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雒夜夫人的请辞文书我和方应看踏上了回汴京的路。
我低头看着雒夜夫人亲手写下的文书,里面一字一句都是对颍川郡公的绝望。
“方应看,你说雒夜夫人她会去哪里?”我转头问方应看。
在我们离开颍川郡公府的时候,雒夜也离开了,她将颍川郡公府安排地妥妥当当之后,一个人也没带走,自己背了包袱,牵着一匹马离去了。
方应看坐在我身边发呆,听到我的询问之后回头看了我一眼回答:“不知道,但是我想雒夜她不会再愿意见陈颖川了。”
方应看话音才落,马车就突然晃了一下,一个男人猝不及防地转进马车。
“啊!”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往方应看怀里躲。
方应看揽住我皱了皱眉开口就骂:“陈颖川!你有病呢!”
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衣,身形消瘦,脸色带着银色的面具,双拳紧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我惊讶于颍川郡公的声音,我原本以为能让雒夜那般风华绝代的女子心心念念,苦苦等待那么多年的人一定是个绝世英杰,但是这个英杰的声音却是那般嘶哑难听。
方应看也是微微一愣,然后问:“你的声音怎么了?”
“为什么你不拦着她!我已经回来了,我很快就能回去见她了!”颍川郡公的语气是无限的悲痛,再加上他这嘶哑的嗓子,倒还真有几分吓人,我不禁又往方应看的怀里缩了缩。
方应看轻轻地拍了拍我:“别怕。”然后方应看又道,“彭尖,停车!”
彭尖连忙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下车说,别吓着我家夫人。”方应看抬了抬手说道。
颍川郡公转身便先下了马车,方应看转头对我说道:“在马车上等我,很快就好。”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好。”
方应看的颍川郡公并没有走远,我就是坐在马车里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一开口,便是争执。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不拦着她?那你这么些年又跑到哪里去了?她为你守了多少年你自己想想。她为了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自己看看。我为什么要为你拦下她?!”
颍川郡公分辩着:“不辞而别是我的错,但是、但是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事态未平,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要怎么出现在她面前?”
方应看问:“你一直都在暗处守着她吗?”
颍川郡公苦笑:“是,但是……我不能这么去见她。我没有勇气让容颜尽毁,嗓子也毁了的自己回到她身边。而且将我害成这个样子的人也还逍遥法外,回去找她,我难以心安。”
方应看沉吟了片刻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我不过是去打猎而已,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颍川郡公叹息了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但是方应看,我变成这么个样子还撑着就是因为我看到她一直都在,如今她也走了,我该怎么办?”
方应看没有作答,我忍不住掀开了马车帘子探出头去:“颍川郡公,若是你还爱着雒夜夫人,你现在就去追她吧。不管你的事情完了没有,你现在必须追上去,把一切都告诉她。她能为你荒废了自己最好的年华那么她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颍川郡公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我没有说话。
“我也是女人,我懂女人的心。他告诉我说他已经记不得你的模样了,你若再不去追她,等她对你的爱消磨光了,就算你解决了一切,她也不会回来。”我看着颍川郡公说道,“相信我。”
“彭尖,找匹快马送给颍川郡公。”方应看接口说道。
颍川郡公又扭头看向了方应看。
“去追吧。”方应看抬起手拍了拍颍川郡公的肩膀,“我们也是十几年的交情,我能知道你的顾虑和纠结。死要面子的是你,活受罪的却是她。要追,你就自己去追。我和雒夜也是十几年的交情,所以我不会阻拦她的决定。”
“抱歉,是我……自私了。”颍川郡公说着转身牵住缰绳翻身上马。
“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我在汴京等你。”方应看说道。
颍川郡公骑在马上看了眼方应看:“好,等我回来,我再向你配不是。”
颍川郡公策马而去,方应看便又上了马车让彭尖继续赶路。
“雒夜会原谅他和他回来吗?”我问道。
方应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我早知道他是个要面子的,没想到他要面子到这个程度,脑子有问题。”
我笑了笑:“颍川陈氏那可是百年世家,颍川郡公又是陈氏嫡子,矜贵骄傲。看颍川郡公现在的模样,当年发生的事情想必是摧毁了他所有的傲骨。在这般世家之中,荣誉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方应看叹息一声:“还是死要面子,却让雒夜活受罪。”
“若是颍川郡公这个时候出现在雒夜夫人面前,然后告诉雒夜夫人自己这么多年其实一直在她身边,雒夜夫人会不会打他?”我一时好奇问道。
方应看沉吟了片刻然后道:“会,会往死里打。”
“你还挺了解雒夜夫人的。”我一时间有些酸不溜秋地说道。
方应看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怎么?吃醋了?”
“没有。”我撇过头道。
方应看长臂一伸就把我拉进来怀里,舒舒服服地靠在软枕上,大手搭在我的腹部揉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吃我豆腐。
“晏娘,你是个好生养的。我们在颍川那么闹腾,现在你的肚子里应该已经有了吧。”方应看说道。
我立刻就瞪了方应看一眼:“什么有的没的,哪有这么快。”
方应看提醒我:“我们大婚的第二个月你就诊出喜脉了。这又过去一个月了。”
我回答:“那就是个意外。”
方应看笑呵呵地凑过来:“我们的孩子怎么会是意外呢?”
我还想再争辩却听到方应看又高声道:“彭尖,挑平坦的路走,别颠着了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小公子。”
彭尖立刻回答:“是侯爷。”
“你别乱说,你现在就瞎喊,要是没有多丢人啊。”我赶紧伸手去捂方应看的嘴。
方应看抓住了我的手,对我一挑眉:“本侯自己办的事本侯难道会心里没数吗?就是有了。不信,到了汴京城我们便请大夫来诊一诊。”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真的有父子连心这么一说,在回到汴京城的那一日我就吐了。
大夫急急忙忙地过来给我诊脉,下一刻就兴高采烈地对方应看贺喜:“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已经有了一月有余的身孕。”
我讶然,却见方应看哈哈大笑地喊了赏,然后转过头来吻我。
“我就说你怀上了,这是我方应看的孩子,我想要他来,他就得来。”
小剧场
晏娘:嘤嘤嘤,娘亲断更了六十八天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娘亲不爱晏娘了吗?
方侯爷:她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还把咱的宜室和须归带来了。
晏娘:可是娘亲为什么六十八天都没有来看我们啊?她会不会又抛弃我们几十天?嘤嘤嘤——
方侯爷:(拉来正准备化身鸽子飞走的雒夜)你给本侯解释清楚了!
雒夜:啊这这这这……借口一是因为我之前把难养写死了,然后我现在心软了,实在是看不得小孩子出事所以躲了一阵子。借口二是因为我我我我……我忙啊。
晏娘:这些是借口那真实是因为?
雒夜:懒
方应看:彭尖!那这只鸽子的毛给本侯全拔了!晚上吃烤鸽子!
彭尖:是,侯爷!
雒夜:啊啊啊啊!性命不保性命不保,我飞——
ps:再说一次,颍川郡公的名字不叫陈颖川,我还没有取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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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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