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默站在自家客厅里，身后是26寸的电视，身前是茶几和坐在沙发上的顾瑾宴。

樊温则是坐在另外一侧，目光偶尔落在他的身上，但更多的时候则是看向顾瑾宴。

今天，何默才算是明白过来什么叫做“你来了，就让我家蓬荜生辉”。

一身西装革履的顾瑾宴与有些破旧的房子显得格格不入，他交叠着修长的腿，看似放松，但总还是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侵袭到了何默的面前。

至于今天顾瑾宴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家中，又为什么会从樊温的卧室里走出来，樊温给出的解释是：“他来找你，你不在，就在家里等了一会儿。”

何默舔了舔发干的唇，他其实很想要问问不是在等他吗？为什么会去到樊温的卧室里。

但当着老板的面，他不敢。

何况，他还没有开口问，顾瑾宴就率先向他发难。

顾瑾宴狭长的眼眸有些晦暗，眸光像是一把剑，直直地落在了挂在他臂弯上的西装外套，“我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

何默紧张地捻着指尖，余光飘向坐在一侧的樊温，那种被老师问话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面颊又红又烫，硬着头皮道：“是我，是我从垃圾箱里捡的。”

他小心翼翼抬起眼眸，用近乎祈求的目光看着顾瑾宴，希望顾瑾宴不要在他的家中，当着樊温的面问他这些问题。

他不想要自己的良好的形象在樊温的心目中荡然无存。

但是极为难得的，樊温的视线长时间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的何默兴奋到睫羽微微发颤，但难堪窘迫一同渗透到他的骨头里，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顾瑾宴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指尖轻点着膝盖，薄唇微动，随便一句话，就如同在他身上施加凌迟刑法一般。

“哪里的垃圾箱？”

何默垂下眼眸，将脸埋得更低了，“您办公室的……”

“我办公室里的，你就能随便动吗？”顾瑾宴压低尾音，不怒而威。

比起被顾瑾宴训斥，何默更担心樊温在知晓这件事后，对他的看法。

觉得他喜欢占人小便宜，又或者觉得是就是个小偷。

樊温似是觉得这场闹剧极为的无趣，缓缓移开了视线。

何默羞愧难耐，脸上越来越燥热，思绪越来越混沌，更加不清楚自己露出了什么样的神情。

不得已，他认下了自己所犯的罪行。

方才还说有事要找他的顾瑾宴，在揭穿他不堪的偷东西的举动后，居然就这么起身离开了。

仿佛来他家一趟，只为揭露他不堪的行为给樊温看。

何默像是古时候的奴才，送顾瑾宴下了楼，跟在顾瑾宴的身后。

顾瑾宴上了车，他却不敢走，站在车外，透过车窗打量着顾瑾宴的神色。

同部门的同事不仅一次调侃他不会看老板脸色，更加不懂得跪舔老板。

“你这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混出点名堂，我跟你说，要是能谈成大生意，得到老板器重，别说是赔笑了，陪睡都行。”

何默：“那……老板要是想睡你老婆呢？”

同事开着玩笑：“那就让他睡好了，你当一次绿毛龟就能升职加薪，这不稳赚不赔吗？”

“妻子也会体谅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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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