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安衍立刻打开房门，胡乱拿了件外套就跟着苏齐铭跑去了地下车库。

“什么事这么急？”安衍一边跑一边整理着衣服。

“查到张晓龙之前在殡仪馆工作过，上夜班，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去正合适。”苏齐铭载着安衍很快到了殡仪馆。

榕城的殡仪馆，属这所是最偏僻的，而且和那家铅笔厂的距离并不近，张晓龙能来这里上班，一定是有所图谋。

大半夜来到这荒郊野岭，安衍不禁感到后背一凉，四处张望了一圈，“这张晓龙来这上班是不是就是为了方便杀人之后火化啊！”

嗯，十有**。

殡仪馆内一片祥和，根本没有电影里演的那么恐怖。

一进门安衍就听到一阵一阵的哭声，闻声望过去，是一家人正在为死者守灵，但是这哭声真的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往苏齐铭身边靠了靠。

“您好，请问您是？”前台服务的工作人员过来接待。

“您好，警察。”苏齐铭出示自己的证件。

“啊，您好，我带你们去找您的同事，他们也刚到不久。”

“谢谢。”

陆成和思宇正在家里打游戏，被一通电话喊来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诶，你们俩个怎么一起来的？”陆成不怀好意地摸了摸下巴。

“你们说张晓龙会不会是早就预谋好了怎么杀秦诗艺，尸体怎么处理也是提前预谋好的。”安衍转移话题。

“很显然是这样的喽！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能不能找到一些些蛛丝马迹，有证据定了张晓龙的罪！”陆成拍了拍思宇，“嗯？是不是？”

“嗯。”思宇也很高冷。

“那么我们现在第一步是要做什么？”安衍心里有些担心他们四个不会要分开查吧，毕竟只有他们四个人，警察来太多会引起殡仪馆其他人的恐慌。

“陆成和思宇去查张晓龙在这上班的所有监控，我和安衍去其他地方看看。”苏齐铭分配完，安衍的心终于是落地了。

他们先是来到了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根据其他工作人员告知，张晓龙的柜子在第二排第三个格子，但是里面空空如也，最可取的就是柜子的顶部有几枚指纹。

“张晓龙最近工作有什么异常没有？”安衍问道。

帮忙的工作人员思考了一下，“要说异常吧，也不觉得，他这个人就不太正常，独来独往，有时候还会有点神神叨叨，我们也都不怎么和他说过话，但是他工作挺积极的。”

工作挺积极……安衍心想，‘这样就方便他办事了呗。’

安衍照苏齐铭的吩咐，提取了指纹，然后又带着安衍来了停尸房。

这一个个小房间，从上到下，除了编号不一样外，其他都差不多，这要是随便塞进去一个，或者是换一个人，很难被发现吧。

苏齐铭拉开一个个小房间，尸体都是装在袋子里的，除了这些有尸体的小房间，剩下的都空空如也，而且被打扫得很干净。

他们俩又去了火化场，拿了门口的工作记录，几乎每天晚上张晓龙都在工作，从他手里火化的人有很多，根本没法查。

这要怎么和人家说，让人家把已经下葬的骨灰再挖出来吗？

安衍想到这打了个寒战，这要是能做出来，不得让人家死者家属活劈了。

查了一大圈一无所获……最后他们俩也来了监控室。

“天呐，老大，你们俩终于回来了，我俩在这困得要死，也没看出来啥。”陆成打了一个哈欠。

“算了，把监控录像拷下来，拿回局里看吧。”苏齐铭叹了口气，盯着监视器看了许久。

查过那么多个案子，这次是让他最无助的，蓄谋已久的杀害，凶手这么充分的准备，苏齐铭不相信会有如此完美的犯罪，

一行人回到了警局，开始加班加点地看监控视频，每一帧都要仔细看。

殡仪馆的监控已经用了有些年头了，没有声音只能看画面，安衍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支起来。

这是他入警局的第一个案子，他发誓一定要有所表现，他把视频从陆成那里拷贝过来，回到工位上，打开电脑开始倍速观看。

思宇冲了4杯咖啡，给安衍递过来一杯，“倍速也能看清吗？”

“可以的，谢谢你的咖啡。”安衍猛喝咖啡续命，他甚至眼睛都不怎么眨。

从案情被发现的时间来看，应该重点观察三天前张晓龙的动向。

安衍盯着屏幕一直看了好几个小时，眼睛开始有些疲劳，从抽屉里掏出一瓶眼药水，正要滴的时候，突然发现此时电脑上的画面有些不对劲，但又一时间说不出来。

他又把画面倒了回去，又倒了回来，一般抬尸体的车只有一层，双层的很少，可监控里张晓龙推得车是双层的，且看不到第二层有没有东西。

第一层尸体上盖得布很长，直接把第二层遮得严严实实，而且大半夜的工作人员根本没好好检查，就让他推进了火化场。

“队长！有发现！”安衍赶紧去汇报，这可是重大发现。

安衍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进入了，“队长我发现……”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苏齐铭的电脑上放映着同一段视频，“呃，不愧是队长，比我发现的早，那么几分钟。”

“把这段拷下来，然后让他们都先休息吧。”苏齐铭起身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出去关好门。”

“哦。”安衍本以为苏齐铭能夸夸他，是他想多了，“队长，这殡仪馆只是他销毁尸体，得到铅笔笔芯原材料的地方，那你说这第一案发现场到底在哪呢？”

苏齐铭把外套盖在身上，闭上眼睛，一句话没说。

安衍有些尴尬地退出队长办公室，把门关严，“队长说让咱们先休息。”

“休息啦？行吧。”陆成把卡在头顶的眼罩戴上，给大家表演了一个一秒入睡。

“……”

安衍每次喝完咖啡铁定睡不着，更何况他喝了两杯，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4点，他把关于这次事件的所有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第一案发现场……安衍现在迫切想知道答案。

直到睡意侵袭了他的思想，才停止思考，睡着的时候天已经朦朦亮了。

睡梦里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睁开眼就对视上了范彬，“嚯～实习生刚来多久啊，就开始加班了！我跟你说少跟队长学，别把自己熬虚了！”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你懂得的样子。

怎么回事儿，难道队长他……

“你一大早上来就开始犯病啊，口出狂言，小心队长削你！”陆成摘了眼罩，伸了个懒腰。

“队长虚不虚，你们怎么知道？”安衍满脸天真。

“难道你知道？”思宇好奇反问，语气依旧平淡，这时候他竟然也凑热闹。

“……”

苏齐铭这时突然从办公室冲出，“陆成去痕检科申请鲁米诺试剂，然后跟我去铅笔厂，思宇、安衍跟着，其他人继续查张晓龙的行踪。”苏齐铭像是受了什么英明指引，一到上班点直接开干。

再一次来到这家铅笔厂，工人们还是待在拥挤的宿舍里。

苏齐铭相信，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一定留有痕迹，“给我再仔仔细细地查一遍，安衍跟我过来。”

安衍摸不着头脑，队长叫他去干嘛？苏齐铭带他去了那间脏乱的卫生间，“你觉得这里会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这，卫生间应该不是吧，肯定有人要上厕所的啊，这要是在这杀人，一定会被发现吧。”安衍表明自己的想法。

“拿着这个，把这给我仔仔细细喷一遍。”苏齐铭把鲁米诺试剂扔给他。

安衍戴上口罩，开始操作，“队长，你是怎么怀疑这里的？”口罩阻隔了他的声音，他说话声音有些闷闷的。

“隐约记得痕检科收走过这里的全部用品，里面有女生的小夹子，而且如果秦诗艺来找他哥，大概率会在他的宿舍，大概率也会上，厕，所。”苏齐铭抱臂靠着门框边。

安衍诧异地看了苏齐铭一眼，就……就这个理由？

“赌一把。”苏齐铭默默地说了一句。

“……”

安衍差不多我用了小半瓶的试剂，工厂里本来就黑，宿舍这边也是不见光的，他把灯关上，仔细看了一圈。

不愧是队长，连赌运都这么好，卫生间最角落的地方果然有蓝紫色的荧光，虽然面积不大，但足以证明这里确确实实是发生过什么。

“去叫人，立即封锁现场。”

“是，队长！”安衍有些激动，第一案发现场终于找到了。

‘我是你爸爸真伟大，养你这么大……’李思宇的电话铃声真的很让人意想不到，“喂，您好，哪位？”

“李警官，我是榕城白驹马村派出所的，今天上午有人上报说在村口看到了张晓龙。”

“好的，还请您暗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谢谢。”李思宇挂断电话赶紧向苏队汇报。

“看来我们不得不去一趟白驹马村了。”苏齐铭带着一队的人火速出发。

“队长，你说张晓龙这个时候现身，是不是藏不住了？”苏齐铭正在开车，没有说话。

“现在出入榕城的站口都有人看着，他藏能藏到什么时候，抓到他就是早晚的事。”陆成已经胸有成竹。

张晓龙偷偷潜入回家，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坛子，把她埋在了院子里，还在小土堆上插了自己提前刻好的名字。

“小芳，一会儿我就把你的牌位放在我们张家祠堂，以后你就真真正正地成为我们张家人了。”张晓龙一边说一边哭，“其实你眼光也不怎么样，你看上的那小子长得也不帅，哈哈哈，”一阵癫笑过后，“你不是说你要永远陪着我吗，你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依靠吗，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学，让你吃好的穿好的，你怎么能去和别人过日子……”

张晓龙的眼泪横飞，但他又不敢大声痛哭，“小芳，是我不好，你原谅我，我只是太爱你了，你等着我……等着我……”

七七：家人们，这两天在忙着发单曲，录了两天歌，所以昨天没更，放心，我会补回来的！（明天更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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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骨灰铅笔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