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6章

听完邹一松的讲述,秋郁清一脸震惊,在她心目中,自己父亲和邹父都是正经生意人,经常给慈善机构捐款,哪能想到他们竟是靠盗墓起家。

秋父感受到女儿质疑的目光,直接低头喝茶掩饰这份窘迫。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他自然不想女儿知道,若不是情非得已,肯定要瞒她一辈子的。

盛夕昙却是神色不变,冲着邹一松微微一笑,“邹老板和秋先生魄力不小,居然敢去渭阳唐家试身手。”他看在秋郁清的面子上,没有说出“盗墓”二字。

邹一松尴尬地搓搓手,解释道:“当时我二人年少莽撞,才闯出如此大祸,我俩年纪大了,生死也就那么回事,可是犬子和阿清还年轻,总不能报应在他们两个孩子身上。”

他这话暗藏机锋,表面上说不在乎自己性命,其实却是变相威胁,拿秋郁清的安危进行逼迫。

盛夕昙双眸一缩,眯着眼睛打量了他片刻,缓缓地说道:“邹老板放心,既然这事牵扯到阿清,我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那好,那好。”邹一松露出满意的笑容,“盛先生需要什么尽管开口,钱财方面不用担心。”

“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破除此咒,还得找唐家人。我打算去趟唐家,亲自同他们交涉,邹老板如果信任我,就将此事交我全权处理。”盛夕昙说出自己的计划,就看他如何回答。

邹一松想了想,欣然允诺,“那就麻烦盛先生了,如果事情顺利解决,我必有重谢。”

“重谢不必了,只要邹老板同意解除阿清与令公子的婚约就好。”盛夕昙不稀罕他的重礼,他在乎的只有秋郁清。

“阿清,我送你爸爸回去,你帮我们送送盛先生。”邹一松站起身,识趣地给他们创造了独处的机会。既然自己儿子对秋家女儿无感,合不做个好人成全别人。

秋父对盛夕昙并不了解,不放心女儿同他走,却被邹一松半拉半劝带出了包间。

“你怎么知道我订婚是有苦衷?”秋郁清见无外人,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们边走边说,好不好?”盛夕昙含笑去拉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到底还是让他握住了。

两人携手出了酒店,盛夕昙带她上了自己的那辆英菲尼迪,却没有发动车子,只是将车窗放下,夜晚的凉风吹走了夏日的炎热。

“昨晚你说要同邹成俞订婚,我就知道这事不同寻常,就算你对我有诸多误会,也不会赌气到要嫁给别人的地步。我当时就想,你肯定是受到来自家庭的压力。今天我来除了阻止你订婚,也是想试探一下你和邹少的父母,探究他们逼婚的原因。”盛夕昙主动解答了她刚才的疑问。

“我真没想到,我爸竟会和邹伯父一起去盗墓,还中了什么诅咒,真是荒唐!”秋郁清沮丧地望着车外,显然并不认同父亲当年的做法。

她学的专业涉及考古,大学里那些教授们都非常痛恨盗墓的行为,许多文物古迹都因为盗墓贼的鲁莽遭到破坏,她哪能料到自己的父亲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们当年也是被利益所惑,你就算再不满,那也是你的父亲。”盛夕昙耐心开导,父女哪有隔夜仇,虽然他并不认同秋父的做法。

“你真的要去唐家帮他们解除诅咒?”她偏头看向他,对他一力揽过此事,心中甚是感动。父辈犯下的错误,她这个做女儿的没能承担,反倒要他出面解决,她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事关你我今后的幸福,我怎会撒手不理?”盛夕昙凑上前,意欲将她揽入怀中,秋郁清向后缩了缩身子,靠向了车门。

“你要理会的人太多,又不只我一个。”她轻叹一声,对他与楚音的纠葛还是介意的。

秋郁清明白,其实今晚他能及时赶到阻止订婚,就可以证明他有多在乎自己,可是爱情就是自私的,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她也不愿委曲求全。

盛夕昙强硬地扶上她的双肩,将她掰过来面对自己,“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历经四世,经受多少诱惑,都不曾改变对你的心意。至于音姐,我亏欠她良多,可是我不会用爱情去弥补。”

“那你想怎么帮她?”秋郁清毫不退缩地盯着他。

“我打算设法同毕伽达成协议,让他还音姐自由。至于今后,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去开启新的生活。”盛夕昙郑重地做出承诺。

秋郁清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说道:“盛夕昙,我没有前世的记忆,我只是秋郁清,不是尺娜。如果你爱的是尺娜,我们就算了吧!”

她不想做尺娜的替身,哪怕那是自己的前世。如果盛夕昙不能真心只爱自己,她宁可放弃这段感情。

盛夕昙一愣,在他眼中,秋郁清就是尺娜,她们是一个人,只是名字不同罢了。可在他看来如此理所当然的事情,却正是她的纠结之处。

他虽历经四世,但在感情上除了尺娜,一直是空白一片,经验更是少得可怜。前世没能与尺娜长相厮守,是他最大的遗憾,如今遇见了尺娜的转世——秋郁清,他早就默认两人会有情人终成眷属,根本没考虑女人天生对爱情的洁癖与敏感。

“阿清,我——”他一时竟不知怎么表达。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唐家?”秋郁清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直接转移了话题。

盛夕昙暗自松口气,他现在还真有些解释不清,倒不如先说正事,“等我再去摸摸你那位邹伯父的底,就去唐家。”

“摸什么底?你怀疑邹伯父?”她抬起头,目露疑惑。

“他说了谎。”盛夕昙冷哼一声,眸中展现不屑,“如果只是拿走普通的财宝,唐家祖先哪里会下那么狠的诅咒,这只能说明他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才会连连遭遇横祸。”

秋郁清对这个答案十分意外,她对邹一松的映象一直很好,觉得他是个亲和力极佳的长辈,可如今真相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不如我回去问问我爸,毕竟当时他们两人是一起进去的。”

“这事就不要打扰伯父了,一来他未必告诉你实话,二来或许他也不知道真相。”盛夕昙不想他们父女再起冲突,直接否定了她的提议,“还有,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唐家,好不好?”

“跟你一起去唐家?”秋郁清惊讶地反问,凤凰县远在湖南西部地区,她从未去过那边。

“毕伽搬到杭州住,我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正是盛夕昙忧虑的地方,毕伽那个魔头行事不同寻常,做事仅凭一己好恶,楚音已经深受其害,他可不想让秋郁清重蹈覆辙。

提起毕伽秋郁清也是心有余悸,只因为自己是盛夕昙钟意的女人,他就设下圈套将她发卖,若没有盛夕昙的庇护,真不知他会有什么癫狂的举动。

“那我考虑一下,天晚了,我该回去了,我不想父母担心。”今晚发生那么多事,秋父秋母肯定在家里等着她的解释。

盛夕昙犹豫须臾,还是发动了车子,将她送到家。

“再见!”秋郁清特地看了他一眼,就拉开车门准备下车,却被他一把抓住左臂。

“阿清,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许之前我是因为你是尺娜转身才爱你,但从今天起,我会试着去爱秋郁清,不是尺娜的阿清。”

盛夕昙到底是个聪明人,这一路他慢慢想通,以前确实是他想岔了,只考虑到自己多年愿望终于实现,根本没有顾虑秋郁清的感受。在爱情上,谁都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尤其她压根不记得他们的前世,她不可能站在尺娜的角度出发想问题。

秋郁清怔了怔,被他深情似海的眸光触动,少顷才挣开他的束缚,“等你真的能做到再说吧!”

她下车离去,甚至直到走进楼里都没有回头。

盛夕昙没急着开车离开,望着那黑幽幽的门洞,又待了一刻钟,才发动车子离去。

既然知道了秋、邹两家坚持订婚的原因,为了他和秋郁清的未来,肯定要先解决唐家诅咒的事情。

他回家后,立刻吩咐子明去调查邹一松的日常生活轨迹,随后挑选了一个夜晚,带着子明来到邹家的别墅。

邹家住在离钱塘江不远的一个豪华别墅区内,这晚邹一松去绍兴出差,邹成俞流连夜店经常不归家,只有邹母一人早早上床睡了。

别墅区的安保系统虽说做得不错,但难不倒盛夕昙和子明,两人顺利翻窗进入邹一松家中。盛夕昙走进书房,让子明在门口把风。

邹一松的书房很大,屋内放置了不少古董。盛夕昙是行家,戴上白手套随手拿起两件看了看,不由嗤笑一声。这里真东西不少,假货也多。就拿这件落款是大明成化的斗彩葡萄杯来说,虽然仿作得栩栩如生,可偏偏落款那个繁体的“制”字多了一小横,一看就是仿造者一时疏忽犯了个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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