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的生日宴会很快就落下了帷幕,她拿到了伏黑惠的联系方式,开始期待起上小学的日子。
有小伙伴一起上小学,肯定会很好玩吧?
不过,比起上小学的事情,更先到来的是繁重的学前课程。
盯着面前那成堆的课本,阿晴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试图逃离这片地狱。
一把抓住阿晴的后领,任由她摇手蹬脚,魏尔伦把她放到了座椅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来负责给你上课。”
中原中也递来一杯橙汁,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说好的在□□大楼里蜗居呢?你这家伙才被抓几天啊?怎么就被放出来了?!
魏尔伦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双金丝眼镜,戴上后有了点斯文败类的感觉,轻推眼睛,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一口闷了属于阿晴的橙汁。
眼睁睁看着魏尔伦把自己的橙汁喝完,阿晴的小手抓着空掉的杯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从杯壁缓缓滑落的水珠,再看看空空的杯底,嘴一撇,当场就要来个嚎啕大哭。
直接用棒棒糖塞住妹妹的嘴,魏尔伦漫不经心地说道:“我闲得发慌,来给妹妹上课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有空来做学前辅导?”
忙的跑断腿的中原中也:……
从中原中也扭曲的面容上得到答案,魏尔伦耸肩摊手:“看,只有我。”
含着棒棒糖,阿晴的眼珠子转啊转啊,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转,忽然抬起了手,说道:“乱步说可以教我数学!”
“不,他不可以。”魏尔伦把阿晴的手按了回去,翻出法语基础大全,放在阿晴的面前,“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给我三天学会法语。”
“等等,为什么第一门课是法语?”中原中也无法拒绝魏尔伦这个私教,开始从别的地方挑剔。
魏尔伦给阿晴念了一遍法语的基础单词,慢条斯理地折起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挑眉问道,“不行?”
目光扫过魏尔伦的小臂,中原中也成功地get到魏尔伦的潜在意思——不服干一架,谁赢听谁的。
很好,问题来了,不开大并且没有太宰治的情况下,谁会赢?当然是魏尔伦了!
中原中也不甘心地咽下了口中的反对,憋屈地出门去出任务了。
“小爸爸再见~”阿晴乖巧地对出门的中原中也挥着手,摇晃着双腿,一个音一个音跟着魏尔伦念法语,念久了,不由得有些发困,面前的法语似乎变成了魔咒,绕着自己的脑袋转圈圈。
使劲地甩了甩脑袋,阿晴向前一趴,整个人软瘫在桌子上,偏过头去看身边的魏尔伦。
大爸爸在家里的穿着没有上次在公司里看到的那么正式,是很简单的衬衫长裤,领口的两枚纽扣没有扣紧,露出锁骨上的银链,银牌垂在胸口处,隐约可见“兰波”的字样。
阿晴好奇地凑过去,伸出小手想去碰那个小银盒,被魏尔伦抓住了小手。
她索性整个人都扑进了魏尔伦的怀里,坐在对方的大腿上,整个人发力试图坐直起来,嘴里叫道:“爸爸。”
魏尔伦抬手护住她的身后,问道,“什么事?”
“兰……兰波,”阿晴看着银盒的印迹,尝试念出这个名字的法语,双眼里充斥着疑惑和好奇,“这是谁啊?”
看着面前的阿晴,魏尔伦思考了片刻,说道,“是我的搭档。”
“像小爸爸和太宰叔叔那样吗?”阿晴从脑海中翻出“搭档”这样的词汇所对应的人。
“差不多,”魏尔伦随口应着,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为什么叫太宰为叔叔?之前不是叫哥哥吗?”
“那样的话,太宰叔叔就比爸爸小一辈了。”阿晴认真地说道,“惠跟我说,太宰叔叔和小爸爸是同辈人,所以称呼要变。”
“这样啊……”
阿晴还是惦记着魏尔伦的搭档,继续问道,“那我可以见到兰波叔叔吗?就像见到太宰叔叔那样。”
魏尔伦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悲伤,手指磨搓着阿晴的小脸蛋,过去了这么多天,他也可以直面这个事情了,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不行,他死了。”
“死是什么?”阿晴没有接触过这个概念,迷茫地歪头。
想起自家妹妹还是个六岁的娃,魏尔伦斟酌了一下,用他最近看到的童话故事那种形式来委婉形容这个事情,“他睡了,会一直在梦里玩,不会睁开眼睛和阿晴玩游戏。”
阿晴理解了,她想起太宰挂在嘴边的自杀和死亡,恍然大悟,“太宰叔叔也喜欢死,爸爸和小爸爸的搭档都喜欢睡觉啊!”
魏尔伦:……
不,兰波怎么可能和太宰那个小鬼一样?太宰根本比不上兰波好吗?!
阿晴是个体贴的孩子,发现魏尔伦的情绪不佳后,她就没有再去问兰波的事情,而是记在心里,决定有时间去找她心中最厉害的人——世界第一名侦探问问情况。
不过,比起问情况,她现在更大的问题是学习。
阿晴在数理化方面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天赋,或者说,她可以凭借直觉从选项里面挑出正确的答案,就算她不知道怎么解题。
魏尔伦在询问阿晴如何解题时发现了这一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阿晴,想起对方曾经眉间冒出的火焰。
彭格列的超直感吗?
他并没有把这个事情分享给众人的想法,对于阿晴的火焰,港口黑手党高层的几个人存在异议,虽然金色火焰的确是彭格列所有的,但是谁都知道,平民也是有觉醒火焰的可能性。
没看到彭格列九代目的儿子XANXUS吗?这家伙也可以觉醒火焰,但他是被领养的,根本没有彭格列血统!
所以,对于阿晴是否真的是彭格列血统,现在还没有定论,至少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养大阿晴培养感情这一步是绝对可以的。
阿晴并不知道这些“琐事”,她只是单纯为难题而苦恼,盯着那道计算题,头疼地差点咬笔帽。
及时止住她的行为,溜出来玩的太宰治随手抄起她面前的试卷,轻轻松松写下解题流程。
阿晴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左右看看,发现魏尔伦不在后,抓住太宰治的袖子,企图留他下来给自己辅导功课,“这个,怎么解出来?”
“这么简单的题你不会?真是太逊了……”太宰治口头上嫌弃着,却是抄起笔,开始给阿晴讲题。
只是,态度虽然很好,但是讲述的方式实在是不可取,太过跳跃,省略了众多过程,完全没有让阿晴听懂。
瞧见阿晴的眼睛出现蚊香后,他及时停住了讲题,翻了翻面前的试卷,忽然说道,“这个好像是四年级的奥数题本?”
“诶?四年级的吗?”阿晴大受震撼,盯着面前的课本,觉得自己遭受了巨大的欺骗,“爸爸说这是一年级的……”
“谁家一年级会上加减乘除的课啊?”太宰治反驳着,随手又翻了翻阿晴的课业范围,一个个念过去,“法语,西班牙语,英语,数学,国文,世界历史,物理,化学,生物……”
看完了这份课表,他沉默了片刻,觉得魏尔伦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魔鬼家长”,居然给阿晴塞这么多课程,而且阿晴还接受良好。
太宰治又翻了一下阿晴这几天做的试卷,发现这孩子在文科方面一窍不通,反倒是在数理化方面有点天赋。
这不科学!明明小矮子就是个大笨蛋,为什么魏尔伦和阿晴会在数理化方面有天赋?难道蛞蝓才是基因突变的那个?
太宰治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果然中原中也就是最垃圾的那一个!
不过,他想到森鸥外那只蠢蠢欲动的拿钻石的手,冷笑了一声。
中原中也和魏尔伦的重视换来了森鸥外的暂时退步,阿晴得到了十二岁前可以正常生活的权利,至于十二岁后,那就是另一个事情了。
不过,阿晴要是可以在学业上突飞猛进,十五岁考上东大,说不定森鸥外就会放她去继续读书呢?
太宰治这么想着,坑老师的想法冒了出来,再看看阿晴颇有希望的学习情况,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期待。
看太宰治翻自己试卷后千变万化的表情,阿晴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唤道,“太宰叔叔?”
“阿晴,好好学习啊……”太宰治变回了原本的笑脸,揉了揉阿晴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等着你用数理化碾压你那个只会用力量不懂重力公式的白痴小爹!”
阿晴:……?
太宰治来去如风,根本不留痕迹,自认鼓励完阿晴,就愉快地跑路了,根本没打算和魏尔伦打个照面,这让还想问问兰波叔叔的事情的阿晴有些无奈。
好吧,可能太宰叔叔又要去尝试睡着的死亡吧?
收回了手,阿晴盯着面前厚厚的一叠试卷,试图把其中的一部分拿出来塞到不需要完成的作业堆去,还没塞完,作案的小手就被魏尔伦抓了个正着。
“太宰那小鬼来了?”魏尔伦微眯眼,判断出了答案。
“太宰叔叔已经走了。”阿晴点了点头,痛苦地看着魏尔伦把那部分试卷重新拿出来,甚至还加厚了一些,塞在自己今天的任务量里面。
耷拉下头,她不敢反驳自家爸爸的任务安排,自作自受,只能苦哈哈地低头继续写作业。
魏尔伦捏了捏阿晴的小脸蛋,看她这幅痛苦的表情,完全没有疼孩子的想法,反而是觉得可以再压榨一下阿晴的潜力。
五年级的奥数题也可以解出来的话,六年级的应该也没问题?一个月时间应该够读完六个年级的数学课吧?
阿晴:……不!我不可以!
面对爸爸的重压,阿晴经历了三周的学习后,终于受不了了。
在开学前的那一周,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碎花小裙子,郑重地把手机、钥匙、水杯放到印着皮卡丘的小背包里面,抱起自己最喜欢的熊娃娃,趁爸爸们不在家,推开了家门。
——我,阿晴,今天要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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