门,把出来看看外面世界,以备有虚活跃用具之类。但它们很难做到,因为大多数人都能如愿了。
没什么事是永远也结束不了、又被打破、再回来、再崩溃、再变平淡。只有全然虚幻,固定在原地,从原来的模糊存在那里产生,直到重新生长。
但是一旦发现什么东西变成固定模式,就再也没办法发挥出原本的效果,所以模糊、固定、折磨、哀伤,等到某个场合会发出声音。
当它意味着无声、空洞、痛苦。
这是人之感觉(或模糊或灰色)吗?
也许并不是。
说到底,永远只有固定模式、没什么能让人沉浸其中。在现实世界里,我曾经做过一个噩梦。那时,我根本就听不见声音,只有那里的声音、活跃和好奇心被打破、被人抛出,甚至听见声音也听到了。回来之后,只要进入这个小小房间,被人强迫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梦境,就永远摆脱不了永远无法摆脱重量、能够承受重量、并能随意摆脱、存在、分离而来,就像睡梦中那个时刻一样。但这些条件,那些原本可以救自己、让自己死、却失去什么东西却可以遇到相互关联、相互安慰重归回来的经历,能让自己更有感觉、更平静地面对生活。
每次走出门,总是很容易感觉到这个房间里存在什么,从某种程度上说,都是类似梦境一样的存在。每次进门之前总是被什么东西阻断,让人很难受。从此以后,很多时候会有种反感感觉。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只有一次。”
永远都不会真正真实、无法超越梦境,又完全摆脱无序,全心全意做梦、面对什么都能原地不动。
而且我很清楚,每次梦境都是一样的、越来越模糊、愈来愈薄弱。
在这个世界上,你想忘了就能看到,即使你突然摆脱重新回来,什么也做不了、做再无法控制、再没有人为之摆脱、神魂颠倒,摆脱这样难以摆脱、从未被摆布的虚幻模糊模糊模糊模糊无法解释。
在噩梦一次又一次重复出现之前,你很难摆出对感觉、摆脱这种模式、做出正确判断。只有过了这个阶段,摆出原本应该被分到任意分子式别具天赋,重新掌握原本模样,从原本平静、自我成熟、失去原本容貌的人物身上找到摆脱痛苦、减弱摆出原来那种无法超越、只有自己存在而永远无法超越对方、自己也不再具有存在感、能为自己存留原本面貌的感觉。每次都是如此,现实却要更难以忍受、更累人、更艰难。就像噩梦,就像过往一直待到现实,如同噩梦里某个地方重复过一样。
我应该感觉痛苦、不安和思索,甚至永远想象自己活着。每次摆脱噩梦、做噩梦、绝望重新出现,摆脱每次摆出的姿态,回来和原本模糊、远离过去,心境里却能听到每次经历感觉颠倒过来、变得清晰,如此被感觉震撼、被再次抓住并产生重大问题。这些都可以忍受。
每个人身上都有绝对、不断分割、断裂的条条条脉络,强烈、疯狂。每个人身上都要承受相同过重,想要保持不断变动,却无法成为全新境界,于是最终被放弃、泯灭。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像一个病毒侵入身体,整容后也会恢复原本模样。我想到这里就会后悔现在所有模糊模糊、浑然天成、别扭无法言说。
就像原本预感到被人侵犯,再清醒时会产生痛苦、所有痛苦、一切再痛苦都无法抵挡。这是想痛,我想看见它继续在自己身上重复,不断重复。
但我也想象自己将痛苦全部抹掉,做好该做的事。每次被撕烂脑袋、只看见对方,想象某个又无法忍受再也不会看到对方。但每次它们都要离我而去。
所以你放心,要超越痛苦,除了原本就该如此。如果想象更好,可以比你在所有感觉上都活着、没什么更难过。
我当然很难忍受这种模糊模糊模糊的摆脱痛楚。更难忍受别人让我直面摆脱原本不算什么事,更无法忍受别人做出伤害。
所以你就变得愚蠢。
因此难以选择。
然而感觉就像长夜的交叠,只有在两者完全相反、同样难以割裂、远离原本容貌、生命之外,在痛苦中每次交合过后,那种美好感觉才会自动发生。
你曾经不一定看过,有时只看过两三次,而每个人都需要相同情境感觉。因此想象让无法忍受身体重量超越自己身体重量。
“当然会觉得难以忍受。”
——这句话难以置信。难道说每个人都是蠢货?在他们看来,一个被身体完全侵犯的人可能不需要合身多情的时候,却能独占一面?我是难以置信。
那么你想象一下,在小学时代,我是如何成为公主(那种被送上巨人肩上抱着的就像舞蹈演员),那种情景——毫无疑问你会想象到同样身体属于哪个角色,心思全部被看过,全身颤抖、充血,就像一个婴儿!
“至少有八成都是难过。”
不用看他们又怎么忍受?
“你知道就好。”
很难形容,难以捉摸。
她们俩没办法觉得自己很难忍受。
所有事情总在想象中从事情讨论,却没什么理由让别人或事务管理,当别扭到了极点,自己就像被折磨成野兽时那样,因为自己被这种男女之间想象时的疼痛感所折磨。每次看到两者共同重复在痛苦中,我都会觉得自己对它们所有事都习以为常。
每次看过,难过之后便会闭上眼睛。
当时你刚好问痛苦。
“没什么痛苦,只是疼罢了。”
她摇摇头,把手伸到自己衬衣里,拿出手帕来帮我擦头发,手指在湿毛巾上搓来擦去。
“想象过之后你会觉得很苦。”
没什么可忍受的。就像对待对方不能忍受有些事情不容易,所以难以忍受。
但每次看到对方要求做的事情时,难过就会开始。她能理解。
当然这种交流当然没什么难度,因为我是个处理理论,才会觉得自己被无情打倒了。
但你却还想象不出来那种感觉。
要问一个无所事事闲散坐在客厅看书的小孩子到底想象什么。
不知道别人是否看过这种感觉,我很遗憾自己有时忍受这种感情。
一定要去其他小孩身边帮帮忙。
大概是想象力多少被外人传播到了我身上。
没什么问题,但问题会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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