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齿轮转动的开始,书言。

书之有灵,幻化无边。

末妄看着楝朗叹气的摇摇头,说到:“方才还想告诉你来着,这副身体已经归我了,你看到的刺身就是我独有的标志,纵使有火也无法将这副躯体烧毁。可惜了你的朋友,死了连骨灰也没有。”

“你刚刚给她喝的算是毒酒吧!这鬼还真是有趣。”

“其实该不该告诉你,在千年前我和她是敌人,你说我该不该救她?”

“哑巴了?”

“你先把她安置在哪吧。”

只见枵丝画嘴里像说着什么,但听来却是一阵粗喘气的声音,她嘴角上扬一些弧度,露出了牙的一小部分。她走了,步调飞快,尖长的指甲也变得正常些了。

“还是有用,不过为何会变成这样。”楝朗若有所思道。

“走吧,走吧,我来告诉你。”末妄嘴角勾起一抹笑。

转眼,二人走到一处楼阁里面。然而触目可见的是那些书全都布满蛛网,还有被老鼠啃了。楝朗自是不敢相信,整个建筑群的所有书籍都安排人定是查看整理,怎会出如此纰漏。二人都自顾自的看起书来。

楝朗将书从书架上取下,粗略翻看后又放回,走去走来将末妄转得头疼。

“这儿是枵丝画的人生档案馆吗?怎么会如此残败?”

“枵丝画不过时她的一生而已,我和她的魂魄粘连在一起,所以我们的命运也是,接下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残破不过是表象,因为淡忘是抹不去的灰尘。沧海化桑田,我在人间的数也算到头了。”

楝朗听得晕头转向,不过思绪也不是很乱。她怎么想到什么说什么啊?于是说:“好嘞!我摆烂,您有事记得吩咐我。”

“喂!你不想听吗?自言自语多没意思。”

末妄抬了抬手那楝朗就被拽到她身边,楝朗正了正身子道:“你这方法太粗鲁了,要是隔得远,路上遇到些树,石,山,我不得半死啊!”

“守护者就是时刻待在我身边,听我念叨。我待了几百年几千年都没人跟我说说话。”末妄取出一本新书翻开,又说到:“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大一点的没有人的地方。”

楝朗搭话到:“找这样的地方干什么?”

“这本书叫书言,其运作原理就像是......你写下原因、线索、证据,它能推算出一个结果。”

“这么神奇?那我将现在的事情写下,它能推算出未来的事吗?”

“理论上讲可行,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天机哪那么容易参破?若是,这本书恐怕人人抢着要,还会待在你这发霉。”

“也对,不过,为什么会有蜘蛛,老鼠,霉虫之类的。”楝朗望着那只浑身棕毛的蜘蛛发问。

“真有蜘蛛?”沉默了会道:“我想起来了,这座楼其实是在人间,这儿只是个投影。哎,总感觉好多事都忘了。”

“那,什么时候去啊。”

“远死了。”末妄垂头丧气的合上书。又说:“正巧也有事去那,你去找亓官简拿春目种子。”

“那是做什么的?”

“生命力旺盛的植株,能掩盖一切非自然的东西。”

说来奇怪,末妄想起了些记忆片段。除了这三世,还有许多世都与那人有着羁绊,不过末妄此刻只想回到过去,当面质疑那人,并想让她感受生不如死的滋味。究竟该怎么做,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如此的执念,早使她面目全非。

其实,枵丝画此时的脸可以说是末妄此时的脸。

原来那楼就在那个传说中的遥远国度,简直像是个不毛之地。土质泛黄,只长着些草本植物。他们将种子洒在四处,但末妄还留了些在袋子里。

走进残破的建筑群中。里面屋宇偏低,阳光也照射不进来,湿凉,黑暗。这建筑是在石洞中的,道路错综复杂,左右的房屋全都没有门,一眼就可以窥见里面的东西。

门帘悬挂的是彩绘的葫芦,嘴巴咧在后脑勺,点着俩点梨涡,眼睛有的是两点,有的椭圆,有的像弹珠似的,有的无神,有的有神。眼角旁边,额头上是不同颜色画的文案,不注意看是花纹,注意看是一个长毛兽拿起武器对抗的样子。洞穴里时常有风吹进,轻的葫芦一摇将稍重的葫芦也晃起来。里面像是有很多小珠子,蹦弹起来,就像是悉悉簌簌的笑声。

“里面没有蝙蝠是因为这些葫芦?”楝朗的回音荡漾开来,一层一层,一节一节,那些葫芦的笑声似乎又有些加强了。

末妄拿着煤油灯,转头向楝朗做出安静的手势。楝朗无奈摆摆手,其实他想问能不能拿一个葫芦下来看看原理是什么。

屋子里的摆设也很怪异,每见房间看似一致,用的色系也许一致,但始终是不同。背坐的石像,虔诚祈祷着面前的佛雕,摆设着水果、糕点,莲花座的插香炉,似乎还散发着香气,弥漫着整个山洞。还有奇怪的石刻,两个头斗在一起放在南瓜座上,下面的头眼盯手持的一个小灯笼,上面的头平视而笑,放在门角像是邀请去里面参拜一样,房间两旁陈设大多是铜架子,捆着些红布条。还有的东西认不全,房间看上去空旷又繁杂,墙壁和房顶都有着画,梁和柱都写着看不懂的文字。有的房间是蓝色系,有的又是红色系......地面是泥巴,所以长了些草和藤条,不过藤条并没有蔓延向木墙。哦,对了。有的房间只有三面墙,还有的两面,有的一面,和零面的。

“喂!怎么还要进房间啊!”楝朗压低声音说到,眼睛不经意一瞥,看见门边的雕塑是昂首挺胸姿态,不够言笑,十分认真。见着末妄放下煤油灯跪在垫子上祈祷,楝朗就没跟上去,倚在门边,手掌亮起蓝色光晕,就有三只发幽蓝光的蝴蝶飞出,一只在眼前,一只停靠肩上,一只在手掌处。楝朗感到手里有阵风吹过,就低头看看,哪知那雕像弯着腰向着楝朗的手,眼睛挣得大大的,还在笑呢!楝朗将手迅速缩回,看见末妄走过来,想说话,可是直接被示意安静、快走。

楝朗两下蹦出去,后面走都是紧跟着末妄。有时走在外卖的路上,有时穿过屋子,就像是绕圈子一般,但每绕几次末妄就会带着走到新的一处。每次绕圈子的时候都能听见不属于他们的脚步声,是一踏一踏的很有节奏,楝朗几次想回头看看都被末妄提前制止。

遇到无墙无门的房间时就要从祈祷的石像面前经过,看着他那表情,张着嘴,瞪着眼。

他们祈祷的是自己啊!在祈祷的石像和被祈祷的石像只是衣着,大小不同,面容竟是一致的,不知其他的是不是这样。

末妄突然停下,楝朗直接撞了上去。看着眼前的景致竟让人怀疑这是何处,那楼嵌入山体,楼身雕梁画栋,颜色饱满。面前还有一滩池水,一块大石头上面好像写着三个字,不甲池。周围乱石,无寸草。末妄将袋子里剩下的种子洒在石上和水中。她说话了,不过楝朗更是急着讲话而打断了她。

“你知道......”

“总算能说话了。”楝朗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从水里得救一般。末妄投来无语的表情。

“注意了,这池水碰不得。”

“为何碰不得?先前那为什么不能讲话?那脚步声怎么回事?还有那门边的石雕怎么还会动?葫芦,布局,还有拜自己怎么回事?”

“你问题太多了。”

“你不是说好久没说话了,想说话吗?”

“哎,里面的东西碰不得摸不得,刚才的脚步声就是门旁边石刻的,来找你啊——你若是回头看了,它以为你想和它玩,那那房子你就别想走出去了。还有我之前绕这么多圈子,就是让它晕头转向,不然闻着你我身上的味就追过来了。”

“咦——那葫芦......”

“山里有精怪,驱鬼的,像风铃一样对吧!”

“你和这儿有什么渊源?”

“渊源大了去了,你问得如此虚无缥缈,我如何回答?”

“那这儿是你造的吗?”

“怎么?我一人可抵兵工团。”

末妄走在不甲池外围的巨大鹅卵石上,这些石头错落有秩的排列,地势也比周围要浅。楝朗问了句:“这水原来是活水吗?”

“对,注意了别掉水里面。”

“这水又有什么奇特之处?”

“不知道,好像前世也掉进去过,然后就死了。”

楝朗心里叹服,好一个轻描淡写。过了池,二人就开了一个小门往地下走了。先是往地下走一层,然后有楼梯往上走。里面的样子只有一层是见过的,其他层放的书好像是记录末妄生平的。每往上一楼走去,扶手处就会有雕刻,一楼是荼蘼花。二楼是翻到邶风偏的诗经。三楼是一个建筑,顶盖可以拿起,倒看的话刻有许多星座。四楼是......似乎每走过一层末妄的记忆就会重现一些,步子走得很是沉重。

大概是某一世的深刻印象吧。

走到三楼二人就停下了,末妄走到里面拿书言,说:“这本书打开需要很宽场地,对了,还有这几本书。我们出去弄吧。”那指的哪是几本,分明是一排。

“我可以那几本,剩下的劳烦你多走几趟了。”

“不行啊,我还能跟着你出去,一个人进来,指定迷路。”

末妄浮现出高兴的神色,走到楝朗身边,手搭在他肩上嘴角难压,道:“哎呀!你不是有小蝴蝶吗?听说还会指路,要不是你的这本领,我也不会让你当守护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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