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牛皮糖陆东植

《陆东植是个让人满意的质押物》第四章

20

护士查房,看到陆东植头靠在毛泰久的病床旁睡着了。

而毛泰久就这么靠坐在床头看着。

做完检测,毛泰久还在看,以为他想的跟自己差不多,护士问:“是不是很可爱?蜡笔小新一样肉肉的侧脸,我都想rua一下。”

正当她蠢蠢欲动地伸出手去,毛泰久已经从研究陆东植的行为的思绪里回过神,看了看护士:“陆东植……”

护士:“”

“他流口水了。”

护士的手缓缓地蜷缩起来。

“还淌了靠下面的那半边脸。”

滤镜破灭。护士的手嗖的缩回:“您好好休息。”

哒哒哒哒的声音远去。

毛泰久继续盯陆陆东植。

没有口水。

他骗人的。

好不好rua不知道。

但他并不想尝试。

捏个男人的脸,算什么。

21

业内的小道消息疯传毛泰久收买或威胁了那个撞他的卡车司机,让司机去杀徐宗贤,以此作为报复。

还有人怀疑司机不是徐仁宇在缠斗之中杀掉的,而是在那之前就被毛泰久兔死狗烹了,徐仁宇只是恰逢其会。为了把自己变成勇斗杀人犯的“英雄”,徐仁宇不知道给相关的检察官和刑警塞了多少钱。

都是捕风捉影,但毛泰久放任了这种小道消息的传播。

因为它们不仅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实,反而把几个改头换面的原通运集团分公司的负责人吓得纷纷向他表示屈服,省了他很多事儿。

他和徐家的恩怨闹得满城风雨,热度持续走高。

在车祸之前,大韩证券众人眼中备受徐仁宇的“器重”的陆东植就天天坐着他的车上下班,发生车祸时陆东植为了保护他更是奋不顾身。

这样一来,大韩证券论坛八卦已经从徐仁宇单恋陆东植变成三角恋,又变成毛泰久为横刀夺爱设计杀了徐仁宇父亲还想让徐仁宇入狱,再变成三人互有好感难舍难分已经发展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3P……

22

在医院住了90多天,毛泰久和陆东植该出院了。

其实陆东植早就该出院了,但是他并不想那么早回去上班,面对他突然“发达”之后对他骤然热情起来的领导和同事,硬是凑在毛泰久身边跟他一起复健。

刚入院那会儿,陆东植被医生诊断出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经常躲在被子里哭,一边骂狠毒的徐会长没有人性,一边骂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还会反复回忆出车祸的那一瞬间,从睡梦中被疼醒。

一个月后稍微能拄着拐杖动弹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情况却还在,睡迷糊了就潜入毛泰久的病房,哭着大声嚷嚷:“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啊啊啊啊啊啊......”

被他粗暴摇醒的毛泰久伸手按了警报。

陆东植双手扯着毛泰久的病服,被保镖揪下来,连同他的拐杖一起拖回了自己的病房。

这种情况出现过一次之后,毛泰久一按警报,保镖就知道一定是陆东植又进了他的病房。

绝了。陆东植是个普通人,却能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找到他们安保方面的漏洞,而他们在得知真相之前根本无法想象他到底是怎么进去的——为了保护毛泰久的**,病房内没有监控,必经之地只有走廊,偏偏走廊监控里并没有陆东植的身影,病房门口轮值的保镖又不是睁眼瞎。这让几个贴身保镖非常下不来台,从来不给陆东植好脸色。

幸好毛泰久并没有提出解雇他们。

直到有一天半夜,两个在病房外轮值的保镖听见病房里有动静,立即推门而入,抓了从窗台爬进来的陆东植的现行。

看陆东植的表情明显不太清醒,先是把拐杖轻轻扔在了病房内的地上,没受伤的那条腿一直试图往窗台里面够,光着的脚丫子每一根都在使力。

毛泰久醒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保镖们清楚他对陆东植诡异的在意,也怕陆东植就这么从8楼掉下去,立马上前把人拉了进来。

由此才知道了陆东植的“犯罪路线”——每天陆东植明面上“最后一次”看望毛泰久时,总会把窗户的锁扣打开,清理灰尘(避免留下手印脚印等痕迹),虚掩着,方便晚上“夜袭”,然后在半夜三更爬过两个病房之间间隔起码两米远的窗台——多亏了两个窗台之间有根直径10厘米的PVC排水管可供他攀附。

按理说,白天的陆东植是清醒的。

可是清醒的陆东植,为什么会潜意识地替晚上不清醒的陆东植打开窗户锁扣?

难道说无论他清不清醒,对毛泰久的怨念都是一致的?

有这么大怨念,有能力潜入,却只是扯着人衣服嚷嚷,把人弄醒,而没有趁机悄无声息地杀掉。

毛泰久想不通。

只是又一次看着陆东植被保镖们拖出了自己的病房。

尽管他被陆东植搞得有点神经衰弱,却依然没有对陆东植产生杀欲。

大概是越深挖,越发现陆东植的奇特之处。

这个人很有趣。

有趣的人不应该死。

当然,在此之后陆东植每一次试图潜入,都被保镖们不厌其烦地多次检查确认窗户锁扣已经锁上而阻止了,进不来的陆东植只会迷迷糊糊地爬回自己的病房继续睡觉。

随着病情的逐渐好转,陆东植“夜袭”的举动也停止了。

出院当天下午,陆东植被家人朋友簇拥着走出了医院,他们要去庆祝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即使做了复健也暂时还不能久站的毛泰久钻进了自己的车里,直到这群人热热闹闹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才下令开车。

23

庆祝会是在MR.陆肉共和国烤肉店开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陆东植被灌得满脸通红。

别有用心的共组长和朴才浩一直试图套他的话,问他怎么跟徐仁宇理事和毛泰久社长扯上关系的。

他的嘴闭得比蚌壳还紧。

跟那两个家伙是“同类”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组长和朴才浩还要再灌,被已经对他心生好感的美珠阻止后,又被陆爸爸拉走了。

一顿饭吃到傍晚五点才散。

跟家人道了别,坐上了出租车,醉醺醺的陆东植脱口而出一个地址:“城北洞XXXXXX。”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客人,这可不像是能住在传统富豪聚集地的人啊。

到了目的地,陆东植付了车资,抬头向上仰望,伸手一层一层地数:“一、二、三、四......”

毛泰久住哪一层来着?

刚才是不是手抖数错了?

再来一次。

“一、二、三、四......”

算了。差点把自己向后仰倒在地的陆东植放弃了。

他坐在马路边儿,掏出手机,找到毛泰久的电话,拨出:“喂......是毛泰久吗......我又来看望你了......你家住在几层来着?”

“陆东植,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徐仁宇的事告一段落,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能到我家?”毛泰久可以观察他陆东植,但并不是只有这件事可做,大可不必继续把人拘在身边,惹得有心人注意。

手机那头,陆东植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反而恍然大悟一般道:“啊!我记起来了!谢谢你毛泰久!”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画面,毛泰久五指一松,任它滑落到浴缸旁的白色小几上。

没有人放行,陆东植怎么可能进得来。

这里是他的老巢,安保比医院可要全面得多。

他闭上双眼,头往水中一沉,室内正在播放的激烈的《肖邦升c小调练习曲》在他耳中就变得沉闷起来,眼、耳与外界隔绝之后,便忽略了阳台之外那些钢索的快速升降。

“嘭嘭嘭。”

“嘭嘭嘭。”

......

窗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音大到即使毛泰久的头沉在水里也能听清这是不属于钢琴演奏的异响。

他从水中探出头来,一抹脸上的水,扭头就看见了穿戴着高空作业所必须的行头——吊绳、副绳、坐板、不锈钢U形蟹扣、自锁器、安全带——的陆东植正在兴奋地朝他招手。

他甚至还能听见楼下被抢了装备的、擦玻璃外墙的蜘蛛人的高声咒骂。

陆东植总是有办法的。

毛泰久看着贴到玻璃上的陆东植红通通的脸蛋、红通通的鼻尖笑了出来。

他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24

在设备的原主人报警之前,毛泰久就让保镖下楼去处理了,他自己则开了窗户,把陆东植让了进来。

“毛泰久,你又泡澡啊?”早在几个月前的那几天短暂的同居,陆东植就被迫习惯了毛泰久这个爱好,一边说话,一边解除身上的设备。

光溜溜的毛泰久也没有一丝羞涩之意,反而毫不避讳、大方任看,取了厚毛巾擦拭身体。

他是站着的,暴露在外的皮肤白到发光,比陆东植高出5厘米,瘦削但是挺拔。

如果腿上没有那几个弹孔撕裂的残留痕迹,他整个人都是完美的。即使喝醉了,陆东植也还知道这很可惜。

但他以这种方式上门来,可不是为了夸毛泰久的:“毛泰久,为什么楼下的安保人员不让我上来了?”

“我说的。”

“你说的?”陆东植摇摇晃晃走到他跟前,拿手指往他光光的肩头戳,“为什么?”

毛泰久捉住他那只不规矩的手:“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伺候我伺候上瘾了?”

虽然平时很怂,但喝了酒之后,陆东植胆子却大了起来,一声大喝:“呀!毛泰久!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跟我,从人格上讲,有什么高低吗?”

他凑得太近,甚至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扭毛泰久的脸。毛泰久偏头躲过,空出的那只手抵住他的脸,把不停往外散发着酒气的陆东植往外一推。

“嘭。”陆东植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屁股墩。

这一摔就没再起来,开始胡乱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毛泰久就看到了一个肉粉色的陆东植在地上凌乱的衣服堆里扭成了一条蛆。

深深、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毛泰久说:“把衣服穿上。”

陆东植大声嚷嚷:“wei?wei?wei?我热啊!就是不穿!”

毛泰久鄙视道:“有碍观瞻。”

一听他这么说,陆东植更生气了:“你不也当着我的面泡澡吗?你以为自己有多美?”

不想跟一个醉鬼在一个无意义的问题上争辩,等他清醒了就知道“恐惧”两个字怎么写了。毛泰久转身就要走,被陆东植往前一扑抱住一条小腿:“不回答就别想走!”

毛泰久被无数人隔着西裤抱住小腿磕过头、求过饶,直接抱在肉上的,一个没有。

男人、女人,都没有。

触感非常奇特。

过热的双手传递给他的好像不只是体温。

只是沉默了这么一会儿,还没得到答案的陆东植就抱着他的那条小腿睡着了。

不想让收拾的人进来看见这一幕,毛泰久只能一步一挪拖着他来到床边,拔出腿来,掀起床上的被子把躺着的陆东植整个盖住。

至于在地上的陆东植会不会着凉感冒,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25

一觉睡醒被人拿餐刀比着脖子,换了别人,毛泰久可能要紧张一下。

可是这人是陆东植,真要杀他,在医院潜入他病房那几次,早就杀了。

他嗓子还带着点儿刚睡醒的沙哑:“换一把吧,餐刀很钝。”

在他坐直身体的过程中,陆东植还生怕剌到他的脖子,把餐刀往外撤了撤:“不要无视我啊!我可是精神变态杀人魔!你不好好说话,当心身上立马多处几个大窟窿!”

当一个毛茸茸的小动物没实力的时候,就算抖着皮毛威胁,看在人眼里,也是那么可爱。毛泰久不知道是第几次对着陆东植笑了:“那么,精神变态杀人魔先生,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是精神变态杀人魔!杀人不需要理由!”

听他这么说,觉得要给他这个“同类”一点点尊重意思一下的毛泰久立即掀开被子,下了地,向他张开双臂:“你说得对。动手吧。”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毛泰久!你为什么不穿衣服睡觉!”陆东植崩溃地掩面跑走。

啧。人生来赤条条,死去也赤条条,有什么不对?毛泰久不再管他,径自去了浴室。

一脸不甘心的陆东植从卧室门口探出个头,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毛泰久从浴室出来。

毛泰久颇有些无奈。

这像什么呢?养了只猫,你去卫生间方便,它却以为你背着它偷偷去吃独食。

陆东植是个什么脑回路他一直想不清楚,看不明白,无法理解。

“今天周六,很难得的休息日,你就这么耗在我这里了?”毛泰久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我乐意!”

“我不乐意。我今天还要去公司接受记者的采访呢,没空陪你玩儿。”

“采访?你是不是要举报我?”陆东植小脸发白。

“一大早嚷嚷着要杀我,搞了半天是害怕我会去举报你?我吃饱了撑的去举报你。”毛泰久动作很快,已经开始系领带。大概是出院之前跟陆东植说“如非必要,不再联系”的话刺激到了他,让他以为从此失去了监视自己这个知情者的方式。

“我,我,我不怕你举报!你敢举报我,我就去举报你,当,当污点证人!”

“你能举报我什么?我现在还在为我之前犯的罪服刑呢。”毛泰久没当回事儿。

也对啊。餐刀还稳稳拿在手里的陆东植犯了难,愁得又开始挠头。

“再挠就秃了。实在那么闲,跟我一起去公司吧。看看我到底会不会举报你。”

为什么突然大发慈悲又肯让我跟着去了?陆东植疑惑回望。

毛泰久没有给他解惑。

为什么?

病房是不是不让他晚上进,他不还是进了?

老巢不让他进,他不也照样进了?

陆东植,简直无孔不入。

不让他去公司,说不准会闹出什么无法收拾的场面。

还是看着点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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