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我送完孩子抱着伊丽莎白小妞去了超市。
社区内开的bh超市是我最常去的,在新婚半年后。
实际上我非常愿意逛超市,上辈子就是。
因为零食甜品被控制的有些严格,一般只有运动会和过年才能买膨化食品甜食和糖果。
其他时候只能逛逛,过过干瘾。
所以在来到这里,我买东西就是逛遍所有的超市。
每一家都去。
最后选了两家东西最全的,一家是家居生活用品非常齐全,一家中西式料理食材酱料非常齐全。
临街是一大片干净的落地玻璃,从外面往里看,超市里的灯光并不是非常明亮,不过进去后缓一会慢慢就习惯了,毕竟能清晰的看到物品的名称和价格就可以了。
进去后我将伊丽莎白小姐放进购物车里。
这孩子刚接触购物车金属栏杆,抓着就要站起来看一看平常没有见过的高度。
那两条小肥腿还穿着薄薄的深灰色连体袜。
米白色的小裙子随着她忽上忽下踉踉跄跄的蹦跶时,不时的露出穿着鼓鼓的纸尿裤的圆滚滚的小屁股。
头上依旧是可悲的发亮,我总是不忍心给她扎头发。
只有一次看见可爱的星星皮套,装扮娃娃的兴奋感上来,被那孩子一把抓下来,带掉了两根小金毛。
我真想将那两根头发给她黏上去,她的爸爸还说小孩子头发都这样的。
可是我明明记得爱得的头发从小就茂盛!
除了临街的一面,剩下三面分别是盛放生鲜的立式保鲜柜,冷冻柜和酒柜。
而超市中间的几条通道旁分别是三层阶梯式货架,商品毫无章法的放在纸板箱里。
我在同一个纸板箱里找到了番茄酱和一罐果香香氛蜡烛。
伊丽莎白从栏杆里将小手伸出来扯着散落在一边的毛巾,还挺聪明,就要垫在屁股下面,我本来都想放回去,但都放在孩子屁股下面了….
只能买了。
这个时候还是工作日的早上,只有上了年纪的或者是一些工作不需要工作的全职太太和混混。
真是倒霉。
我总是不愿意看到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
他们总是无所顾忌的嘲笑殴打老人,或者对着女人说出不好听的话。
我转了个弯离开这里。
刚离开没多久,隔着一条货架,我就听到了其中几人的对话。
“看到没有,东方的,”
“jp?”
“或许是ch”
他们猜测我的国籍,透过架子缝隙肆无忌惮的打量我,然后发出窃笑声,嘀嘀咕咕的肯定说的不是好话。
我一般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能躲就躲。
因为他们如果只是单纯的用嘴说,我肯定义无反顾的骂回去,可那些青年可是连流浪老人都敢揍的混蛋。
我的身板都不够他们踢两下的,一方面确实怕疼另一方面,带着孩子总是要顾及的。
孩子那么小,碰一下出了事,我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前年爱得还小,我在街上被一个黑色皮肤的胖女人拦住了。
她管我要钱。
我当时算是家养的金丝雀,前世没遇到过后来结婚也是被丈夫护着。
于是我理所当然的拒绝了她并被那个女人反手一个耳光。
我被打懵在地,那一瞬间我准备和那个熊一样的女人打一架。
可爱得在旁边被吓得直哭,他太小了也被保护的很好,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温和的情绪稳定的。
这小家伙和我都称得上家养的金丝雀和金丝雀幼崽。
理所当然的,引起了那个熊的暴虐的快感,我拼命阻拦都没有挡过她伸过来抓住的爱得小领子的手。
一个小婴儿,软塌塌的一小团,提起来完全不会费力。
我当时确实顾不上了,随手将钥匙怼进女人的眼睛里。
那女人没想到我这个温室里的金丝雀还敢对她动手!
后续是那女人把我走了一顿,好在警察及时赶到。
后续是我丈夫第一次在我面前,气的打哆嗦,他看着都不敢碰我。
我当时躺在床上,两个警察一男一女坐在旁边,做笔录。
我呼吸都疼,肋骨骨裂,我都吓懵了。
我丈夫刚一进病房,我看到他焦急地走进来,担忧的轻轻的用大拇指摩擦我额头上的青紫。
我直接哭了,一半因为疼的忍不住,一半委屈的要命,因为当时他没有保护我,我知道自己强词夺理可就是忍不住委屈。
他看到我哭的厉害,还不时的痛呼出声。
我第一次看他那么生气,眼睛里的怒意都要喷出来了。
他指着那两个人的鼻子骂,说国家的税务养了一群吃干饭的巡逻队。
我吓的都不敢哭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丈夫指着人家的鼻子骂。
我的天啊,我深怕这两人把我丈夫扭送警察局,但好在他们似乎并没有在意伤者家属的激动。
然后我见他们三个出去,没一会我丈夫就回来了,我吃着他的助理给我送的粥,唐人街的粥店。
我觉得自己可以任性,于是吵着要吃粥。
后续是他的助理去办了那件事。
我丈夫只跟我说了那女人精神不太正常,给她送进精神病院。
我本来还不乐意呢,那种人就该关在监狱里,精神病院简直便宜她了。
后来啊我才知道,那家精神病院……
那件事给我丈夫的触动还是蛮大的,不管我去哪里,只要他不在上班,都尽可能的陪着我。
唔,后来这块治安都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回到家里,将奶酪和火腿放进冰箱里,门铃响起。
这不就是前后脚?我心里这么想着。
等开门之后我发现,这是个不速之客。
熟悉的那张脸,棕色大波浪,穿着一身名牌的,比我高一个头的女人,优雅的笑着和我打招呼。
布莱克夫人。
我想要关上门的手蠢蠢欲动,最后还是请她进来了。
将一双新开的一次性拖鞋给她。
她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说实话,我前世喝过的淘宝红酒就两次,一次是二十块钱五百克的红酒,一次是十块钱一桶的红酒。
穿越后因为这里的人似乎对酒非常感兴趣,聚会庆祝晚餐早餐中餐饭后,耳濡目染了四年,也算是小有心得。
布莱克夫人的酒,属于比较昂贵的,我非常的喜欢。
因为我绝对不会给她回礼,所以白拿别人的东西,内心是比较爽的。
无事献殷勤,真是不知道又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不喜欢这人,她给人的感觉已经不是成熟有魅力的大姐姐,而是不知道憋着什么坏的小人。
她路过走廊第一间敞开门的厨房,夸赞我厨艺肯定非常不错,全职太太的厨艺总是很棒的。
我依旧保持微笑。
其他门我都是关着的,我们来到了客厅也是我们家的会客厅,占据着非常大的空间。
入眼是暖色系装修,家居都是木质的,边边角角被我用软布包上,落地窗和沙发中间的角落,摆放着爱的最爱的小火车套装组合。
轨道延伸到了两米远的我电视机脚下。
mini黑白电视机里还放着广告。
以及苹果叶地毯上走几步坐一会,爬三圈的伊丽莎白。
小家伙穿着连体小熊套装,卖力的将手里同款泰迪砸着哥哥心爱的火车轨道。
布莱克夫人夸赞伊丽莎白非常活泼可爱。
我笑着说还好。
她说起蜜月是在法国的普罗旺斯,她比较喜欢浪漫唯美的地方会让人心情变好。
然后问起我蜜月在哪里,我回答说是海边。
因为是盛夏,海边凉快,不过假期不多,没多久就回伦敦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哦,对,是呢很可惜”我抓着伊丽莎白将她嘴里的火车头拿下来。
上帝,我女儿的小嘴巴都成了火车头的形状,口水流的地毯上都是,真是!
我感觉到布莱克夫人在观察我,我也没管她,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待客人这么冷淡,我应该找些话题,可这人就免了。
既然无事献殷情,想必也不会在乎。
果不其然,没一会她自己就提到了一件事。
维诺,我的小姑子。
“我去法国时被露娜委托去拜访罗林夫人,她总是很担心维诺。”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参合在你们之间,但我想说,或许你应该带着你的丈夫去看看?罗林夫人似乎过得不是很好。”
“露娜为了罗林夫人,牺牲了很多时间,我觉得她没必要为你们家做这么多。”
我听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小姑子的夫姓好像就是什么罗林。
不过眼前的夫人为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我却是有些嘴痒痒。
“布莱克夫人,或许是我听说了不正确的谣言,但是似乎维诺出国嫁人和您的朋友关系非常大,既然这样,好朋友互相帮助哪里是什么麻烦。”
布莱克夫人愣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道“是汉弗莱.阿普比说的?”
她大声狠狠道“当年如果不是你丈夫将我朋友抛弃,我朋友不会跑到法国,而当时她孤零零一人,也是你丈夫的妹妹看不惯你丈夫的做法才会和露娜一起远走法国。”
“真是颠倒黑白,你们这个家里,也就只有罗林夫人还算是个善良正义的姑娘。”
她似乎气的不清,胸脯的紧绷起来。
我也气笑了,把一个好人说成坏人并且理直气壮的到人家里说三道四,谁给她的勇气?我丈夫的前女友吗?
“我觉得我们大概有些谈不拢,但事实证明,似乎是你朋友的父母并不太能看的上区区事务官,才让他们分手的。”
布莱克夫人非常的不以为然然后冷笑“如果你的丈夫能够坚持,谁能让他们分手,不过是——”
“不过是因为没爱到那份上,如果很爱对方,那刀山火海也阻挡不了爱人的奔赴。”
我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显然将布莱克夫人有些不赞同,她忍不住笑着打量我“夫人,您不会想说阿普比先生深爱着您,所以你们才能结婚。”
我反问“难道不是吗?结婚不是因为爱情?”
“是这样没错,”布莱克夫人喃喃道,但是马上她目光登时亮起来,她意味深长地说“或许只是因为合适,你还年轻并不懂什么叫深爱却不能在一起的遗憾。当然我不是挑拨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你是一直在家做全职主妇?”
“是的”
“我听人说,你是四年前才来的伦敦?”
“我听人家说希勒斯顿夫人在交际圈里可是个很受欢迎的存在呢”
“没有,也不算太受欢迎,就正常”
那女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缓缓道“最开始在自己不熟悉的圈子还是有些吃力的吧”
“还好,时间长了熟悉了就好了”
“对了,您听说过一件事吗?”
“什么事?
“听说希勒斯顿先生四年前得罪了不少人呢,还好现在都过去了”
这是重点来了?
“如果是露娜,她就是最受欢迎,她绝不会吃力并如鱼得水,而阿普比先生绝对不会因为露娜而得罪别人甚至能往上爬的更高。”
我将爬累的维多利亚抱在怀里,小家伙都听的昏昏欲睡了,
布莱克夫人得意洋洋的盯着我,她认为我被她的话彻底打败。
我这几年也隐隐的感觉到了,但我丈夫并没有告诉我,我就当做不知道。
维护妻子,说实在的,我觉得这是男人应该做的,当然我也很喜欢有担当保护妻子的男人。
不过我也懒得和眼前的女人说什么。
因为这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一个似乎有些后悔的女人,让她的朋友过来试探罢了。
或许她不知道自己的朋友讲的那么难听,或许也是知道的。
但总归对我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我是这么想的。
不过,也不能让人难忘太张狂,我随口说了句“那没有办法呀,各自结婚了在想着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过的都挺好的,就不要老抓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朋友后悔了,想要勾搭有妇之夫呢。”
布莱克夫人有一瞬间似乎很生气,但她克制住了,然后她笑了笑转移话题“或许你有没有想过走出去,做一个独立的女性,不需要被家务困住。”
这个怎么说呢,我接受的教育确实是女性能顶半边天,男女平等,不要做全职太太容易和社会脱轨。
我却是被这种安逸的不需要工作的环境腐蚀了四分之三,一辈子想做一个拿钱混吃等死的废物点心。
“我听说您丈夫圈子里的夫人都是名校毕业,”
“唔,然后全都是家庭主妇,”
女人停顿了,我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女人立马露出自信的微笑“我是我先生身边的秘书,他的衣食住行都是经过我的操办”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我们又聊了一会,这女人留下一封邀请函,邀请我去那做一做,她还邀请了自己的好多同事和朋友。
晚上我丈夫回来,拒绝他伸过来同事的手,也拒绝他的亲吻。
我跟他告状了,然后拐弯抹角他有没有小蜜。
我丈夫抱着飞奔而来的爱得,低头看了我一眼“哈尼,我身边可都是身强力壮的普通男人。”
我没好气地拍了拍他。
我丈夫一把揽我的肩膀。
“基本上能在那里工作的,不管职位再低也不会做这些太私人的事情,那并不是一个对职业发展有帮助的工作。”
正对上我的观点,我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没有丝毫隐藏的狠狠的重复了一遍告状内容。
“她说她希望我做人小蜜,摆脱全职主妇争取做独立小蜜。”
我的丈夫气笑了,他念叨着真有意思,虽然小蜜这个词语非常新奇对于他来说,但汉弗莱非常了解这句话的人含义。
晚上在床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他,喜的我的先生以为我要和他来场浪漫的一夜。
我和他缠绵的吻了一会,虽然我也有些易动气氛也烘托到这里,但是不把那件事问个明白,还是心里有一丢丢的压力。
我用手捂住他凑到肩膀的脸,“亲爱的,你因为我得罪了很多人吗?”
我丈夫被挡住后正抬头望着我,棕绿色的眸子里带着笑意和打趣“你是在愧疚吗亲爱的。”
我当然愧疚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摸索着找到他的手,两只手下意识的缠绕在一起,温暖又坚定。
“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在教堂宣誓的时候,你就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保护我的妻子,这是做丈夫的最基本的要求不是吗”
他看着我,眸色清亮,“如果我被打倒,亲爱的,那我还不如回家放羊。”
“你也不要担心,如果我得罪了别人,那你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平和,甚至说没有歧视的平等。”
听到这里,我就放心了,我丈夫也飞快的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
我迷迷糊糊的念叨着可不能再怀孕了,却听到耳边男人的声音,他似乎说了什么不会。
骗人的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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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日常生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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