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韩砺操控棋子向前进，闲聊着、关心起女儿的生活：“普通学生的高中生活。”

韩皖琬平静的摆布着棋子，声音有些疏离：“还行。”

“你大概是觉得无聊或着浪费时间吧。”韩砺并不在意，继续学业这个大多数时候让子女感到不适的话题：“其实你怎么样都好——你这么聪明，普通人的生活并不适合你。生活最终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认为应该像对待普通孩子那样对待你。”

韩砺轻巧的化解了韩皖琬的进攻，继续道：“但我的妻子只是位普通的母亲——不可控的会为子女忧心，又时常怕关心过度。可你确实聪明，远比普通的孩子要有主见，所以我们只能总是、总是尽力去给你最大的自由。”

“你知道我透过玻璃看到比平日更加沉默、安静的女儿时在想什么吗？”

韩父的声音有一瞬的凝塞，但又立马恢复到那平稳可靠的声线：

“我想，可能我错了，你到底是个孩子，再聪明也会迷茫也会困惑，也许、也许你有那么一两刻，也想在妈妈的怀里睡上一觉，在爸爸严肃的面孔下收到一个布娃娃。

你大概不理解我们为什么要让你去过一过普通小孩的生活……其实不是给你的，而是给爸爸妈妈的，给爸爸妈妈一个做普通父母的机会。”

韩砺带上浅笑：“这一次是爸爸妈妈强加给你的爱……这几个月，过了普通人踏入青春的这几个月，爸爸就放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好不好？为了爸爸、为了爸爸的妻子，在这几个月过一过有限度的自由……无论是公司还是科研，爸爸都给你准备好了，过了这几个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在韩父从平等到仰求的转变中，萧浅平静、冷漠的下出最后一步杀棋：“确实还行，我会好好度过高一。”

许是良心发现，察觉语调太过平静冷淡，韩皖琬又补道：“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开心会好好告诉爸爸妈妈的——我知道，你们会满足皖琬的很多要求。”

韩父高兴女儿的理解却又失落这段交流的平和：他永远无法要求女儿向自己直白展露顽皮到让人火冒三丈的一面。

*

她是谁呢？她该是谁呢？

萧浅抿了口茶，作为观众看着台上人的表演，在她一切看来都是假的，都该是假的——可ta们会哭、会笑，ta们有自己的人生，ta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一切真的能看做是假的吗？

萧浅想，我只是个旁观者，这不是我的世界……这是韩皖琬的世界，阿婆是皖琬的阿婆。

“小豆丁，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韩皖琬看着眼前“自来熟”的男人，回想了遍…要是93在的话，肯定方便又准确的知道来者何人。可惜想清净一个国庆的她还没把它拉出小黑屋。

男人看着韩皖琬的表情，左右看了看，便小心翼翼的拈起脑门上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