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桪从别墅离开,没有回庄园,而是往反方向开去,越开越能从车窗里看到沙滩和大海,最后停在了一栋别墅前,位于岷汇区。
他拿上东西下车,将钥匙交给一旁的侍者,再跟着出来迎接的管家进入了别墅。
进门换上拖鞋,将外衣脱下递给保姆,“母亲回来了吗?”
管家微微弯腰,回答道:“少爷,夫人那边还没结束,她离开时嘱咐过,您稍作休息,在晚上六点时参加聚餐。”
宸桪在管家的带领下,到达休息的房间,管家把人送到后离开。他进门一看,颇感意外,卧室的地上铺满了毛绒绒的地毯,连床单和被子也都是毛绒绒的,看来母亲还是把自己当成孩子对待。
他将拖鞋脱在门外,赤脚踩在地毯上,像是踩入了棉花糖一般,换上备好的居家服躺上床,柔软舒适的感觉包裹着他,很快就进入睡眠。
睡了一个多小时,管家敲了敲门,说道:“少爷,您醒了吗?”
宸桪揉揉眼睛,起身下床把门打开,管家立刻退后了一步,“夫人给您准备了服饰,就在放在衣柜里,您换好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他点点头把门关上,从衣柜中拿出衣服,是一件马海毛材质的白色毛衣,下身牛仔裤,外面搭配了一件浅卡其色大衣,大衣上围着一条棕色系相间的手织围巾。
笙城的海边,入夜格外冷,宸桪换好衣服,下楼在玄关处穿上鞋出门,穿过花园走出大门,侍者打开车门,等人上车后关上,司机打了个招呼然后出发。
聚餐的地点是在这条沿海公路的另一端,很快就到了,聚餐地点是在一家坐落在海边的星级酒店,饭店的侍者将宸桪带进一个名叫潮汐阁的房间,房间里面有一个可以容纳二十人的圆桌。
宸桪进门后,里面的几人转头看向他,面对房间门的位置上坐着他的母亲,她右侧的位置空着,他走到母亲座位旁,微弯腰叫了声“母亲”。
宸夫人站起身,轻轻抱了抱他,然后松开,对他说:“你去年才回国,许久未见他们了。”
转过身看向这些长辈,他记性很好,认得这些人的父辈都是和自己外祖父交好的,这些长辈都和自己母亲有工作上的合作。
他主动端起酒杯,说:“晚辈去年刚回国,今后还请叔叔伯伯们多多指教。”说完便喝完了杯中的酒。
在场的长辈们很给面子的,笑着应下了,转头对宸夫人夸奖起宸桪,宸夫人笑呵呵地拉扯了几句,吩咐侍者上菜。
宸桪喝完酒坐在宸夫人旁边,带着谦逊温和的笑容回答长辈们的话,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还会有将自家的孩子介绍给宸桪认识的意向,他都笑着应下了。
晚上八点,应酬终于结束,在送走长辈们,他站在酒店门口,吹着海风,酒带来的晕感终于淡了一点。月亮倒映在海平面上,每一阵卷起的波浪都会有月光的点缀。
有人从身后帮自己围上围巾,他转过头去看,是母亲,僵硬地笑在此刻变得更加柔和。
母亲到他身前,帮忙戴好围巾,整理了一下衣领,站在他身侧,“十二月份的行程安排好了吗?”
“嗯,去联邦陪祖父过节。”宸桪想到了什么,说:“母亲会一起去吗?您也有段时间没有和父亲见面了吧。”说完才想起母亲怕冷的很,是不会去的。
“不会去联邦,我跟Richard约好了,去璃国过冬,一月份时回国。”
Richard是他的父亲,他和母亲一样,许久未见了,夫妻两人因为工作的关系,一年里总会有几个月分居两国,但感情依旧深厚。
两人会在一年之中,分三四次到除原国和联邦之外的第三方国家旅游,一次旅游一个月。
今年的最后一次旅游在十二月份,选得国家是璃国,位于南半球,在这个时候,刚好是夏季,适合过冬。
父亲和祖父只要是遇到春节,都会来原国看自己和母亲,一大家子人一起过节,二十多年来,一直如此。
母子俩谁也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欣赏着夜色,几分钟后,一辆车停在面前,后座车门自动打开,母子俩上车,门关上。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宸夫人打开手机,看了眼名字,是丈夫打来的视频电话,让司机将后座车灯开启,接通电话,随后手机屏幕先是出现雪景,后摄像头转换,是丈夫的脸。
电话那边说道:“lili,曼城下雪了,我好想你。”Liliane是母亲在留学时取得名字,lili则是这个名字的小名。
“我也想你了,哦对了!Alex就在我旁边,和他聊聊吧。”
父亲立刻答应下来,在宸桪接过手机后,只见屏幕里的人提高些音量,兴奋地说道:“Alex!这么久不联系我,你这样很不对!”
宸桪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有点心虚,但理直气壮,“papa,只是想教训我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说完便作势要将电话挂掉,电话那边急得说出国语,“不可以!桪!”然后转移话题说:“你什么时候来曼城,在你答应祖父会来陪他过节后,他经常在我耳边念叨。”
“已经安排好了,十二月初就出发。”
视频里的父亲像是听到什么坏消息一般,故作惊恐地说道:“OMG,我岂不是还要再听一个月的念叨,你不能十一月份就来吗?”
又开始了,宸桪用幽怨地眼神看向戏精父亲,幽幽地叫了声“papa”,效果很好,父亲马上举手投降,嘴里喊着让宸桪把手机还给自己的妻子,他一转头,看到母亲憋着笑,他感到更加无语。
宸夫人调整了一下表情,接过手机,父亲在看到自己的妻子,就开始嘀嘀咕咕地告状,宸桪听到了也没管。
到了别墅,母子俩进了别墅,母亲坐在客厅还在和父亲聊天,宸桪和他们俩告别,回了二楼的卧室。
将大衣外套脱掉挂在落地衣架上,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坐在地上看未读信息,有几条是俞特助的度假村计划的进度报备,还有守辞和迟屿的问候短信,简单了回复了几句就进浴室沐浴了。
沐浴结束,他看时间还早,躺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了电影,是一部关于心理学的电影,片名为《黑天鹅》。
接近两小时后,电影结束,宸桪从压抑地氛围中将自己抽取出来,关掉电视上床,因为今天有午睡,所以现在没有像平常一样马上睡着,电影的情节还在脑中回放,没办法,让家居智能放起了白噪音,过了一会儿才得以入睡。
马上就要进入深睡眠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但又很快就被关上了,心想应该是母亲,就放心继续睡了。
凌晨零点,庄园那边还有两人未能睡着,两人在二楼面对面的房间里,心中所想皆是同一人,守辞在想画展的事情,迟屿在想宸桪一天没回家的事情。
迟屿侧躺着盯着聊天框,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而守辞,看着搜索到的关于画展的相关信息。
10月31日,迟屿手中的内部卡应该是在画展对内公开时使用的,那就是在开展时的前一天,10月30日。他要是想去,打个电话的时间,就能拿到邀请函,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他怕宸桪根本没想把画展的事情告诉他,而他私自前往,会让宸桪生气。
晚宴那天,问他是否满意自己妆后的样子,他回答,说看自己的表现,心想自己当时的表现应该是不错的,晚宴结束回家的路上,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还摸自己的头,这是满意的表现吧。
守辞想到自己每次表现的好,阿桪都会奖励自己,带着期待的心情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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