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苏乐

赵一博父母明天上午十一点左右的飞机,而赵一博的母亲指明要赵一博做一桌饭菜招待。正好是周末,早上八点,苏乐和赵一博出现在超市选购食材。

赵一博熟练地挑选着蔬菜,苏乐负责推着手推车,苏乐没想到赵一博还会做饭,明明看起来是一个甚少沾染烟火的人。买完食材,去结账区时经过零食区,某事的薯片摆满了一个货架,青色的包装袋看着就很清新。赵一博随手拿了一袋:“要不要吃薯片?你不是喜欢这个口味的吗?”虽是问着,但薯片已经放进了购物车里。

苏乐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黄瓜口味的?”

“那次我看到你跟你朋友一起逛超市,我当时就在你们身后,听到的。”

朋友?是于铭吧。

“嗯,谢谢。”看着购物车里的薯片,苏乐想起有半个月没见到于铭了。

买完东西,两人拎着东西往停车场走,重的都由赵一博拎着,苏乐拿的都是轻的,迎面而来一对身影攫住苏乐的目光。女生一头微卷发披在肩头,双手挽着男生的手臂,一脸笑意的依偎在男生肩头,男生不时地侧头在女生耳旁说着什么,惹得女生一脸娇羞,典型沉溺在爱情中的小情侣的模样。

苏乐拎着购物袋的手一紧,本想装作没看到于铭与女生,没想到于铭看到了她。

“乐乐?”于铭看着苏乐以及苏乐身旁的赵一博,“你们两个人这是?”

赵一博上次在超市见过于铭,虽然只有匆匆一面,但是他记忆力很好,所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点头向于铭打招呼:“你好。”

于铭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慢了一拍才回应赵一博:“你好。”

赵一博从苏乐手里接过东西放进后备箱,于铭看着两人自然的举动,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最后眼神落在苏乐身上,目光缓缓沉了下来,嘴角却仍是带着笑意:“乐乐,这么巧。”同时手臂搂上女生的腰。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苏乐手攥紧了:“嗯,你们也来买东西。”

“嗯,我们来买些日常用品,家里什么都没有。”女生说

日常?家里?他们住在一起了?这是苏乐没想到的,之前于铭交往的女朋友从来没有同居。一瞬间,仿佛有人推了她一下似的,苏乐脚下一软,身后有只手臂及时托住了她,并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这幅情景,在外人看来就是苏乐脚下不稳,差点摔倒被男朋友及时扶住。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要先走了。”赵一博微微一笑,向于铭点了点头,揽着苏乐上车离去。

于铭看着驶离的车,一双好看的丹凤眸眯了眯。

“抱歉,我刚刚……”车上,赵一博向苏乐道歉。

“没关系,我反而要谢谢你。”她是应该要谢谢赵一博的,要不是他托着她,她刚刚可能就要出丑了。

把买的瓜果蔬菜放回家里,赵一博苏乐两人又驱车去了机场。

一路上,苏乐的心情都很差,不言不语。到了机场。赵父赵母推着行李出来,赵一博远远看到,先给苏乐指认了一下,然后迎了上去。

就当作是朋友的父母,苏乐这么一想也就不紧张了,客气但自然,苏乐问候了赵父赵母。

赵父脸上始终带着笑,这一点,赵一博很像他的父亲。赵母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一见面就喊她乐乐。也许是因为赵母跟她的母上大人是闺密,苏乐听着很顺耳。

一路上赵母都拉着苏乐说话,回到赵一博的家,赵一博钻进厨房忙着午饭,赵母则拉着苏乐坐在沙发上继续聊,从她的青葱岁月聊到如今的知天命时期。让苏乐有些惊讶的是,赵父在进家门没多久后也去了厨房,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了。

给苏乐夹了一块红烧小排,赵母问道:“乐乐,你会做饭吗?”

苏乐是会做饭的,并且厨艺还不错,毕竟自己一个人住了这么久。

苏乐还没回答,赵一博接过了话:“你问乐乐干嘛,又不需要她做饭。”

赵母愣了一下,笑道:“乐乐,以后想吃什么就让他给你做,碗筷也让他洗,他从小就喜欢做家务。”

赵一博无奈地笑了笑:“是啊,我最喜欢做家务了。”

赵一博是看着苏乐说的,眼中的无奈一览无遗。苏乐看着觉得有点好笑,再次感受到眼前这个温和的男生的温柔。

赵父赵母住了不到一个周,这几天,每天晚上赵母都喊她来吃饭。真的是吃饭,因为做饭,洗碗都是赵一博与赵父做,苏乐与赵母就坐在沙发上聊天。

机场,苏乐看着赵父赵母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突然还有些不舍得。

“这几天麻烦你了,谢谢。”赵一博对苏乐这些天的配合表示感谢。

苏乐摇头,淡淡笑道:“托伯父伯母的福,我蹭了好几顿饭,是我赚了。”

赵一博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苏乐想起家里的台灯坏了,就去了超市。还是那个超市,还是那个停车场。

一对热情拥吻的男女抓住了苏乐的视线,那侧对着她的方向的男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于铭。

脚步蓦然停下,赵一博先是疑惑的看了苏乐一眼,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苏乐就这样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鼻子突然一酸,眼泪瞬间蓄满眼眶。视线变花随即变黑,是赵一博的手掌盖住了苏乐的眼睛。

温热的液体从指缝渗透出来,赵一博感觉得到,心突然没来由的揪住:“乐乐。”赵一博的话带着安慰与心疼。

苏乐吸了吸鼻子,扒开赵一博的手,直直的看着那双吻得难舍难分的人影。就算她是受虐狂,神经病好了,她要直面这个事实。

其实她早就该放下了,她跟于铭年少时相识,他身边的女朋友换了不知道多少波了,却始终没有她。

在那双人影分开之前苏乐先转身离去,车厢里,苏乐坐在副驾驶,不言不语,双眼无神,面无表情,只是眼泪不停地一滴接一滴。

日子一天天过着,苏乐看着衣柜里于铭的衣服,觉得十分碍眼,拿出一个袋子,三两下将于铭的衣服装了起来。

“叮~”手机突然响了,是赵一博发来的信息。

“金阳路刚开了一家粤菜馆,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几乎没有犹豫,苏乐回复:“好。”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于铭来找苏乐了,就在苏乐刚收拾好准备出门赴赵一博的约时。一袭深色长裙搭配米色风衣,说不出的优雅。

“你要去哪里?”

苏乐没想到于铭会来,随即想到于铭有家里的钥匙,还是她给的。

“有点事情,出去一下。”

“乐乐……”于铭拉住苏乐的手,“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于铭会这么问是因为苏乐很久没有联系他了,以前,苏乐经常会给他发消息,喊他回来吃饭。

“没有。”苏乐看着于铭眼中似乎闪过一点光亮,心里嘲笑自己还不放弃,苏乐又说,“我们还在接触。”

于铭眼中一暗:“你……你们会交往吗?”

苏乐笑了,笑意不达眼底:“你管我呢。”

苏乐要走,于铭又拉住她:“乐乐……可不可以不要去。”

苏乐垂眸看了眼手腕,略微用力挣脱了:“我迟到了,我得走了。”

“乐乐,”于铭挡在玄关处,背对着门,“我不想你去。”

苏乐突然笑了,摇了摇头:“于铭,我把我家钥匙给你,让你当成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给你准备衣柜牙刷,像个老妈子一样给你做早饭。你的那些破事我随叫随到帮你处理,我甚至放下自尊给你当备胎……我表现得很明显了,但你从来没给过我回应。不对……几天以前,在超市停车场你给我回答了,我充分的接收到了。”苏乐仰了仰头,“于铭,我累了。”苏乐转身去了卧室,再出来时手上拿出她整理好的于铭的衣物。

看着苏乐手里的袋子,于铭慌了,他觉得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等着他,看着他的苏乐要消失了。

“不是的乐乐,我没有跟她同居,真的。我只是帮她在外面找了一间房子,那次是陪她去买日常用品的,真的。”

“你们在一起了不是吗?”

她已经没有勇气呆在于铭身边看着他一个接一个的换人了,她累了。

“于铭,我们以后别再联系了。”

很奇怪,她执着了近十年的感情竟然说放便放,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她的内心是无比轻松的。那些个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情绪倏然不翼而飞。

******

下楼梯时迎面遇上了往上走的赵一博,苏乐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迟到了。”

赵一博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们不着急。”

两个人一同下楼梯,赵一博问苏乐:“粤菜里你最喜欢吃什么菜?”

“花香冬瓜盅,乳酪蒸虾仁,你呢?”

“我喜欢吃麒麟鲈鱼,香橙煎鳕鱼。”

“都是鱼,你很喜欢吃鱼啊?”

“嗯,挺喜欢的。”

……

未来会怎样苏乐不知道,赵一博或许知道,但这一刻,两人达成了共识,以后的事就交给“自然”吧,他们要做的就是不抵触,不反抗,诸事敞开心扉接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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