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衣玄弧。
平时一直纠缠着他的青衣,今天却姗姗来迟。
都快要正午了,青衣才上祭天台。
今日的青衣明显和平日不同,素日里她总是裹着密不透风的长衣,从脖子裹到脚跟,只看得到身型,除了手和脸,看不到一寸肌肤,而今天的玄弧,长衣的下摆开着几乎到腿跟的高叉,行走之间风光无限。
祭天台两侧的年轻守卫原本肃穆的目光都开始打偏,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再怎么军纪严明,也逃不过人的天性。如此尤物,款款靠近,怎会不动心?
冷凌卫却微微皱起了眉,这人虽然和青衣长得别无二致,但这人也许并非他平日所见的玄弧。
青衣上高台,看一眼远处的皇城,眼光落回在冷凌卫身上,秋阳正烈,美色当前,应该是同饮共醉,缠绵温柔之乡,谈攻城掠池,多煞风景,“将军,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就等入夜攻城。”
冷凌卫脸色一变,“不是说好黄昏之前攻城的吗?”
玄弧媚然一笑,“将军说要黄昏,即便是正午,也不是不可,不过青衣有个小小要求,不知将军能否答应?”
冷凌卫双眸微敛,没有说话,此时的要求,都是要挟。
玄弧并没有退缩,“将军遵照青衣的要求,没有让那洛天涯跟着,想来也猜到了青衣心中所想。原本青衣也并非如此着急,能与将军细水长流也是一件美事,可惜将军心不在青衣身上,破了湘阳,怕是面都不愿再照一个,为此,青衣只能唐突了。将军,攻城青衣不急,布好的通道,将军不用,也能让其他人用,什么时候将军想好了,什么时候回复青衣一声就行。青衣不叨扰将军,暂且告辞,将军知道哪里能找到青衣。”她转身离去,走到台阶前,转头回顾,“将军,青衣等着你。”说罢,才转身离开。
冷凌卫等她走远,回头问身后站着的战高峰,“都准备妥当了?”
战高峰吞了口口水,“将军不再考虑考虑?”你不去,让我却搞定她也行啊,如此尤物,浪费可惜。
“北衣寒不是你能玩弄的人,小命要紧,还是老二要紧?”冷凌卫象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地问了一句。
战高峰嘿嘿一笑,小命要紧,老二也不能亏待了,再说你这不是正在玩弄人家吗?怎么说不能了?
“时间不等人,快去吧。”冷凌卫吩咐。
战高峰领命而去。
皇陵墓园的一间密室里,青衣换了一身轻纱薄衫,斜靠在软榻上在等。冷凌卫不来也罢,来了就不会让他走。
战高峰推门而入,房里不见青衣,只见一帘幔纱,四名身穿黑衣的妙曼少女露着小蛮腰守在幔纱之前,两站两跪。战高峰吞了口口水,看来今天冷凌卫错过的不止一个青衣玄弧啊。他正了正神,问,“请问你家左护使在哪里?”
玄弧的声音从幔帘之后传来,“你家将军呢?”
“冷将军让我带句话,左护使的要求也不是不能满足,但是总得先让他验验货。”战高峰说。
“什么意思?”玄弧的声音透着怒气。怎么个验货法?难道让这个人高马大的战高峰来验证她的清白之躯吗?
“护使是不是误会了?”战高峰哈哈一笑,“这条秘道被人吹得天花乱坠,真实用途到底有多少?是不是直通湘阳皇帝老子的寝宫,总得验证一下吧?不要将军满足了你的要求,今天却攻不下皇朝,岂不是亏大了?”
“我黑衣楼说的话,什么时候骗过人?”原来如此,玄弧怒气消退。
“啊,将军说了,如果不让验货,大半是货有问题,交易就算了,他另外再想办法。”战高峰说着就准备离开。
“慢着,他不要抢这个头功了吗?”玄弧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幔帘随风而动,透过荡开的缝隙,那妙曼身姿在轻纱之后欲遮还现。
“哦,将军说拿头功不过是好玩,不拿也无所谓,而且花将军到了,他们两人一起合计,没有办不成的事,另外秘道的事,好像花将军从寰楚那里拿到了路线图,将军说因为和你有约在先,不好意思先毁约,所以让我过来问一下你的意思,如果你先说算了,那就不是他的错了。护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禀告将军了。”战高峰神情笃定地回答。
玄弧沉呤,这个要求其实并不为过,皇城守军六万,三万宫里,三万守城,即便带个十来百来人进城,也成不了气候,掀不起风浪,“也好,先带些人进去,做个接应也好。”
侍女小灵领命而去。
战高峰却没有走。
“你家将军的要求我已经答允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莫非将军还有其它话要说。”玄弧重又躺下,舞动的幔纱间再次春光乍泄。
战高峰就地盘腿坐下,深呼吸,“没事,将军让我在这里等到回讯再离开。”对着青衣这样撩人的美女,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定力,一旦老二执意要蠢蠢欲动,局势就不是老大能控制的了。
室内十分安静,玄弧却能感觉到战高峰努力压抑着的激烈心跳,但凡她看中的男人,从来没人能逃过她裙裾的诱惑,这个气势昂扬的战高峰也不例外,冷凌卫却一直是个例外。今天若是就这样拿下了冷凌卫,不能不说也是个遗憾,唉,到底是要他从了好,还是不从好,也是个矛盾。她静卧塌上,耐心等待结果。
等来的,却是皇朝开战的炮响。
冷凌卫麾下九千,加上花展熠一千精骑,也不过一万,再怎么神勇,若不用计,一天之内非但拿不下皇朝,更有可能全军覆没。
黑衣楼探子来报,冷凌卫全军出动,由副将薛定程带领,从南城门正面攻城,而冷凌卫本人已借秘道潜入皇朝,带十余精锐直捣湘阳皇帝寝宫,意图擒住湘皇,胁迫其投降。而花展熠则踪迹全无。
这是送死的节奏。
玄弧听闻,又惊又怒,祭天台上谈笑风生对弈的冷凌卫和花展熠不过是两个幌子,骗了湘阳守军的密探,更骗过了黑衣楼的眼线。
为了夺城,冷凌卫不惜与她翻脸。
幔纱狂卷,失去理智的玄弧飞身而出,一把叉住了战高峰的脖子,这个人竟然胆大到骗了她还不逃走,今天就用他的命来泄愤。
战高峰早就料到这一幕,没有费劲挣扎,只是摊开掌心,里面写着四个字,“有话要说。”
玄弧稍稍松开钳制,看他还有什么要说。
玄弧这一掐差点直接掐断了战高峰的脖子,战高峰心里叫了一声险,勉强提了口气,说,“将军出此下策,实在情非得已,护使的情谊,将军心中明了,只是他最恨受人胁迫,此时他人在险境,护使若不出手相救,可能就此天人两隔。护使要杀我解恨,日后有的是机会,救将军,机会只是转瞬。请护使三思。”
玄弧眼中怒气明灭,好个冷凌卫,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来要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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