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红樱下(下)

“所谓付丧神,源自器物放置百年,吸收人间精气化作的妖怪,经过长时间积累经验和智慧拥有神格。”三日月宗近重新端起茶杯,给自己续上了茶水。

“这是对于保存在时之政府的刀剑本灵来说最准确的定义。”

图尔夫看着杯中茶叶全部沉底,不打算去问什么是本灵,时之政府具体是什么机构。

三日月宗近微笑着移开看向图尔夫的视线。

“嘛,对各位审神者来讲,我们分灵的本质比起‘神明’就更像是‘妖怪’了。”

“按照有着家学渊源的审神者们的说法,我们是依靠灵力而存在于世的‘式神’。也确实如此,对于生活于每个本丸的我们来说,离开审神者的灵力就无法维持人形。”

三日月宗近喝了一口茶,鹤丸国永手里把玩着墨镜腿,只是安静地听着。

“图尔夫殿应该已经发现了,每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都是一样的,个体间或许会因为环境的不同而有些许变化,但说到底,”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遥遥望向湖面,“三日月宗近就是三日月宗近,其他刀剑们也是如此。”

“不过本丸的大家不止些许变化吧?”图尔夫看向黑衣黑发红色眼睛的鹤丸国永,也想到了长谷部眼中一闪而逝的红。

他们的外表和性格跟万屋其他刀剑付丧神比起来相去甚远。

他对灵力和付丧神的认知仍然浅薄,并不明白这种变化代表什么——但毫无疑问这是不好的变化。

虽然说话有些隐晦和绕圈子,不过三日月和鹤丸所说的请求肯定也与这些和其他本丸不同的地方有关。

“这是‘暗堕’的外在表现,”鹤丸国永捻起额前一缕已经变成纯黑的发丝,“再怎么不入流,好歹也在八百万神明的名单上留下了姓名,神明的堕落可是很不容易的,用小贞玩过的游戏来比喻的话……”

鹤丸国永思考了一会儿,右手成拳击向左掌。

“这就是所谓‘隐藏款SSR——纯黑の鹤’吧!”

“刀剑们的暗堕,也就是‘神堕’,是一种不可逆的状态,”三日月宗近略过了鹤丸国永不着调的话,手支着下巴。

“但是我们存在于世千百年,很多事已经看淡了,对把忠诚与血性刻进本能的刀剑来说,只是磋磨的话是不会让我们陷入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暗堕。”

“自己都没有察觉?”图尔夫意识到自己将会听到更多麻烦的事。

“……喂,你们都在装作没听到鹤的话吧?”

“一年前刚进入时政接手戊9732本丸的主公一心变强,却苦于自己灵力并不强大,连召唤刀剑付丧神都很困难,仅仅维持着初锻刀召唤出的几位显形和出阵就几乎耗尽气力,在同一年共同入职的审神者中能力极为平庸……而且,召唤能力强的刀剑是需要极强的灵力的。”

“不过在招收那一批审神者之前,时政内部工作出现了很大的失误,许多曾当值的审神者莫名失踪,他们的刀剑付丧神很快也都相继失去灵力变回原型——那些审神者已经默认死亡了。”

也就是说猫川是在时政处于“危机”的情况下被招聘来的吗?

从明路和其他审神者的话里来看,猫川背后明明站着一个大概很有能力的家族。

弃子……

图尔夫抿了口凉透的茶水,把脑子里的阴谋论清空。

手刚放下,茶杯就被一旁百无聊赖地听着三日月宗近讲故事的鹤丸拿走倒掉,添了一杯热茶又塞回手里。

三日月宗近等图尔夫手里重新捧上茶杯才缓慢地继续开口。

“在那种事情还没解决的混乱情况下,为了补足空缺,时政一时间对只要是有灵力的人全都发起了入职邀约,质量高低不齐。出于对知道实情后不安的新任审神者们的弥补和安抚,他们允许新任审神者量力而行地挑选两振不论稀有度的刀剑。”

“我就是主公挑选的刀剑之一,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振,这种情况下稍微有点自夸的嫌疑呢,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眉眼带笑,没有携带刀剑和衣甲的他比起武士更像什么文客。

“……另一振或许您很快就会见到,”三日月闭上眼轻飘飘地把这振似乎不需要有存在感的刀剑带过。

“但是稀有度高意味着灵力低微的审神者难以控制他们,连让他们显形都很困难。那时即使是自己选择的,忽然多出两振刀剑需要提供灵力的情况还是使得主公无比焦躁,外在表现就是开始恶劣对待大家,连对物的喜爱和珍惜都吝啬给予。”

“但是我们是刀剑付丧神,天然地信任和忠诚于主公,在千百年岁月的阅历之上,主公的行为和作风更像是不懂事的婴孩。”

鹤丸国永和图尔夫不约而同地露出被三日月的一番话雷到的表情,不过一个表现得很夸张一个只是看起来眼睛睁大了些许。

“唉?我来本丸只比你晚一个多月,鹤可不觉得他的各种行为是像婴孩那样不含恶意的天然……”鹤丸国永不满地嘀咕,图尔夫倒是没打断三日月的话。

三日月宗近不在意地哈哈一笑。

“人类总是变得那样快呢,”他睁开眼再次喝了口茶,“说这个的意思是,我们那时其实并不介意主公的这些行为。”

“不修复也好,不间断地上合战场和远征也好,我们都不在意。哪怕是在战场上碎刀,我们也会平和地接受,毕竟有形之物终会消散,我们会释然地接受这样的结局,只是会遗憾没有好好被掌握。”

真是无私且愚忠。

图尔夫敛下眼中的嘲讽。

人类是自私且狂妄的,过度的迎合和接受会放大他们的欲。望和野心。

三日月宗近略过图尔夫再次将目光投向沉静的湖面,湖泊在夜晚显得深邃黝黑。

“我们维持着这样的情况不到半月,当初与我共同被主公选中的刀剑付丧神离奇失踪,而主公灵力从那时开始变得日渐充沛,本丸也慢慢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这样说起来,”三日月宗近抬手接住差点飘进图尔夫杯子里的花瓣,“已经开了快一年了吗,这些樱花……”

他松开手,樱花花瓣缓缓飘落到黑色羽织上。

三日月宗近看着樱花飘落才继续开口。

“那天以后主公回了一趟他所在维度的现世。”

“回到本丸时,主公的右眼多出了绷带和符文,”三日月宗近摸了摸自己左眼缠绕的黑色绷带,“鹤好像也没见过,主公在那时候还没有和其他审神者一样遮挡面容,长相以人类的审美看来很清秀哦。”

“谁会感兴趣啦——”鹤丸国永拉长声音,“不要把话题绕来绕去的。”

“好好,毕竟是老爷爷了,回忆过去时总是容易想到其他的事,请体谅一下老人家吧。”

三日月宗近看向图尔夫,图尔夫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同时的,主公带回来了许多阵法,包括十四天后即将用在图尔夫殿身上的那个。”

三日月宗近卖了个关子,图尔夫表面看起来倒不急躁,或者说他其实心里已有猜测。

“算是一种强制献名作用的阵法,用在式神和妖怪身上极其有效。”

“对除妖师、阴阳师和有灵力的存在来说,真名是极为重要的,掌握真名等于掌握命脉。”

“我们刀剑付丧神的名字一开始就掌握在各位审神者手中,靠刀账作为契约和束缚的中转站,审神者们的名字则是为了不被付丧神神隐而好好掩盖。”

“主公利用这个阵法和已知晓的真名——即我们刀剑自己和大众都认可的名字——剥夺我们的名字后再为我们赐名。我们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主公的刀剑。”

“这本没什么,主公甚至没有多余去取其他名字。可是在第一振刀剑付丧神碎刀时,主公才逐渐开始展现他比起付丧神来说都显得更加非人的本质,我们也才发现和主公这般的主从关系带给了我们什么样的变化。”

“清光……是您说的第一振碎刀的刀剑付丧神吗?”图尔夫看着三日月宗近被挡住的左眼,“您又被猫川先生施与了什么作用的阵法?”

仰仗人偶极强的记忆力,早上狐之助和猫川的对话还历历在目,猫川嘴里的故事可能是假的,但一定会有一些真实的框架在里面。

“竟然说了这个故事吗?”三日月宗近还是那样温和地看着图尔夫,面若惊讶。

“感觉三日月先生其实从早上起就算到了这一步呢,或者说从我来到本丸走到您面前开始就开始得到算计?包括猫川今夜不在本丸,您也料到了吧?”

图尔夫抿唇撇开视线,但不得不说,这种有求于他,想要利用他的感觉才让他更有安全感。

人与物的纽带是极其脆弱的。

不过这家伙弯弯绕绕太多,告诉他了许多有关刀剑付丧神的事,但到现在图尔夫都没搞清楚他的诉求。

三日月宗近笑而不语。

“加州清光,的确如此,”三日月不紧不慢地扫开膝盖上飘落的红樱花瓣,“他与您昨日见到的大和守安定同是冲田总司的佩刀,亲如彼此的半身,也都是本丸的第一批刀剑。”

“正如主公所说,当时去往合战场时,一只大妖忽然袭击了我们出阵的队伍,本就伤势未愈的我们艰难抵抗,主公用赐名命令彼时被夺走名字的我们势必斩杀那只妖怪,可惜我们失败了,集体重伤,清光被震怒的主公以儆效尤亲手碎刀。”

“那一瞬间,本丸的暗堕气息冲天而起,和主公的灵力混杂。”

“大家早在还不知道的时候就‘被暗堕’了。”

图尔夫收紧手指,第一次隐约意识到鹤丸国永所说的“灵力与猫川完全相反”的含金量,以及他昨晚莫名其妙的试探所隐藏的含义。

“图尔夫殿果然很聪明啊……”三日月宗近不动声色地跳过对于用在自己身上的阵法的问题,笑眯眯地喝茶。

“请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三日月宗近,”图尔夫发觉自己在三日月宗近这种“人精”面前的演技拙劣,第一次在本丸表现出真实自己的一面,放下茶杯双手环胸,略微冷淡地看向两刃,“喊我过来不是为了单纯的讲故事吧?那么你们想要利用我做什么,我又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帮你们?”

“其实不需要我你们也有自己的计划吧,我所看见的你们比起你口中那种逆来顺受的模样可是‘充满人性’啊。”

不用怀疑,图尔夫那句“充满人性”是彻彻底底的嘲讽。

鹤丸国永眼中的红色更甚,看着图尔夫,嘴角咧起夸张的弧度。

“果然,这样也很有意思啊——不,是更有意思才对!”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把凉透的茶水兜头浇到了此刻明显有些不正常的鹤丸国永身上。

“过零点了吗,稍微清醒一点吧,鹤丸桑。”

鹤丸国永被冻地抖了一下,站起来左右甩了甩头又蹦跶了一下,甩掉水珠。

“真过分啊三日月,虽然不会生病但还是会冷哦!”鹤丸国永凑到图尔夫身边伸出手,“拜托拜托,昨天做起来会很暖的那个,再来一次!”

图尔夫不是吐槽役,此刻只觉得深深的无语,但还是依言搭上鹤丸的手。

当然不只是“取暖”这样简单,图尔夫怀疑自己的灵力是不是可以缓解刀剑们因猫川的灵力而产生的暗堕。

果然,这次图尔夫给鹤丸国永渡过去的灵力比之昨晚要多一些,他看起来清明了许多,很快戴上墨镜自己松开了手。

三日月宗近看着眼前这幕放下茶杯。

这不是也无条件地去达成了刀剑们的请求吗,明明刚刚还讽刺刀剑们人性过重。

“如您所见,暗堕的刀剑们,‘人’的那面盖过了‘神’的那面,疯狂压过了理性。”三日月宗近以鹤丸国永举例,“鹤是本丸中暗堕最为明显和严重的刀剑。”

他站起来,示意图尔夫也起身。

图尔夫刚要自己站起来,鹤丸国永正面就一把架起了他。

“你们鹤丸国永……”都是一个样。

图尔夫拿脚踢向鹤丸国永,被他嬉笑着放了下来。

三日月宗近则慢吞吞地摸着地面捡起黑色羽织递给鹤丸,扶着树干站到红樱树的一道刀剑刻痕边。

“你这样夜战真是一点也不能出去啊,这不是和人类一样的夜视能力了吗。”鹤丸国永把羽织抖了抖,没在意脏不脏,随意披在肩上。

图尔夫站在一边没开口。

“主公不怎么安排我出阵呢,”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聚焦到地面,“除了灵力本身从一开始就产生的侵蚀,暗堕的加深也来自糟糕的境遇。自从能完全掌控大家以后,主公的作风可谓阴晴不定。”

“关于图尔夫殿说我们想要利用您做什么……毕竟我们的最终目的和您的想法应该没有矛盾,甚至可以说是互相的助力。”

鹤丸国永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把铲子走到三日月身边作势要开挖,但用力一铲下去,连地上的花瓣都没铲断。

“果然还是没用啊~”

图尔夫敛眸计较着他们可能需要自己做什么,再抬头看见挺直地站在树下的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慢慢走近他们。

“所以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鹤丸国永看着手里的爱铲,露出了略带苦恼的表情。

“这是我在被开除本丸籍前,伴随我挖出那十几个完美陷阱的最亲密的队友,”他看看三日月宗近又看看图尔夫,泫然欲泣——虽然没摘墨镜看不见眼睛,“真的要折短成适合图尔夫殿用的大小吗?”

“……唉?”

图尔夫手里拿着三日月硬塞过来的铲子·折短版,发出了短促的疑问气音。

“我们没办法破坏本丸里的任何东西,因为这副景象由稳定的阵法和主公的灵力维持。”

三日月宗近看出人偶对当前场面的茫然,相当镇定地解释。

“鹤丸国永,被埋在樱花树下。”

这也是他暗堕速度比其他刀剑更快的原因之一。

“近一年的时间,足够我们发现阵法刻在本丸的地下,而阵眼就在湖中。一直在审神者的灵力最浓厚的地方埋着,鹤丸能保持清醒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三日月宗近用那只含着新月的蓝色眼睛真诚又温和地看着图尔夫紫色的双眼。

鹤丸国永也摘下墨镜眨巴着红色的水润眼睛看向图尔夫。

这家伙刚刚竟然是真情实意地在为铲子悲泣。

图尔夫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

“拜托了,图尔夫殿,鹤可不想像陪葬品一样一直在地下埋着啊,鹤明明是自由的。”

“……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的。”

事实证明,与猫川同出一源的灵力很轻易就被阵法接受了,除了挖的过程有些艰难。

图尔夫再次后悔没有问夏目猫搭载那些乱七八糟的战斗系统。

雪白的太刀略微出鞘,鹤丸看着图尔夫艰难地拿起对他来说有些重和长的太刀,暗堕后难以压制的疯狂像气泡一样上升又“啵——”地一声戳破。

“嗨——给我拿着吧!”鹤丸国永伸手欲接,却被三日月宗近提前拿过。

“暂时先放在我这里,在鹤你能控制住自己前,”三日月宗近右手拿着鹤丸国永的刀,左手轻轻触碰挡着符文的左眼位置,很快克制地放下,“大多数情况下,主公不会对我做什么。”

鹤丸国永没说话,从图尔夫手里拿过断了一截的铲子,神色不明地拿大拇指指腹按了按断口处不平整的木刺,默默填土。

“这里……好像被阵法单独隔出来了?”

图尔夫没管两振刀剑付丧神中间那点小摩擦,不甚熟练地梳理那一个仅可容纳一个孩子大小的小坑处的灵力。

“说不定会有些用,”三日月看着鹤丸国永弯着腰填土,“这次的实验成功真是太好了呢。”

“你把这当做实验吗,我倒是会把这记作你们欠我的人情。”图尔夫想推眼镜,看了看沾着灰尘的双手只好作罢。

“哈哈哈,确实该如此计算,嘛,由衷觉得图尔夫殿能在这时出现真是太好了。”

三日月宗近笑着,双手搭在图尔夫肩上,头向下,凑近他的耳边。

“本丸曾经参加过大阪城活动。后天,猫川会带着一期一振和其他刀剑一起去往大阪城,以大家的能力,在刀剑们受伤到碎刀前,他至少为期三天都将不在本丸。”

图尔夫微微偏头,视线看向似乎没听见他们声音,专心填坑的鹤丸国永。

三日月眸光微闪,亮眼的金色新月挂在了红色的深潭中。

他接着带着笑意开口:“我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和今晚相似的忙……或许能直接打碎这虚假的世界,到那时,我会亲手手刃猫川,您也不会受人类控制。”

原来不是不疯,而是装的好。

在这种好像什么都能算到的人面前完全没办法藏自己的想法。

不过都是一直笑着,三日月宗近的确比猫川顺眼一些。

图尔夫没看三日月的脸,表情依旧冷淡,只是脸颊还带着点刚刚挖坑时残存的热意带来的红晕。

“先说事吧,我不会考虑去做伤害到自己的事。”这地方坏了可没办法修。

“虽然为了达成美好的结局注定会伴随牺牲……但是如果您愿意帮忙的话,我会做到无人伤亡。”

图尔夫微眯眼睛意味不明地看向三日月宗近。

他们两个在处理一些事的方法上还真像。

三日月宗近站直,已恢复蓝色的眸子看着湖面:“图尔夫殿会水吗?后天,您可否……”

“三日月殿。”

他的话被打断了,穿着神父服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

三日月宗近停顿了一会儿很快又笑了。

“哈哈哈,是长谷部吗,今晚红樱下意外地热闹啊,老爷爷的茶带的可不多。”

压切长谷部看了一眼被按着肩膀的图尔夫和后面直起腰撂下铲子的鹤丸国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三日月宗近。

“您希望图尔夫殿做什么呢?我应该没有不能听的地方吧?”

内容看起来很多其实我也不知道多不多的一章()

三明: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滴,长谷部来了,还利用打刀机动高隐蔽也还可以和夜视优势藏了起来

三明(侦查数值受到大影响版):这我还真没想到,还没换主就开始控了?没关系,新的计划开始,留下新婶婶靠你了。

图尔夫,好罪恶一未来婶婶(指指点点)

——————

算二合一,以后不立什么啥时候啥时候更的flag了(根本睡不醒,今天这一熬夜作息又要挂了)

闺蜜也在窥屏这本,感觉好丢人,不过她不玩刀○玩○神,今天忽然跟我说“你之前有说过脑子里看漫画的时候一直代的下野紘声线吧?我玩的游戏里有个角色日配是他配的,感觉不太贴脸啊(这里指图尔夫的脸)”

我:或许你看过○之空吗(沉思),脑一个春日野○的声音,或者雀○里莱恩的声线,你玩Ste○m上的游戏吧?(认识的也不建议玩,两个游戏都不建议玩!!)

我:那种带点软的少年声线一听就很完美啊!(震声)

闺蜜:你在说什么鬼话,快撤回,不要让我的聊天框出现这种银灰的动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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