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瑶如法炮制，将身上的灵石全部祭炼到戒指之中，很快戒指之中又积累了几分精纯灵气。

“这玉戒用来辅助修炼倒是不错，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程钰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并非没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但是在此之前，他想要知道对方的想法。

楚清瑶思索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前辈，虽然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灵石，但是这宝物应该的能力并非仅限于此，或许我可以从其他地方收集一些材料供戒指吸收。”

“宗门后山有几片灵气充裕的草药田...”程钰截住了话头。

楚清瑶听得眉头直跳，前辈不会是想要让自己去吸收那些草药的灵气吧。她区区一外门弟子，哪里有资格去采摘灵草田的草药，这样去和明抢有什么分别啊！

好在程钰思索了片刻自己否定了这个建议。

“不妥不妥，你修为太低了，也没有什么隐匿气息的法术，明着来暗着来都不行，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才是。”他喃喃道。

太好了，正好省了自己一番口舌，楚清瑶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

不过若是一些别人不要的废材呢，楚清瑶心念一动，一个想法在心中缓缓成型。

“我有办法了，前辈！”

说罢，她也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出了院门。

“...”

程钰：好好好，谜语人是吧。

不过他也并没有询问，而是准备等下一探究竟。

玄清宗，炼丹房。

丹房的外殿面积很大，造型简约恢弘，几根青铜石柱伫立其中。

楚清瑶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周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心中不免诧异。

大厅地中央有一庞大的丹炉，看上去十分不凡。她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丹炉，然后慢慢地靠近了过去。

这尊丹炉，浑圆敦厚，沉稳踞坐于三足之上。青铜铸就的炉体，因了久经炉火，已然不见初铸时的亮色，通体浸润着一种沉凝而幽邃的蟹壳青。炉身遍布着繁复古奥的云雷纹，线条如游蛇般盘绕纠缠。

“摸一下。”程钰饶有兴致地提议道。

楚清瑶身形一顿，随即伸出了右手轻轻覆了上去，霎时间一股奇异的气息袭来，玉戒微微颤动，仿佛饿了许久的野兽遇到了新鲜的肉食一般。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一惊，猛然收回了右手。

她再次看了一眼丹炉，发现它没有丝毫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刚才没有催动玉戒，不然这丹炉不会被当场炼化吧！？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女娃娃，这三足鼎可不能胡乱触碰，小心。”

楚清瑶倏然转头，看见一个白胡子老者，穿着灰色道袍，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弟子看着丹炉外形奇特，便有些好奇，请前辈勿怪。”她语气懊恼，显然对自己刚刚的鲁莽行为在道歉。

老者摸了摸胡子，扫视了她一眼，倒是没有怪罪，“你不是丹房的弟子，来这里有何事？”

她赶忙行了一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这位前辈，弟子听闻丹药房正在招收杂役弟子，满十天可以一获得一块下品灵石。”

老者摸了摸胡子，“不错，确有此事。”，接着他看了一眼少女，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些杂事可不好做，枯燥乏味，大多是一些整理废丹的任务，不满十天的话，报酬不结算，你可想好了？”

楚清瑶语气诚恳，“弟子已经考虑好了。”

“既然如此，陈正，你来带她去炼丹房。”

一青年弟子从侧门走出，向老者行了一礼，然后便领着她离开了正殿。

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两人一前一后，时不时搭话道。

“陈师兄，麻烦你带路了。”

“职责所在不麻烦，你叫什么？”

“楚清瑶。”

她说完，心里不觉有些忐忑，毕竟她在玄清宗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见陈正似乎没什么反应，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陈正点了点头，他作为丹药房的弟子对外面的事情很少关心，每天除了炼丹就是修炼，称得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楚师妹，这边就到了。”

他左转进了一间房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位青年，不过看他的打扮应该也是丹药房的弟子。

青年看向来人，打了个招呼，“陈师兄来了，这位是？”

陈正简单交代了几句，说明了来意，随即便离开了。

那王姓青年比陈正年纪小些，性子也活泼了几分，积极地向她介绍了如何处理废丹，以及清理丹炉。

楚清瑶上手很快，不多时便做的有模有样。

期间两人也不时地闲聊几句，很快就熟络了几分。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王师兄，来丹药房的外门弟子多么？我怎么没有见到其他人？”

青年解释道，“不多，一开始倒是有些人来，不过发现这里杂事又多灵石又少，便很快就不来了。”

楚清瑶心下了然，在丹药房做事十天能得到一块下品灵石，但是期间工作枯燥乏味，既对修行一事无益，又不能增长相关技能，相当于浪费了十天修炼的时间。

也难怪没人来。

“你呢，师妹，怎么会想要来丹药房打杂？”青年问。

“我...这几天心气浮躁，修行之事毫无寸进，所以才想着来这边做做事，还能赚点灵石。”

闻言，那青年颇为理解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闲聊结束，两人便开始专心地工作起来。

楚清瑶盯着桌子上的一堆废丹，将其分类出了可回收，和不可回收两份。

按照丹药房的要求，可回收的废丹其中药性可以再次利用，而不可回收的则是完全不可再利用，需要按照规定销毁。

分类的时候修士需要佩戴专门的手套，防止腐蚀手部皮肤。

她用右手握住了一颗废丹，感受到了和玉戒的联系，却并没有贸然行动。

前车之鉴告诉她在吸收了灵石中灵气之后，灵石本体会就此消散化成灰烬，若是此时她将废丹中的灵气提取，万一丹药也化成了灰，难免会引人怀疑。

除此之外，她还需要弄清楚废丹中可回收和不可回收的比率。

程钰默不作声地看着，心里不由地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这个女主似乎并非如同书中描写的那般，善良又余，智慧不足。

相反，她很聪明，只是有时候过于良善了些。

时间流逝，忙碌了一天的楚清瑶收获颇丰。

她将那些不可转化的废丹（丹药中的大部分，占有极高的比率。）中的灵气全部用玉戒吸收，然后将剩余的残渣按照规定销毁，根据估算，相当于获得了四五块灵石中的灵气含量，这个收获不可谓不惊人。

同时，楚清瑶还发现，从废丹在被提取后并没有化成粉末，甚至从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仔细探查才会发现其中一丝灵力也无。

难道说灵石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其中灵气充沛，而其余物品则不同？

这个猜测还需要她在其他含有灵气的物品上测试之后才能验证。

楚清瑶默默记下。

离开了炼丹房，她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玉戒中精粹的灵气将为她的修行增速不少，楚清瑶欣喜万分，同时她对于那位不知姓名的神秘前辈多了几分感激。

若不是他的帮忙，自己也无法获得这个法宝。

楚清瑶不善言辞，从前收获的那些帮助，也不知道如何对程钰表示感谢，她只是默默记在心中。只是今日收到的恩惠不比往常，她觉得有些不安。

“前辈，你在吗？”楚清瑶小声问道。

过了几秒，一道男声响起，“嗯，怎么了？”

闻言，她犹豫了片刻，斟酌着说道：“多谢前辈助我得到这宝物，不知，晚辈能为您做些什么？”

楚清瑶想得很直接，前辈既然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存在于她的意识中，肯定是本身受到了某种伤害。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是否能做些什么，回报他呢？

程钰沉默了片刻，想了想说道。

“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帮不了我。”

楚清瑶：“......”

程钰见她不说话，又补充了几句，“你现在不用考虑这些，你只需要专心修炼，提升修为实力，回报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楚清瑶鼻尖微微发酸，望着意识中那道模糊的身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前辈放心，晚辈定会拼尽全力修炼，绝不负您的期许。”

程钰似乎轻嗯了一声，那道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缥缈的话语在识海中回荡：“修炼途中若遇瓶颈，可唤我之名。”

她怔怔地立在原地，掌心紧紧攥着方才得到的宝物，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方才前辈那句 “回报的事情以后再说”，分明是怕她因急于报恩而乱了心神。这份体贴入微的关怀，比任何珍贵的宝物都更让她心头滚烫。

这份恩情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她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动力。

此刻在她心中，对方就如同她的师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