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鲲梳洗一番后,换上新衣,重新焕发出勃勃朝气。宋鹊娘换回了一身女儿装,如今她初尝男女之欢,脸上原本忧郁的神色随之淡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离开客栈后,卢鲲打算先去附近的大城沫邑,然后再去随国的都城珑州碰碰运气。
在集市买了两匹马,两人便离开了这座令他们终生难忘的小镇。
到了郊外,卢鲲一边教宋鹊娘骑马,一边赶路,两人一路上嬉闹玩耍,好不快活。
直到第三日,他们方才赶到沫邑。
这座城市号称是随国南方的第一大城,也是扼守南境的要塞城市,同时它还具有震慑西南异族蜕人的作用。
进城后,将两匹马安置在驿馆,两人结伴去城中逛逛。
沫邑虽说是一座大城,但与卫国的城市相比差距甚远,甚至还远不如一些中小型城市。这里的民居、商铺、市集都相当的简陋,在偏僻的地方还能看到泥街和茅寮,就算是普通的石屋也很少见到。
卢鲲与宋鹊娘对眼前看到的一切自然是失望至极。
走在街上,推着笨重的木头车载着菽麦、黍稷、黄米等杂粮的货郎擦身而过,街边有摆地摊叫卖钵盂、釜锅、陶制碗碟的小贩,像这样的小买**比皆是,却很少看到正规的店铺,要想找家像样的酒楼、客栈、药铺都很难。
当他俩游走到这座城的中心地带时,周围的情况才有所好转。渐渐的楼房多了起来,稍具规模的商铺一一出现,各色各样的行人络绎不绝,耳边响起阵阵喧闹声。店铺鳞次栉比,人群熙熙攘攘,这才是一座大城市该有的样貌。
正当两人目不暇接之时,没注意周围情况的宋鹊娘迎面撞上了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
卢鲲一把扶住宋鹊娘,询问有没有事?宋鹊娘摇了摇头。
大汉见撞到了一个俊俏的小娘子,顿时眉开眼笑地过来搀扶,他谄笑道:“小娘子,有没有受伤啊?”
大汉身后跟着七、八个嬉皮笑脸的地痞流氓,他们一起拥了过来。
宋鹊娘顿时吓了一跳,卢鲲将她拉至身后,怒视着那名大汉。
大汉见卢鲲挡着,立刻变了一副嘴脸,他戟指怒目道:“给我滚开,别挡着大爷。”说完见卢鲲并不为所动,上前一把揪住卢鲲的衣领,怒喝道:“听不懂人话是吧?大爷今天好好教你怎么做人。”
蒲扇大的巴掌向卢鲲脸上扇了过来,可当巴掌快碰到他脸颊时,大汉下颚突然中了一记冲天拳,整个人向上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身边的同伙愣了半晌,随即有两人将大汉扶起,其他同伙掏出棍棒、铁剑,将卢鲲、宋鹊娘团团围住。
街上的行人见起了冲突,纷纷散开了。
卢鲲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们一眼,突然一个箭步冲到一名手持铁剑的地痞面前,一拳重击其腹部,跟着一把将他抓起,抛摔出去,跟对面的同伙撞在一起,两人撞了个头破血流,一时难以起身。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卢鲲又向附近一名地痞发起了攻击,一记暴力蹬踹,将他踹飞一丈有余。剩下几名地痞发一声喊,冲了上来。首当其冲的一人被卢鲲一下侧蹬脚,踢中咽喉,捂着喉咙蜷缩在地。后面的同伙持棍劈了过来,卢鲲侧身躲过,跟着膝顶其腹部,棍子掉落,那人捂住肚子瘫软在地。
几套动作耍得行云流水,这些地痞竟没一人能撑过两招的,片刻工夫便倒下去了大半。
剩下的两个地痞见卢鲲如此勇猛,扔掉手中的兵器,转身钻入人群,落荒而逃了。
卢鲲回到宋鹊娘身边,宋鹊娘喜滋滋地看着她,两人携手正准备离开,后面忽然有人叫住他俩。
“兄台请留步。”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街边,马车周围拥着数名骑马的家将。从马车上下来一人,只见此人脸型圆润,慈眉善目,生得一脸和气,他虽然身材适中,却颇具气概,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
卢鲲见那人足有三十余岁,却叫自己为兄台,有些纳闷,难道自己就这么看老吗?他随即醒悟,原来自己脸上还有一圈胡须没有刮干净,所以让人看老了。他不禁笑了笑,随即向那人拱手道:“不知尊驾有何贵干?”
一名家将提醒道:“这是城守大人,还不下跪行礼。”
卢鲲暗忖,好大的官威啊。他正打算不去理会,牵着宋鹊娘的手准备离开。
城守连忙道:“不必拘礼。”他也看出卢鲲年龄要比自己小很多,于是改称呼道:“小兄弟,你俩是外乡人吧?”
卢鲲听他说话客气,不好驳他面子,正要回答。
身旁的宋鹊娘抢着回答道:“我们刚从外地来到随国。城守大人!我夫君能文能武,你能否给份差事他做做?”
卢鲲听她称呼自己为夫君,顿时既错愕又甜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噢!是吗?”城守笑嘻嘻地看了看宋鹊娘,随后看向卢鲲,呵呵笑道:“正巧,城内刚好缺了一名城尉,明日你可来城守府参加筛选,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卢鲲连忙道谢,宋鹊娘跟着盈盈福身。
城守再次瞥了宋鹊娘一眼,笑呵呵地登车而去。
真没想到,逛逛街竟能撞见此地的城守,还能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卢鲲自然喜不自胜,宋鹊娘也跟着高兴不已。
两人入住客栈,向店内的小厮打听了下沫邑的情况。得知沫邑的城守叫禄阶,其妹是随王的宠妃,他因此得以做官。只是他就任沫邑城守才一年,还未有任何政绩,小厮自然也不清楚他为人如何。
虽说是个靠外戚身份上位的人,但对卢鲲来说,只要好好利用,或许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他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做。
在休息了一晚后,次日一早,卢鲲将宋鹊娘留在了客栈,自己独自去了城守府。
经通报后,卢鲲见到了城守府的总管孙荆。孙荆告诉他,禄阶昨日见过他的身手后,决定免去筛选,让他直接就任城尉。
卢鲲谢过后,回到客栈,将这个喜讯告诉了宋鹊娘,两人自是欢喜不已。
就这样,卢鲲与宋鹊娘便在沫邑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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