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前夕

“话说最近的横滨,沉寂得有点不太正常啊。”

陈语鸣拉开窗帘,享受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下一秒就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一下旁边的轮椅。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当然没有。”折原临也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大言不惭地说道,换来了对方的又一脚。

“我不习惯这种氛围,也不喜欢。”陈语鸣没再搭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或许是横滨纷乱的时候太多了,又或者说,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哎我说,你就别在这装腔作势地分析了。”折原临也忍不住叫他闭嘴,“我可是够鄙夷你这种明明什么事情都已经知道甚至可能安排好了一切却还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你懂什么小伙子,这怎么能叫装腔作势呢?这叫谨慎,做事就要谨慎。”陈语鸣振振有辞地说,“像我这样的人简直堪称鉴中之鉴啊。”

折原临也被人气得头疼,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骂人不要命,但读书人阴阳怪气是真的要命。

“你给我滚吧你。”他直接挥手赶人,“对了,你要在横滨搞事,搞成什么鬼样我都不管,只要别祸害武野仓就行。”

“以横滨的中心公园为正点,再往外画六条线。”汪曾祺用铅笔在地图上戳戳写写,“这样就有交叉的六个点,一二三四五六,是对的。”

他抬起头点了一下人数,又掐着手指数了数,突然迷糊了起来:

“不是,几个人来着?”

“你连这个都数不清了吗?”雨果一拍脑门,迫不得已地伸手帮人算,“不错啊,我、你、但丁、鲁迅、简和尼……哦尼采不算,那就是带陈一个,也刚好六个。”

“对对对,就是这样。”汪曾祺拍了拍手,把笔放下,叹了口气。

他在西南联大念书的时候就是严重偏科,理科一窍不通,要不是文科有点样子,早就当他的美术设计师去了,还会写什么小说?

“六个人,站六个点位,不是我说,这个异能的启动方式很特别。”陈语鸣推开门从外面进来,房里温暖的气息让他放松了不少,“不过既然是采子哥,那么感觉什么特别都不特别了。”

“‘什么特别都不特别了’。我喜欢这个说法。”尼采点了点头,“这是对我不错的赞赏。”

“谢谢,这也是对我不错的赞赏。”陈语鸣差点把眼泪喷射而出,他要制着尼采的性子,实在是太难也太麻烦了。

“陈,你从折原临也阁下那边得到的通知是什么时候?”雨果偏过头来问他。

“折原那家伙说是后天,但是我觉得,以他的性格,估计准确时间是明天才对。”陈语鸣稍微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就是给我们的时间只有……”

他看了一眼时钟,现在是下午三点多。

“只有不到九个小时,我们需要把整个横滨变成我们的舞台。”

“时间很紧。”但丁轻轻皱了皱眉头,“不过,有大家在这里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加油吧,各位,难得的一次打团,我们要再不展示点什么出来,恐怕真有人以为茶馆是好欺负的了。”陈语鸣说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回头问尼采,“采子哥,你那个异能催化的时候有特效放出吗?”

“没有。”尼采果断地摇头,“悲剧的诞生。既然是悲剧,为什么会有特殊的东西产生?”

“说的也是,那这里还稍微好一点。”陈语鸣转手从沙发底下摸出一个本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翻开了第一页,“另外有关我们今年的行程安排完成情况……我看看,汪哥跟武侦那边交流过了是吧?”

“已经交流过了,但是我只了解了太宰治的观点,而且他可能会卖掉我们。”汪曾祺举手回答说,“所以我在武侦旁边的地上撒了食人花的种子,争取到那时能拖一点是一点。”

“做的太完美了。”陈语鸣感叹道,“虽然可能没什么大用,但是留着吧,万一呢?”

“下一条是……我怎么一个字都没写啊这也太糟糕了吧!”

“算了算了小陈,这你都放心好了,反正你说的东西我们都会去干,就这么简单。”汪曾祺安慰似的拍了拍陈语鸣的肩膀,“下一步,我看大家就直接去自己的点好了,尼采布置场地还要一些时间,就差不多了。”

作家们算了一下时间,默契地互相错开了时间出门,以至于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我要去……这个游乐园吗?”

汪曾祺看着地图往游乐园的方向走,到了目的地之后就靠在乐园门口的电线杆上发呆。

如果他能让自己身上也开花的话,此时头顶上百分之百会冒出一朵向日葵,快乐地摇来摇去。

毕竟汪曾祺的一个梦想就是当一条咸鱼。

雨果踩着地上高楼投下的影子不紧不慢地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他不比其他作家,周身的气息冷峻,又刻意用暗影遮着走。作为茶馆在横滨知名度最高的成员,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在这里?明白了。”他在一个公交车站前停下,直接坐了下来,开始调整自己的手表,等待下一条命令的到来。

等简、但丁与鲁迅都出了门,陈语鸣在茶馆附近溜达了几圈,也抄着小路往点位走。

他没有遮挡脸,但绝大多数人也不认得他,所以很快就跑到了楼顶的天台上。

他喜欢天台的风景,即使是在这里死掉的也仍然很喜欢,或许这就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明天还玩蛇的人。

陈语鸣在天台废弃的一堆金属家具上坐下,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本来想跟上次一样随手往楼下一扔,突然又想起茶馆的经费实在严重不足,已经没有闲钱去再买一个了。

没办法,只能接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位先生,你有兴趣跟我一起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吗?”

一个低沉又拖着尾音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陈语鸣沉默了一下,有点疑惑地小声说:

“厉害啊,现在搞传销入门都这么高了?以前只听说过骗钱的,哎哟今天一听,没想到还有张口就要毁灭世界的,厉害啊。”

“先生不要故意这么说,我知道,你也与我一样,是厌恶这个世界的。”费奥多尔没有接陈语鸣的话,只是自己往下说。

对方知道他是谁。他能肯定这一点,因为在刚刚极为短暂的交流之中,对方用的是俄语。

“嗯,所以呢?”陈语鸣抬手看了下时间,觉得自己还可以跟这家伙耗一会,便继续问,“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做不到什么。”

“不,这是最好的身份了,虽然在接下来的一场游戏中,你没有资格参加,但是……”

“没有资格参加?”陈语鸣抓住这几个字着重念了一遍,“你确定?”

“当然,因为那是只属于异能者们的游戏,一个有趣的游戏。”费奥多尔轻轻眯起眼睛,很感叹地说,“抱歉,普通人确实没有参与这一次游戏的资格。”

“好吧。”陈语鸣耸了耸肩,下一秒,他伸出左手捂住了脸,癫狂而放肆的笑声从喉咙中发出,像擦玻璃一样刺耳诡异,却又透露出几分自信与不屑一顾的气势。

“好吧,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你还能对我说出这句话。”

“再见了阁下,祝你好运。”

仅仅花了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所有人都到齐了,于是尼采开始往市中心走,不过或许是因为他的脸色实在太差了,以至于街上有巡逻的军警担忧地过来问道:

“先生,您真的没事吗?”

“我?我没有事,什么事都没有。”尼采这时抬起头看了军警一眼,眼底的黑眼圈也光明正大地暴露了出来,“我觉得我很好,所以即使你觉得我身体不好,那也只是你的想法,不能左右我本身的事实观点。”

他用几句话把军警蒙着离开了,自己又习惯性地低下头往前慢悠悠地挪了过去。

太宰治原本躺在武侦楼下的咖啡店里一如既往地摸鱼,不经意地往外看,突然发现了一个拖着步子缓缓经过门前的怪人。

对方是个男人,较长的黑色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侧脸,看不见眼睛,穿着白色的牧师服,露出来的手臂非常瘦,还透着重症病人特有的那种苍白。

太宰治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立刻翻身出门,也不管对方认不认识他,直接凑到了人跟前嬉皮笑脸地问:“这位先生,你要去哪里啊?”

尼采把视线从脚边移开,掀起眼皮看了太宰治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副看弱智的样子。

“为什么你想要知道我去什么地方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告诉你之后,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既然对谁都没有好处,那又为什么要来问这个问题?”

“等等,我没有恶意,你……是茶馆的人?”太宰治赶紧解释了一下,突然一个这么有特点的人出现在横滨,不是武侦也不是港/黑的新员工,大概率就是茶馆的手下了。

“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们接到了什么通知,要对茶馆下手?”尼采反问他。

“别这样,千万别。这是我的提醒。”

“还有阁下,你可以让开了,别挡着我的路。”

昨天鸽了一天主要是因为……去补课了。

然后又看了几遍西方哲学史,就没时间写了。

我这个文呢,还是争取日更,要不然就鸽个一天左右,不会再多了。

所以坑文这个事,大家就不用担心太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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