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妈妈”终究是鬼。

这是韩澈终于意识到的一个事实。

在夜晚降临的时候，“鬼”露出了她的本性——嗜血、杀戮。

韩澈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妈妈”将一个男生的胸膛撕裂，在黑暗中露出锋利的牙齿，一脸享受地将他胸腔里的器官咬碎咽下。

那个男生他也认识，是那个当初污蔑他的生活委员。

明明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结局也很好——并不存在需要暗中报复情况，但“鬼妈妈”还是杀了他，以一种比对待之前所有人都要残忍的方式。

到这时，小韩澈终于意识到“鬼妈妈”或许并没有他想象般的美好。

“在亲眼见到她杀人啃食人肉之后，她似乎就不受控制了，每到夜晚降临她就变得嗜血，先是之前已经被她报复的人，然后是在生活中和我遇到一点小摩擦的人，最后……是我。”

“最后……是你?”梁喻湘并不是很意外“她”吃人，只是，吃谁也不可能吃韩澈吧。

不过她也知道，按之前那个女鬼对他们穷追猛打的样子，韩澈并没有说谎。

“或许是限制吧，没有招惹到我的人，并不会被她触碰到，如果只是和我有一点小摩擦，那么她也仅仅只能在某个特定的时候啃食一口其血肉，并不会像当初那个生活委员一样……”被她开膛破肚，但之前那些霸凌他的几个就没这么幸运了，根据韩澈的调查来看，几人已经凶多吉少了。

“但她在夜晚想吃肉的**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减少，于是我就成了她最后的大餐。”韩澈这样说到，眉眼间还透出一股烦躁，“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五年前?”梁喻湘猛地转头看向韩澈，无数念头在心里闪过，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额，所以现在的你还活着的对吗？”

刚才跟她解释这么多不能是为了让她死而无憾吧？!

韩澈抬眸扫了她一眼，倒是没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傻，毕竟，当时他是真觉得自己要死在那里了，直到现在想想当时的一切都还是有点恍惚，“嗯……多亏了符熙。”

“安符熙?”梁喻湘看着韩澈扬眉，她有预感，韩澈接下来说的话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当时安符熙一回头，那女鬼就不见了的真相。

“在‘她’就要撕碎我的时候，符熙来了……”然后天亮了，在他以为他就要死在那个永恒的夜晚的时候，迟到的太阳跟在符熙身后来了，噩梦也结束了。

“……”梁喻湘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韩澈说这话的神情，就像是深陷泥潭里的信徒终于等到了他真正的神明……

但这好像不是重点吧喂?!

“能详细说一下他救你的过程吗？”梁喻湘试图将他们的谈话拉回到自己想要的方面，感觉再这么情绪性地回忆下去，那估计故事都没讲到一半，女鬼就先一步把他们啃成一半了。

“……符熙他……是个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韩澈抿唇，好半晌才傻愣愣地说了这么一句出来。

“唯物主义者?”梁喻湘期待的表情有点裂开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