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拾风雨抚开她沾在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紧蹙眉头的小脸。

他也不好受,但还是安抚着细细亲吻她的眉眼和唇角,最后停在如玉般晶莹的耳垂上,轻吻细吮,引得一阵战栗。

伴着一声轻喘,如同春日远方传来的雷声,带着和风细雨沁润而下。

甘霖淅淅沥沥倾斜而下,干渴的行人终尝雨露,毛孔舒张,周身畅快。

雨露润物无声,破土而出的嫩芽歪歪扭扭地攀上遒劲的树干,依附而上,微风扶动,得见阳光。

屋内只剩喘息和求饶,直到夜半才算安静下来。

借着蜡烛微弱的亮光,拾风雨静静欣赏累得昏睡在自己怀中的女子,她此时若是醒着,必定会恶狠狠地瞪他,没准还会来打他拧他,直到他认错为止。

她白皙的玉体上遍布点点红痕,腰侧被压出两个印子,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看着看着,拾风雨就又凑过去尝了尝她的唇,睡梦中的花锦怡皱皱眉,哼哼两声,低头窝进拾风雨的怀里。

日子还长,拾风雨自觉今晚表现得还算不错,不想再闹她,揽着花锦怡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晨光熹微,拾风雨率先睁开眼,怀里温热柔软,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腰间。

天上的玉兔终于落到他的怀里了,他抬起她的小脸亲上去,花锦怡轻蹙眉头,幽幽转醒。

“锦怡,咱们晚些再起吧。”他含糊着说,嘴唇不愿离开。

花锦怡窝在他怀里,再回想起昨晚的事,羞愤地推他的胸膛。

小手被拾风雨一把抓住,他求道:“不再来也行。”

花锦怡心知没什么好事,气愤不已,抬起腿要去踢他。

可惜腿刚刚抬起就酸疼地落下,她惊愕着,想起昨晚到最后,拾风雨不顾她的求饶,一改往日的听话顺从,像疯了一样。

拾风雨看她脸色一白,不敢再逗她,只好哄道:“先饶你一回,晚上再说……”

一锤定音,晨曦中的荒唐终于结束了。

一大早,姜恭看着锅里的热水嚷嚷:“再烧烧,今早准得用。”

众人忍俊不禁,一转头果然看见拾风雨神清气爽地进来,说要服侍花锦怡沐浴。

这小子从不掩饰他的殷勤,甚至恨不得让所有人把花锦怡供起来,大家见怪不怪,将火烧得旺旺的,没多久,沐浴的热水就兑好了。

新房里,花锦怡看着喜褥上被硌出的两个坑发呆,昨夜先是羞,又是疼,可后来却……

不能想不能想,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腿根处黏腻着正想沐浴,就见拾风雨搬着浴桶进门说道:“锦怡,你洗洗。”

话音刚落,一只枕头呼上他的脑袋,他一抬头,花锦怡裹着被子,黑发垂肩,雪白若隐若现。

“那咱们俩一起洗?”他逗她说。

果不其然,又一个枕头飞来,被他一把抓住,他觉得好笑,几步走到床前作势要去抱她。

花锦怡忍着酸疼往床里缩了缩,谁要和他一起沐浴,伸手指向门口,“你出去,我自己洗。”

拾风雨还算听话,将两个枕头放在床上后就往外走,还不忘细细叮嘱:“自己走慢些,别摔了。”

屋里终于清净了,花锦怡裹着被子下了床,趿拉着鞋挪到浴桶旁,双手抬着腿跨坐到里面,心里暗骂了拾风雨两声。

温水的冲刷十分舒适,可外面天已经大亮,花锦怡不敢多洗,简单擦拭几下就穿好衣服出门。

门口,拾风雨正抱着双臂站着,听到开门声转过头献殷勤:“锦怡,这么快就洗好了?娘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咱们去吃呢。”

他额前的发湿着,地上还有一摊水渍,应该是站在院中简单冲洗过,此时天气还不算暖和,但花锦怡不想关心他,任由他扶着去用饭。

饭桌前,花知巧、林雨亭和姜恭围坐着,终于等到了小两口。

花锦怡看着三个长辈,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花知巧怕她不自在,招呼着说:“快坐,昨日忙活一天没好好吃饭,今天多吃些。”

习武之人没那么多讲究,拾风雨自然而然叫了声娘,又想扶花锦怡落座,花锦怡的脸皮实在没他的厚,躲过他来扶的手,自顾自坐下。

吃得差不多了,姜恭开口说:“明日我就动身回肃州。”他看看花知巧和林雨亭,低下声音:“再有鬼面人来,你们别多管闲事,落霞沟的事让赵许去查就好。”

花知巧点点头,她虽然有心为师傅和丈夫申冤,可如今她有两个女儿和镖局上下众人,实在不敢冒险,毕竟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拾风雨不说话,他想回京城看看,好好查一查陆名到底死没死。可如今他与花锦怡刚刚成婚,怎么能此时就撇下她去奔波,若是和任柯一样,多年没有音信无法回家,留下花锦怡独自郁郁寡欢可怎么办。

他不能这样对她。

晚上,花锦怡还在为即将发生的事忐忑,拾风雨却稳稳躺下,只是轻轻揽着她说:“睡吧。”

花锦怡放松下来,享受地窝在他结实的臂弯里。

揽着她的腰,轻轻抚摸秀发,拾风雨沉沉开口:“锦怡,你说陆名到底死了没有?”

陆名是他的心结,花锦怡抱住他,轻声道:“那晚太黑,我看得不真切,可他当时中了毒,浑江的水那么深,他……”

言未尽,意已全,若是陆名还能坚持,他根本不可能舍弃没龙剑。可是,万一陆名真的有奇遇,在危机中获得了一线生机呢?

拾风雨叹口气没再说话,如果他说自己想去京城,花锦怡一定会同意他去的,可是他说不出口。

再等等吧,他劝自己。

怀里的人仿佛体会到了他心中的苦涩,她紧紧贴上来,手环住他的腰轻轻摩挲,好像一只羽毛轻柔地扫过,他心里泛起痒。

索性装模作样地轻叹一声,果然又惹来怀中的人抬头主动轻吻安慰。

拾风雨想起昨夜情到浓时她的主动攀附和亲吻,一阵情动,揽着她纤腰的手向自己按过来。

花锦怡直到此时才恍然惊觉,撑着他靠过来的胸膛求道:“让我好好歇一歇。”

今日她一直强撑着走路,后来实在走不动,躺在床上歇了一下午,就连吃饭时拿筷子的手都忍不住颤抖,到现在还腰酸腿僵。

拾风雨板着脸:“我本想让你休息一晚,可你还来勾我,我就不客气了。”

她只好求饶般商量:“求求你,就让我歇一歇。”

“饶了你也不是不行……”他低头威胁:“你日日都得主动亲我,不然我便让你每晚都不得安生。”

花锦怡连连答应,他这才满意地眯眯眼,语气雀跃:“你可要说话算数!”

他终于翻身躺在旁边,花锦怡抱着被角向床里缩了缩,离他远远的。

拾风雨无声地笑笑,今日本来就想让她好好休息,偏偏她还来惹他,那就讨些好处吧,这样才不算亏。

成婚当日突然出现的鬼面人再也没有来过,拾风雨却无法放心,总是担心陆名还活着,他可能被关在传说中晋王设置的暗牢中,日日酷刑,一直等着他去解救。

如此过了一个月,他的心事重重终于无法隐藏,就连石崇封都看出来了。

“妹夫与锦怡吵架了?”

花锦玉两姐妹正挽起裤脚到河里淌水捞鱼玩,两个男人则并排躺在岸边无聊望天。

拾风雨轻笑否认:“我哪里敢惹她生气。”

石崇封揶揄:“我还以为如我一样宠妻的不多见,没想到你更胜我一筹,活像个小奴才。”

花锦怡抬腿上马他先一步去扶,她抿抿嘴他就递上水袋,她皱皱眉他就抬手为她遮阳,这哪是夫君,堪比花锦怡肚子里的蛔虫。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娶的娘子。”他稍微坐起身,看着站在河里弯腰大笑的花锦怡,发丝半湿,清丽的脸蛋在波光的映照下更加迷人,她穿不惯漂亮的衣裙,只穿着素色的锦袍,依然难掩玲珑的身姿。

石崇封失笑,他还得意起来了,果然是各花入各眼,他眼里的花锦怡还是初见时的小丫头一样,不声不响地跟在花锦玉身边,像个小尾巴。

两姐妹玩够了张罗着要回家,四人在街角分道扬镳,拾风雨牵过马,曲背弯腰扶着花锦怡的手,嘴里掐着声说:“小姐,奴才伺候你。”

路过的行人看过来,一看是个俊小子搀着俏姑娘,都掩面偷瞧,原来是打情骂俏呢。

花锦怡把他的手拍下去,眼风扫过,这人学什么不好,学什么宦官。

拾风雨笑嘻嘻凑过来告状:“今日姐夫笑话我是你的小奴才。”

“那你怎么说?”

“我乐得承认,让他羡慕你我感情好吧。”拾风雨颇有几分洋洋自得。

花锦怡笑着挽上他的胳膊,“你这奴才当得好,就奖励你和我去京城吧。”

去……京城?她怎么知道他想去京城?

“……什么意思?”拾风雨停下脚步看过来,满脸不可置信。

“呆了?我说我愿意陪你去京城,你不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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