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的嘴还没停:“你做的米糕好吃,糖水茶水都好喝!你长得真好看!你身上好香!”
说得都是实话,可是说的这时机不对。
肖婉翎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心里有些害怕,推开沈清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沈清又跟了过来。
肖婉翎尖叫一声,慌不择路朝着浴室跑去,感觉到他又追了进来,她拿起水瓢打了过去。
沈清用胳膊挡着,委屈得很,“你为什么打我?”
肖婉翎:“你不对劲!”
沈清把水瓢扔回水桶中,解释道:“我在讨你欢心!”
肖婉翎的目光中透着怀疑,惊恐,还有审视,他今日出门没打招呼,回来之后就不对劲!到底是谁搞鬼?
沈清下意识抱着她,“你别生气!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肖婉翎:“我要洗澡,你先出去!”
沈清放开了她。把水桶里的热水倒进了澡盆中,打来凉水加进去,再拎来一桶热水放在一旁。
他去烧热水了,看到浴室的门关上抓了抓头发,明明是哄她开心,她反而生气了?他实在想不通。
肖婉翎洗了澡抱着衣裳出来,沈清跑了过来,“给我!”把脏衣服放在木盆中泡着。又把澡盆中的水倒了,他之前用肖婉翎洗过的水洗澡,被肖婉翎说了,他改了。
看着沈清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蹲在院子里洗衣裳,还回头冲自己傻笑。肖婉翎之前忙着挣钱,从来没有注意到沈清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
今早醒来肚子便隐隐作痛,她以为累着了,捂着肚子朝茅房走去。
忽然发现地上多了个影子,一回头看到了跟过来的沈清,她想起发烧是有可能把脑子烧坏的!要不怎么解释他的行为?
肖婉翎走一步,沈清跟一步,肖婉翎飞快回头瞪着他:“我要去方便!”
沈清往后退了两步,心里很慌!
肖婉翎对沈清既愧疚又无语,要是早点发现他发烧就好了。心里想着事,走进了房间内,沈清跟了进来,抱着凉席,“我打地铺!”
肖婉翎愣了两秒,“你前两日为何会发烧?”
沈清低下头,他不能说,说了她会生气的,想起梦里她的样子,又感觉浑身燥热。
见问不出来,肖婉翎索性不管了,背对着他躺了下来,“你回房间睡,再发热了没人管你!”
沈清闷闷地应了一声,回了自己房间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是她在怀里的样子,白皙的脸,红润的唇,身上散发淡淡的香气。沈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半夜突然听到了呻吟声,他急忙跑房门口喊:“婉翎!”
肖婉翎半夜肚子疼得厉害,蜷缩着身体额头上全都是汗,感觉身下湿漉漉的,空气中有股血腥味,明白是来月事了。
她慢慢挪下床,小腹像是针扎一样,蹲在地上不能动弹。
沈清在门口走来走去,咬了咬牙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肖婉翎,他吓得脸都白了。
沈清伸手把肖婉翎抱在床上,用袖子给她擦了擦汗,然后发现了手中的血。沈清的手抖个不停,害怕她也丢下他,他跑到洗脸架旁洗净了双手,跪在床边双手抓住肖婉翎的手,“你不会死的,别丢下我的!”
肖婉翎扭头看到他通红着眼睛,快哭出来了,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给我打点热水,找点棉花和布!”
沈清:“好!”爬起来就往外边跑去。
听到外头乒乒乓乓的响了一阵,沈清端着热水进来放下。到柜子里找出一包棉花和细棉布放在床边,退到了门外。
沈清吓得不轻,不知道她哪里流血了,急忙架上牛车去找大夫。
肖婉翎擦洗干净换了衣裳,累得都快虚脱了,躺下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次日睁开眼睛,沈清坐在床边。他红着眼睛把红糖水送到肖婉翎嘴边,大夫说她身体太虚弱太过操劳,要少碰凉的好生修养,将来才能有子嗣。
肖婉翎喝了红糖水,对沈清说道:“你去跟人解释下,订单往后延两日!”
沈清:“我来做!”
肖婉翎没有精神,点点头闭上眼睛睡了。迷迷糊糊闻到了药味,一碗苦涩的汤药送到了嘴边,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一连躺了两日,吴婶送来了月事带还教给她怎么用。
肖婉翎能坐起来,立刻拿起针线篓用细棉布缝制月事带,再往里面塞棉花,一包棉花快被用光了。她不想用草木灰正发愁着,沈清推门进来,把竹篮子放在床边,上面用蓝布盖着,底下是雪白的新棉花。
肖婉翎:“替我谢谢吴婶!”
沈清愣了下,这是他向吴婶换来的,什么都没说退了出去。
两日没出摊心里记挂着,肖婉翎躺不住去厨房了。看着还剩下半袋子栗米,天气热再不吃要长虫子了,都给泡了明日做糕点。
晚上提前蒸了一些当晚饭,肖婉翎吃完回屋去了,看到床上放着两个新的月事带,以为是吴婶送来的,心想接下来几日应该够用了。
她把月事带拿起来收进柜子里,看到针脚歪歪扭扭的没在意。
翌日大早上,肖婉翎去了茶肆,隔壁茶铺陈贵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
沈清挡在她面前,冷冷地盯着陈贵,吓得陈贵一溜烟跑了回去。
吴婶响亮的大嗓门,“呦呦呦!幸好有沈清忙里忙外的!肖氏,你嫁给沈清有福气啊!”她凑近了小声说道:“有几个大老爷们能做到他这个份上!”
肖婉翎笑着点头:“谢谢你!昨日给送的东西多少钱?”
吴婶摆摆手,“沈清给过钱了,昨日要几两棉花我问他干啥?他还不说。”
不是吴婶,那是谁做的?
肖婉翎扭头看沈清,他的两只耳朵都红了,肖婉翎的脸也红了。
茶肆前没有客人了,肖婉翎刚想要开口,薛翠跑来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狠狠瞪一眼肖婉翎,对沈清大喊道:“沈清!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去跳河!”
沈清面无表情:“我有了家室!”
薛翠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清:“你好狠的心!你会后悔的!”
柳婆子从茶铺后边走出来,拉着薛翠就走,小声嘀咕着:“叫你不要自讨没趣,候有才多好啊!出手大方哪像沈清穷得叮当响。”
薛翠哭得一抽一抽的,“我不想嫁瘸子!”
不到一刻钟,柳婆子哭着回来了,“沈清啊!你救救薛翠,你不能见死不救!她真的要跳河!”
沈清冷冷地开口:“跳了?”
柳婆子呜呜地哭着,“跳了,谁救她都不起来,再这么下去会死的!”
沈清放下抹布就朝外边走起,柳婆子扯了个得意的笑,追着他跑了。
茶铺的大门打开了,陈贵走出来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凑到茶肆前喊:“肖氏,你真小产了?那奸夫是谁?”
肖婉翎刷碗的动作一顿,端起木盆朝着陈贵泼了过去。
陈贵没想到肖氏说动手就动手,往后跳了一步,但裤腿和鞋子上粘上了刷碗水,他怒吼一声:“肖氏!你真是活该!抢了薛翠的姻缘活该报应!”
肖婉翎拿着水瓢扬了过去,陈贵被浇了个激灵,闭上眼睛抹了一把水,看到肖婉翎去端木盆,急忙往茶铺跑。
肖婉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再听到你造谣嚼舌根,我见你一次泼你一次!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陈贵把门打开一个缝又飞快关上了,他不是怕肖氏,是怕沈清那个活阎王。
不一会儿沈清回来了,薛家大孙子从树上滑下来,拉着沈清的袖子将刚才看到的一幕都告诉了他。
沈清看了看紧闭的茶铺大门,“你祖母找你。”
薛家大孙子噘着嘴,“我才不回去!”姑母这会鬼哭狼嚎躺在地上撒泼,没得拿他撒气。
肖婉翎拿了块二米糕给薛家大孙子,他吃饱了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沈清看到肖婉翎在洗刷,急忙抱着她放在凳子上坐着,“大夫说了少碰凉水。”
肖婉翎解释:“我烧了热水。”
沈清挽起袖子刷锅,“等你身体好了再忙,薛翠要嫁人了,我跟她没关系!那些人不敢再嚼舌根了!”
没想到他会主动解释,肖婉翎应了一声。
都没有发生过的事,肖婉翎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有空闲的功夫还不如琢磨下怎么挣钱。
茶肆开张之后,大雁村的村民渐渐来这里买茶水点心,每日大概能挣500文。
肖婉翎想把生意做大。给张大娘子的方子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受欢迎吗?
沈清把沾米浆倒进锅里刮平,回头问道:“这样行吗?”
肖婉翎:“行!厚薄均匀切的块差不多大。”
沈清不让肖婉翎干重活,碰凉水,肖婉翎就没有什么活好干了。她闲下来想要去采些花草染布给沈清做双鞋子,他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
沈清要跟上帮她背东西,还说爬树摘果子都是危险的事,又提一遍大夫说让她养好身体,之前吃不饱穿不暖身体太亏。
肖婉翎想到月事来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就没有拒绝。
两人翻了两座山,终于到了沈清说的有葡萄藤的地方。
野葡萄爬在枯死的树上,低处的葡萄摘了半背篓,高处够不着了。
肖婉翎提议下次带工具来,沈清伸出手试了试,蹲在了她的面前说道:“你坐在我肩膀上摘。”
不等她拒绝,扶着她的腰到了肩膀上,站了起来。
肖婉翎升到了高处,急忙去抓沈清的衣领,稳稳地坐在他的右肩上,被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绿葡萄吸引。
她伸手去够葡萄放进沈清的背篓中,沈清抬头扶着她往前移动,摘了满满一背篓才作罢。
肖婉翎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坐在他的肩膀上,姿势这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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