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出院那天不让他去接我开始,陆尧年就隐隐感觉到了点什么,知道我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理他。
我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周。
这一周,我跟陆尧年没有任何联系。
陆尧年虽然一直在公司,但是每天都会准时给我打电话,我要是不接就给我发信息,他知道我不会回复他,只要我看见就行。
他不知道我没回家,每天都让鹿鸣买好花跟我喜欢的东西送到家门口,每天的花上面都会有一张卡片,不是写着一些情话就是让我理他的话语。
这一周,我每天都一个人待着,不说话,也不怎么好好睡觉,心里也越来越委屈。
看着手上的婚戒也觉得越来越讽刺,摘下戒指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三分钟后我又后悔的满屋子找。
我知道自己有多爱陆尧年,多在意这段婚姻,可是我越在意,我的心就越疼。
晚上九点,我让阿姨叫了个同城快递,把我的婚戒快递到了陆尧年的公司。
半个小时后,快递到了陆尧年面前。
陆尧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还会有快递,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
盒子打开的那一刻,婚戒顺着他的手掉在了地上,陆尧年捡起婚戒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其实这个婚戒也是我最在意的一件首饰,自从婚礼之后几乎不离手,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摘下来。
婚戒是陆尧年亲手设计的,耗时半年,戒托的材料他更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他把钻戒使劲攥在手里。
陆尧年看着手里的婚戒,只觉得我是在作,他也能理解,毕竟孩子没了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他知道我没那么快原谅他。
他把婚戒小心翼翼的收好,只等我原谅他的时候再重新给我戴上。
又半个小时后,离婚协议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离婚协议书早在出院的那天我就已经签好字了,只是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时间给陆尧年寄过去。
离婚协议书的出现,让陆尧年彻底陷入恐慌。他不知道我只是单单不想理他,而是想离开他。
陆尧年慌张地叫来鹿鸣:“快,开车回家。”
到家推开门,陆尧年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瑶瑶,瑶瑶,瑶瑶,”叫了三声都没有人答应他。
他又去找周姨,想问问周姨我在哪,结果周姨也不在。
空荡荡的屋子,一下子只让他觉得冷清。陆尧年跑到楼上的房间,发现我已经把东西全部拿走了,衣帽间里我的衣服、包包跟鞋子都不在了。
“鹿鸣,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找到瑶瑶。”
“好,总裁。”
鹿鸣转身去门口打电话安排起这件事。
不经意间看到了门口贴着的“此房出售”字条,他撕下纸条,送到了陆尧年面前。
看到字条的那一刻,陆尧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先是婚戒,再是离婚协议书,再是现在被挂售的婚房,陆尧年瘫软的坐在地上。
他不敢相信晚上发生的这一切,也感觉到了我是真的要离开他了,抓起电话打给了何慕。
“何慕,你瑶瑶最近有跟你们联系吗?”
“没有啊。”
“那跟你家原媛联系了吗?”
何慕转头去问原媛,电话那头传来原媛清晰的声音“没有啊。”
何慕跟原媛知道,陆尧年知道我要跟他离婚了。
“你是不是在半山花园那套房子里?”陆尧年没说话。
“等着我,半个小时到。”何慕继续说道
半个小时后,何慕到了。
陆尧年看到何慕,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何慕,你一定知道瑶瑶去哪了?快告诉我。”陆尧年又问了一遍何慕。
“我真的不知道夫人去哪了?”何慕摇摇头。
何慕来找陆尧年是给陆尧年送股权变现书的,毕竟这些股份是陆尧年送给我的,他不敢轻易做主。
“这是夫人给我的,让我把云尧公司她的股份都变现,还有云和那边你送她的股份,这事我做不了主。”何慕把股权转让书递到了陆尧年面前。
陆尧年知道这次我是真的要跟他断绝一切关系。
陆尧年犹如晴天霹雳,本就瘫坐在地上的他,掩面痛哭,鹿鸣跟何慕都是第一次见他哭的这么伤心。
此时,在翡翠城的我,一样掩面痛哭。
疼痛游走于我的全身。
出院的时候医生交代过我,情绪起伏过大,会影响伤口。
原媛给我打来电话:“陆尧年找你来着,我没跟他说。不过你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堆在一天做完呀。”
“不,我就是要让他用最快的时间体会到失去的痛苦,就像我失去那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一样。”
“孩子的事,他跟你一样痛苦,你们为什么非要互相折磨呢?”
“因为这是他欠我的,我一个那么怕疼的人,为了他被打被踹的时候哼都没哼一声,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因为他才留下的,我要一道一道的都还给他。”
原媛知道我只是嘴上说说,其实我还是心软,压根不会这么做。
身体的疼痛也让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原媛察觉到了异样,询问着我是否还好,说着说着电话这头的我没了声音。
阿姨捡起电话,焦急的的说:“何夫人,我们夫人晕过去了,头上一直在冒冷汗。”
“你守好你家夫人,我马上到。”原媛随便拿了件衣服就往外跑。
因为她跟何慕住翡翠城一期,我住在二期,离得很近,不用开车就能到。
来我家的路上,原媛给何慕打电话问何慕:“瑶瑶晕过去了,我去照顾她,你回来自己做饭吃。”
何慕听见我晕过去了,看着坐在地上狼狈的陆尧年,实在是于心不忍我们互相折磨,拉着陆尧年上了车。
并且嘱咐鹿鸣第二天把陆尧年的东西打包好,从半山花园搬到翡翠城,同时把房子的售卖委托书拿回来,开车带着陆尧年来找我。
到了翡翠城,陆尧年才知道,早在上一次我俩闹矛盾的时候,我就买好了这儿的房子,但是从来没告诉过他。
陆尧年看到因为疼痛不停出着虚汗的我,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抱起我对何慕说:“快去医院。”
原媛也要上车,陆尧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原媛:“原媛,拜托你把酒柜的酒都藏起来,千万别让瑶瑶找到。”
陆尧年知道我是用作贱自己的身体来报复他。
我在用自己的行为告诉陆尧年,别再爱我了,可是陆尧年从没想过放手。
不管我怎么对他,他都没想过这件事,即使在今天晚上他被打击的差点一蹶不振,但是只要见到我,他就自愈了。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出来我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伤口崩裂,疼痛难忍才会晕过去,再加上我最近这段时间酗酒,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伤口的疼痛反复拉扯,有了抑郁症的倾向。
陆尧年听到我的情况,一下子愣了神,“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瑶瑶爱你,她知道你其实很想有一个属于你们的孩子,可是她没保护好他,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再加上怀孕那段时间受了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宁愿选择作贱自己,让你主动离开她,都没想过要伤害你一分一毫。”
“她想把半山花园的房子卖了,是因为那套房子里都是你们美好的回忆,她觉得只有这样她才会慢慢忘了你。她把所有的不好都自己承受,这样以后你再婚的时候别人问起来你的上段婚姻,只会知道你有一个生不出孩子品行又如此不堪的前妻,她一直想把你最好的一面留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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