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大捷的凯歌尚未落定,一纸密报已悄然送至赵云案头。
“曹营细作密报,曹操已派死士潜入荆州,目标直指蝉衣。”诸葛亮将密信在烛火上焚毁,神色凝重,“许都方面认定,赤壁之败皆因蝉衣促成孙刘联盟。”
赵云握枪的手指节发白:“军师之意是?”
“大婚在即,敌暗我明。”诸葛亮羽扇轻摇,“不妨将计就计。”
月华如水,刁蝉衣独坐镜前,轻轻抚摸着一袭大红嫁衣。这是她连日来亲手缝制的,每一针都藏着少女时的梦。忽然,镜中多了一道身影。
“子龙?”她惊喜转身,却见赵云面色凝重。
“蝉衣,”他单膝跪地,握住她微凉的手,“明日大婚,恐有变故。”
她指尖轻颤,随即展颜一笑:“能与将军携手,纵是刀山火海,蝉衣亦无惧。”
“但我怕。”赵云的声音低沉如夜风,“赤壁战后,曹操视你为心腹大患。我...”
一根纤指轻轻抵住他的唇:“还记得你在颍水畔说过的话吗?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赵云凝视着她坚毅的眉眼,忽然抽出佩剑,割下一缕青丝,又割断自己一束黑发。两缕发丝在他掌中细细编结,打成同心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将同心结放入她掌心,“此心此情,天地共鉴。”
刁蝉衣泪光盈盈,从妆匣中取出一枚断箭——正是赤壁之战中为她挡下的那支箭。箭杆上新刻两行小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这枚断箭,便是我的答复。”
正当二人执手相望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弩机轻响。赵云眼神一凛,银枪破窗而出,夜色中传来一声闷哼。
“来了。”赵云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炬。
十余道黑影悄然落在院中,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之人阴恻恻道:“赵将军,交出此女,可保新野平安。”
刁蝉衣突然推开赵云,向前一步:“可是许都来的客人?”
她声音清越,袖中悄然滑出那枚银铃,“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银铃轻响的刹那,埋伏在四周的弓弩手齐出。原来这竟是诸葛亮设下的请君入瓮之计。
厮杀声中,一支淬毒的弩箭悄无声息地射向刁蝉衣后心。赵云银枪正与三名刺客缠斗,眼见不及回救...
千钧一发之际,刁蝉衣突然转身,手中断箭精准地格开弩箭。原来这些时日,她早已暗中向赵云学习武艺。
“你...”赵云又惊又喜。
“将军莫非忘了?”她嫣然一笑,手中断箭如匕首般刺入偷袭者咽喉,“蝉衣从来不是需要人庇护的弱女子。”
血月当空,当最后一名刺客倒下,赵云银枪拄地,肩胛旧伤迸裂,鲜血染红战袍。刁蝉衣急忙上前为他包扎,却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明日大婚,照常举行。”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坚定,“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赵云明媒正娶的妻子。”
刁蝉衣靠在他染血的胸膛,轻声道:“好。”
晨光破晓时,满院尸首已被清理干净。只有那枚染血的断箭,静静躺在妆台上,见证着这场暗夜中的生死相许。
喜乐即将奏响,而这场乱世婚礼,注定要用鲜血与誓言来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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