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撬墙角

挑衅的异能者们接连倒地,冰蓝的蝴蝶盘旋着落在身体上,皮肉便开始快速腐烂,最后被销毁成一堆白骨。

被称作威廉·莎士比亚的男人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垂着眼睛盯着那些死尸看,很不屑地发出一声重重的嗤笑:

“当油画重获生命,当遗忘不再发生,当毒鸟产下黑色的孽种。”

“The past is never dead,it's even not past.”

没人听得懂他说了什么,毕竟他本身也在刻意拖着那种怪异的古英语和戏剧式结合一样的腔调,连听出声调都很难,更不必说理解其话中的意思。

重新回到了车上之后,陈语鸣松了口气,但一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他简直尴尬地要用脚指头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谁叫莎士比亚的特性之一就是放异能的时候要逼逼叨叨地说这些东西呢?所以为了尽快刷满这位大神的同步率,他也只能搜肠刮肚地找一些尽可能华丽的书面语出来充充数。

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觉得自己的文学功底匮乏了,今天却久违的有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哈哈哈,汝不必在意太多,此不过吾一时兴起之举,并非汝之理解范畴之内。”莎士比亚感知到自己宿主的情绪波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稍过一会,他又恶劣地补了一句,“而且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不放异能的时候都是可以正常说话的,只是喜欢这么逗你玩而已。”

陈语鸣沉默了一下,在经过了零点几几秒的思考果断地选择屏蔽掉男人的发言,叹着气揉了揉眼睛,单手撑着头打算小睡一会。

他现在觉着自己得抽个时间向埃勒里·奎因道个歉,因为他发现自己曾经认为他们是茶馆黑暗面的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就在这短暂的只有一天不到的相处时间里,陈语鸣非常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混沌恶式人类作家。

老实说,这是他穿越这么久之后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要回家的冲动。

“我的天啊,虽然已经大差不差地猜到了,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班宁顿一脸新奇地打量着手上拿着的白色信封,对于他来说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写的是什么内容,但为了表示一点点尊敬的意思还是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信件。

“埃勒里,那是什么?”

约翰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撕纸的响动声抬起头看了一眼。

“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你笑的实在是太诡异了。”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告诉你也可以。”班宁顿打开白纸,粗略地扫了一遍内容,有点遗憾地摇了摇头,随手把信件放在桌子上,又扭过头跟约翰说,“就是有人想挖你们的墙角啦,不是吧,在接受我过来的时候你们不就应该已经想到这一层了吗?”

“完全没有啊,完全没想到过。”约翰十分诚实地回答,“也从来没听菲茨杰拉德他提到过这种可能。”

“唉……”班宁顿的眼睛里瞬间失去了高光,伸手拍了一下脑袋,“虽然知道组合是挺……单纯的,居然单纯到了这种地步吗……”

他本来想说蠢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再怎么说也还待在组合的地盘上,而且挂着组织成员的头衔,直接开骂的话影响还是不好的,于是在话出口的前一秒在嘴巴里硬生生转了个向,换了个稍微良性的词语形容。

但丁好奇地拿起了信,仔仔细细地看完之后带着点惊讶的意味说:

“是死屋之鼠发来的邀请吗?是不是对人员有一些特别的要求?因为我并没有收到这个。”

“但丁阁下没有收到……我不觉得惊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班宁顿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擦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毕竟是被称为神之子的但丁阁下嘛,稍微了解您的人都知道,您是一个良善到极点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加入这种以毁灭世界为最终目的的组织啊。”

“而且分析之后就能发现更直接的问题,那是因为但丁阁下给横滨留下的印象太浅了,似乎人们对您的感觉都浮在表面,所以根本没什么人能真正认识阁下、包括阁下的异能究竟有多么强大美丽。”

“啊,埃勒里先生,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但丁微笑着向他微微躬了躬身子表示谢意,“不过虚名并非我所追求的东西,被别人所铭记也不是我存在的意义。”

“埃勒里,我希望你刚刚说的话不是在讽刺组合没有什么聪明人。”

菲茨杰拉德刚从外面回来,脱掉西装后换了一身稍微宽松的衣服,安静地站在旁边听两人讲完之后才插嘴说道。

“当然不是,不过提到聪明人的话题,弗朗西斯,你知道我想到什么吗?”班宁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一个话题,“聪明人好还是普通人好,这是个古老的问题啦,但是我喜欢聪明人,因为有的时候,聪明人比蠢人还要好糊弄。”

“这是什么意思?”菲茨杰拉德明显来了兴趣,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埃勒里·奎因继续说下去。

“我如果说下去的话会得罪不少人的——虽然我根本不在乎就是。”班宁顿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你知道吗,世界上的聪明人多了去了,光就我了解的人来说,武装侦探社的聪明人不少,□□的头子也不算太蠢,死屋之鼠的首领也够得上格,跟他们交谈时,我偶尔就想发笑——”

“弗朗西斯,你想想吧,在你跟一个人聊天的时候,明明什么特殊的意思都没有,但他就是要把你的这番话翻来覆去地咀嚼一番,歪曲你的意思,再使劲往繁杂的计划上去想,最后吐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含义来,只是因为你平时表现出的不那么像个普通人——甚至像个普通人,但为了他们特别的想法就必须接受这些莫名其妙的推测。多有意思又多令人恼火啊。”

他神经兮兮地笑起来,而菲茨杰拉德早就习惯了对方这种时不时抽一下风的样子,而且他觉得对方说的没什么错。

埃勒里·奎因有一个跟所有所谓的聪明人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他很少用很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思想,世人在他眼里似乎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高低之分。菲茨杰拉德很难想象他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又是见识过什么才锤炼出这样一种内在沉稳的气质。

班宁顿看到菲茨杰拉德好奇的眼神忍住没笑出声,还是有点害怕对方把他打进地里,只露个头在外面尴尬至极。

他,以及茶馆的所有人,表面上即使看起来很不正经,打架一个比一个猛,但他们的骨子里都还是一个作家啊,是那种无论经过多少年风雨飘摇,多少年岁月侵蚀都还会在文明的史册上留下一席之地的、象征着世界的真理的、引导了一整个时代甚至直到千百年后的作家们啊。

那些没有经历岁月风霜的人们,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地理解历经百年还生生不息的思想呢……

“没有兴趣,我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要我去干这种事还是干不出来的。”班宁顿重新伸手拿过信纸,随意地把它撕成碎片,丢进了垃圾桶里,“虽然名为茶馆的疯狗,但是我也保留有那么最后一丝丝的道德底线,跟这种人还是有点区别。”

只是暂时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收到这个,我想应该不止我一个吧。班宁顿暗暗想到,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收到的话,那就丢脸丢大发了。

“哈?居然有人撬我墙角?!”

陈语鸣苦着脸看了看班宁顿用密码形式发来的情报,不自觉地转起了手上的笔。

“不得了不得了,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如果能够知道目前有多少人收到了就好了,那个可不可以……”

“不可以。”

班宁顿宛如恶魔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与此同时一个小小的通讯器浮现出来,在空中飘过来飘过去。

“我做不到。”

“为什么啊?埃勒里·奎因不是在地上无所不能吗?为什么不可以啊?”陈语鸣有意揶揄他,便很欠打地拖着长音问道,“还是说曼弗雷德·班宁顿·李阁下是骗人的吗?”

“……”班宁顿很罕见地沉默了老大一会,而后发出了一声“切”音,“陈老板,如果你是想用激将法逼我动真格的话,恭喜你赢了,既然我说过这种话,那无论采取什么手段,我都会做到这件事。”

“诶?等等,我不是这个……”陈语鸣愣了一下,赶紧去拦他。

“不用说了,我明白,等我消息。”班宁顿打断了他的话,挂了通讯开始忙碌起来。

“不是,你为什么不信我只是单纯地想嘲讽你而已啊……”陈语鸣捂住了脸,“怎么这些人老是喜欢瞎揣测别人的意思呢?”

埃勒里·奎因君,终于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呢。

战术微笑.jpg.

其实下一位女作家已经定了的说。

是一个……勉勉强强挂上作家名字的人,但是代表作的名字实在是响当当,而且很有意思,所以直接采用了。

像林徽因和冰心李清照她们估计都得后期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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