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新雪盖满了屋顶，恍然看起竟有些身处动画的错觉。几片六菱晶片贴在早见雪弥弯下的后颈上，很快消失不见。

早见雪弥若有所觉地伸手摸了摸后颈，被自己冰凉的指节冻的一激灵。

“干什么呢？”

苏格兰伸手，覆盖着一层枪茧的宽大手掌盖住了早见雪弥发尾之后那段雪白的皮肤，温热从他的手心传递过来，早见雪弥眯着眼缩了缩脖子，像一只躲懒的猫。

早见雪弥：今天吃什么？

“咖喱肥牛蛋包饭。”苏格兰捏了捏早见雪弥的脖子，“换药了吗？”

点头。

苏格兰松开手，“明天有任务，琴酒把详情发给你了吗？”

早见雪弥又点头，高高兴兴蹲到饭桌前，一脸准备开饭的模样。

真是的……

苏格兰无奈，“以前没有人给你做饭的时候，你怎么办？”

早见雪弥愣了愣，似乎陷入了回忆。

“……不用回答。”苏格兰有些后悔自己嘴快，他对早见雪弥似乎越来越放松了这不是个好迹象。

但早见雪弥还是回答了。

早见雪弥：以前有吃的就很开心，后来琴酒会给我买饭。

苏格兰沉默，眼前的少年与组织中top killer的关系比他想象的更密切，这算是一个情报吗？

他继续试探着询问：“你和琴酒很早就认识了？”

早见雪弥：很早。

他歪了歪头，继续打字：在我能想起来的时候，就认识。

「糯米团子和大哥…咳，浅磕一口。」

「我苏糯党不认，景光和糯米团子多可爱啊。」

「磕cp的叉出去！」

「糯米团子没有很多记忆似乎。」

「所以他有记忆以来就在酒厂，就认识琴酒？按照糯米团子说的，他小时候几乎是完全被酒厂掌握的，那琴酒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看他俩的关系肯定不是那种，监控和被监控的关系吧？」

「可能琴酒也是酒厂从小培养的人吧。」

【印象值 30】

苏格兰把晚饭端上桌，喷香的咖喱饭瞬间吸引了早见雪弥的感官，他几乎虔诚的合十双手，似乎在无声地表达“我开动了”，才拿起勺子开饭。

苏格兰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收尽眼底。

饭前的动作，不会手语，还有危机时刻隐隐发出的声音，苏格兰可以确信早见雪弥并不先天性不会说话，甚至，在他更小，可能连早见雪弥自己都不记得的时候，他应该有过正常的家庭教育。

饭前的动作是最大的证明。

如果他一生下来就在酒厂，按照他最开始连饭都吃不饱的情况，没有人会教他合十双手，表达对饭菜的喜悦。

琴酒更不可能那么做。

“你是米花本地人？”

早见雪弥勺子还含在嘴里，闻言连头都不抬就摇了摇头。

“你是什么时候来米花的？”

这次早见雪弥抬头了，但一双迷茫的狗狗眼让他不用说话就表达了意思：我不知道。

线索断了吗……

苏格兰夹了一枚圆润的荷包蛋放进早见雪弥碗里，下意识叮嘱：“吃慢点，小心烫。”

早见雪弥乐乐呵呵地点头，犹豫片刻又拿起手机。

早见雪弥：我不记得了，但似乎，我出生在一个有很多雪花的地方。

他顿了顿，无意识地眯起眼睛笑起来。

早见雪弥：那里……应该很美。

窗外的枝丫不能经受雪的重压，抖擞身体将雪挥洒。

苏格兰沉默，下雪的声音沙沙在耳边勾勒，他放下了筷子。

“嗯……那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

「雪国！」

「我也猜雪国，都和咒术实验扯上关系了，怎么可能不是那里。」

「家人们买定离手。」

「这还用买吗？」

【印象值 50】

米花医院，恩田美织味同嚼蜡地咽下今日午饭。

“挑食不是好习惯。”工藤新一小声控诉。

恩田美织：瞪。

工藤新一目移。

……居然还监督起来我了。恩田美织把最后一口米饭塞进嘴里，囫囵吞枣地咽了。

没有味觉的日子真是难熬，好在她已经有些习惯。

“身体恢复的不算理想。”恩田美织的主治医师翻了翻新的体检报告，“之前身体就有些营养不良低血糖……总之，还得住院一段时间。”

恩田美织点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算了解。

“可恶，一定要把跑了的那家伙抓到……”工藤新一在旁边恶狠狠道，配上他因为陪房几天没好好打理，所以刺毛乱炸的头发，显得没那么有杀伤力。

一个脑瓜崩。

“啊！美织姐！”工藤新一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没事。”恩田美织笑盈盈。

只是逗一逗生气的小刺猬。

「可爱……」

「没事真是太好了。」

「喜欢恩田医生和新一宝宝们的互动。」

【印象值 20】

“话说起来啊美织姐，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工藤新一嘟嘟囔囔，“明明你……”

差点死掉了。

工藤新一没有说完，他有些后怕地垂下头。

那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肯提前回家的自己守在目暮警官身边，可是直到救护车拉着恩田美织离开，他都没有见到互送他和小兰逃脱的医生一面。

可是他是侦探。

从长辈们焦急的神色，还有松田警官萩原警官回避的态度和躲闪的眼神里，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

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愧疚。

后知后觉爬满了心脏。

但是恩田美织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都不让他们忧心。

虽然看起来是一座冰山，但永远含着一腔温暖。总是很擅长用最日常的状态化开担心和隔阂。

「恩田医生确实不着急诶。」

「再次感叹恩田医生好宠洗衣机。」

「她急什么啊……她都知道里面装的都是脑花一个人了，她没死脑花迟早再次找上门。」

「其实我有点担心小小姐，算起来小小姐坑了脑花两次了，脑花真的不会处理她吗？」

「我也担心……但我感觉小小姐不会有事（莫名信任）」

【印象值 10】

“好了，别担心了。”恩田美织摸摸把工藤新一给自己削好皮的苹果塞到他嘴里，趁聪明小孩还没反应过来扶着床缩进了被子，“我要睡了，出门记得关门。”

工藤新一：……

可恶！又在不好好吃饭！

恶狠狠地咬掉一块果肉，他有些生闷气地离开了。

「感觉恩田医生真的很不爱吃饭。」

「这里我要点名一位一顿饭吃五人份的小朋友。」

「糯米团子老师叫你呢（不是）」

「但为啥不爱吃饭啊。」

【印象值 20】

吃不到味道当然不想吃饭。

……吃饭吃到胃疼也会不想吃饭。

日向杳杳放下筷子。

面前的乌冬面还剩满满一碗。

波本：……

令人头疼啊。

他扶着额头。

“再吃一口吧。”他摆出honey trap才用的甜美微笑，试图打动眼前这个两条细瘦的胳膊都沾满了绷布的孩子。

然而日向杳杳只是摇头。

“……志保姐姐呢？”

“她去参加研讨会了，总不能每时每刻都在吧？”

话虽这样说，波本内心却是十分沉重。

他没办法安慰自己，这都是为了国民和更好的未来做出的必要“牺牲”——他可以牺牲自己，他也知道，他和景光两个已经决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都不会畏惧“牺牲”。

可是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不是为了新一代孩子可以生活在阳光下，他们又在做什么呢？

可是现在？

他成了亲手折磨儿童的“帮凶”。

还真是荒谬……

「zero别这样又不是你的错。」

「道理如此但是人心也是肉长的啊。」

「是啊，要我我也很心碎，对这么一个小孩下手，天天往人身上扎针动刀子……唉。」

「感觉志保精神压力也很大。」

「说到底非法人体实验真的太恶心人了。」

【印象值 20】

日向杳杳眨眨眼。

好漂亮……

她看着被克莱因蓝包裹的人，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波本下意识向后躲，又伸手轻轻笼住了日向杳杳冰凉的手指。

“怎么了？”

「？」

「等等啊，日向杳杳眼睛里那玩意，应该，大致，正常人看不到吧？」

没错，日向杳杳面前，萦绕在黑皮金发男人周遭的，赫然是纯正漂亮的克莱因蓝线条。

他们如同一团毛线纠葛着排列，绕着波本的发尾，缠绵地飘散又聚集。

日向杳在其中看到了红色的丝线和灰色的掺杂。

我知道。

日向杳杳忍不住用手指勾了勾克莱因蓝的线条，看他们一接触自己就钻进自己的手指消失不见。

我知道。

这个，叫做悲伤。

红色的，叫做愤怒。

灰色的，叫做冷静。

这是我的实验经验。

他们都很美。

日向杳杳拉着波本的手靠近自己，用她带着绒毛，水蜜桃一样的脸颊蹭了蹭波本的手。

“你真的是组织成员吗？”她小声喃喃。

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波本几乎下意识带上他最完美的假面。

“当然，怎么了？”

“……没什么。”日向杳杳松开了波本的手，水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向他。

“只是觉得，你真好。”

波本仿佛被这目光烫到，立刻移开视线。

「我抄？」

「正常这种画法的话，应该是咒术或者异能力？」

「咒术吧？毕竟杳杳是从脑花实验室出来的。」

「等等，所以情绪在杳杳眼睛里是咒力的话——她感受不到情绪是因为她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咒力？？？」

「不是吧……」

「真要这样的话那也太惨了……」

「直接一整个情感剥夺。」

「杳杳有点可怜。」

「所以她才会那么喜欢志保和zero，因为她之前应该都没有在人身上见过“蓝色”吧。」

「没有人会为她悲伤……」

「新角色一定要刀我吗？（躺下）」

「杀我别用小孩刀。」

【印象值 80】

哦呦。

神来社花下眉头一挑。

没想到论坛的大家这么聪明啊。

【查询印象值。】

【已为您查询，当前印象值：1130】

神来社花下笑起来。

【开启新马甲。】

【正在为您抽取——已为您抽取马甲：五条爱。是否现在投放？】

神来社花下端了一杯咖啡放在嘴边，食指点了点桌子。

【……现在投放。】

九点的更新八点写完，我是ddl达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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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