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失笑：“那许桦呢？你俩就这么异地恋啊？”

陶灵扁扁嘴：“可别跟我提他了，我跟他说这事，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公司这么安排有他自己的道理，我站的位置不和公司领导一样高，不懂得领导层的部署，让我不要一遇到事就怨天尤人，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还说一个女孩子成天跟一群男人喝到半夜不合适，不如就安下心来好好工作，为我们结婚攒钱。”

说着不自觉学起了许桦的语气，恶心得翻了个白眼：“所以我把他也踹了，哦对.......”

陶灵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过沈姜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许桦的联系方式，删除拉黑一气呵成。

“那......”沈姜开口，却被陶灵打断：

“行了，你不会安慰人就别勉强自己，等哪天我突然觉得肝肠寸断了，让我抱着哭一会儿就行，说好了，你不准哭啊。还有，辞职的事赶紧考虑，我这等着呢。”

“放心，回去就辞。”沈姜笑道。

两人吃完饭，一起给陶灵父母打了视频通话报平安，陶灵就先住到了沈姜的出租屋里。

晚上临睡前，陶灵已经做出了初步方案。

沈姜敷着面膜看着她，想了想，还是道：“灵灵，我前两天看了个电影。里面有两个朋友，关系和我们之间一样好。后来，其中一个女生杀了人......”

说到这，沈姜特意顿了顿，发现系统没反应之后，才略微松了口气：“另一个女生知道后，毅然选择了报警。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和你逃到国外。”陶灵笑道。

“不开玩笑。”

“没开。”陶灵敷好面膜，和沈姜并肩坐在床上，盘着腿微微靠着她，“我说真的，要是有人能让你杀人，一定是他做得太过，你忍不了。但杀人犯法，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在国内整天心惊胆战的，说不定会被自己逼疯，只能往外逃。而你一个人我又不放心，可不得陪着你嘛。”

沈姜一怔，她从未想过这个答案。

“前几天，我遇到了一些人，一些很好的人。他们说，那些不是我的错，我不该全都怪自己，我......”话未说完，陶灵猛地坐直了身子，盯着她：

“谁啊？我说了几年你都不听的话，怎么别人随口一说你就听进去了？男的女的？你有情况？”

“都有。”沈姜失笑，“他们也是无意见知道了以前的一点事，跟我说，所谓‘灾星’的名头，不过是他们施暴的借口，即便没有那些，他们也照样对我，或者另一个能找到借口的人做同样的事。”

“嗯呐。”陶灵见沈姜的时间差不多了，帮她揭了面膜扔进垃圾桶：“有些人本来就是垃圾，不要试图去理解垃圾的想法，因为你不是垃圾。”

看着陶灵跑来跑去的身影，沈姜微微吐了口气，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拿负面情绪去影响陶灵。

关灯后，沈姜继续默念心法。恍惚间听见陶灵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她：“如果是我杀了人呢？你会怎么办。”

沈姜想了想，道：“我会去自首。”

陶灵“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以为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啊？你说是就是，想的招还不如我。”

一面说，一面困得打了个哈欠，喃喃几句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姜醒来时，陶灵已经出去了。

床头柜上贴了张纸条，告诉她自己去了解市场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商铺，蒸笼里有早上买的包子，微波炉里有加了糖的豆浆，如果觉得冷就热一下再吃。

沈姜伸了个懒腰，并没起床，而是点开六小七的店铺，打算再买些秘籍心法之类的。

为防万一，她先截了张购物车的图向纪文溪征求意见。

不一会儿，就有了回复：［贪多嚼不烂。］

纪文溪：［先把以前的学扎实了，循序渐进。］

纪文溪：［忙，晚点联系。］

沈姜想了想，打开了系统。

一进去就收到提示：［恭喜玩家成功通关测试版突破副本，突破成功，现赠送玩家初级突破礼·一，请问是否打开？］

沈姜点了确定，礼包里东西不多，六瓶治疗药剂，六瓶精神药剂，六瓶解毒药剂和66积分。

药剂都是初级的，沈姜顺手放在了空间架子上。

系统的消息再次弹出：［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一次突破，解锁论坛系统，解锁排行系统，解锁电脑使用资格，商城每次刷新物资中，有概率刷新出中级物资。随着突破次数的增加，会逐渐开放更多权限，刷新出高品质道具的几率也会更高，请玩家再接再励，获得优异的成绩！］

点开排行系统，里面很简单，总共就三个排行榜：等级、积分、联盟，每个排行榜都只有名字和数值，联盟排行榜上数值一栏是平均等级，且多了个总人数。

等级排行榜上，前三都是九十九级的大佬，只根据名字初步来看，应该是两男一女。

第四名则是九十六级，而后一路往下排。前一百名只有三个她熟悉的名字，纪文溪，虞亭，还有一个纪文清。

两个名字太过相像，以至于沈姜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积分排行榜就简单粗暴了，纪文溪以十三位数的积分一骑绝尘，比第二名多出去整整五位数。

沈姜还得掰着手指头数一数，才读得出那个数字。

联盟排行榜上百花齐放，看样子一个联盟最高限定两百人，大多都封了顶，第一名的平均等级为71。

看来这系统的高级玩家相对不多。

论坛里面就热闹多了，各类的帖子都有。

所有人都默认实名，此外还跟着一个标志，颜色各不相同。

绿色代表初级玩家，蓝色代表中级玩家，黄色则是高级玩家。

另外还有红色和黄色，属于论坛管理员。

管理员发的帖子不多，大部分是一些通知或者悬赏帖。

悬赏帖大部分是寻物，由帖主给出物品的线索以及赏金——可能是钱，也可能是其他东西——有人找到后，联系帖主，就在游戏公寓内面对面交易。

这样的好处是大庭广众之下，任何一方想要反悔耍赖，都被会记录下来发在论坛里，而背信方再发类似求助或悬赏的帖子，会有人艾特管理员，管理员查明后封贴，并且加入黑名单，背信者可以照常发帖，只是名称标志后面多了个黑色的禁止符号。

而悬赏栏置顶的帖子，是寻人的。

她刚刚看过规则，每一栏前三贴属于置顶帖，除了管理员发的通知公告，其他的帖子需要花大量积分购买置顶位，且一次只保留24小时。

而这个帖子的发布人，叫纪文清。

沈姜点了进去。

帖主找的人叫刘雅寒，女性。具体描述不多，但为了防止重名，还特意加了一个链接，是刘雅寒发的。

沈姜点进去一看，是一个攻略贴。

上面详细描述了她遇到的每一个副本，从中的经历、关键线索及支线任务等。

其中扶轶大神的副本，她也进过。

和沈姜不同的是，她没有触发解除封印的支线，和其他人按部就班的找线索。

主线剧情大致相同，只是到黄鼠狼那节，他们找到了让鼬群息怒的方法。

就是找几个没有打伤过黄鼠狼的人，拿着超过一倍的食物，放在扶轶大神庙院中的稻纹石上，再诚心叩拜祈求原谅。

叩拜的途中要全程闭眼，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便保持不动，直到声音消失后再睁眼，如果稻纹石上的食物全都消失了，说明鼬群已经息怒，也就没事了。如果食物还在，但变得混乱或是沾了血迹，则代表不死不休。

而中途睁开了眼，会当场死于非命。

当时黄鼠狼只攻击了一次，包括刘雅寒在内的四个玩家选择按兵不动，在房间里看情况。而知道这个方法后，有两名玩家当即不愿意，毕竟事情不是他们惹出来的。

另一方恶语相向，双方气氛紧张。

本来想调和的刘雅寒也被这瘆人的气势唬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还是四人中剩下的那个女孩说话，消了双方的火气——她自己去送食物。

刘雅寒放心不下，也跟着去了，一路上有惊无险，顺利完成。

刘雅寒还在帖子里面写着，没想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能这么临危不惧。

这个副本的时间是十年前。

刘雅寒的帖子大多只有她一个人的回复，偶尔有几个人发问，她也耐心回答，但更多时候，只有她自己的记录。

包括她如何购买道具、升级技能。

说是一篇攻略贴，更像是她自己的记事帖。

这种帖子在论坛里不少，毕竟游戏相关的事不能让外人知晓，在游戏内没找到可以信任的盟友前，憋闷的情绪需要找到抒发的地方。

从刘雅寒的帖子看，她一开始对进副本并不热衷，除了主线副本外，不会特意去别的副本。所以时隔两年，才成为中级玩家。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开始频繁进入副本。从原本的一月一次，变成了一周一次，有时甚至一周两次。

帖子记录停止在四年前，刘雅寒才55级，应该是死在了副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