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阙,阿阙,被子已经暖好了,快睡觉吧!”长得秀气的女孩在篝火旁的草垫中叫着远方的男孩。
“阿若,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里啊?”
“阿阙,”女孩将靠近的男孩拉入温暖的草席中,半撑着身体说,“我们无家可归啊,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
男孩向她怀里靠,“那为什么我们不换个地方呢,这里的晚上很黑很冷。”
“阿阙,”女孩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山洞,虽然有点远,但是明天就可以搬到那里去了……篝火会燃一个晚上,阿若也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阿若!”阙和蓦地从榻上翻身而起,身边空无一人,没有草席,没有篝火,阿若也不在身边,是梦啊。
阙和失落地垂眼,复又躺下,已经是第几次梦见这里了?自从阿若离开之后,身边只要无人陪睡,自己便寝食难安,明天,找个暖床的好了。
自陨遗落水已经过了四天,陨遗也足足昏睡了四天,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明媚了,想动,却浑身无力,四肢僵硬不可控制,“心儿。”
“王妃,您醒啦!”心儿从一旁走来,手里端着一碗粥。
“几天了?”
“足足四天,先让奴婢给您喂点粥吧。”
“嗯。”
温热的米水流入咽喉,但索然无味,反倒是激起了积攒许久的饥饿感,陨遗无言,默默喝着米粥。
“王爷,王妃已经醒了。”侍女青烟在书房外禀告。
“知道了,下去吧。”
“是。”
阙和放下公文,那女人醒了,心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略微的……欣喜?
不,阙和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这只是对自己的女人之一的正常想法而已,凭那冷淡的女人,根本不值他为之欣喜,他所欣喜的,是有朝一日能得到阿若的消息,将阿若娶回王府而已。
至于那女人,只不过是想看看她的其他表情,只不过是个凡尘女子,怎能与出水芙蓉般的阿若相比?
陨遗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绕到后院去看她的鱼,她记得小姐以前央求过丞相一条玉锦鲤,花色青白,相衬像映,煞是可爱,游在水中也宛如洛神般美丽多情。
心儿在一旁小声劝道,“王妃,您身子骨单薄,请快些回屋休息吧。”
日暮西山,栖鸟归林,城中的大小摊也开始准备起了夜市,虽未开市,但渐已有了两三人语。
“王爷,今天的暖床牌儿……”管家将牌端举到阙和身旁,恭敬地侯着。
阙和拿起一卷公文,“下一个。”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管家悄声退至门外,对两个侍女说:“今天是柳妾,请过来吧。”
“是。”
柳宛思,是陨遗待嫁入王府前最后一个进门的妾室,是前朝武状元的次女,自幼习武,为人正直。
宛思正在练剑,两侍女来到门前,“柳小主,王爷请您。”
“王爷?”柳宛思放下手中的剑,“待我换一身衣服。”
她是前朝遗臣之女,被新登基的阙皇发排到边疆镇压叛乱,金戈铁马,银甲朔风,漫长的军旅,残酷的沙场,六年,少女的情志早已不复存在。去年春,班师回朝,向阙皇述职,阙皇大喜,估约适嫁,便赐予了南平王阙和,二人皆为武,以义相待,并无儿女情爱,今日这是如何?
行至门前,管家上前来述原由,柳宛思微微一笑,阙和也真是,想必是近日又患相思了,她对阙和的过去略知一二,知道他有个叫阿若的娇人,她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能够让人称“无情罗刹”的阙和如此痴情,想来,定是个脱俗的奇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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