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宫宴如约而至,各家的夫人和姑娘都早早地来到宫门口等待进宫。
各府上的姑娘个个身着艳丽像春日花房中的争先开放的花儿,经过自家的精心培养显得精致美丽。
鹿溪婷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晚了,除了她大部分姑娘夫人早已经在宫门等着了。
今日鹿溪婷是以昭华公主之女的身份来赴宴的,她在涟漪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见鹿溪婷来了各家夫人携带着各自的女儿,各自向鹿溪婷问好。
而转头又和其他夫人辱骂,谴责鹿溪婷最近的所作所为。
“鹿姑娘,近日可皮好?”前几日在铺子上遇到的王夫人与吕夫人笑着向鹿溪婷问好。
两位夫人笑得阳光灿烂,并不是那种很唯和的笑是为这个重要的日子发自内心的笑。
“一切安好,两位夫人可好?”鹿溪婷也笑着回答两位夫人,并附上祝福。
“很好。”
与两位夫人离开后刚走没几步便看见朱府一众老幼,鹿溪婷走进了些刚准备向老夫人行礼,却被老夫人慢慢扶起。
“使不得,使不得!今日你是公主之女,虽未被册封但不能与我这等老婆子行礼,快请起,快请起。”
沐朝皇权至上,皇子公主的儿女都有很大优待。他们即使没有被册封也不会被别人轻视,但这却仅限于嫡子嫡女。自然庶子庶女不能,也不敢有这特权。
“那老夫人你们什么时候进去?”
“我们晚些时候进去,在外面与各位夫人交谈。今年艳儿与羡儿都参加了宫宴,我们在外面打听打听也好有个准头。”朱老夫人笑咪咪地说,眼里对两个孙女儿的赞赏溢于言表。
看见老夫人对自己的两个孙女儿如此上心,鹿溪婷也笑道:“那好!我就祝两位妹妹拔得头筹了!”
“那就谢鹿姑娘的吉言。你们两个还不谢谢鹿姑娘。”
“那就谢谢鹿姐姐了,有鹿姐姐这句吉言我一定能拔得头筹 。”
朱艳与鹿溪婷这两年交往得不错,朱艳像她娘一样时常就送解闷的东西来,鹿溪婷平时也替她抄抄书写写字。
这一来二去两人比朱府其他人要好。
“羡儿也谢谢鹿姐姐了。”
朱羡是朱家大房的庶长女,平时在朱府没什么地位,平时在朱府过节时才能看到。她性格木纳没什么朋友,自然与鹿溪婷交往不深。
“你呀,莫要太高调了今天可是有不少姑娘在场,你能不能拔得头筹还要另说。”
“瞧不起谁,今日的姑娘虽多,我肯定也能算皎皎者。”
“好好好,你很棒。与一般人都要棒。”
朱艳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与朱府的人聊了一会儿,鹿溪婷便带着涟漪向宫门走去。
宫门早就已经开了,一位身着赤色披风的人将肩膀靠在门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满雪地的人。
突然他终于看见了他等的人,贱兮兮地向鹿溪婷招了招手。
“哟,矮冬瓜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夏玉渊还不忘向鹿溪婷挑了挑眉,明里暗里地嘲讽鹿溪婷。
面对这种情况,鹿溪婷选择不理睬。
“刘公公,劳烦你为我带路。”
刘公公是当今圣上的贴身太监,乃是圣上的心腹之一。
“那好,鹿姑娘跟咱家走吧!”刘公公在前头带路,回头看了一眼夏玉渊。
这位二皇子一大早就在宫门等着了,好不容易等到宫门开了结果却不受鹿溪婷待见。啧!真惨。
由于等了太久,夏玉渊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得出奇,实在忍不住时不自觉地哈了哈气。
夏玉渊这一细小的动作一下子就被鹿溪婷发现了。
她转身将手里的暖手炉塞到了夏玉渊的手里,事后嘲笑道。
“某人还真是不怕冷,穿这么少。现在冻傻了吧!”
得到鹿溪婷的暖手炉后夏玉渊 毫不犹豫将暖手炉揣进自己的手中,嘴硬道:
“你难道就只看到了这一面?就完全没注意到本皇子的风流倜傥,潇洒不风?”
鹿溪婷无语道:“表哥,你不要太自信了,世上男子千千万别人是帅,但你就不是了,你是标准的丑。”
“嘴可真毒啊!你要庆幸我的小心脏坚强,要不然你要负全责。”
“我负什么责任,我说的是事实。”
夏玉渊耸了耸肩,看见鹿溪婷手上镯子,让鹿溪婷给他看看。起初鹿溪婷死活不同意,直到夏玉渊说要给她母妃买一对才摘下来给他。
谁知——
“那好,如果我长得丑,那你叫什么?丑出开际?”说完这句话,夏玉渊便跑开了,离鹿溪婷远远的。
“夏、玉、渊!你给我站住。”反应过来的鹿溪婷连忙追了上去。
“你说站住就站住?我才都没你那么傻。
矮冬瓜,矮冬瓜。追不到,追不到。
气死你!”
“夏玉渊,把镯子还给我!”
“你别说,你这镯子成色真好,你说能值多少?”夏玉渊见鹿溪婷生气了越发放肆,当着她的面开始打量。
这举动自然引起鹿溪婷的不满,但是她真的追不上夏玉渊。
“夏玉渊如果你把桌子打碎了,我让舅舅又罚你禁足!”
鹿溪婷本以为这就能把夏玉渊吓着,然后把镯子拿回来。但她低估了夏玉渊的厚脸皮程度。
“你去,你去,那你这只镯子便是我的了。”
“你!”
刘公公看着眼前的两位小祖宗,无声地为自己捏了把汗。
这到底要不要上前阻拦二殿下的胡闹?
三思之后,刘公公上前劝道:“二殿下,将镯子还给鹿姑娘吧!”
“我就不,我就不!我倒要看看她能拿我怎么着?”
听到这里,鹿溪婷蹲到角落假哭。她知道夏玉渊最怕这一招了。
果然夏玉渊看着鹿溪婷蹲到角落心道不妙,但由于被骗多了他小心翼翼走到鹿溪婷面前。
“喂!真哭了?
你这么爱哭,以后怎么办?”
“喂?”夏玉渊刚说出第二声喂,手中的镯子便被抢了过去。
刚想去追鹿溪婷,衣服便被一把拉住。
这熟悉的动作迫使夏玉渊僵硬地轻过脖子去看身后的人。
果然——
“夏玉渊,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欺负人?”
“不是,表哥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少废话,老规矩。”
夏玉渊乖乖地将头伸到鹿时便面前,接受惩罚。
“大哥!二哥!”见到自己的靠山,高兴不已,一头冲了上去。
人们以为鹿府小姐应该端庄淑雅,所以鹿溪婷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那副样子。但人们忘了,鹿溪婷的母亲是多么顽皮,所以鹿溪婷在亲人的面前才会表现出自己的另一面。
“臭丫头,长高了不少!”鹿时便伸手与鹿溪婷比了比道。
“那还不是没有你高!”
“那是。”
鹿时随像看傻干似的看鹿时便,抬眼看着鹿溪婷道:
“可安好?”
这一句话好像充满了某种神秘力量,让鹿溪婷眼眶慢慢泛了红。
“安好,一切安好!
我还以为今年你们不来了!
你们来怎么不通知一声?”
鹿时随心疼地为自家小妹将泪水抹掉,“我和你二哥这两年忙,昨日才回来。就想回来看看你。”
“那爹在哪?”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没事。”
“好,只要没事便好!”
鹿时随这边正与自家妹妹煽情,十分感人。而鹿时便那边正在教训欺负自己妹妹的人,十分喜庆。
“表哥,别打了我错了!
再打就傻了!”
“傻了更好!谁让你欺负我妹的?活该!”
“好好好,表哥我活该,我活该!好表哥,放过我行不行?”
“行啊!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给钱。”
“你…我告诉你别趁人之危,我是不可能屈服的!”话毕,看见鹿时便又抬起的手时,夏玉渊一秒认怂。
“好好好,我给,我给行了吧!”然后衣服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鹿时便。
“一千两够了吧!”夏玉渊自信的说道。
“我要是说不够呢?”
“我去,你是有多贪心?不就欺负了你妹,一千两都不够!”
“逗你玩的,我知道这是你最后的私房钱。”鹿时便接过银票,看了看,然后交给了鹿溪婷。
“哇,谢谢二哥!”
夏玉渊看着鹿时便一系列动作,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去,你拿我的钱给你妹。”
“闭嘴!”
“我××××……”
鹿时便见夏玉渊还不闭嘴就手动帮他闭嘴。
刘公公战战兢兢地提醒这四位祖宗,“小祖宗们,能不能走了?”
终于经过提醒这四位小祖宗才开始继续走。
不论其中过程,四人终于到了皇后的坤宁宫。
“儿臣参见母后!”
“溪婷参见舅母!”
“时随,时便参见舅母!”
“起来吧!”
“谢母后/舅母!”
“怎么来得这样迟?”
“舅母你要为溪婷作主啊!”鹿溪婷掩面遮住自己的嘴,故作委屈道。
“说说看。”皇后虽然知道这是鹿溪婷的小把戏但她还是惯着她,陪着她演。
“今日刘公公带我进宫时,他见我手上的镯子不错就哄骗于我,将我的镯子骗了过去。”
“嘤嘤嘤~嘤嘤~嘤~”
“母后——严查——!”夏玉渊见事不妙,欲伸手阻拦,可惜己经晚了。
“溪婷你到我身边来,舅母定会为你作主。”
“谢谢,舅母明辨是非定会为溪婷主持公道!”
待鹿溪婷走近,皇后慈爱的看了看她,开口道:“你想让他怎么样?你才消气?”
“那就让他赔我点银子还要禁一段时间的足。”
“好,都依你。”
“渊儿,都听见了吗?”
“母后饶命,我才给了她一千两。那是我全部的钱!”
在场的公主和皇子都努力地憋笑,这么多年了夏玉渊还没长记性。
“母后,你的明辨是非呢?”
“母后——”
“宫宴过后禁足两个月,知道吗?”
“母后——”
“谁让你不长记性?”
“母后——”
在皇后身边的鹿溪婷,单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拼命压住扬起的嘴角的。
见目的达成,皇后挥了挥手,让鹿溪婷下去。
“对了溪婷,宫宴时你就坐我的身边。”
“舅母,这不合规矩!”
“往年就算了,这两年你吃了不少苦,我为你撑撑面子也是应该的。好让,那些人不敢随意欺负你!”
“好!”
其他的公主皇子都笑着,并没有觉得这是偏心,毕竟这心偏的不能再偏了,早就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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